第117節(jié)
秦正跟唐依依進去,發(fā)現(xiàn)薛家長輩都在,個個板著臉,形成極其壓抑的氣場。 見到秦正,大家都畢恭畢敬的喊一聲,“秦先生。” 秦正拿帕子擦掉唐依依臉上的一點雨水,“薛五人呢?” 薛母推開扶她的下人走過去,兩只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 “阿正,依依,你們可來了!” 秦正拍拍她的手背,“阿姨,發(fā)生了什么事?” 薛母欲言又止,竟是難堪的偏過頭。 在場的都不知情,只當是薛五又在胡作非為,他的脾性本就差。 “薛五那孩子把他二叔打的只剩下一口氣,人現(xiàn)在還在搶救室不說,筱筱這才剛生完孩子,為我們薛家立了那么大的功勞,就被他派人從醫(yī)院接回來了,他打完人,又把筱筱拖到樓上去了。” 一個長輩說完,其他人也跟著抱怨。 “還說誰上來就打斷誰的腿!” “這都是什么事???” “今晚的事要是傳出去了,我們薛家還有什么臉面見人?” “作為董事長,怎么能那么魯莽,暴力?” 秦正開口,“我上去看看?!?/br> 他對唐依依說,“你在這里陪著阿姨,等我?!?/br> 唐依依受到注目禮。 這是復(fù)婚了吧,眾人不由得下定論。 秦正上樓,沒有爭吵,打罵,摔東西的聲音,很靜。 他皺眉,“薛五?” 沒有回應(yīng)。 秦正朝薛五的臥室方向走去,抬手敲門,“薛五?” 門打開,薛五出現(xiàn)在門后,身上都是血,嘴邊叼著煙,并不意外的表情,“我媽把你叫來了啊。” 他拿掉煙,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也就你能用兩條腿上來,再用兩條腿下去。” 視線落在他的衣服上,秦正的眉頭緊鎖,“這是?” 薛五聳聳肩,“我那位二叔的?!?/br> 他吐了個煙圈,篤定的語氣,“你知道了吧?!?/br> 除去當年唐依依的金蟬脫殼,秦正想打聽,就沒有打聽不到的事。 秦正問,“你打算怎么做?” “還能怎么做,”薛五笑道,“小少爺還是薛家的小少爺,他會頂著這個身份,享受下人的待遇,到死?!?/br> “這都是他媽一手給他特意安排的人生,將來他會感謝他媽?!?/br> 房間里極其凌|亂,坐在地上,背靠著墻的黃筱閉著眼睛,身子發(fā)抖,脖子上有道血痕,已經(jīng)結(jié)痂,像是被什么利器劃的,她的面容蒼白如紙。 秦正的眼皮一跳,眉梢就跟著深擰了起來。 黃筱身上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息讓他想起過去的唐依依。 他的心臟微微抽疼。 薛五冷笑,“黃筱,你不說點什么?” “你|他|媽跟我二叔上床,就那么想做我的二嬸是嗎????!” “還有那野種,想要我叫他什么?大侄子?”薛五刻意壓低的聲音格外瘆人,“你|他|媽真夠絕的,黃筱,你成功以你一個人搞亂了整個薛家?!?/br> 他把煙頭扔地上,踩滅,碾碎,“你行啊,我小瞧你了?!?/br> 黃筱還是閉著眼睛。 薛五朝秦正說,充滿自嘲,“我玩了這么多年女人,第一次被女人玩?!?/br> 他哈哈大笑,五官猙獰,“我薛五認栽,我認了!” 樓上傳來薛五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依依,你有聽阿正說吧,我們家……”薛母實在難以啟齒,“怎么就出了這種違背天|倫的事。” 唐依依輕聲安撫,“阿姨,別胡思亂想。” 薛母緊握住唐依依的手,“我就怕,怕他容不下那孩子?!?/br> 雖然她在知道實情后氣的暈了過去,醒來是悲憤欲絕,想找薛戍理論,問他那么大歲數(shù)了,要不要臉,為什么要害黃筱,讓他們家出丑,讓她兒子丟那么大人。 但孩子是無辜的,她都準備了那么多小衣服小鞋子,這一下子就從喜到悲,根本接受不了。 唐依依沉思,“不會的?!?/br> 以薛五的作風(fēng),那孩子會活的好好的,僅僅從另一方面來說。 她不明白,黃筱為什么要走這步棋,一看就會全盤皆輸。 薛五受如此恥辱,是頭一次。 黃筱對她自己也狠。 樓梯口的腳步聲牽扯住了樓下眾人的神經(jīng),他們同時抬頭去看。 只有秦正一人。 大家紛紛詢問,“秦先生,怎么樣?” 秦正昂首,“都回去睡吧?!?/br> 他一擊冰寒的目光掃過去,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客廳安靜下來,都走光了,薛母才問秦正情況。 ☆、第60章 搞什么絕食 “小,”薛母改口,心里是有氣的,“黃筱沒事吧?” 秦正說,“暫時沒事。” 薛母蹙著柳眉,臉色不好,“那孩子也太糊涂了?!?/br> 這兒沒旁人,薛母也就沒再遮掩,“她嫁進來以后沒多久就懷孕了,我擔(dān)心薛五一時沖動,對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身前身后的照顧她,盡力讓她好好養(yǎng)胎?!?/br> 薛母說著,又是氣的哽咽,“誰知道出身名門的她能干出那種事!” 她孫子是老二的,這都亂成什么樣子了。 心里再失望,再難過,都只能小心翼翼的捂著,不敢聲張。 怕被發(fā)現(xiàn),遭人恥笑,他們大人頂多是面子問題,但對小孩子的心理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一輩子抬不起頭。 所以這是永遠都不能說出去的秘密。 “阿正,你能不能把這事壓下去?” 秦正的眉頭輕抬,他去陽臺打電話,回來說已辦妥。 薛母感激道,“謝謝?!?/br> “你們坐,阿姨去給你們拿茶水。” 薛母一走,唐依依開口問秦正,“現(xiàn)在凌晨三點多,不回去了?” 屋外雷聲大作,秦正揉額角,“天亮再走?!?/br> 他想握住 片刻后,薛五從樓上下來,“都走了?” 薛母點頭,嘆道,“幸虧阿正來了,不然他們遲早要跑上去?!?/br> “不敢跑,”薛五冷笑,“誰敢上來,我就打斷誰的腿,他們知道我做的出來。” 薛母白了一眼。 薛五瞥唐依依,“這笑話有沒有說給她聽?” 唐依依知道薛五指的是劉婷云。 她當即冷了眉眼,“你的事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br> “有啊,怎么沒有?!毖ξ遄缴嘲l(fā)上,腿隨意一擱,“她不是最喜歡看我的笑話嗎,這回這個我自個都能笑成傻逼,更別說她了?!?/br> 他話里的諷刺太過強烈,唐依依三人都聽出來了。 攤誰身上,都是笑話。 “那賤人要見你?!毖ξ宄读顺蹲炱ぷ樱鞍涯惝斁刃悄??!?/br> 唐依依的臉上沒情緒,半響,她對秦正說,“我上去看看?!?/br> 秦正昂首,“有事叫我?!?/br> 唐依依嗯一聲。 “問問她是怎么打算的?”薛母拉住唐依依, “小寶才剛出生,事情總是要解決的?!?/br> 拍拍薛母的肩膀,唐依依上樓。 房間漆黑。 “黃筱,聽說你想見我,有話跟我說。” 啪一聲,燈打開,房間從黑暗編織的大網(wǎng)中撕扯而出。 黃筱靠在床頭,空洞的眼神有了神采,隨后越來越強烈,她用一種熱切到有些詭異的目光看著唐依依。 “依依姐,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