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畫面的進(jìn)度條又開始往后拉,唐依依跟著男人上了一輛黑色翼虎。 空了兩三秒,后面陸陸續(xù)續(xù)有往來的行人。 過了兩三分鐘,青山和李眉出現(xiàn)在畫面里。 辦公室死寂。 秦正掐著漲疼的太陽xue,面部神情陰森可怖。 那個女人又跑了是嗎…… 他已經(jīng)做出最大的讓步,妥協(xié),忍耐,克制,縱容,這些從前全都陌生,現(xiàn)在幾乎每天品味一遍。 唐依依,你太不懂知足了。 怎么就不能放下盾牌和刀劍,做秦家的女主人? 離開他,真那么有吸引力?值得一次又一次去嘗試。 下一秒,秦正猛抬頭,沉聲道,“調(diào)回五分三十秒。” 青山立刻把錄像停在那個時間。 畫面里是那個陌生男人。 秦正摩|挲著手指,面無表情的盯著畫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的眼眸里猝然掠過一道暗光。 隨后,秦正緊抿的唇緩緩向兩側(cè)劃開一個弧度,他滲出一聲嘆息,裹著幾分輕松。 還有一些欣慰。 她不是跑了就好。 否則,他這段時間的言行舉止就真的是個笑話。 “馬上去查,我要這人的詳細(xì)資料。” 青山低頭,“是,先生。” 走了幾步,他突然一停,轉(zhuǎn)身說,“先生,我在附近看見了唐希。” 當(dāng)時他是無意間瞥到的,就一眼,以為只是錯覺。 現(xiàn)在往回深思,就覺得蹊蹺了。 秦正的手指敲擊桌面,他抬手,下達(dá)指令。 青山立馬去辦。 很快,唐希在高速口被圍困。 唐母不明狀況,眼睜睜看著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將她們帶走。 到達(dá)目的地,唐希被單獨帶到一個房間,她看到身形健壯高大的青年,心沉到谷底。 青山在內(nèi),房里一共有三個男人,一律的肅殺。 寸板頭男人丟過去一張椅子,“美女,坐。” 唐希的呼吸都在顫抖,她知道這些人都是秦正的人,把她抓來是為的什么,口上還是沒露出破綻。 “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寸板頭男人去看大胡子男人和青山,“你倆誰來回答美女?” 青山?jīng)]表情。 大胡子也沒反應(yīng)。 寒光在眼前一閃,唐希看見青山手里出現(xiàn)一把小刀,在他的指間活了一樣。 她攥緊拳頭,因為害怕,指尖不聽發(fā)顫。 寸板頭男人說,“美女,不要緊張。” “我們只是想跟你玩?zhèn)€游戲。”他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那游戲叫有問必答。” 唐希揚聲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沒說話的大胡子突然把椅子扔到墻上。 木椅在墻上嵌出幾處深痕,掉了一地石灰,讓人頭皮發(fā)麻。 唐希往后退,臉白的跟死人一樣。 寸板頭男人摸了摸扎手的頭頂,砸砸兩片厚嘴唇,露出自以為的溫和表情,“美女,他脾氣不好,我脾氣好,你跟我聊就行。” 唐希的眼睛看著青山,她只認(rèn)識這個人。 有好幾次,都在有唐依依的地方見過。 秦正也許就在附近。 他發(fā)現(xiàn)唐依依不見了,也找到她頭上來了。 好似察覺不到唐希透過來的目光,青山依舊低頭把玩小刀,“二十幾分鐘前,你的戶頭上多了一百萬。” 唐希的眼皮猛一跳,指甲掐著手心,她一言不發(fā)。 青山口吐一個字,“誰?” 唐希還是一聲不吭。 時間分秒流逝。 寸板頭男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朝青山說,語氣是不可思議,“靠,你那小刀是真品?” “大胡子,你離他近,看看是不是?” “嗯。” 大胡子領(lǐng)會,硬邦邦道,“那刀的硬度和破壞程度是世界第一。” “那不是輕輕一劃,”寸板頭男人用手比劃,“皮和rou就分家了?” 青山開口,“剔骨不費吹灰之力。” 三個男人當(dāng)著唐希的面交流人的哪個部位容易切割,哪塊捅下去,血能最快流干。 當(dāng)那把小刀離自己只有一寸距離時,唐希嚇的說不出話來。 青山的腕部使力,刀刃貼上唐希的大動脈。 寸板頭男人用嘴吧形容鮮血噴出來的聲音,“噗滋——” 呼吸急促,唐希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的身子抖的厲害。 刀尖抵到動脈,極致的冰涼一下子滲透那層薄弱到不堪一擊的皮|膚,將熱度凍結(jié),連同流動的血液。 青山的手輕動,鋒利的刀尖橫著劃過,在唐希的脖子上留下一條細(xì)細(xì)長長的血色線條。 “你還能考慮三秒。” 唐希渾身僵硬如石塊,之前青山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轉(zhuǎn)化成千萬只食人蟻,開始瘋狂啃噬她的腦子。 恐懼和死亡同時占據(jù)整個心臟。 寸板頭男人咧嘴一笑,他伸出手指,“一……” “我說!” 唐希的情緒終于崩潰,她面如死灰的說出一個名字。 青山他們立刻分開行動,去查相關(guān)資料。 半小時后,秦正得到準(zhǔn)備信息。 他將紙袋子扔桌上,里面的東西掉了出來,最上面有一行字:鐘韋。 “大收藏家嗎……” 秦正抽著雪茄,騰起的白霧將他的面部遮籠,晦暗不明。 雪茄只抽了兩口就躺到煙灰缸里。 打開右邊的抽屜,秦正拿塊布擦拭金絲邊的鏡片,他的動作慢條斯理,周身氣息卻是極度狂躁,憤怒。 戴上眼鏡,秦正吐出一口濁氣,獨自一人回曼哈頓,從保險柜里取了一物,帶回c市。 機(jī)場,薛五等候在車前,“阿正,把東西給我吧,我去會會那老頭子。” 他打包票,“保準(zhǔn)給你帶回一個活蹦亂跳的唐依依。” 秦正步伐不停,“我親自去。” 薛五笑著搖搖頭。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去,一定比你冷靜,比你理智,處理起來不會……” 話聲因秦正的一擊目光,戛然而止。 “行,你去你去。” 薛五腳步飛快的跟上,“發(fā)現(xiàn)唐依依沒跑,你是不是挺開心?” 秦正毫不避諱,“當(dāng)然。” 薛五眼皮朝天,翻了倆個白眼。 他問,“你真要把東西白白給那老頭子?” 秦正淡淡的說,“不重要的東西。” 薛五扯了扯嘴皮子,“我怎么記得你寶貝的很。” 秦正說,“此一時彼一時。” 薛五抓抓微卷的頭發(fā),“放心,唐依依不會有什么事的,這天底下,沒有誰敢動你的人。” 秦正的下顎線條收緊,沒有柔和的跡象。 薛五在他背后喊,“記住,千萬別擺出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容易把那老頭氣著,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秦正上車。 他的手在黑色箱子上敲點,暴露著與神情不同的緊張,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