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口氣生硬而別扭。 唐依依懷疑自己聽錯,她覺得好笑,心想,我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 秦正的唇角拉直,弧度鋒利,“回答我。” 話到嘴邊,唐依依想到劉婷云對她說的話,她猶豫了一下,“知道了。” 懷里的女人不但沒有露出惡心的表情,也不反抗,秦正犀利的目光掃過她白皙的臉,停留幾瞬,藏著疑惑。 真是賤骨頭,這女人突然溫順了,他都產(chǎn)生懷疑。 唐依依被看的很不舒服,她從秦正臂彎底下鉆出去,剛邁開兩步就被一條手臂從后面摟住,整個人騰空。 “晚飯不用準(zhǔn)備了。” 甩下一句話,秦正抱著唐依依,鉗制住她的掙扎,闊步上樓,留下眾人提心吊膽,不到兩分鐘,樓上又傳出了激烈的響動。 深夜唐依依才被放過,她的腿肚子有些打擺,慢吞吞出去倒水吃藥,確保萬無一失。 溫水滑進(jìn)胃里,吞的急了點,唐依依嗆的咳嗽,她緩緩靠著沙發(fā)坐上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想不通,快四十歲的男人怎么會有那么可怕的精力,來回反復(fù),沒完沒了,打樁般的節(jié)奏,她一度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可偏偏每次她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著,男人還在折騰,猛烈,兇殘,像嗜血的魔鬼。 令唐依依恐慌的是,她活到現(xiàn)在,分明沒有過感情經(jīng)歷,也沒有愛過哪個人,甚至排斥身體觸碰。 但她在秦正的cao控之下,被帶進(jìn)一個陌生的境地,隨之而來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 說不清道不明,又極度恐怖。 因為她發(fā)覺秦正了解她的身體,掌握著每一寸地方,勝過她自己。 那是一種詭異又驚悚的狀態(tài)。 唐依依閉上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有沒有挖秦正家的祖墳,但她知道,這輩子被秦正害了,像水蛭,一個勁的吸她的血,毫無人性可言。 那是一種單方面的控制,和編寫的死程序一樣,沒有破解的辦法。 手里的水杯被拿走,唐依依在秦正俯身湊近的前一刻退后。 秦正赤著精壯的上身,黑色西褲松垮,露出分明結(jié)實的腹肌和人魚線,猶如一張緊繃的弓,隨時發(fā)出攻擊。 他銜著一根煙,伸腳踢了一下旁邊的垃圾桶,藥盒上面的幾個字跳進(jìn)眼皮底下。 一盒都吃完了,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吃的。 “唐依依,你倒是小心。” “小心點好。”唐依依攏攏身上的棉質(zhì)睡衣,“我不想哪天出什么意外。” 聽出她話里的諷刺與憎惡,秦正的體內(nèi)躥出一團(tuán)火,他忽然笑了起來,“難不成你以為我想要跟你有個孩子?” 唐依依也笑出聲,“那就好。” 這個女人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是松口氣,成天打著擺脫他的主意,恨不得背后長出一對翅膀,上天入地,秦正摩|挲了幾下手指,沉默的俯視過去。 他的呼吸粗重,雙眸生出森冷之意,沒有一絲溫度。 下一刻,秦正一把握住唐依依細(xì)白的腳踝,大力將她拖到身下,扛回房間。 第二天唐依依兩條腿的肌|rou都輕微拉傷了,酸痛的厲害。 一個姿勢維持的時間過久導(dǎo)致的。 她喝著牛奶,眼睛往手機(jī)上瞟,看看一些奇聞趣事,新聞報道,只有這樣,她才覺得世界很大,苦逼的人很多,她不過是滄海一栗。 說白了,她就是想找點安慰。 不然這一天天的,容易抑郁,絕望。 “唐小姐,先生交代,您需要喝一整杯牛奶。” 管家適時過來。 唐依依無意義的扯了扯嘴皮子,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老男人很早就出門了,當(dāng)時她還在做夢,醒來床邊都是涼的。 “我已經(jīng)喝完了。”見管家不走,唐依依端起空杯子,倒下來給他看,一滴不剩,行了吧。 管家沉得住氣,沒受唐依依嘲弄的言行影響,他示意對方看盤子里的雞蛋。 氣氛兀然一僵。 唐依依的眉心擰了起來,頂著張難看的臉把雞蛋吃了,起身離開。 她跟管家發(fā)火,爭執(zhí)也沒意思,做主的是那個男人,管家只是聽命行事。 立在桌邊的管家揮手讓傭人收拾餐具,他嘆口氣。 房里的唐依依從衣櫥里拿了件西裝外套穿上,視線無意間落在一面墻壁上,記得那是一扇門,門后就是書房。 關(guān)上衣櫥,唐依依走過去,眼睛在墻的四周搜尋,沒看到什么按鈕和門縫,似乎這就是普通的墻壁。 奇怪,那天秦正是怎么打開的…… 唐依依突然去看四個墻角,又快速環(huán)顧周圍,房里會不會按了攝像頭? 她的臉色變了變,無形的窒息感席卷而來,讓她無法呼吸。 幾乎是逃離的,唐依依抓了包出去。 青山早已領(lǐng)命,等候在車邊,一見到人,就彎著腰背拉開后座車門。 唐依依撇一眼,對方面容肅冷,隔著黑西裝,都能看出那身噴張的肌|rou,具備一定的震懾力。 見人紋絲不動,青山垂落的眼皮抬了抬,“唐小姐。” 唐依依坐進(jìn)車?yán)铮榈脑疑宪囬T。 青山還維持著那個姿勢,幾秒過后,他站直身子,走到另一邊,開門上車。 車?yán)镬o默。 唐依依看著窗外,剛才她聞到青山身上的血腥味了,混著藥水味,應(yīng)該是在早上受的懲罰。 以青山的性子,對秦正絕無隱瞞。 他不敢,也不能。 唐依依垂了垂眼,昨天下午她沒跟青山說幾句話,唯一能讓秦正動怒的可能性就是那碗豆腐腦了。 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東西有可怕的占有欲。 到了公司,唐依依和平時一樣,坐在電腦前放空自己,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 她沒接到內(nèi)線電話,也就沒去辦公室,直到開會的時候,才看到秦正,那身氣息尤其陰沉,勝過今天陰云密布的天氣,再配上|下顎上的那道抓痕,越發(fā)猙獰,讓人不寒而栗。 高層們個個一臉怪異,又不敢盯著看,他們偷偷交換眼色,開始目不斜視。 會議室籠罩著低氣壓,匯報工作的幾位高層分外謹(jǐn)慎,再次坐下來時,后心的衣服都濕透了。 秦正下意識伸手,唐依依無動于衷,沒像以前那樣,遞給他想看的文件,更別說提供什么有價值的意見。 誰也不知道唐依依此時的心里狀態(tài)。 她在自己條件反射去回應(yīng)秦正的前一刻,強(qiáng)行控制住了。 這會兒,她的心情糟糕,混亂,連秦正投過來的冰冷目光都沒發(fā)覺。 會議室里彌漫的氣氛猝然凝結(jié)。 眾人抽一口涼氣,不明狀況。 秦正隨手把策劃書往前面一扔,眉間的陰影深刻,暗沉,“中午之前,重新做一份給我。” 策劃部負(fù)責(zé)人一臉菜色,“是。” 離開會議室,秦正冷不丁轉(zhuǎn)身,跟在后面的唐依依穩(wěn)住身形,抬頭看他。 面前的女人今天的打扮很簡單,白襯衣,黑色休閑西裝,長發(fā)束到肩后,妝容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口紅的顏色也是。 從頭到腳都那么賞心悅目。 至于那身衣服之下,那是他一人的風(fēng)景。 秦正摸了摸唐依依的耳垂,將那顆白色耳釘捻的溫?zé)幔秩醸摸她的脖子,沿著那根青色血管。 粗礪的觸感爬滿整個脖頸,唐依依受不了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半長,秦正面無表情吐出一句,“送一杯茶進(jìn)來。” 唐依依如釋重負(fù)。 中午下班了,跟李眉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唐依依才能放松一下。 “聽說總裁在會議室發(fā)火了。”李眉滿臉八卦,“依依,當(dāng)時你也在場,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唐依依吃著菜,“策劃部的方案不過關(guān)吧。” 李眉失望的哦了聲,“就這個啊,我還以為有什么不尋常的事。” 她湊近幾分,拉長聲音,“那個……依依啊……” “別唱了,”唐依依一臉黑線,“說吧。” “那我可就真說了啊。”李眉清清嗓子,“你脖子上的吻|痕……” 她沒往下說,有點難為情。 唐依依差點噎住。 李眉嘟囔,“依依,你什么時候談了一個,瞞的可真緊,我都不知道。” 唐依依沒了胃口。 “你男人也太猛了吧,把你脖子弄成那樣。”李眉還在那說,“難怪你不跟陸啟之繼續(xù)發(fā)展了。” “哎他是誰啊,跟我說說……” 唐依依臉上的平靜出現(xiàn)崩塌的跡象,她拉開椅子,“我去下洗手間。” 在她走后,不知道有一道目光始終跟著她,直到她消失在走道。 “白斌,看什么看那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