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溫嬈抓住他的手不由得一緊。 祁曜動作也是一頓,他竟下意識地考慮到了她的意愿reads;嫁入高門。 “你背上被你撓破了,要擦藥?!彼忉尩?。 溫嬈聽他這般說,這才發覺后背又疼又癢。 “我還是感覺癢?!睖貗普f道。 “那是藥滲到了破損處了?!?/br> 溫嬈聞言剛要配合地將衣裳脫掉,便聽見背后咔嚓一聲,直接被他撕開了。 “……”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看一看又無妨,他睡都睡過了,現在卻做出一副守規守矩、能不占便宜就不占便宜的的樣子,反倒叫她又不好意思了。 “扶著。”祁曜推著她扶著池邊,順手將臺子上托盤中的一盒藥取了過來,挖出一勺玉色的藥膏在掌心揉勻,而后將手掌覆在溫嬈背后,反復按揉,揉到破損處,溫嬈身子向前頂了頂,想要避開,祁曜另一只手迅速圈住她的腰又將她拖了回來。 “別亂動,若是日后留下了疤,不好看?!逼铌渍Z氣十分不耐。 溫嬈聞言又是一僵。 這好不好看,她哪里能看得到,還不都是給他看的……他倒是很會替自己著想。 她心底偷偷的抱怨,卻沒看見,祁曜眼睛都要忍紅了。 祁曜是個重欲的男人,從來不在這事情上克制自己,即使弄傷了溫嬈,他也只是將自己一個糙漢子代入想了想要是自己受了這樣的傷只要死不了都沒關系,他便理所當然的不必在乎溫嬈的小傷。 只是溫嬈比他想得還要柔弱,她若是受了傷,便會躲得他越遠,那種疏離不是抱著她的人便可消除的東西。 祁曜覺得自己漸漸摸到了討好她的門路,只好忍耐。 “輕點……”溫嬈叫喚了一聲。 祁曜這次發覺自己走了神,揉到她的屁股上了。 “下來。”他松開手說道。 “背上剛擦了藥,下來不就白擦了么?”溫嬈問道。 “這藥是好藥,藥效極快,揉勻了需要泡在水里讓熱汽蒸一蒸,一部分會沖掉,還有一部分便徹底滲進去了。”祁曜解釋道。 溫嬈聽罷便扶著他的胳膊又滑到水里。 這浴池為祁曜所造,自然是以他最舒適的角度來設計,總之,溫嬈的腳是挨不到地面的,只能小心翼翼的巴住祁曜的腰。 祁曜卻伸出胳膊來,讓她抱住,然后舉著胳膊將她推得遠遠的。 溫嬈默,抱著他的手也不敢亂動。 只是祁曜發現依然不妥,因為那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能將她濕衫下若隱若現的身體納入眼底,那妖嬈的身姿像是裹了一層蜜糖,拼命地誘使他去舔上一口。 他頓時覺得鼻子有些熱…… 到底是不能忍! 他面上又是一陣不耐,覺得胳膊上膩膩乎乎的,下意識地松開了手,接著溫嬈便如秤砣一般沉了下去。 溫嬈:“……” 其實他的蛇精病還沒有好吧…… ☆、第33章 疑惑重重 溫嬈被撈出來時,心中什么旖旎的心思都已經散盡了reads;化身仙界。 祁曜板著一張臉,比溫嬈面色還差,果真“克制”這個詞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早知如此麻煩,還不如霸王一回。 溫嬈費力地爬出池子去暖室換了一套衣裳,再回頭一看,祁曜人已經走了,想來他今日也奇怪的很,差點沒把她給淹死,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也不算壞事兒。 想到花園里的事情,她心思百轉,面色漸漸冷厲,她抬起手,看見手腕露出的一截皮膚上依然有抓痕,這里她捂得實,沒讓祁曜看見,故而它依然維持著略微猙獰的紅腫與破損,在白皙的皮膚上愈發的刺目。 又是針對她? 這事情看起來如此簡單化解去了,可若是她根本就沒有遇到祁曜呢,可若是祁曜根本就不知道呢? 她毀掉的將會是她的皮rou相貌,但已經足夠了。足夠讓那個叫做溫嬈的女人吃不了兜著走了。 另一處,梁萱一刻都不敢偷懶,挎著籃子出來采花。 花朵吐露芬芳,正是明媚,花瓣片片柔軟,嬌艷多汁。采花本該是件極為愜意的事情,到了梁萱這里,變得無比費力。 她的右手能抬不能提,她只能用左手,別扭的掐住花朵,愈發的不耐。 “梁萱?!币坏朗煜さ穆曇袅钏窒乱活?,捏碎了花瓣。 梁萱下意識的回頭,不出意外地看到一身整潔的溫嬈。 “你……”梁萱看著她,心下以為她這個時候應當是狼狽無比。 溫嬈上前兩步,將對方的表情盡數收入眼中,道:“想必這跟你有著脫不了的關系吧?!睖貗铺鹗直郏冻鍪直凵系膫?。 “你憑什么說是我抓的?”梁萱和她拉開距離,防備地看著她。 “就憑你不問我這傷是怎么來的,就直接告訴我,它是抓傷?!睖貗乒雌鹱旖?,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梁萱一噎,發覺自己緊張過度,竟說錯了話。 “那又怎樣,溫嬈,我沒有招惹你,你也別來招惹我?!彼粌H恨溫嬈,她也怕溫嬈,因為這個時候的她無所庇護,而溫嬈是個瘋子,見識過的人都會怕。 “招惹?你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又何曾招惹過你,我先前不找你,是因為我自身難保,現在我閑下來了,我就是想來問一問你……”溫嬈眸色轉深,“你們梁家對蕓姬做了什么好事兒?” 蕓姬是溫嬈的娘。 梁萱緊咬牙,一聲不吭,沒有昔日半分的威風。 “你不說也可以,但是你要知道,你那背后之人給你的任務,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敷衍過去的吧?” 梁萱瞳孔驟縮,不可思議地看向溫嬈。 “梁萱,起初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話,你說,我娘是你害死的,你說,是你親手在她臉上烙了個字,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溫嬈說道。 “什么事?”梁萱的聲音有些啞。 “你忘了,你梁家雖然家大業大,可你的身份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庶女,那個時候想要碰蕓姬,莫要說少年的你,就算是你在襁褓中誤傷了蕓姬,怕是也要付出代價的吧,畢竟活著的蕓姬,是不會任人欺辱的。 你那日將我惹怒,做的完美無缺,看似是一個頑劣的小姐所為,可之后的你,唯唯諾諾,反倒更像你的本性reads;天道殊途?!睖貗泼空f一個字,梁萱的臉就白上一分。 “你很細心?!绷狠娉读顺蹲旖禽p聲道,梁家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鮮少人與她計較嫡庶之分,可不代表就真的沒有分別。 溫嬈繞到她肩側,看著她面上的神奇,忽而一笑:“你的娘是蝶夫人,她的死,是覃公主親手所致吧?” “覃……覃公主?”梁萱愕然側目。 “覃公主,是前朝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公主。”溫嬈說道,“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打聽到,她當時嫁的男人,便是你爹,梁存裕。” “你說得沒錯。”梁萱抬手掩住唇,眸中水光盈動,“是她指示我的……” 溫嬈搖頭一嘆,“她是你的敵人,所以,你背后之人不是她,是一個可以幫助你、允諾你可以與覃公主對抗的人,是不是?” 梁萱聞言周身一僵,慢慢將手放下,面無表情道:“溫嬈,你耍我?!?/br> “所以,那個真正敢在蕓姬臉上烙字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溫嬈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道。 “是啊,沒錯,溫嬈,你那么聰明,可你還不是毀了我一只手?你現在來我面前說什么?證明你很了不起嗎?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那個人是誰?你便會如同今日一般,永遠躲不過她在暗處的冷箭!”梁萱惡狠狠地詛咒道。 “那個人是誰?”溫嬈面若冰霜。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自己猜呀?!绷狠胬湫Φ?。 溫嬈一頓,繼而回她一笑,“便拿今日之事來說,你站的位置是在我前面,從未改變過,可風是向你那個方向去的,你說,你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身上做手腳?” 梁萱眼珠子一轉,道:“我是寧修容的人,現在自然是聽她的話,你覺得會是誰,是寧修容,還是明薇?” “是溫茹?!睖貗普f道。 “對,沒錯,便是她?!绷狠婀雌鸫浇菒毫拥男α?。 溫嬈看著她一句比一句假,再問不下去。 前面那些都是循著蛛絲馬線收集而得出的結果,只有最重要最關鍵的那一個問題,她不知道。 背后之人,到底是誰? 今日有機會給她下藥的人可以有四個,一個是寧修容,一個是明薇,一個是溫茹,一個是映秀??墒牵徽撌撬齻冎械娜魏我粋€人給她下的藥,都也未必是梁萱背后之人。 那人設了一個連環計,讓她好生苦忍。 那么接下來呢? “若是你身份暴露了會怎么樣?”溫嬈問道。 “溫嬈,你是個聰明人,你也不想打草驚蛇是不是?”梁萱自信極了。 溫嬈語塞,她說得都對,她并不想打草驚蛇。 “梁萱,值得么?那可是你的一只手啊……”溫嬈嘆。 梁萱面色雪白,再不想與溫嬈說話,提著籃子便轉身離開。 身后溫嬈走過來,看著原地的花。想必梁萱心中是有答案的,所以至今依然服從那人的話,扮演著一個卑微的角色。 ☆、第34章 花使夫人 誰也沒看見,在花叢后有人影一閃而過。 隔日,賢貴妃使人去將各宮中的小主請來,這次和平日里的家長里短不一樣,這一次,是召見。 待人到齊后,賢貴妃這才正襟危坐。 “諸位姐妹可知道這次我叫你們來做什么?”她將周圍的人挨個掃過。 個個都搖頭,面上一片茫然。 “這次我叫你們來,是要將你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告知與你們。”賢貴妃說道。 寧修容當即眼皮一跳,心聲脫口而出:“可是有人選了?” 其他人聞言尚且未反應過來,但再一想,在場的無人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