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這是哪里?”溫嬈坐起身來,發覺四面無比狹窄,而她與謝珩共處一室。 “我們在馬車上,我們已經出了皇宮。”謝珩說道。 “我是皇上的宮妃,不能私自出宮。”溫嬈詫異道。 “是我偷偷將你帶走的。”謝珩面無表情道。 “不可能,宮廷守衛戒備,而且皇上他……”溫嬈說著忽然一頓,什么都想起來了。 她似乎對祁曜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謝珩,你到底動了什么手腳?”溫嬈怔怔地看向他,直覺告訴她,這事情一定與他有關。 “守諾。”謝珩說道。 “你說什么?”溫嬈蹙眉。 “守當年之諾reads;逆死。”謝珩伸手,將她腰間的月珠取下,“月珠定情。” “你瘋了!”溫嬈伸手將東西奪回來退到角落,防備地看著他,道:“你快送我回去!” “來不及了。”謝珩笑,“你大概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是神醫?” “因為你醫術高超。”溫嬈冷聲道。 “不止如此,我會別人不會的東西。”謝珩說道。 “師門祖上傳有一本書,專門記錄著世間有特效的草藥,能刺激人性,控制人心,能使人生出貪嗔癡念,也能使人忘憂忘情。” “所以呢?”溫嬈看著他的目光愈發冷淡,“你對我動了手腳是不是?” 所以她從謝珩那里離開之后,情緒忽然間全部崩潰。 “你若是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并不能讓你怎樣,你本身就對祁曜有畏懼,所以,一柱稚明香只會讓你對他的恐懼無限放大罷了。”謝珩說道。 “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所以你是故意利用我說那些話刺激皇上?”溫嬈問道。 “他有病,我以為他會傷害你,所以也對他下了藥,你放心,他不會派人追我們。”謝珩寬慰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有一種草,可以麻痹他的心,讓他忘記對你的感情。”他淡聲解釋道。 “你胡說!”溫嬈不可置信道。 “我沒有胡說。”謝珩擰眉,似乎對她否認自己的能力而不悅,“這是我親自嘗試過的。” “是嗎?如果你是為了我才嘗試的,那你現在不該對我早已忘情了嗎?”溫嬈冷笑。 “不錯,可我舍不得你。”謝珩說道,“我上一次在閣樓里見到你的時候,我又動心了。” 溫嬈:“……” “你放心,你不可能會有他的孩子,因為我將月珠還給你時也在上面動了手腳,只要你帶著它,便永遠都不會懷上孩子。”他說道。 “夠了!”溫嬈幾乎要昏闕,“謝珩,你才是真正的瘋子!” 她低下頭去看到自己的衣裳被換,驚駭地看向了他。 “不是我。”謝珩擰眉看向外面。 溫嬈將簾子撩起,看見駕車的人竟然是罌粟。 “罌粟,你怎么會和他一起?”溫嬈問道。 “他以良媛的性命相逼,奴婢不得不配合他。”罌粟說道。 “你還會在乎我的性命?罌粟,說謊也要說得像樣點。”溫嬈看著她,眼中半分信任也無。 “……”罌粟緊閉著嘴巴不再說話。 謝珩看看外面情況,道:“要不要先到客棧里吃點東西?” “你就這么自信么?”溫嬈怒視著他。 “除非他能再次見到你,否則,他一定不會對你生情,自然也不會來追你,他是個冷血的人,他的妃子曾經和別的男人跑了,他都無動于衷。”謝珩說道。 溫嬈哼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reads;總裁劫色·老婆,拒婚無效。 謝珩帶她們住進了一家偏僻的客棧,溫嬈不知道客棧的名字,只知道里面人很少,所有的人幾乎都不互相說話,甚至不互相打量,都各做各的事情,來去匆匆。 罌粟沒有跟進去,趕馬時一個人獨自從后門溜了出來,這里是宮外也是京城。 謝珩和溫嬈的對話她也都聽見了,她當時想這般也好,讓溫嬈永遠都不必回宮,便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是溫嬈無情相逼在先,那也怪不得她了。 她還以小泉威脅自己……罌粟瞳孔驟縮。 她要先去看看小泉! 她在京城中也有一間院子,那是她和小泉的家。 她跑得氣喘吁吁,穿過大街小巷,最終找到自己最熟悉路,摸向自己家門敲了敲門。 “誰啊?”院子里的女人不耐煩道,待開了門,看見罌粟,不由得一驚。 “大姐兒,你回來啦!宮里娘娘給你放假了吧,快進屋來!”那女人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 “小泉呢。”罌粟抓著她的手臂問道。 “小泉?哎呀,大姐,我跟你講,小泉她現在不得了了……” 罌粟聽不下去,忙將她推開,闖進了里屋,看見床上空無一人。 小泉常年臥病在床上,如今人怎么會不見了呢…… “姐,你回來啦!”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罌粟回頭,看見小泉站在地上,嫩生生的,面上還多了些許粉色。 “小泉,你怎么能下地,你病都還沒好?”罌粟緊張道。 “姐,我病都好了,被仙娘娘送來的藥給治好了。”小泉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仙娘娘?”罌粟茫然,想起琳兒那日對她說得話,是溫嬈讓人送藥給小泉吃的,難道不是她想的毒|藥…… “小泉,你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嗎?”罌粟追問道。 “沒有,都好了好久了,姐,我現在好開心,原來能活蹦亂跳是這種感覺,我以后再也不想生病了,姐,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仙娘娘。”小泉拉著她的手,眼里都不再是從前的死氣沉沉,整張臉都像綻放的向日葵一般,陽光燦爛。 “會有機會的……”罌粟心中一抽,莫名難過。 “哎呀,大姐,外面來了好多人啊!”木嫂忽然闖進來說道。 罌粟聞言一驚,剛走到院門里,便瞧見門口涌進來一波人,將她們團團圍住。 罌粟認識這些人,他們是祁曜的玄衣衛。 “罌粟是嗎?”有個面覆銀具的男人騎在馬上慢吞吞地擠了進來。 “封將軍。”罌粟也認識他,她退后了一步,將小泉護得更緊了。 “罪奴,還不跪下認罪!”他挽了一道鞭花抽在罌粟身旁地面上,濺起塵土,鞭子的末梢打在她的臉上,下一刻,她面上便浮現一絲血痕。 “交出溫良媛。”封頌盯著她,目光似毒蛇,冷漠無情。 ☆、第25章 末等更衣(修錯字) “溫嬈,是你欠了我。 ”謝珩說。 溫嬈聞言看向他,無從辯解。 “那時候我是被人所欺,遇上你,是我一大幸事。”她說得毫不夸張。 昔日玉雪閣里有個仗勢欺人的女掌柜,溫嬈那會兒不知天高地厚,前頭當眾罰了那個貪了公錢的女掌柜,后面便遭了暗算。 有人割斷她的腰帶將她推落河中,想害她性命毀她名節。 是謝珩救了她。 “我欠你一條命,我一直都記得,但你不該這樣設計我,我如此相信你,隨身戴著那月珠,你在上面做了那樣的手腳,不覺得過分嗎?”溫嬈說道。 “若是你介意這個,大可不必,它早就沒有了作用。”謝珩說道。 “謝珩,我到底要怎樣與你說你才能明白,我不能離開祁曜。”溫嬈說。 “為什么,你喜歡他?”謝珩問道。 “不是,我……”溫嬈想起算命人的話,她是注定要留在祁曜身邊的,至少在她看來,祁曜是最兇煞的人了,和算命人的話如出一轍。 “你相信命嗎?”溫嬈問道。 “相信,否則我與你如何能再續前緣?”謝珩說道。 溫嬈聞言一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無言以對,而有些話,她說了十遍百遍,他都好似沒聽見。 “我再與你說一次,我與你不可能,昔日你救我一命,我將月珠抵給你,讓你換取銀兩同樣也是救命錢,昔日你想讓我還什么都可以,但現在,你要的已經是別人的,太遲了。”溫嬈嘆道。 “你方才問我相不相信命,你相信嗎?”謝珩忽然問道。 “我相信。”溫嬈毫不猶豫地回答。 “既然你相信,又何必再推拒,跟我一起走,讓這一切交給命運來決定。”謝珩牽住她的手,凝視著她。 溫嬈怔了怔,隨即離開將他推開,“不可能reads;鄉村極品獸醫!” “你看,溫嬈,你總想說服我自己,可你說得事情,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你又何必來騙我。”謝珩輕笑,笑得無害。 “謝珩,我還有很多事情都沒做,就算我要走也不會跟你一起走,你何苦強人所難。”溫嬈說道。 謝珩搖了搖頭,“你呆在祁曜身邊,遲早會死。他心中有魔,誰要是惹得他動怒,他的心魔會讓他殺人,他喜歡你,也會殺了你。”謝珩一字一句道。 “什么?”溫嬈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病需要我的藥來壓制,每個月都會發作,他會想殺人,只有我的藥可以壓制住他的暴性。”謝珩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想和他在一起嗎?” 溫嬈遲疑著沒有說話。 “你看,你對他也不是真心。”謝珩說道。 “你……”溫嬈話還未說完便有人敲門進來,那人瘦巴巴的,眼中泛著精光。 “謝公子,我們店怕是容不下你們了。”那小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