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別動。”那是屬于祁曜的聲音。 她又立馬頓住,暗罵自己心急不矜持,羞澀地不敢睜開眼睛,直到睡著后,她都沒有再動過。 祁曜十分滿意,決定下次多寵幸她一次。 *苦短,天明后,蘇婕妤睜開眼睛發(fā)現祁曜人已經不見了,心如同被人丟入了雪中一般,哇涼哇涼的。 一定是她昨晚上睡著了,惹得皇上敗興而歸! 自此,蘇婕妤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待早上姐妹相聚時,她忍不住暗暗地向表姐打聽。 “娘娘,meimei可不可以問你個事兒?”她問道。 賢貴妃一臉和藹道:“你問便是,本宮有什么會瞞著你的。” “娘娘,你也知道,皇上昨晚上是在妾那兒留宿的,只是妾昨日并未承寵……”蘇婕妤雖有些難以啟齒,但對賢妃一向信任,毫無保留的對她說了一通。 賢貴妃聞言笑道:“傻丫頭,皇上日理萬機,你急什么,沒看見皇上先前已經三天沒合眼了嗎?就算是這樣,他都不愿意冷落你,你還貪心,想那事兒?” 蘇婕妤聞言頓時臉色通紅。 “哎呀,怎么會,meimei哪敢,jiejie就是討厭,莫要這般取笑我。”蘇婕妤羞愧不已,想到皇上三天不合眼,晚上還去她那兒給她面子,她轉瞬心中便是滿滿的感動。 “是妾不懂事兒,妾日后一定不再這般無狀,妾要好好伺候皇上。”蘇婕妤握緊粉拳,下定決心道。 賢貴妃欣慰地點了點頭,待她人走之后,才松了口氣。 “皇上的隱疾……唉,是時候商量商量先讓哪個妃子‘誕’下皇子,這樣方能安撫宮妃和言官啊!”賢貴妃按了按眉心,只覺得自己才是日理萬機、殫精竭力的哪一個。 ☆、第16章 斬手示眾(修錯字) 溫嬈在翌日下午才起床。 她是被餓醒的。 “良媛,早上的晨會您又沒去成啊。”絲桐嘀咕道。 “無妨。”她有些無力,祁曜對后宮雨露均沾,若說有人妒忌她侍寢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只是不去難免落下了嬌縱的印象,橫豎她也不討喜。想來區(qū)區(qū)良媛,賢貴妃也不當放在眼中。 溫嬈對鏡梳妝,忽然察覺嘴唇微腫,摸著紅腫處還有些發(fā)麻,頓時心生不喜。 這般來看,實在難看得緊,溫嬈選了素色口脂上妝,想要遮斂一二。 “良媛,有個事兒奴婢得告訴你一下reads;異界之農家記事。”絲桐替她挽鬢的時候說道。 “怎么了?”溫嬈挺胸時只覺得胸口一陣酸痛。 這衣裳才穿過幾次,胸口似乎又緊了半分。 溫嬈低頭去看,發(fā)覺方才為她穿衣的宮女衣帶扣緊了幾分,她又將帶子解開,重新系松,上頭飛來一片陰影,溫嬈蹙眉,抬頭看見絲桐眼巴巴地盯著她的胸。 溫嬈:“……” “良媛,你吃什么長大的……”絲桐盯著她傻笑道。 溫嬈被她問的話一噎,這倒也不是她天生的,只是漏了一些規(guī)矩。 她自幼喪母,許多由母親嬤嬤來束縛的事情她都不曾經歷。 例如,女子及笄后就該束胸,避免胸脯過大,令人輕浮。 此事雖沒有嚴令規(guī)定,只是針對高門士族的千金,規(guī)律森嚴的門閥通常如此做,而平常人家,講究者亦是效仿,將束胸視之為高雅的事情。 溫家上下尚且還沒有人愿意將這高雅的事情教給溫嬈,況且自溫茹親母死后,也無人敢缺她吃用。 溫嬈吃得好,睡得好,加之天賦,自然也發(fā)育的很好。 “咳,你剛才要跟我說什么事情?”溫嬈收起思緒問道。 “啊……對了,良媛,今日靜貴人曾讓人約您在攢花小筑小聚。”絲桐遲疑道。 “約在什么時候?”溫嬈一頓。 “也就是午后三刻。”絲桐說道。 溫嬈想了想,靜貴人的印象她不太深,似乎是個沉默的女子。 室外春光燦爛,熏得人愈發(fā)慵懶。 攢花小筑卻將日光全然遮擋,四面懸了透風的紗帳,坐在里面森冷極了,是夏日避暑的涼屋。 這個時候,鮮少有人來此處。 “妾給溫良媛請安。” 溫嬈看著紫衣女子眉頭一擰。 此地共四人,約她來的是靜貴人,站在靜貴人身邊的是婉貴姬,還有方才請安的……她還不認識。 “溫良媛,她是梁萱,今年秀女里提上來的才人,品階還及不上你呢。”婉貴姬難得開口對溫嬈解釋。 溫嬈見她看著自己,知她身份高自己一品,便矮她一頭向她請安,“妾給婉貴姬請安。” 婉貴姬揚起唇角,滿意地看著她卑于自己的樣子。 “溫良媛,雖說你年紀比我大,可你品階不如我,所以,這一聲jiejie我就不叫了。”她再開口,還是那副不陰不陽的態(tài)度。 溫嬈只當她為人狹隘,卻不知她的尷尬地位,更是因為溫嬈昨日的侍寢受了刺激。 她雖嬌寵,可整個后宮,祁曜獨獨沒去過的地方便是她的宮殿,更別說寵幸。 溫嬈知她故意挑釁于她,她偏偏不接她話茬,只抿唇笑了笑,好似全然不介意一般。 婉貴姬也不糾纏,自己轉身坐下,桌子上擺著茶點和茶,似乎確實是來閑玩的reads;我叫術士。 “不知靜貴人約我來有何事?”溫嬈忽然想起什么,側身看向靜貴人。 靜貴人低著頭未開口,只聽婉貴姬道:“溫良媛也真是,出來就好好玩就是,非得刨根究底做什么,怎地?你不樂意與我們一起?” “嬈jiejie,這是萱兒第一次見到你呢,萱兒敬你一杯。”梁萱遞過來一杯茶,言笑吟吟。 溫嬈垂眸看向那杯色澤鮮亮的茶水,又聽她道:“jiejie你莫要擔心,我可不是令妹。” 溫嬈微驚,看向她們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考量。 看來,她們把自己的底都摸了一遍。 “jiejie,我手都酸了。”梁萱微微撒嬌。 “抱歉,我不渴。”溫嬈收回視線,沒打算給她面子。 梁萱聞言面色一陣青白,自己仰首一飲而盡。 “良媛真是膽小。”她的語氣略不屑。 “既然無事,恕我失陪。”溫嬈不耐,方轉身,便被攔住。 “溫良媛,你好失禮,今日我給你機會向我賠禮道歉,你莫要不珍惜。”身后婉貴姬緩緩說道。 “絲桐?”溫嬈聞言對著門外喚了一聲,發(fā)覺外面毫無動靜。 “溫良媛,向貴姬jiejie敬了這杯茶,前塵舊事一筆勾銷,貴姬jiejie不會向你計較的。”梁萱頭也不抬,又在桌上斟了杯茶,婉貴姬冷笑,端著一身架子。 溫嬈向后退兩步,忽然腿彎一痛,身體本就酸軟無力,當即跪倒在地,無力地向前一撲。 她昏昏沉沉地抬起頭來,看見一個宮女緩緩收斂起動作,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哈哈哈哈,溫良媛,這才叫行禮,你懂嗎?”梁萱眼中閃過一絲惡毒。 溫嬈撫著右膝,跪坐在地上,裙擺沾染了灰。 “溫嬈,你什么都沒有就敢如此恃寵而驕,你覺得本貴姬會讓你這種人好過嗎?” 宮中妃嬪數人,可溫嬈此人偏偏最讓人想要挑釁欺負。 論分量,她是前朝皇后,欺負起來更爽,論背景,這蠢貨自斷生路與溫家內訌,根本就沒有后盾,再說皇寵,她連溫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這樣的人,死了都未必有人替她出頭,教訓教訓又何妨? “溫嬈,我是五品貴姬,萱兒是英勇侯之女,你沖撞了我,欺辱梁萱,若是不給你點教訓,你日后豈不是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婉貴姬勾起粉唇壞笑。 溫嬈面色蒼白,更顯羸弱,聞言似乎有些顫意,楚楚可憐的小模樣恨不得讓人狠狠□□。 婉貴姬看著她扶著地板費力地爬起來,走到桌前伸手端起那杯茶向她走來。 “婉貴姬,過往的事情都是妾的錯,妾還請貴姬原諒,日后才是我們全新的開始。”她垂眸,睫毛輕顫,說罷抬手。 婉貴姬抬手接過來,抿唇一笑,繼而將水如數潑向溫嬈,“剛才你整個人都趴地上了,還是沖干凈再來伺候我用茶吧,再倒一杯。”她命令道。 溫嬈顫了顫,提起灌滿熱水的水壺,杯子在婉貴姬手邊,她就那般看著溫嬈,蔑視、挑釁reads;特工傲妃:醫(yī)女風華。 她拿起杯子,忽然手一抖,啪的一聲,茶葉如數潑到了婉貴姬的臉上。 只聽溫嬈面無表情道:“你們自然不是我那meimei,可我還是我。妾只會這一種敬茶方式,還請婉貴姬笑納。 過往的客氣還請婉貴姬忘記它吧,從今日起,這才是我們正確的相處模式。” 她左手又提起茶壺,將水從楊玉婉頭頂澆下,茶香四溢。 若說從未被人冒犯過的婉貴姬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那么接下來這壺guntang的茶水燙的她像只受了驚嚇的母雞尖叫著跳到一旁,哭嚎不止。 宮人們一擁而上將婉貴姬扶住。 “溫嬈,你好大的膽子!”梁萱沒有立刻讓人叫太醫(yī),而是上前趁溫嬈不防抽了她一巴掌,“你和你母親一樣不要臉!” 溫嬈被打偏了腦袋,頭暈眼花,可梁萱一個字比一個字清晰,傳入她耳中。 “知道我是誰嗎?開國功臣梁氏一族千金! 蕓姬那個賤婢,你以為她容貌因何而毀?她勾引我父親,是我親自去水牢用烙鐵在她面上印下那yin字,那年我才八歲。” 溫嬈瞳孔驟縮。 “我以為失去那賤婢的庇佑,你死定了,誰知你竟活到了今日,我本不想來的,但她說是你,我就來了,蕓姬的好女兒。” 梁萱狠聲道。 “你什么都沒有,站在這個位置都不配。我八歲那年能弄死你娘,如今對付你更不費吹灰之力,只要我動動手指,你就該上黃泉路下地獄了。” 溫嬈不知道梁萱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