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消失了
陸小詩目不轉睛地看著殷展天,不知為何還是選擇了相信,能夠感覺到心中隱隱還是將他當成一個人,或許他自己也是這么做的。 “你更像是一個人?!标懶≡姸⒅戳税腠懀俅伍_口,卻忽然還了一種語氣道:“白玄,你我之間終究還是……” “詩詩,你是詩詩……”殷展天此時口中所說的是林詩詩,因為在這一刻他從陸小詩身上看到的就是林詩詩,甚至已經沒有一點點關于陸小詩的影子?!霸娫姡恪?/br> “是我啊,我不知道廢了多大得勁,才真正控制這具身體出來跟你說句話,我是詩詩啊,我已經不恨你了,可是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改變,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詩詩……” “你現在仔細聽好我說的每一句話,我會把力量留給她,但是我唯一的一點意識馬上就要消散,我看見了那個襲擊我們的人,但他帶著帽子和口罩我沒看清他的臉,我知道他是男的,各自很高,應該有一米八,他的聲音很沙啞,不是他原來的聲音,他可能是怕我認出他,他想要把我變成僵尸,但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的最后一點力量將會用于逼出她體內的僵尸血,剩下所有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br> “詩詩……”殷展天大概已經猜到后面的事情,關于林詩詩所有的記憶或許將會消失,從此以后陸小詩就是陸小詩,與林詩詩不再重合。 “我收回對于玄門女弟子的血祭詛咒,這是我最自私的做法,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希望別人也得不到,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以后詛咒會消失,但是關于你的詛咒我也沒有辦法,我一丁點辦法都沒有?!?/br> “詩詩,我不怪你,我早就不怪你了,這輩子能夠遇見你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我想我所有的幸運都是為了遇見你,哪怕是等待千年,也都是為了等你……” “我也是……”陸小詩的身體忽然開始顫抖,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推開了殷展天,張嘴就突出一口血。血食黑色的,恍惚附著著某種力量,在黑血被吐出的一瞬間,陸小詩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事,又想起了一些事。 “咦,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怪怪的……”陸小詩搔搔頭,瞪了瞪殷展天道:“快扶我一下,我要起來。” “你要干嘛?”殷展天知道此時此刻林詩詩留給陸小詩的記憶已經被完全帶走,為了逼出她體內的一點僵尸血。 “上洗手間!”陸小詩下了床馬上急匆匆地沖進洗手間,幸好這里是單人病房,若是被粉絲看見她如此冒冒失失的模樣不知得有多傷心。 殷展天有些不忍直視,這才是陸小詩,無比真實的陸小詩,有時候看著很高冷,有時候就像是一個冒失鬼,對于形象很維護,在親近的人身邊又幾乎沒有形象。 “詩詩……”殷展天不禁在心中暗想,已經分不清陸小詩和林詩詩的區別,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或許一個人有很多面,而無論是哪一面,都是他深愛的那個人。 陸小詩磨蹭了五分鐘才從洗手間走出,眉頭微皺,正在思索最近發生的事情,有的事情她還記得,有的事情卻有模模糊糊,就包括車禍的事情。 “我看看?!币笳固熘苯由锨?,一把拉過陸小詩的手,搭了搭脈,又吸了吸鼻子?!皼]事了,你體內的僵尸血已經全部吐出來了?!?/br> “真的吐出來啦?”陸小詩還有點難以置信,怎么僵尸血怎么容易就吐出來了?她輕輕抬手,感應著道法?!拔腋杏X我的道法前所未有的強大,我現在誰都不怕,就算是白越那個家伙我也能和他大打一場?!?/br> “千萬不要。”殷展天馬上提醒說道:“白越是半妖之城的城主,鎮守妖界之門,若是出了什么事人間與妖界的力量失衡,很可能會引起變故?!?/br> “嗯,我知道了?!标懶≡娨膊活櫊敔斣谝慌允揪?,就馬上纏著殷展天,焦慮起來,“我怎么記得我好像給了你一劍,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只是小傷?!?/br> “這么說是真的……”陸小詩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自己怎么突然變得那么恐怖,連殷展天都打傷了,偏偏他還不還手?!跋麓?,我是說萬一,我要是再打你,你記得要反抗啊!必須要反抗!” “我知道你不會的?!币笳固煺诡?,神情是說不出得含蓄。 陸小詩高興了一陣,馬上說道:“我要去看看張琳和小姚,她們……” “沒事的,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币笳固煲膊辉谝怅憼敔數臄骋猓鲋懶≡姵鲩T。 “小詩啊……”陸爺爺眼看著孫女出去,也是無能為力,孫女養大了是一點都不聽話了,還能怎么樣?若是自己不在這里,還不知道會怎樣呢!方才的一切他都已收入眼底,看樣子孫女以后的胳膊肘是拐不回來了。 陸小詩住的是私人病房,張琳和小姚則是在同一個病房,慶幸傷勢都不嚴重,還沒進門就已經聽見里面的說笑聲。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眱扇说募胰艘捕荚诓》恐信阕o。 兩人的病床前都圍著一大群人,父母親朋,烏壓壓七八個人。陸小詩進門,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來,簡直能把人刺穿。 幸好陸小詩見慣了大場面,馬上說道:“叔叔阿姨,我來看看她們?!?/br> “小詩姐!”小姚一看見陸小詩馬上就要哭出來,突如其來的車禍差點就讓他們天人永隔,一時間怎么能不激動。 “你不要激動。”陸小詩自己都穿著病號服,此時沖上前,幾乎要摔倒。 殷展天眼疾手快馬上拉住她,輕聲責備,“慢點?!?/br> “你們都沒事吧?!标懶≡姕喩硭嵬?,不顧眾人的眼光,自顧自地坐在病床上,臉上滿是難過。 “放心吧,我們就是有點骨折,沒有大礙,休息休息就能照常上班?!睆埩照f道:“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誰不讓我睡我跟誰急。” “好好!”張琳的父母也都才五十多歲,女兒大難不死,哪里還敢有一點不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