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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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不遠,是一處掩映在大片樹叢草地間的中式餐廳。正值夏季,風景如畫。 進了門,趙祁報了個名字,身著素雅旗袍的服務(wù)員笑盈盈引著兩人往里走。 一路上各類壁畫燈光熏香木雕,是個雅處。走廊里彌漫著好聞的淡淡香味,像是某種松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年馥小高跟的聲音盡數(shù)被吸去。 包廂門推開,又是一地水墨青山的柔軟大地毯,踏上去腳底一陷,跟踩著云似的。 室內(nèi)空間極大,大玻璃木窗旁一張紅木圓桌,圍著幾把中式鏤空椅子,桌上擺著數(shù)套精致的餐盤碗碟,潔白的餐巾疊成蝴蝶仙鶴的形狀盛在玻璃杯中。 桌上卻沒人,歡笑聲藏在了一扇山水畫屏風后。 放眼望去,只見屏風另一頭有個紅木四方小桌,四五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或站或坐,圍在桌邊玩紙牌。 趙祁牽緊了年馥,腳步輕,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然不想早就有人聽著了響聲,探頭出來看,笑道:“誒?大明星終于來了?” 年馥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那幾位男士很眼生,并不是娛樂圈內(nèi)的人,但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倒是跟趙祁的氣質(zhì)有幾分相似。 應(yīng)該是他私下的好朋友。 見到那位探頭出來的寸頭男士,趙祁略有幾分懊惱,把口罩扯了拋進垃圾桶里,對著他抱怨:“我去,你這耳朵真是比狗還靈。” 寸頭男子呸了一聲,“狗鼻子才靈,你這個文盲——”說著目光轉(zhuǎn)向年馥:“這位是?” 趙祁揚了揚倆人牽著的右手,“諾,看不出來?女朋友。看來你眼睛也不怎樣,比我家那只小博美差遠了。” “...”年馥臉漲的通紅,在背后掐了他一把。趙祁于是腳步停了,湊到她耳邊問:“害羞?不想過去?” 年馥點點頭。 “喲?女朋友?”那位寸頭來了興趣,把牌丟到了腦后,其余幾位男士也都怔然放下了手里的牌,一字排開攤到了桌面上。寸頭拍拍旁邊一位長發(fā)男子的肩膀,“誒,老鄭,你賭輸了。” 那位叫老鄭的中長發(fā)男子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淡淡的掃了一圈,“哦。”說著他又回頭看起了桌上的牌面。 趙祁沒把年馥牽過去,而是帶她走到了圓桌靠窗處,拉開了一把鏤空木椅讓她先坐下,話卻是對身后幾人說的,“你們賭什么了?” 寸頭屁股一挪,拍拍身旁的空皮椅,啪啪作響,“過來坐會兒。” 趙祁于是走進去,跟他們?nèi)跒橐惑w,身影被屏風擋住了一半。 年馥無聊的直望天。 寸頭男伏在他耳邊小聲:“賭你什么時候**。” “...”趙祁聽了,手臂一揮就要拍他腦門,但被迅速躲開,“你們無聊不無聊?”說著壓低聲音瞄了一眼屏風外,確定年馥聽不見才罵:“你丫能不能正經(jīng)點?” 寸頭男笑的花枝亂顫,“n prble (沒有問題)!” 趙祁斜他一眼,又伸手從桌上撈了幾張牌,“你們這牌面也太爛了。” 一位穿著黑色老虎印花t恤的男子指了指老鄭,笑道:“這人你也知道,出老千的,除了你我們沒人能贏他。” 老鄭瞟他一眼,“放你媽狗屁,菜就要安靜如雞知不知道?” 那位穿老虎印花的男子不樂意了,“誒誒誒,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啊。” 趙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而后轉(zhuǎn)身看向寸頭男:“誒!阿偉,我跟你打個賭。” 寸頭男明知故問,“賭什么?” 趙祁小聲:“賭老鄭是不是性冷淡。” 老鄭:“...” 叫阿偉的寸頭男用力一拍大腿,“妙啊,我也這樣覺得。” 趙祁睨他一眼,咳嗽一聲,回歸正題:“行了行了,我老婆還在外面等著,她餓壞了,咱們先出去吃飯。” “cao!”寸頭男對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拍,“妻管嚴啊你。”說著他已起了身,其余幾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拿了各自的手機出了屏風。唯有叫老鄭的長發(fā)男子沒動,他的手指還在靈活的按著手機,回消息。旁人見他有事情便沒擾。 屏風外頭,年馥一臉茫然的端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紅木圓桌,一動不敢動,緊張的手指都快被自己掐掉了,模樣活脫脫一個見家長的小媳婦。 趙祁淡然一笑,坐到了她身邊,右側(cè)墻壁上是中央空調(diào)的的吹風口,冷的他打了個激靈。 他低頭按了按桌下一個紅色按鈕,沒幾秒,一個穿著藏藍色制服的男服務(wù)員走了進來。 服務(wù)員樣貌秀氣,彬彬有禮,“趙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 趙祁扭身指了指右側(cè)的吹風口,“空調(diào)調(diào)高一點。”說著他側(cè)身捂住了年馥的手,細聲問:“冷嗎?” 年馥紅著臉看了看他,又估量了一下被他擋去的風口位置,“還好。” 服務(wù)員很快調(diào)整好了屋子里的溫度,“趙先生,您看這樣可以嗎?” 趙祁揚起手感受了一下風,點點頭,“可以,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如果有需要您再按鈴。”說著服務(wù)員退了下去。 桌上四人目睹了這一切,目瞪口呆: “臥槽,趙少爺居然當人了?!” “胡說,趙少這明明是當男人了。” “趙少,還不趕緊介紹一下這位meimei?” “...” 年馥雙頰緋紅,全身燥熱不已,她巴巴的斜瞄了一眼被男人擋住的空調(diào)風口,心道早知如此,剛剛怎么也不會任他升了溫度。 就這么想著,她又不動聲色的瞥了趙祁一眼,然而馬上就被趙祁捕捉到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一勾,右手中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淡淡道:“我老婆,年馥。” 年馥詫異的看著他,嘴巴微張,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其余人反應(yīng)也差不多,該捂臉的捂臉,該吐血的吐血,寸頭男阿偉則后仰長嘯:“臥槽!虐狗,老鄭你快來看看,救命!” “嗯。”一道低沉的聲音慢悠悠的從屏風里飄了出來。 年馥好奇的望過去。 只見屏風里的人已經(jīng)直起了身,屏風上倒映著他頎長的身影,他聲音懶散,“阿祁,叫兄弟來吃狗糧是不是不太仗義?”說著他長腿已經(jīng)邁了出來。 趙祁盯著走近的人,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那沒辦法,誰叫你這人難請,不是在山里就是是國外,好不容易逮著了當然要湊一起,讓我老婆見見婆家人。” 這下長發(fā)男子看向年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