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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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旁人眼光,趙祁連攙帶抱的把年馥弄回了家——在那男人面前她硬挺著,目光無畏,像一只被掀了窩的小獅子,可那人走后,她瞬間癱下來,身體和精神雙雙崩潰。 只是剛到家,還沒來得及換鞋,就有人一個電話殺了過來。 “喂,顧大,”看著來電顯示,趙祁慫慫道。他知道免不了被一頓臭罵。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巨大,大到?jīng)]開免提年馥就聽見了。 “喲,你還知道叫我一聲顧大?不知道的以為你丫抽身單干了!” 年馥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到顧念南鐵青的臉。趙祁揮揮手,示意讓她進去,然后捂住了手機擴音孔。 “哥,顧哥,這次真不是我混蛋……” 聽著趙祁聲聲哀求,她蒼白的臉上忽而咧出一個笑,然后這笑容隨著趙祁接下來的通話又消失了。 “我知道,我當然那劉建宇是干嘛的,他不就開了家房地產(chǎn)公司嗎?” 顧念南吼道:“不就開了家房地產(chǎn)公司?呵,你能耐啊,你真有本事,就他.媽.去開家全國前三的房地產(chǎn)公司給我看看,不然就別給我惹事,惹了我他·媽還得給你擦屁股!” 一連用幾個他·媽,趙祁曉得他是真生氣了,只好服軟。“唉,行了,我的錯我的錯,勞煩顧大,不,我親哥去打點費心了……” “……” 年馥坐在拐角的墻邊,聽他們說話。目光冷冽,嘴里只念叨一個名字: ——劉建宇。 她要殺了他。 …… 公司里,顧念南放下電話,目露兇光,話語間殺氣騰騰。 “建宇地產(chǎn)那邊可以動了,不過要慢慢來。” “是。” “時刻注意那人的動向。” “是。” …… 趙祁打完電話往廳走,被縮在門廊拐角的年馥嚇了一跳。 “你怎么在這?”他家門廊到廳鋪的都是白色大理石瓷磚,這個月份冷的刺人,他擔心她著涼。 年馥抬頭,臉色蒼白,雙眼無神,淚下兩行,粉嫩的嘴唇也早被自己咬破了皮。 “……”他嘆了口氣,把她橫抱起來,放到沙發(fā)上,寵溺地問:“餓了沒?” 不知怎么,她心頭一熱,眼淚跟融化了的冰山似的,液體撲簌簌淌下來。也不說話,只是哭,憋著一口氣無聲的哭。 “好了好了,不怕了,別哭。”他輕輕拍她的背。拍了一會,見她平靜許多,便起身打算去給她找吃的。 可她一下?lián)溥^來,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嘴巴癟著,強忍著淚,也不說話。 “怎么了?”他蹲下去皺眉問她,恨不得讓她把今天所有的事全都一股腦說出來,但他不敢,只好把她又抱到沙發(fā)里,輕輕地拍她背,哄她,像哄襁褓里的嬰兒那樣。 她忽然就碎成了瓷娃娃,滿地的碎片,邊撿邊流血。 良久,她終于扯出一個笑,蒼白,毫無血色,看的趙祁心里撕開一道裂痕。 半晌,他溫柔地說:“我給你煮面好不好?” 他是從來不下廚的,前些日子竟也鬼迷心竅般購置了些食材。 年馥抿著嘴巴點點頭,但又搖搖頭。 他問:“怎么了?” 她張開嘴巴,想說些什么,卻因哭的太厲害,嗓子已發(fā)不出聲了,只是巴巴地望著他,眼神近乎祈求。 他懂了,她害怕,于是又坐回她身邊。 就這樣不知過去多久,久的太陽都落山了,趙祁在黑暗中猛然醒來,看窗外燈火輝煌。他下意識的尋找什么,直到左手碰到了一個溫熱柔軟的軀體,他才放下心來。 他們竟都睡著了。年馥的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睡得呼呼作響,還冒著鼻涕泡兒。趙祁想起那天她把鼻涕泡兒往他白色運動服上蹭,沒忍住眉眼彎成了一道弧。 他輕輕地把她的腦袋擱在靠枕上,邁開腳,這才看見年糕,它一直在跟前守著他們。趙祁心頭一熱,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道:“年糕,別叫啊,那個jiejie要睡覺——”然后一陣春風撫上臉,“她也叫年糕。” 他在廚房吭哧吭哧的做飯,對著菜譜一臉嚴肅,可依然不是沒放油,就是少放鹽。做了十一碗,沒一碗能吃的,他有些煩躁。 一陣虛弱的腳步聲傳過來,“你在干嘛?” 睡了一覺,她看起來狀態(tài)好多了。 趙祁努努嘴,“諾,做實驗。” 女孩看著一排的糊狀面條,噗嗤一聲笑了,“怎么還下廚了?” 他瞪了她一眼,又突然記起她心情不好,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怕你餓著。” 年馥怔了一下,也罷,今天就糊涂一次吧。 她走上前,白裙子上的紅斑在燈光下尤為耀眼。她拿下他手里的鍋鏟和鹽包,輕聲說:“我來吧。” 趙祁點點頭往后退,食材所剩無幾,他再糟蹋該沒了。 “先放油——你吃煎雞蛋嗎?”女孩回頭看他,眼睛亮的跟夜空中的明星一樣。他心跳一下子亂了,“吃。” “好。”她回過頭,又只留一個后背給他。她的頭發(fā)不長不短,剛好落在肩膀上,一低頭,好看的后頸和肩線就露出來。 他吞了吞口水。琢磨著,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饑渴的? 年馥手藝很好,沒一會就煮好了兩碗面,面上還臥著金燦燦的煎蛋,筷子一捅,半熟的蛋黃呲溜流出來。 吃了幾口,他夸贊:“好吃。” 她勉強又扯出一個笑,“謝謝。” 為了讓她情緒不再陷入低沉,他又搭話:“經(jīng)常做飯么?” “嗯,我不喜歡西餐。” 趙祁忽然就想起來她早上看日出時跟他說的那些,于是屁顛屁顛的奉承:“那是,中餐簡直就是人類之光。” “你現(xiàn)在倒是對中餐感興趣了。”她笑。 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問:“什么?” “沒什么。” 吃了好一會,兩人的碗都空到底了,趙祁抬眼問:“回去么?” “去哪?” “回家啊,我送你。”說著他就要起身拿車鑰匙。 下一秒,她淡淡地開口:“我沒有家。” 然后抬眸,目光已然如火。 無論如何,她今晚是不會回去了。 那個冷冰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