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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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馥站在川流不息的地鐵口,望著十米開外木森娛樂的led宣傳屏長吁一口氣。 莫名熟悉的人影、街道和建筑讓她安下心來。斜射的陽光鋪灑在鵝黃色大理石地磚上,映出她模糊的身影。看的她恍了神。 說起來,她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夢中她曾飛躍而至。那時天空籠罩著朦朧的光影,高樓變幻了通常的形狀,天氣撲朔迷離,一會兒太陽,一會兒雨。 她追逐落跑的影子,趕赴聚光燈下,隱隱約約地,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年馥。” “年馥。” “……” 虛無縹緲。 她強迫自己回頭看,然猝不及防地醒了。心臟好似被掏空,幾乎要嘔出血來。 站在這里,年馥只覺得虛無,似乎攥不住生活的實感。 —— 今天是年馥回國后第一天上班,她昨晚激動到做了一晚上夢,今兒還殺千刀的又起了個大早。醒后她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后頂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熊貓眼開始四處摸手機,終于摸到了,拿起來一看——嗬!昨晚搜索木森娛樂的頁面還沒關呢。 她掃了一眼,然后迅速把頁面關掉。其實經過昨晚的奮發圖強,她已經把公司領導的信息記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跟的藝人是哪位。這種不確定感讓她隱隱有些心慌。 正琢磨著,她又瞇眼掃了眼時間:早上七點...嗯,不算早。 可問題是她十點半才上班,而且公司離家近,只用坐兩站地鐵,她不免開始苦惱這漫長的兩個半小時該怎么度過——起床?起床了也不知道要干嘛;出門?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杵著豈不是很尷尬?想來想去,怎么都不靠譜,于是她決定干脆再賴會兒床,等到九點半再出發,那時候錯過了上班高峰期反而走的更快。 難得有了賴床玩手機的空檔,她第一時間點開了許久沒用的推特和ins,但是滑來滑去,怎么也刷新不出來,發現是vpn到期了。她生無可戀地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做咸魚。 這時有電話打進來了,她看了眼名字便迅速接起。 許生生沙啞的嗓音從電話里傳出來,一聽就是剛被鬧鐘叫醒。她開口便叮囑:“馥馥,你今天記得穿西裝和高跟鞋。”這語法,一聽就是她復述siri的。 年馥聽到高跟鞋就頭皮一麻,下意識問:“hy?”上一次她穿高跟鞋還是十個月前,在畢業典禮上,jhn拉著她摔了個狗吃屎。 許生生解釋:“國內職場有很多雜七雜八的規矩,跟上大學不一樣,跟你在紐約實習過的地方也不一樣。聽我的,沒錯。” 年馥點點頭,應道:“好。” 許生生就職于魔都的一家傳媒巨頭,雖然她私下里性子還是個小女孩兒,但在工作上,她一絲不茍進步極快,也算是個叱詫風云的職場女強人。她愿意分享就業經,年馥自然是要聽的,想當初還是因為有她的鼎力幫助,自己才得以考上哥倫比亞大學赫赫有名的新聞學院。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年馥在紐約的新聞界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主——不是因為學校,而是因為她尚在實習時,就花了兩年跟一個戀童癖議員死磕,甚至后來還把人家磕下了臺,后來,許多著名的媒體向她拋出橄欖枝,但都被拒絕了,她毅然而然投入祖國的懷抱。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她這一畢業,一回國,轉眼就成了無依無靠的落魄海歸,同時,也是一枚貨真價實的職場小白——她只有新聞類的工作經驗,然而她卻是再也不想碰新聞了。 當許生生得知此事后,嘆過一口氣便也是任她由她了。其實許生生不是沒有邀請過年馥去魔都,她早在年馥挑選定居城市的時候,就天天轟炸跨洋電話,在年馥耳邊把魔都一通夸贊:說魔都城市生活的性價比高,簡而言之就是工資高;說魔都機會更多,就業前景更好;還說她在魔都,很想她之類的... 最后,該說的都說了,然而一點兒用也沒有。 年馥自小五指不沾陽春水,并不在意許生生所說的什么城市性價比,她來j城只是因為這兒有房子落腳,不至于流落街頭,而且她并不喜歡快節奏的生活。 這份駐在骨子里的安逸心態直到前天才有改變,前天她在機場候車時,偶然刷到一條本地新聞,大意是——由于大批企業涌入,j城近幾年發展極快,物價房價一路飆升,但薪資水平并沒跟上,還在溫飽線掙扎...配圖是一個年輕白領捏著饅頭坐在路邊哭。 年馥看著這條新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也有些揣揣不安,于是她回國當天便海投了簡歷,也不顧什么職位不職位了。其實她對此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覺得隨便做點什么都好,至少能得到一點兒心理安慰。可沒曾想,她這一個鼠標點下去,第二天便收獲了木森的藝人助理ffer...沒有筆試面試心理測試,一份簡歷pass所有,此等狗屎運,乃旁人不能及。 木森娛樂是全國發展最快的上市娛樂公司,公司的臺柱子是hi男團,這個名字奇怪的團里共有四名成員,分別是趙祁、葉筱、夜拓以及石姜杰。這四人在唱歌、舞蹈、綜藝以及演戲等不同領域各有建樹,所以資源沖突較少。 但盡管如此,江湖還是流傳著有關于他們不合的傳說。比如組合內部戀愛分手云云,為同公司女藝人打破頭云云…奇怪的是,這些流言似乎絲毫影響不到他們的人氣。 年馥是不太在意這些的,她對中國娛樂圈的了解少之又少,僅有的一些信息還是許生生告訴她的——許生生很喜歡這個團體的隊長,名字叫趙祁。她常常給年馥死亡轟炸趙祁的圖片,一來二去,不認識也得認識了。 然而今早通話直至結束,許生生也破天荒的沒有聊起趙祁,而是打了個哈欠睡回籠覺去了。每每這種時候,年馥就特別羨慕她——身邊有男友,工作很自由。 她掛完電話,換了套黑色西裝——不是套裙,而是男款西裝小碼。她穿不慣裙子,但畢竟許生生再三囑咐了,她也不好忤逆她,只好真的穿了身“西裝”。 收拾片刻,年馥雷厲風行就出門了。今兒實在不想擠地鐵,于是她打了個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公司樓下。 她怔怔地站在門外,看著公司建筑上掛的那個和她夢境里別無二致的led宣傳屏,她不由得覺得自己是個神婆,夢境直通古今未來。 正想著,突然有幾名形色匆匆的彪形大漢從身后撞開了她,力氣忒大,似乎是在找人。 年馥本能地抬起手肘看——前幾天打比賽落下淤青又被撞著了。 她怒目圓睜,邊揉手臂,邊上下打量剛剛的那幾名大漢,尋思著哪家公司這么大陣仗請一群肥膘當保鏢啊。結果眾目睽睽之下,那幾名大漢徑直走進了木森娛樂的大門。 年馥當場就愣住了,片刻回過神來,才發現面前的幾個女孩在對她笑,她于是也一笑回之。 年馥依稀記得許生生曾經提過,這樣的女孩兒叫做站姐,她們拍出的照片能賺很多錢。想到這,她又無意瞥了眼門口扛著長.槍.短炮的女孩們,頓時自愧不如——她要是能有這些人一半意志,哪能只是個小助理啊。 想到這,她又輕輕搖了搖頭,也罷,做只咸魚也挺好。 突然,包里的手機毫無征兆地震動起來,年馥掃了一眼屏幕,無可奈何的滑開。 只聽電話那頭嘰嘰喳喳:“馥馥!你到公司了嗎?見到趙祁了嗎?他帥不帥?人好不好?” 許生生這一連串的問題跟炮彈似的打的年馥措手不及。 “停停停——”年馥嘴角上揚,寵溺道:“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一個一個問。”她早猜到許生生不會那么容易放過她,只是沒想到這么積極,還掐著點兒,跟只麻雀似的。 “怎么能說重色輕友嘛!”對方一下降了n個分貝,“那是我的老公,又不是我男朋友。” 年馥扶額:“你這概念定的夠寬泛,宋澤宴知道么?” “當然!”她理直氣壯。 年馥嘴角牽起一個笑:“你真是被他寵壞了。” 然而許生生并不接她話茬,只是扯歪理:“馥馥,如果我為了澤宴冷落你,那叫重色輕友,我該打!但這是為了我老公趙祁誒,你能不能辯證的、一分為二的看問題?” 三根黑線瞬時從年馥頭頂上飄下來。她早知道許生生別的不厲害,嘴皮子卻溜的很。 “行,您是馬克思主義的接班人,我惹不起,再見。”年馥說著便故意逗她,把電話拿遠了些,假裝要掛電話。 “馥馥!”果不其然,凄慘的尖叫聲凌空響起。 “誒!”她樂不可支,又把手機又湊回嘴邊,倚身靠在公司側門的黑色玻璃窗上,認真的回答問題:“到公司了,沒見到趙祁,肯定沒石姜杰帥,人不知道好不好……” “停!”聽到這,許生生埋怨:“年馥同學,禁止夾帶私貨,我們祁祁怎么就沒石姜杰帥了?”語氣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聽著這嬌俏的埋怨,年馥忽而一笑,卻又看見方才那幾名大漢正在大廳四處找人,還引起了不小的sao動。她連忙低聲低聲:“行!你們祁祁帥!先不說啦,這邊有事情。” 是非之地——年馥腦子里兀地蹦出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