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昏睡
婁藍手沒停,清冷的聲音響起:“活該!”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人已經(jīng)難受了一段時間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吧。 偏偏懷里的人還不樂意了,她把頭埋進婁藍頸窩,嗚嗚地哭出聲來。 “你是不是煩我了……” “……沒有” “你就有!” “……” 婁藍有些頭疼,這人生了病簡直像換了個人,脾性都變得稚氣,完全就是小孩子無理取鬧的模樣。 他隨手端過一杯水,觸在酆豐嘴唇上,哄道:“多喝水就不難受了。” 酆豐閉著眼,撇嘴難受地轉(zhuǎn)開頭。 婁藍換了邊,又把杯沿放她嘴邊。 酆豐手胡亂一揮,水杯子也被打翻,傾倒在被子上。 “……” 這下好了,床單也打濕了。 婁藍抱著人手足無措地站在屋中間,頗為無奈地去看懷里的人,看她虛弱難受的樣子也不忍再說什么,最后輕嘆了一聲,抱著人去了自己的房間。 好一頓折騰后,酆豐終于體力不支睡了過去,婁藍把人輕輕放在床上,給她擼好被子,而自己就窩在旁邊的椅子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婁藍醒過來,習慣性先往床上看了一眼,酆豐還保持著昨晚上放下去時的姿勢,一動未動,但臉色比昨晚看起來好很多。 婁藍探了她額頭的溫度,已經(jīng)不燒了,晚點的時候朱可也來看過,說是沒什么大礙。 但是誰都沒想到,酆豐就保持這個姿勢不吃不喝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間一次也沒醒過! 朱可拿著聽診器給酆豐檢查,身體機能一切正常,面色幾乎是紅潤的,之前檢查血液,也沒問題,但就是不醒,到底是哪里除了問題? 朱可百思不得其解,她取下聽診器問婁藍:“她睡下之前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婁藍抿唇略微思索了會,沉聲道:“她一直鬧肚子疼,整個人看起來很暴躁,好像非常不舒服,直到半夜才渾渾噩噩睡著。” “會不會是吃壞了肚子?”柳媛媛蹙眉道。 安豆豆搖頭:“不會,我們所有人吃的食物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沒事。” “那怎么辦?”柳媛媛眼里帶著擔憂。 朱可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有些可束手無策,事實上不光她,中途吳蓓蕾還找來了幾個老中醫(yī)來看,都沒看出什么毛病。 屋子里很暗,殷熊把窗簾打開,突然想到什么回頭道:“會不會是他們酆家人的體質(zhì)問題?一路走來,酆豐的體質(zhì)本來就不能用一般的情況來判斷。”他看了一眼所有人,接著道:“而且你們別忘了,到目前為止我們所遇到的事情都不能用常規(guī)思維去理解。” 想到之前看到的照片,柳媛媛揉揉沉甸甸的胸口,像是確認似得去看旁邊的安豆豆,安豆豆感受到她的視線,反手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兩人在一起很多年了,很多東西早就形成默契,有時候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明白許多。 “婁司令,你覺得呢。”看其他人都是琢磨不定,猶豫拿不出主意,殷熊只能去問婁藍。 婁藍站在酆豐床前,低垂著眼看著床上的人,臉色跟動作都很平靜,看不出有什么。 直到殷熊再喊了幾聲,他才回神,帶著茫然的表情看過去,顯然不知道殷熊剛剛說的什么。 殷熊焦心,多看了他一眼,貼心地把剛剛的事情再說了一遍。 婁藍略微沉吟了會,答了句“可能吧”明顯心不在焉。 殷熊看了眼左右,哭笑不得:“都怎么了啊這是,人好好地睡在那呢,別自己嚇自己,把心態(tài)都給我放端正。” 人老這么躺著不吃飯也不行,朱可把裝有營養(yǎng)液的吊瓶打上,下逐令:“行了,都別在這里吵了,病人需要安靜,留一個人在這里守著就行了。” 一會時間,屋里就剩下兩個人,皮一娓走在最后,出門前他扭頭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坐著一動不動的婁藍,眼神有些復雜。 最后還是輕輕關上門離開。 酆豐這一睡,是真的把人急壞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每個人都不輕松,整個隊伍都死氣沉沉,朱可坐立難安,一天往酆豐的房間跑好幾趟,婁藍也是寸步不離守在床前,什么法子用盡了都不見人醒來,一周過后,酆豐醒來的機會希望越來越渺茫,就在所有人都開始放棄的當口,出人預料的是,酆豐居然毫無預兆地醒來了! 那時候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討論何去何從,突然一人披頭散發(fā)地出現(xiàn)在門口,空氣足足安靜了幾秒鐘,眾人才反應過來,隨即齊齊爆發(fā)出一片吸氣聲。 酆豐就那么毫無防備地出現(xiàn),她光著腳站在門口,有些迷惑地看著眾人,一副剛剛睡醒的睡眼惺忪的樣子。 “都看著我干什么?”其他人看著她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酆豐不解地摳摳腦袋,隨后帶著一臉無事人的表情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不知是誰的面包啃起來。 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應該是餓壞了,面色帶著健康的紅暈,手腳孔武有力,說出的話也是中氣十足,精力充沛的簡直不像昏睡了七天的人! “我擦!”柳媛媛好奇地圍著酆豐走了幾圈,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嘶……你這是剛剛修煉完畢?這臉上就跟打了粉似的泛著紅光,我沒聽說有什么功法能在夢中修煉啊,更何況你這一覺整整睡了7天,也睡得太久了吧。” “你說我?”酆豐突然停下來,艱難地吞下嘴里的面包,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我睡了7天?” 柳媛媛:“是啊” 朱可給酆豐檢查,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反常的地方,問她:“有什么難受的地方嗎?” 酆豐一臉茫然地搖搖頭,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突然一愣,看著眼前熟悉的臉思考了半天才想起名字,她不太自然道:“咳,小可,我真的睡了七天?” 朱可點頭。 酆豐愣了愣,有些混沌,直到一人拿著一雙鞋走過來,直接蹲在她面前,酆豐這才回神,她動動露在外面的腳趾,這才發(fā)現(xiàn)腳底冰冰涼,沒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