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計
見林白這般赤身裸體,還渾然不知。趙初悟全身怒氣都在叫囂著,簡直不能忍,這腌潑才!想著要不把被子給她一蓋,亂棍打死了去罷。 又喝了口水,罷了罷了,林家夫婦快回來了,趕緊給她蓋好被子,遮擋一二,要不然可不好解釋了。 趙初悟生怕瞟到什么,在柜子里又找了條被子,打開撐起,將前面的視野全部遮住,看著腳下走著。走到床沿,向床上一鋪,正好蓋住了林白的赤裸,趙初悟如釋重負。 恰要離開之時,見這廝口中喊著熱,又要踢那被子,被子快要滑到胸口,趙初悟便飛撲了過去,跪趴在林白身上,將被子壓得嚴嚴實實。 “熱……好熱,jiejie”,林白臉上紅潤,身體燥熱,不停掙脫著。 趙初悟瞟了一眼林白,這廝白皙的皮膚露出紅霞,眉頭微皺,紅唇半張半闔,原純潔干凈的雙眸濕漉漉地沾上情欲,趙初悟有些不敢直視,便側頭不去看她。 突然林白的手掙脫了出來抱住了趙初悟,不停撫摸著她的背,那挺直的欲望頂著她的小腹。 啪的一聲,趙初悟一驚,本能地給林白一個巴掌。趁其消停的時候,慌亂地跑下了床。 趙初悟臉上又紅又熱,殊不知是羞的,還是掙扎的時候用勁使的。 需要給這廝降火!趙初悟心念道。 于是好(無)(情)心的趙初悟用冷水給林白泡澡。也虧的乾元身體底子好,要不然這又摔又摑又泡冷水澡,可是受不住的。 翌日清晨。 “哇,jiejie,我睡個覺起來,怎么渾身疼”,林白一醒,疼意從身體四周散開了似的,尤其小腿怎還擦傷了? “可能昨天挖山藥累的吧”,趙初悟似做甚虧心事般,只是低頭吃飯不看林白。天知道她昨日費多大勁把林白丟進澡桶里,磕磕碰碰難免的嘛,誰讓林白這么重,看著那么纖瘦。 同時間林偉家中。 “哥哥,這么點能行嗎”,林偉看著手中這點藥粉,這藥力這么強?有些質疑。 “弟弟且放心。這多了可就直接西游去了,到時候萬一查出這藥出自你林偉家,你很難逃出干系啊。這每日一點,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這林白吃的次數多了,便會上癮,且不都聽命于你?以后有的是法子折磨她,讓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一想到時候林白像條狗似的在自己眼前搖尾乞憐,而那林白的娘子在自己身下承歡,林慶就滿臉yin笑,jian相十足。 今日晌午回家之時,林白照常路過林偉家。 “林白,等等,我這有新買的飴糖,你拿點過去嘗嘗”,周氏見林白過來,像往常一樣,給她糖吃。 “謝謝嫂嫂”,林白高興極了,又有糖吃。 關于飴糖,這周氏心里也是有些嘀咕,最近這林偉每天都要買點飴糖回家,這孩子都吃厭煩了,更不提從小便不愛吃這黏牙飴糖的周氏了。 看著林白跟大黃玩得開心,便進房間里拿些糖。 這剛踏進房門,見這林偉鬼鬼祟祟地在桌子前不知干些甚,周氏瞬間起疑,最近林偉委實反常得很。 周氏悄悄地躲在門框后,想知他做些甚名堂,卻親眼看著林偉偷偷摸摸地將白色藥粉涂在飴糖表面,在環顧四周,又大搖大擺地回到原處,繼續整理他那些漁具。 周氏著實驚住了,這林偉也太膽大包天了,竟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難怪不再隨意對自己泄火,也不阻止自己與林白談話。卻原來存著這心,想直接毒害林白。 周氏鎮了鎮神,知不能自亂陣腳,不能突然又不給林白,會讓林偉疑。想了想便慢慢地走進房間,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其實細細看這林,周氏的手還是有些微微顫抖的。 拿著那幾塊沾有藥末的飴糖,出房門假意被門檻絆了一跤。 “哎呀,臟了!” 周氏又裝作無事發生,趁林偉來不及下藥,倏地去房間重新拿過,而后如釋重負地將糖贈予林白。 見著林白拿了糖欣喜回了家,周氏松了口氣。而站在房間門口的林偉,手緊緊抓的門框,心中憤懣,林白!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周氏今日有些心煩意亂,在林白家門口猶豫不決。林偉去了鎮上,這時候去林白家是最好的機會。可若事情敗露,林偉必定要徒刑,這一家子就散了。自己受苦也就罷了,但孩子也要遭罪,這當母親的該如何忍心。可若不說,我這跟林偉又有何區別,助紂為虐,傷天害理,那是要遭天譴的啊! “嫂嫂!” 林白甜甜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周氏看著林白活潑的樣子,想著這孩子小時候第一次軟軟糯糯地叫一聲嫂嫂,想著自己受難于林偉之時,林白如何拼命,終是暗自下了決,自己怎能與那廝一樣,做個無情的畜生。 “林白,帶我去見你父母”,周氏冷靜道。 見過林白父母,將事情來龍去脈說的仔細。 “這廝,我去打斷他的狗腿”,林有才往日溫和的臉龐上鮮有的兇惡。大伙聽著都眉頭緊鎖,當然除了還在那玩陀螺的林白。 趙初悟聽著林父上來就要去廝打,立刻制止,娓娓道來:“咱不能打草驚蛇,這無憑無據,怎能問罪于那廝。咱裝作不知,引蛇出洞,以后找到憑據再讓這廝啞口無言。還有要找來大夫,查著藥是何毒物,林白之前也吃了嫂子給的飴糖,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毒,有些毒積少成多,可是能取人性命的啊!” 林家夫婦一聽都點頭贊許。 “還是咱初悟機敏,咱就按初悟的話來辦”,林母越看這趙初悟越覺得,以后自家的閨女放心交給她了。 半個時辰之后,林父請了大夫過來。 “這是阿芙蓉,有斂肺、澀腸、止咳、止痛之功效”,大夫捋著胡須,搖頭晃腦地說到。 “那不就是好東西?” 大伙都疑惑不解,面面相覷。 “非也,非也,這少量服用可治病,就怕這經常食之。癮至,其人涕淚交橫,心癢難耐。喪其志,滅其氣,與持阿芙蓉者唯命是從。久食之,肩聳項縮,顏色枯羸,奄奄若病夫之時,便命不久矣。” “這,這廝,竟如此歹毒”,林父氣得火冒三丈,也是詫異這林偉人面獸心,互為鄰里,竟沒發現他有如此歹心。 周氏聽完依舊有些難以置信,這狠毒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夫君? “多謝大夫,這些銀兩就拿了去,切莫與外人多言”,林父叮囑著大夫,大夫連連答應,便轉回程了。 “夫君不仁,為妻者無能勸夫從善,有失職之嫌。又被其利用,將毒物送與林白腹中,差點將林白害了,奴愧對林家。” 夫妻本是一體,從小受家人影響,三從四德,出嫁從夫,險些被林偉利用,差點釀成大禍。周氏心中有愧,也對這林偉徹底死了心,這豺狼虎豹似的人如何做夫妻,事后定要和離。 “此事也不能怪你,你也是被這廝蒙在鼓里,切莫多想。這次還要多謝周小娘子來告知我們,這才幸免于難”,林父寬慰周氏道。 周氏紅著臉連道:“慚愧,羞煞奴也” 送走周氏之后,一家子仍舊憤恨不已。 “林白,以后隔壁嫂子給你的糖,都交給我好嗎,莫要去食它,jiejie拿它有用,你且記住了嗎”,趙初悟生怕林白誤食了那毒物,反復叮囑。 林母看在眼中,有此賢妻,我白兒是有福之人啊。 日子就這樣照舊過著,林白每次經過林偉家,周氏也都會拿那毒飴糖給她,林白像往日一樣收著,回家后再給趙初悟,趙初悟便將毒糖埋于地下。 “為何要埋它啊,不吃嗎”,林白看著趙初悟的行為有些不解。 趙初悟語氣似哄孩子一樣講道:“不是埋它,是在種它。嫂子給的糖甚奇,別家的糖都不會自己長,而他家的糖,今年種下,明年就會長好些個飴糖。” 趙初悟講完,自己都一愣,直接告知不能吃就好了,何故去逗她。 “真的嗎”,林白開心地蹲著盯著地上,飴糖長出來會是什么樣? “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