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習(xí)閻瑾盯著夏君凰,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才將這詢問問出了口。 麟看了習(xí)閻瑾一眼,看他整個氣息陷入了一片死寂,怕他多想,就開口道:“君凰受了傷,不過不會有事的。” 麟說完后就沒有多做停留,抱著夏君凰朝著樓屋走去,今日是林西夜守在正門,見夏君凰居然被抱著出現(xiàn),頓時神色一變,連忙從放哨樓趕了下來。 “她怎么了?” 林西夜沖到麟面前,雖然這個年代看到一個長發(fā)披散,身穿白袍的美男有種穿越了的感覺,可是現(xiàn)下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多想,若是夏君凰出了事情,季幽月…… 他簡直不敢想象,季幽月發(fā)瘋起來會不會將這里所有的人都給殺了…… “無事。” 麟腳步不停,淺聲道了一句,就帶著夏君凰離開了。 林西夜聽言,這簡短的兩個字根本不可能讓他放心下來,對著門口守衛(wèi)的人吩咐了幾句,就尾隨著習(xí)閻瑾和許子傾,朝著夏君凰的房間而去,路上還不忘跟許子傾和凌天詢問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們遇到一個神秘人,他身高兩米,不僅擁有未知的力量還能變成野獸,他的能力與凰幾乎旗鼓相當(dāng),我根本無法看清楚兩人打斗的動作,待塵埃落定時,那人跑了,凰就昏迷了,不過那個人應(yīng)該傷的比凰還重。” 許子傾并沒有隱瞞,簡明扼要的跟習(xí)閻瑾和林西夜解釋了一番,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尾隨麟來到了屋子里。 麟將夏君凰輕輕的放在了床上,也沒有為她蓋上被子,只是握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握,一道金光閃現(xiàn),身體里的靈力一路順著夏君凰的掌心流入她的身體,當(dāng)感覺到她體內(nèi)靈力耗損,修復(fù)速度異常緩慢時,麟收回了手,對著許子傾和習(xí)閻瑾兩人說道。 “這里靈氣稀有,她內(nèi)體靈力耗損,自我修復(fù)太慢,我要帶她進虛空界里療傷,這一去有可能十天半個月,你們在外面幫她守護好君都。” 說到這里,麟拿出夏君凰煉制好的兩道符靈語符,分別給了許子傾和習(xí)閻瑾。 “這兩道靈符你們收好,它可以傳音輸送畫面,不過只可以用一次,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通過它給我傳送消息,只要拋擲半空,想著你們想要聯(lián)系的人就可以使用。” 習(xí)閻瑾和許子傾接過靈語符,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麟的安排,現(xiàn)在最了解君凰的情況的就是麟了,縱使他們再擔(dān)心,進去了也幫不上忙,不如留在這里替她打理好君都,況且……季幽月也快回來了…… 麟見此,帶著夏君凰進入了虛空界,徹底消失在了幾人的面前。 從沒有見過這樣現(xiàn)象的林西夜和凌天頓時一驚,凌天還好一點,因為之前夏君凰和犰打斗的場景,已經(jīng)徹底的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現(xiàn)在見兩人突然消失,只是驚了一瞬,就麻木的沒有什么感覺了。 可是林西夜不同,看到突然消失的夏君凰和那個古裝男人,桃花美眸頓時大睜,里面素來縈繞的妖嬈也被滿滿的震驚所取代。 想到之前突然消失的夏父夏母,他終于明白兩人去哪了,恐怕就是這樣變不見的吧…… 許子傾轉(zhuǎn)頭看向凌天,當(dāng)對上那雙冰冷森涼的血眸時,凌天不自覺的一顫,連忙開口保證道:“我保證不會將剛才那男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請相信我。” 習(xí)閻瑾看向凌天,又看了許子傾一眼,他在虛 了許子傾一眼,他在虛空界里那么久,自然也是見過麟的,恐怕是剛才麟與許子傾說了什么,被凌天聽到了,否則他也不會如此保證。 只是,麟對許子傾說了什么?難道是他的身份? 林西夜同樣猜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剛才那個古裝男人明顯就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那身包攬世間萬千的氣韻,好似沉淀千年的遠古山巒,那雙充滿智慧的淡麗眼眸,只一眼就給人一種好似通曉世間萬事的感覺…… 許子傾看著凌天,看了半響,就在凌天快要在他可怕的視線中跌倒在地時,才收回視線道:“你們出去吧。” 不用許子傾點名,凌天和林西夜也知道他說的是他們兩個,對此,凌天松了一口氣,并沒有多留就走了出去,而林西夜則驚疑不定又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 夏君凰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不知道季幽月知否知道這些事情,又是否知道有著這樣一個睿智淡麗的古裝男人存在?…… 待林西夜和凌天走后,習(xí)閻瑾看向許子傾,他知道,許子傾有話要跟他說。 許子傾同樣轉(zhuǎn)頭看向習(xí)閻瑾,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兩都算是情敵,可是偏偏,他們都輸給了一個叫季幽月的人。 如今情敵不能是情敵,兄弟?就算不將對方視作情敵,并且有可能會一起生活一輩子,目前也是沒法做兄弟的。 “麟跟我說,他和凰的性命相連,而他是一只上古麒麟神獸,是他帶凰修真的,小世界的存在也是因為他而有的,我覺得以凰對他的親近與信任,以后不是四個人生活在一起,而是五個人。” 這也是剛才麟帶著夏君凰消失的時候,許子傾才猛然想到的問題,若要說最早的陪伴,誰都比不過麟,就是季幽月都趕在了麟的后面。 可以說,沒有麟,就沒有現(xiàn)在的凰,凰對他的信任與親近,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不可缺失的習(xí)慣與自然,或許正是因為這份自然和習(xí)慣,才讓她下意識的忽略了身邊最親近之人,否則…… 習(xí)閻瑾深邃的褐瞳猛然一縮,性命相連?! “你的意思是,無論他們兩其中任何一個人出了事,另外一個都不能活?” “對,而且無解,他們之間締結(jié)了本命契約。” 習(xí)閻瑾聽言,緩緩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深邃的眸一時間有著太多不穩(wěn)的情緒在浮動,如刀的唇也緊緊的抿起,半響,似是想到什么般,沉聲問道。 “是不是我們也可以與君凰契約?” 許子傾搖了搖頭:“不可以,不過麟說有一種名叫生死結(jié)的丹藥,若是吃了,可以將自己的性命系在凰的身上,與她共存亡,而且若是我們先出事,并不會影響到她的生命。” “藥呢?”習(xí)閻瑾抬頭看向許子傾。 “他不給。”許子傾同樣垂眸看向習(xí)閻瑾。 習(xí)閻瑾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打起了與許子傾一樣的主意,不給,他可以自己去找。 兩人雖然擔(dān)憂夏君凰,不過在確定她不會有事之后,也就將這份擔(dān)憂壓了下來,說完麟的事情后,兩人又說起了季幽月,因為算算時間,最多兩天,季幽月也該回來了。 “阿月該回來了,我打算他來基地后就跟他說。”許子傾平靜的說道。 現(xiàn)在夏君凰受傷未醒,而且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醒過來,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們男人自己解決吧。 習(xí)閻瑾面色沉了沉,他同樣不想君凰為了他們的事情費神,既然她昏迷著,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吧。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季幽月那病態(tài)的性格,恐怕他知道了,會將我們都給殺了。” 許子傾是季幽月的師兄,季幽月的性格,他比習(xí)閻瑾還要清楚,不是恐怕,而是一定,季幽月一定會殺了他們…… 外面,關(guān)于夏君凰受傷昏迷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基地,眾人一個個朝著夏君凰所在的房間趕去,卻被習(xí)閻瑾和許子傾盡數(shù)擋了回去。 只告訴了眾人一句夏君凰沒事,只是需要休息幾天,隨后就讓侯威等人各就各位,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歐風(fēng)一行人雖然擔(dān)憂,可是聽到兩人說沒事,也只好暫時的忍下心中的焦慮和擔(dān)憂,畢竟基地還需要他們守護。 郁良一行人倒是沒有去湊熱鬧,不過卻將凌天團團圍住了。 “凌天,你們出去究竟發(fā)什么了什么事?那個小女孩怎么會受傷?” “對啊,凌天,快說說,為什么你們?nèi)齻€一起出去的,就她出了事情?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 “行了,你們也別吵了,不管怎么說,她都是這個基地里的王,雖然現(xiàn)在就我們幾個,你們還是注意稱呼,小心隔墻有耳。” 郁良開口提醒了幾人,不管怎么說,那女孩既然是基地里的王,就算因為她的年紀(jì),因為她的實力,他們一行人想要留在這里,也應(yīng)該多注意稱呼問題。 “將軍,不是我不想喊,而是想到那小女孩那么年輕,我就喊不出口……” “是啊將軍,我們對她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她有何能耐,我并不是小瞧了她,可是一個不過十八歲的小姑娘,我是在無法想象她有多厲害,讓我開口喊她王,我沒辦法做到。” “王?不,她不是王,是神。”一直未說話的凌天緩緩的開口了。 他神色平靜,眸光卻溢滿了nongnong的敬 了nongnong的敬畏,看了那場可怕的戰(zhàn)役,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基地里的人每一個提起夏君凰都是一臉的敬畏與崇拜,為什么明明被喪尸攻入了基地卻什么事也沒有。 是因為有一個猶如神一般的存在,這才是真正的強大,強大到讓人畏懼的存在。 郁良看向凌天,很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這股子不對勁并不是指他的眼神情緒,而是指他的氣息和心性,似乎一瞬間豁然開闊不再受到任何限制一般。 “凌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凌天看郁良,將他們遇到神秘人的事情說了出來,至于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以及他和許子傾的對話,凌天選擇了隱瞞,這會成為他這一生永遠不會說出口的秘密。 當(dāng)聽完凌天的敘述后,所有都震驚了,房間里一片嘩然,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相信凌天所說的一切,這簡直太玄幻了,什么叫好似激光一般的攻擊?什么叫飛天懸浮?什么叫人變成了野獸? 這……眾人簡直有一種聽天書的感覺。 哪怕凌天說的很真實,他們?nèi)耘f無法想象,無法相信,先不說那個神秘人,就說夏君凰,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要他們怎么相信,她竟然擁有著如此強大到讓人駭然的力量?! 郁良卻是心驚,因為他是相信凌天的話的,他沒必要說謊,而且一個女孩子統(tǒng)領(lǐng)偌大的基地,又能讓那么多強者臣服,本來就透著奇怪。 現(xiàn)在聽到她如此厲害,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通為什么那些強者會愿意臣服她,為什么基地里的人一個個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和崇拜…… 兩天后。 一隊車隊朝著君都行駛而來,走在最前頭的車子里,季幽月看著前方逐漸顯現(xiàn)出的巍巍城墻,陰邪妖華的鳳眸里流轉(zhuǎn)著點點幽幽的光芒,原本慵懶的身子也在不知不覺間坐直了。 一個月多月,整整三十九天,于他來說卻好似過去了三十九年,終于,他終于就要見到她了。 “君凰……” 細碎的呢喃隨著窗外飛速而過的疾風(fēng),消散的無影無蹤。 今日是季魅值守正門,他就是因為知道今日季幽月或許會抵達基地,才特意調(diào)崗過來守著的,眼見遠處一行車隊正在朝著基地行駛而來,還沒有看到人,季魅就面色一喜,一定是爺來了! 想到這里,季魅連忙讓下面的人準(zhǔn)備開城門。 今日不僅季魅如此,就是習(xí)閻瑾和許子傾兩人,也都早早的來了這放哨樓里等待著,兩人就跟季魅站在一起,自然也看到了遠方而來的車隊,并沒有任何動作的,仍舊平靜的站在放哨樓上看著那車隊越來越近,眸光卻各自暗沉下來。 這一天,終究是到了。 城門大開,一輛輛車子行駛進來,六輛車盡數(shù)進來后,守門的人才將大門關(guān)了起來。 季幽月第一時間從車子里走了下來,看著對面偌大的基地,第一時間尋找起那么想念已久的影子,可是沒有,根本沒有她一絲一毫的影子,反而看到了兩道記憶深刻的身影。 “爺……”季魅高興的朝著季幽月跑來,一個大男人直接喜極而泣,若不是因為害怕,早就抱著季幽月訴說衷腸了…… 旁邊季魑等人也跟季魅敘起舊來。 季幽月站在原地不動,就這樣隔了一段距離,看著前方站在一起的習(xí)閻瑾和許子傾,妖邪的眼眸頓時瞇起,心中突然騰起一抹濃重的不安,沒可能這兩個人出現(xiàn)在這里,君凰卻不見人影…… 懷著滿心的不安,季幽月快步走到兩人面前就出聲問道:“君凰呢?” 習(xí)閻瑾看著眼前經(jīng)過兩年時間,成長的越發(fā)妖邪絕倫的陰柔美男子,低沉的說道:“君凰她受了傷,被麟帶進了虛空界,不過你放心,麟說她沒事。” 季幽月的心猛然一沉,什么叫受了傷?什么叫沒事?麟?就是那只麒麟獸? 季幽月身上妖惑的氣息變得陰森妖詭,好似猙獰的魔鬼正在逐漸蘇醒,那雙妖華的鳳目也變得妖異邪冷,沾染了駭人的陰戾與冷鷙。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君凰怎么會受傷?她傷在了哪里?” “阿月,你先控制住情緒,凰不會有事的,我們外出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神秘人,他的實力與凰相當(dāng),凰在與他打斗中受了內(nèi)傷,雖然昏迷不醒,不過麟說她體內(nèi)的靈力正在自行修復(fù),過幾天就會好了。” 許子傾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季幽月的性子他作為他的師兄,又相處過一段時間,自然是了解的,若是不跟他說清楚,恐怕他發(fā)起瘋來就不是血流成河那么簡單了。 季幽月狹長的鳳眸陰冷的掃向許子傾,在看見他那雙血紅的眼睛時,眸光一頓,隨即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幽幽的說道。 “你變成了喪尸?” 許子傾微微昂首,算是回答了季幽月的問題。 季幽月見此,眸光變得越發(fā)深詭幽邪,這才想起剛才因為緊張君凰而忽略的事情,許子傾和習(xí)閻瑾是怎么知道虛空界的? 想到這里,季幽月殷紅的唇輕輕勾勒出一抹弧度,猶如鬼魅在猙獰。 陰邪幽冷的眸子在許子傾和習(xí)閻瑾身上來回掃蕩一圈,看著沉默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并不陌生的男人,季幽月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你們兩個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是來炫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