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夏君凰走到那偌大的樹葉苞面前站定,看著秦曾,唇角嗜起一抹殘酷血腥的笑意。 赤霄劍收入虛空界,雙手伸展,磅礴的靈力不斷自她的體內(nèi)傾瀉而出,眾人頓時再次震動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 只見那一直極速旋轉(zhuǎn)將段云韻和夏振明兩人嚴密包裹的樹葉苞,紛紛分解猶如一股龍卷風一般,盡數(shù)朝著秦曾襲擊而去。 秦曾見此,神色驟然一變,那些樹葉密密麻麻的飛射而來,讓他根本躲避不及,只能快速運起內(nèi)力伸手抵擋。 那些圍剿上來的樹葉頓時懸空在半空,好似受到什么阻攔一般,包圍著秦曾不斷的沖撞著他面前無形的氣流。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曾額頭上密布滿了潮濕的汗水,烏白的唇角也溢出一道道殷紅的鮮血,他本來就受了重傷,現(xiàn)在的反抗也不過是強弓之末,雖然擋住了這些東西的襲擊,可是卻擋不了太久。 夏君凰自然看出了秦曾已經(jīng)到了極限,眸光一冷,靈力再次加大,那淺淡的銀芒赫然一亮,所有包圍著秦曾的樹葉再次兇猛狠戾起來。 緊接著眾人就看見那些蜂擁而至將秦曾包裹的樹葉,好似突破了秦曾的防線,那片片如刀般鋒利的樹葉,猶如絞rou機一般最先絞了他抵擋的手,然后是他整個 擋的手,然后是他整個人。 凄厲的慘叫劃破天際時,眾人只見密密麻麻的樹葉在半空不斷旋轉(zhuǎn)絞割,伴隨著一絲絲飛舞的血腥。 一些身手弱的,好比段云韻和夏振明,以及君臨會除了黎平之外的成員,除了聽到那凄厲的慘叫外,根本看不清那團團樹葉里的景象。 可是龍魂和季魅等人還有黎平、歐風,卻能清楚的看到疾風里,如刀的樹葉旋轉(zhuǎn)中,被片片鋒利的樹葉割絞的血rou模糊的秦曾,那皮rou綻放,猶如被一刀刀迅速凌遲的場景,讓他們看得白了臉色。 暗龍組和季幽月派來的人不是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可是想到這手筆是出自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時,這種驚悚感不斷的洗刷著他們的神經(jīng),再看看那張精致稚嫩的臉平靜幽冷,帶著麻木的血腥,后背頓時寒涼一片,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只想仰天長嘆。 老大/爺找了這么一個兇殘可怕的女人,真的好嗎?! 當秦曾的慘叫消失,夏君凰收回靈力,原本極速運轉(zhuǎn)的樹葉團紛紛跌落,將秦曾那血rou模糊的尸體盡數(shù)遮掩,沒有露出分毫,畢竟她并沒有忘記自己的父母還在這里。 見一切塵埃落定后,段云韻才急忙走上前來拉住夏君凰仔細的打量著,急聲問道:“君凰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夏振明也忙著上前來將夏君凰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發(fā)現(xiàn)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時,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夏君凰看著兩人,眼底森寒血腥的氣息盡數(shù)掩藏,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道:“mama、爸爸,我沒事,倒是你們嚇壞了吧?我讓人先送你們回去休息吧。” “君凰,我們沒事,他們還沒來得及傷害我們你們就趕來了,不用擔心我們。”段云韻雖然心有余悸面色仍舊有些發(fā)白,不過還是笑著安慰著夏君凰,她可不想孩子擔心。 夏振明同樣打趣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和你媽沒這么脆弱,不是說一回生二回熟嗎?我們啊,已經(jīng)習慣了~” 夏君凰眸光柔軟的看著父母,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他們臉上的蒼白和眼底深處還未消退的驚懼,以及握著她手的手在微微的顫栗著。 這回他們可算是真正的與死亡零距離貼近,那炸彈多多少少還是給兩人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最后夏君凰讓歐風送兩人回去休息,兩人也沒有拒絕,知道她還有事情要處理,而且他們也不想自家女兒看出什么來,所以并沒有多留就按照她的安排先回家去了。 在兩人走后,夏君凰臉上原本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與森冷,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躺在地上臉色發(fā)白的姜楚,一步步緩緩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旁邊的龍魂、季魅、黎平等人見此,紛紛讓開,看著那地上面色蒼白,手上沾滿了血腥的女孩。 君臨會的人并不如龍魂、季魅等人這樣經(jīng)歷了太多的血腥,已經(jīng)能夠冷漠而望,他們看著眼前這慘烈的景象,多多少少有些同情和不忍,不過卻沒有開口求情。 這女孩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再說,她竟然敢把注意打在老大父母身上,也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何況老大還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她注定是要一死的,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龍魂和季魅等人就沒有這樣的復(fù)雜心思了,冷眼看著姜楚,心中卻為夏君凰的殘忍與無情而感動震動,唯獨季魅較為平靜一些,畢竟他在深淵里見過的,多多少少是知道她的脾性和手段,雖然也震撼,卻沒有龍魂等人的強烈。 姜楚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少女,眼底涌出一抹恨意與后悔。 是她!是她把她的孩子弄死的,雖然她知道這事情是自己自找的,可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啊,為什么不給她一個道歉認錯的機會,就生生毀了她的期待與希望! 她要她為她的孩子償命! 姜楚掩去眼底的恨意與殺氣,有些虛弱的看著夏君凰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和你無冤無仇的,是他們,是他們用我的父母和肚子里的孩子來威脅我,讓我將你的父母帶出來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夏君凰站定在姜楚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冷冽寒涼,眼底深處的嘲諷卻讓人難以窺視。 “今天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或者但凡心慈手軟,躺在這里的不會是你,而是我。” 幽冷清冽的聲音飄蕩在姜楚的耳邊,讓她心中騰起陣陣不甘,極端的恨意也越發(fā)濃烈起來。 人都是自私的,若是非要選一個躺下,那么自然是別人,而不是自己,所以現(xiàn)在她就算躺下了,她也一定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姜楚平靜的看著夏君凰,似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祈求道:“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想請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手卻悄悄的伸入了衣服口袋里。 “說。”夏君凰淡漠的看著她,眼底的嘲諷卻加深了些許。 “孩子,孩子她爸爸叫喬星璃,他在榮光學院上學,請你幫我告訴他,他的孩子注定與他無緣了……也請你,去給我的孩子陪葬!” 原本任命的姜楚突然暴起,手里握著一把森寒的匕首狠戾的直戳向夏君凰的心口。 旁邊的眾人頓時一驚,可是因為夏君凰離姜楚太近,她刺殺的動作太過突然,他們根本 ,他們根本來不及出手救助。 “老大!”黎平等人頓時神色一變,脫口大叫出聲。 龍魂和季魅同樣驚呼出聲:“夏小姐!” 然而,夏君凰卻分毫不動的看著刺來的匕首,在那刀尖即將刺入她心口的時候,伸手精準又輕巧的一捏,穩(wěn)穩(wěn)的捏住了姜楚的手腕,然后收緊。 眾人只聽到一道骨頭碎裂的脆響響徹耳邊,緊接著就是姜楚吃痛的慘叫,待看清時,姜楚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落在了夏君凰的手里,而姜楚原本握匕首的手成詭異的弧度彎曲著。 夏君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拿著匕首,冷漠的看著做著垂死掙扎的姜楚,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本來還想看在喬星璃的份上讓你死的輕松一些,畢竟就算不喜歡,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惜,你似乎更喜歡死的痛苦一些。” 姜楚瞬間瞳孔一縮,震驚的看著夏君凰,臉色因為呼吸急促而顯得漲紅無比。 “你……你認識……喬星璃……” 夏君凰手上的力道雖然不輕,但也不緊,剛剛好可以讓姜楚講出話來。 “上次你找上門來替孩子認爹時太過專注了,我那時候還有些欣賞你的干脆,倒沒想到會成為對付自己的一把利器。” 夏君凰說完,將她扔在地上,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樹林小道,淡漠道:“你打算看到什么時候?” 眾人一驚,順著夏君凰的視線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因為太過專注而忽略了躲在暗處的人,那清晰的氣息讓人輕易就能夠察覺到。 這樣的認知讓龍魂、季魅和黎平幾人齊齊變了臉色,他們竟然再一次失誤了,連一個普通人躲在暗處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不,或者該說,那人不是躲,他就那樣明晃晃的站在那昏暗的小道上…… 站在小道上被夜色遮掩的喬星璃,聽到夏君凰這么說時,就抬步走了過來。 他是在姜楚偷襲夏君凰的時候趕到的,正好就看到姜楚刺殺夏君凰的那一幕,所以就沒有過去。 姜楚這么做無疑是死路一條,而且他也看到了她身上的血,那孩子是沒了,既然如此,他已經(jīng)沒必要走出去了,反正無論他在或不在,出聲或不出聲,姜楚都難逃一死。 姜楚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時,抬頭一看,頓時瞳孔一縮,隨即眸底溢滿了喜悅。 “喬星璃!”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在快要死的時候見到喬星璃,這無疑給了她希望,想到流掉的孩子,姜楚眼眶頓時濕潤起來,看著喬星璃道。 “喬星璃,快!快殺了這個女人,是她殺了我們的孩子……” 喬星璃神情清冷的看著眼前滿目喜悅又狼狽不堪的女孩,隨即視線移到她的小腹上,眸光冷清中帶著些許冷酷和復(fù)雜。 他說不清當知道這個孩子沒了的這一刻是什么感覺,有點愣,有點驚,有點遺憾,又有點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當初他同意留下這個孩子,并不是期待,而是想到它再怎么說也是一條小生命,留著他的血,既然姜楚不忍心打掉,為了不發(fā)生意外,他還是將人帶到喬家親自看著的好,到時候孩子生出來了再讓姜楚離開,但多多少少因為這個小意外而感到壓抑,現(xiàn)在這孩子沒了,他反而輕松不少。 夏君凰看著神色清冷的喬星璃,又看了一眼滿目希翼的姜楚,眼底劃過一抹冷笑,隨手一扔,將匕首扔給了喬星璃道。 “你既然趕來了,怎么說這人也和你睡過,還懷過你的孩子,看在季幽月的份上,讓你送她一程。” 夏君凰淡淡的說完就抬步離開了,龍魂、季魅和黎平等人因為夏君凰直白的話語嘴角一抽,隨即看了看眼前這對年紀相仿的男女,就轉(zhuǎn)身跟著夏君凰走了,不過眸中均含著一抹復(fù)雜的寒栗。 讓孩子的父親親手殺了自己,這才是對那女孩最殘忍的懲罰…… 喬星璃握著手里的匕首,神色清冷冷漠的看著姜楚,看看旁邊滿地的狼藉以及不遠處被燒焦的尸體,足以看出來觸碰了夏君凰逆鱗的人會如何的不得好死。 她之所以將姜楚的命留給他,給姜楚一個全尸,全然是看在季幽月的份上,她不希望自己因為姜楚的事情與季幽月產(chǎn)生隔閡,但同樣的,她又豈是這樣輕易為了誰就改變的人,她這么做明著是替季幽月考慮了他的感受,實則又留了一手,他親自動手殺死姜楚,對姜楚來說,恐怕比千刀萬剮還要痛徹心扉吧。 心底唯一的希望破滅,自己孩子的父親不但沒有為孩子報仇或者救她這個母親,還出手殺了她,這樣的內(nèi)心摧殘,夏君凰這個女人,果然狠得讓人寒栗。 姜楚見喬星璃神色清冷,眸底甚至清明冷酷,看著她的眸光不帶絲毫感情,臉上的神色一僵,眼底的希翼盡數(shù)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大受打擊的瘋狂笑意。 “哈哈哈哈……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姜楚到底做錯了什么?!明明是被這個男人強迫,有了孩子成了未婚先孕遭人鄙夷,好不容易可以安定下來,卻又被人上門威脅,我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我做錯了什么?” 姜楚沖天憤怒的質(zhì)問完后,又看著喬星璃,眼神銳利冷然,唇角勾著嘲弄的笑意道:“你告訴我,喬星璃你告訴我!我姜楚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對不起你?你居然要殺我?!” 喬星璃神色平靜的看著有些瘋狂的姜楚,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保護孩子,保護父母,你都沒有錯,你唯一錯的,就是在事發(fā)后沒有找我?guī)兔Γ阄ㄒ诲e的就是來招惹夏君凰。” “呵呵!夏君凰?招惹她又怎么樣?!難道我就該被人殘害孩子,殘害父母,她的父母就必須別人保護,就不能輕易得罪嗎?!我技不如人,好,我甘愿認了,可是憑什么說我不該招惹她!憑什么?!” 姜楚憤怒的質(zhì)問大吼,她自然也是后悔來招惹夏君凰的,可是她不甘心,尤其是自己的男人還如此抬高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時,她更加不甘心,更加憤恨不平! 喬星璃仍舊平靜的看著她,看在她也是無辜被牽連的份上,難得的說的得了一些,一一為她解開疑惑。 “夏君凰她根本就是個殘忍無情的瘋子,尤其是對于她父母的事情,你招惹了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有好下場,我保不了你,任何人都保不了你,青陽幫背后是季幽月,而季幽月將夏君凰視若珍寶,就算夏君凰放過你,季幽月也不會放過你的,與其被他一點一點的解剖了,看在你是被我無辜牽連的份上,我會送你一程,讓你沒有痛苦的離開。” 姜楚看著喬星璃,他清冷的表情,平靜清明的眼睛,讓她的心一點一點的沉落谷底,只覺得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的冰寒。 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殘忍的人,就算她與他沒有感情,他不愛她,可是她也算是他的女人,甚至還懷過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夠如此平靜冷血的說出,殺了她是為她解脫的話語?! “喬星璃,你說夏君凰是殘忍無情的瘋子,在我看來,你比她更殘忍無情,你這不是在要我的命,而是在摧毀我的意志,摧毀我所有的希望,這比一刀刀剮了我還要殘忍!” 喬星璃沒再多說,只是問道:“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我會幫你完成。” 與他來說,姜楚這樣死了最好,她現(xiàn)在這么說,是因為沒有見過,沒有見過季幽月病態(tài)的手段,那種殘酷,絕對不會是她想要體會的,看在兩人曾有過一個孩子的份上,他也不會讓她體會那樣的殘酷。 姜楚看著喬星璃,眸光溢出nongnong的恨意,厲聲詛咒道:“喬星璃我恨你,我姜楚在此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總有一天,你會嘗試到被心愛之人利刃相對的痛!” 喬星璃,看著她,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抬手將匕首揮出,精準的刺入了姜楚的喉嚨。 心愛之人? 若是他有一天也遇到了能夠讓自己心動的人,哪怕她有一天用利刃相對,他也會不躲不避,甚至相迎而上,親自送上自己的胸膛。 死了,誰都不用痛苦。 之后,知道這件事情的季幽月并沒有再說什么,雖然他很希望那女人活著成為他解剖臺上的一員,不過看在喬星璃的份上,那么死了也好,折磨心比折磨身更加讓人難忘,君凰的這個方法也不錯,盡管他更喜歡身心一起摧殘…… 至于姜楚的尸體,喬星璃讓人好好安葬了,而姜家,當姜家家主和其余幾個長老知道秦曾和冷區(qū)流死后,盡管憤恨難平,卻也為了多方面的考量,保持了沉默。 畢竟那女孩現(xiàn)在不僅是神醫(yī),她的身邊還有太多勢力保護,他們根本不能硬碰硬,否則一同對上暗龍組、暗月集團和魚家,甚至是圣蘭斯特弗家族,他們姜家也只有死路一條,百年來的傳承,可不能在這里斷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日子再次恢復(fù)了平靜,這天夏君凰去了一趟學校,自從蘇煙棋離開了,學校也沒有再安排人進來宿舍住,整個別墅只有司徒雨蘇、喬笙婷和夏君凰三人,而夏君凰又經(jīng)常不來,就變成了司徒雨蘇和喬笙婷兩人孤孤單單的住著了。 此時見到夏君凰來了,頓時激動無比,拉著她就一起去了教室,一路上司徒雨蘇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沒了蘇煙棋,她赫然成為了整個寢室話最多的人。 “君凰,你都不不知道,你很少來學校,就連好玩的事情也少了很多……” 夏君凰挑眉,她怎么聽著這話不對味啊,這是在變相的說她是麻煩制造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