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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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樣的美,美得這場婚禮都成了陪忖,如果她今日不是來砸場子的,谷泉夭或許會很樂意的聽她唱歌的。 皇后臉色很難看,而南貴妃明顯一副看戲的眼神,這次有多少跟她有關呢? 還不等羽苒開口,樂付雨彈起琴來,琴聲委婉,宛若天籟。 那潔凈纖細的指尖撥弄,那些音符就像水一樣流淌,宛若清泉跌宕,激起十分的漣漪。音調越來越高,宛若驚濤駭浪,奔騰而來,可是這一支曲就像無聲的控訴,到了結尾之處,幽怨宛若杜鵑啼血,猿猴哀鳴,聲聲血,字字淚。 在別人的婚禮上彈著這樣的曲調,她意若如何,她怎么可以這樣呢? 羽苒依舊不動聲色,他靜靜的聽著樂付雨聽完,看到這里,谷泉夭有點生氣,就算他們之前有過一段情,可是,可是,我才是主角呀…… 她的小侯爺,真的一點也不愛她,哪怕一點點…… 可是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羽苒突然拉住她,他面色沉靜,眉目如畫:“如此,多謝樂付雨小姐了,那么請入座。” 說著,他拉著谷泉夭繼續往前走,走到羽燭夫人的面前跪下,他跪的很勉強,可是他會對谷泉夭微笑,他想通過這樣安慰她。 “侯爺盡興了嗎?”樂付雨突然提高聲音。 “盡興了,盡興了。”羽平和突然跳上高臺,他擋住樂付雨,十分客氣的說:“小姐彈得好聽,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但是請小姐先觀禮,咱們有什么事到了最后好好的說。” “讓開。”樂付雨吼道,羽平和依舊擋在樂付雨的面前笑道:“哎呀,小姐,先干了這杯,咱們繼續彈琴呀,我也最喜歡彈琴了,雖然我更喜歡對牛彈琴。” 他是那樣的吊兒郎當,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故事,羽平和曾經說過自己不希望樂付雨嫁人,尤其是不喜歡她嫁給羽苒,因為有些人在你生命的某一瞬間對你來說是至關重要的,而這個人才將要成為你愛的那個人,可是盡管在自己喜歡的人的婚禮之上扮演著小丑,他還是希望谷泉夭能夠順利的出嫁。 他忽然感覺自己就是那個倒霉的小丑,小丑或許就是長著他這副倒霉的樣子,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出嫁,自己還要陪著笑,還要替她鏟平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二殿下這個時候從桌位上走下來,扶著樂付雨走到一邊坐下,“付雨,你別這樣沉不住氣,好戲還在后頭呢?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要這個時候攪亂了,我們呀,是來看戲的,所以呀我們要認認真真的看戲。” 樂付雨最后沉淀下來,跟著太子走到一邊,她走得時候還狠狠的瞪著谷泉夭。 這個位置明明是她的,而這個時候,她只想要羽苒去死。 如果人活著都是為了下地獄的,那么地獄里面絕對不需要她一個人。 羽苒,羽苒,我是這樣恨著你,卻也舍不得去恨,所以只得將你這個心頭rou剜掉,這樣就應該不會有痛苦了吧。 “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一定會替你報,現在王爺尸骨未寒,我們都應該好好的,不是嗎?”二殿下忽然搬出樂正王出來,想到自己的父親,想起了那一日血雨腥風,樂付雨就咬緊了牙,恨不得把羽苒撕成碎片,一片片的吞進肚子里去。 樂付雨乖巧的點頭,她從來沒有這么順從過,看上去到像個嬌小的小姑娘,受了委屈卻無處可訴,可是這個仇,一定會報,我就是想要他死,這樣才會卸掉心頭之恨。 谷泉夭小心翼翼的遞給羽燭夫人一杯茶,羽燭夫人一個手抖,茶全部被潑在地上,暈開的茶漬破開一朵花,然后綻放開來。 是誰說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吉日呢?是羽燭夫人故意刁難她還是為什么呢? 她忽然有點生氣,她臉色十分的難看,這個女人為什么刁難自己?還是她知道自己知道了她們的秘密…… 羽苒看到這一幕,沉不動聲,他繼續拿著另外一杯茶,遞給谷泉夭。 谷泉夭看著他眼里的鎮定,看到了他的溫柔,甚至看到了他的鼓勵。 谷泉夭并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可是,可是看到羽苒帶著歉意的眸子以及溫柔堅定的眼神就讓她退卻了。 那么為了這個人,為了這個自己的愛人,就再試試吧。 谷泉夭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再次將茶遞給羽燭夫人,羽燭夫人并沒有去接,而是冰冷的看著谷泉夭。 谷泉夭猛然抬起頭來,為什么羽燭夫人這個時候給她難堪?她臉色十分的難看,雖然以前受過苦,但是她也并不是一個受得了氣的人,再加上在谷府被自己的父親寵壞了,突然面對羽燭夫人這樣,她不知道怎么辦? 后來一想,她養了近二十年的兒子突然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心里郁悶是可以理解的。 周遭的空氣驟然冷到了極點,賓客之中有人在竊竊私語,更多的卻是看笑話的。 燈火通明,將整個侯府照得十分夢幻。 “母親?”羽苒喊了一聲,他雖然有不滿,可是這個人養了他很多年。 羽燭夫人才緩和過來,冰冷的目光迅速融化在火光之中,變得十分的溫和,她笑著接過谷泉夭手里冒著清煙的茶:“抱歉呀,剛剛一不小心,十分抱歉呀。” 谷泉夭低下頭,這根本不是手滑,是這位夫人一直在找她的茬,為什么?為什么要單單跟她過不去? 大家立刻松了一口氣,連谷泉夭自己都知道羽燭夫人根本不可能一不小心,因為她端得這樣穩,所以還是說,這羽燭夫人是故意給她難堪。 為什么要這樣,她有點猜不透,這位夫人確實有點怪。 只不過她這些顧慮都在羽苒一笑之中忘記得很遠,忍下這一時,以后就好過了。 谷泉夭,你千萬千萬要沉住氣,因為呀,你等了很久等到了這一刻,所以無論如何都千萬不能放棄。 可是羽燭夫人拿著手里的茶并沒有喝下去,她溫柔的看了谷泉夭一眼,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她突然將茶放在桌子上,又沒有放穩,然后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地上那一對茶漬冒著香煙,滲出香味。 看著那堆茶漬,谷泉夭有點不明白,更多的是手足無措。 皇后端坐在位置上,冷眼的看著這一切,她面色如常,笑道:“真是不小心呢?小孩子失手而已,大家該盡興的就盡興吧。” 羽燭夫人恍然大悟,立刻站起來:“娘娘天恩,臣婦終于知道為什么老是潑了茶,原來娘娘在這里呢?無論怎樣,蒼天在上,所以這第一杯茶應該先敬娘娘呢?” 因為這句話,皇后的臉色變了,這句話暗示著什么? 這是否暗示著羽燭夫人心里不服,這被茶明明是該敬給皇后的,可是卻敬給她,她不服,她不需要這樣的施舍。 被別人cao控很多年,她心里是有怨念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刻,所以她在向皇后挑釁。 “母親是母親,天恩是天恩,這些本不該混為一談。”羽苒淡淡的開口,他的聲音很清澈,聲線綿長,聽在耳朵里柔軟而冷淡。 “哦,看來是我老糊涂了,人真的老了呢?”羽苒夫人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期間裝作宛若撒酒瘋一樣,眼睛朦朧,臉色悲傷到了極點。 南貴妃眼角布滿了笑意,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下顯得十分詭異,她就像看戲的一樣,端起茶呷著。 或許可以說,她今天來就是為了看戲的,而且這場戲還出乎意料的精彩,完全超出她的想象范圍。 所有的賓客都摸不著頭腦,人群的議論聲音漸起。 繁星點點,皓月空華。 今日,可是這一年之中最難得的吉日。 “母親,人生數十載,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可是已經做了那就不要后悔。” 羽苒拉起谷泉夭,向著賓客說道:“今日到此為止,請各位入席,改日苒定當登門道歉。” 賓客紛紛離席往前院走,可是才走到北苑的門口,出現一群拿著亮晃晃刀劍的黑衣人,面目可憎,賓客迅速嚇了腿軟連滾帶爬退回座位。 谷泉夭心想,看來穿著這樣的婚服真的不錯,你看,現在打架的時候不是派上用場了嗎? 羽苒看著在場的黑衣人一眼,然后環顧全場所有的人,他將目光鎖定羽燭夫人,嘴唇顫抖著:“母親,您能解釋解釋這些意欲何為?” “哼,解釋?”羽燭夫人一聲冷笑:“憑什么你讓我解釋,我還想讓皇后娘娘解釋解釋呢?娘娘這么多年難道不會做噩夢嗎?” 皇后一記冷嗮:“本宮做什么噩夢?本宮沒有做錯什么,本宮憑什么要做噩夢?” 羽燭夫人指著皇后大笑,笑得痛徹心扉,她大喝一聲:“蘇意,這么多年,你欠我實在太多,你高高在上這么多年,享盡榮華,憑什么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了,你欠我這么多……” 蘇皇后依舊冷笑,她冷淡的看著羽燭夫人:“我欠你什么?今日別在這里發酒瘋,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發酒瘋?哈哈哈……”羽燭夫人仰天大笑,笑得十分的悲哀,因為這樣的一種笑,讓黑夜都變得恐怖,她的笑容肝腸寸斷,等到后來,她停止了笑容,可是卻是滿臉淚水。 谷泉夭不由得很悲哀,看著這個癲狂到了極點的女人,那是怎么的一種痛呢?竟然可以讓她如此如此的悲哀,悲哀到了難以抑制的地步。 笑得癲狂,淚流滿面…… 人世間,到底能用怎樣的詞來形容羽燭夫人此刻的悲傷呢?恐怕沒有了吧,到底是什么讓她如此悲傷,如果說谷泉夭之前還有怨氣的話,那么現在是完完全全的同情,同情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許過得有點苦,要不然也不會發出這樣的笑。 “你是怕我砸了你兒子的婚禮吧,蘇意,你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成了你的棋子,守著那皇后的寶座,很冷吧。哈哈哈,你真是失敗呀……” 羽苒看了她一眼,他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谷泉夭總是覺得這個女人是那么的悲哀,究竟悲哀到了一種什么地步呢?為什么她會對蘇皇后的恨意這么大…… 羽苒,也是她的孩子呀…… 她怎么可以呢? “你的兒媳婦要給別人敬茶,你說你悲哀不,你好悲哀,自己的兒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可是他卻喊你娘娘……好可憐,你真是太可憐了……你是不是想要一家人吃一份團圓飯呢?可是沒有……你是不是看到你的兒子想要噓寒問暖一句呢?可是你不敢……你是不是每次想兒子的時候,只會對著太子唉聲嘆氣呢?可惜你要了權利不要兒子……你說說,你可憐不……” 羽燭夫人走到高臺中間,指著皇后大罵,賓客因為那些黑衣人的緣故都不敢說話,可是他們無不震驚。 “母親。”羽苒喊道。 羽燭夫人怒道:“別喊我,你親娘坐在那上面,她才是你的母親,我沒有兒子,我兒子早就死了,我根本不需要兒子。你們母子沒有一個好東西,虧我養你這么多年……也是,我也沒有真心想要養你……只是我不敢掐死你……我如果敢……我早就掐死你了。” 她的目光看向皇后:“今天,我豁出去了,我要報仇,我再也不要任人擺布,絕對不要任人擺布。” “可惜了,你沒有這個本事,你一輩子都得任人擺布。” 皇后聲音很冷,有一種肅殺的味道,或許是因為風吹得太匆匆,谷泉夭竟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羽燭夫人走到紅毯中央,指著羽苒笑道:“他,北辰侯,是皇后的小兒子,是十九年前本該死了的小皇子,皇后欺君罔上,偷梁換柱,罪無可誅。” 這一層薄如蟬翼的真相竟然這樣被羽燭夫人捅開了。 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有驗證一樣。 蘇解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為何會夸這個年僅七歲的垂髫小兒,這天下有才的人何其多,比這個小孩有才的也多的多,可是這個孩子是特殊的,因為他得到了天下第一學士蘇解的夸贊。 蘇皇后為何會向皇帝舉薦這個小孩,僅僅因為哥哥蘇解的賞識?不,不,不,蘇解的門生何其多,比這個小兒有才的更是多,可是呀可是,一向不干預朝政的皇后向陛下舉薦了這個孩子。 這一切這么順理成章,先是蘇解夸贊,讓天下人對這個小孩盲目的崇拜推崇,再由皇后舉薦,更是奠定神童的序幕,那么接下來的那一刻,那就是陛下了。 陛下當殿測試,被這個小孩的才華與傲氣所震撼,當即賜下“北辰侯”的名號。 可是陛下對這個孩子的好感少不了蘇解的夸贊,皇后的舉薦,天下人的推崇。 所以,一個七歲的孩子就這樣華麗麗的站在歷史的長河,成就了一代才俊北辰侯。 這個孩子本該是皇子呀!本該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皇子。 試問,如果他真的成了皇子會有今日的成就嗎? 連谷泉夭也不知道答案,可是她對皇后以及羽燭夫人都覺得有點可憐。 “母親,您先把各位大人放了吧,這些冤有頭債有主,跟他們沒關系,何必牽連無辜?” “放,我當然會放。”羽燭夫人詭異的笑了笑:“我又怎么會不放呢?我留著他們那些爛命也沒事情干。” “夫人,您先放掉這些大人吧,所有的事情慢慢來?”谷泉夭連聲符合:“畢竟,這也算家事嘛,你有怨氣,你也得找對主才可以的。” “我說過,我會放的,你是聽不見嗎?”羽燭夫人吼道:“可是我需要聽眾,他們一走就沒有聽眾了,那么多么的無趣,所以他們暫時還不能走。” “夫人,您的故事已經講完了,你的故事不就是想要皇后娘娘身敗名裂嗎?可是這些都沒有意義,就算小侯爺是皇子,就算天下人都知道皇后欺君,可是對您來說,結局就一個,你什么也沒有得到。” 谷泉夭并不是想要挑刺,但是她不說心里就不會好受,她也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事實就是羽燭夫人什么也得不到,以前還能好好的生活,如今,她唯一的生路被掐斷了。 “哈,對,小家伙,你說得真對,我什么也得不到,可是,可是我死了,我也會拉著你們最愛的人下地獄,死并不可怕,痛苦的活著最可怕,我要偉大的皇后娘娘痛苦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