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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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場戰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避免的,谷泉夭依舊搖著扇子渾渾噩噩的穿梭市井之間,當得罪了人,直接報上自己老爹與哥哥的名號,欠了錢,也直接打著北辰侯未婚妻之名到處招搖。 那段時間,她聽到的都是關于“壬序之亂”的事情,她忽然很想念壬訾逍那個朋友,可是她似乎明白壬訾逍可能因為這次的事情而改變,而她卻依舊渾渾噩噩。 ☆、你全家完蛋 一代江山,萬世基業,就這樣因為一代帝王的野心就千萬人筑就血骨,用白骨堆徹然后萬代留名千載不棄。 和帝初登帝位之時,為了贏得開國功臣世家的壬家的支持,就將自己的meimei許給壬家當時的杰出子弟壬玉柏。 在和帝登上帝位之后,壬家更是為保邊疆鞏固九死一生,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壬家就已經埋下了驕奢yin逸的禍根。 不光壬家子弟各個欺世霸街,凡是跟壬家有關的人都高人一等,和帝一直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是說壬家沒有好的子弟,有當然有,以壬訾逍為代表,作為壬家杰出子弟,壬訾逍一直自命不凡。 所以多大的權利就有多大的脾氣。 在早朝的時候,南王壬序從來不行跪拜之禮,他覺得自己算朝之重臣,沒有他,哪兒來的和帝萬事基業。 和皇帝當時根基不穩,因為大肆屠殺皇族中人,導致身邊的近臣都是外姓子民,并且能與壬家相比較的更是少之又少。 近年來,和帝實行鐵腕政策,大肆排除異己,扶持自己的核心勢力。 原來的壬,王兩大家中,王家因為支持前太子而被和帝夷滅的夷滅,放逐的放逐,落魄的落魄。 所以壬家在整個大夏一直算根深蒂固的家族。 所以唇亡齒寒,王家被連根拔起,那么壬家豈會逃脫。 和帝是一個很懂得制衡的皇帝,就如他扶持了不屬于任何黨派的羽苒與海公公,比如他給了□□的谷家一些恩顧,當然也會為二皇子黨的太史家以官位。 所以一旦制衡的雙方有一方倒塌,那么另一方就算林立許久最終也逃不過倒塌的命運。 這位皇帝的皇帝的內心無人可以揣測出來,只是知道這位皇帝一直實行著鐵血政策,他的任何一次的命令都帶著血的。 “和皇帝會立太子為儲君的吧?”谷泉夭將書丟在一邊,眉峰是那種少有的戾氣,她正在看著自己的哥哥,她不知為何這幾天老是有這樣的預感。 “讓你好好讀書,好好讀書,你不聽,你看看你,盡胡說?” “我沒有,兩個家族,在大夏已經根深蒂固,長久以來的在大家眼前弄權而早已引起一些寒門子弟的不滿,所以和帝要收回王權,就一定要把這兩個家族給殲滅。可是他作為一代帝王,滅了王家,那么壬家呢?就是他要留給下一個儲君立威信的時候的。” “讀書,切勿胡言亂語。” “讀書,讀書,讀書有屁用呀,我不用像jiejie那樣嫁入皇族,我也不用像太史奚一樣考取狀元,讀書有什么用?當別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的時候,我總不能背一首《將進酒》給他聽吧,與其這樣,我還不如背一段佛經為自己超度呢?” 她爭辯道:“而且父親你也不用擔心,這次哥哥一定不會出征,這次是帝王家立威的時候,和帝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不會讓人跟他兒子搶功勞?!?/br> 簾風搖動,帶著冰冷的氣息,谷泉夭看著床簾背后的人影,不動聲色。 “老爺,陛下許太子都統將軍令,可以統帥三軍,持帝劍七星龍劍平定南王之亂黨。”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七星龍劍燦若星辰,任何一個看見過的人都不會忘。” 當年高宗皇帝宗錫就是提著這柄代表權威與帝王的殺戮之劍,踏著累累尸骨一統山河,成為大夏的開國皇帝。 當年銳帝用著這把殺戮的劍平定匈奴,在瑯琊之上用這把劍刻下“壯哉,大夏?!睆拇怂I軍而回,成為千古一帝,瑯琊之上風沙馳騁,湮沒了諸多痕跡,只有那劍刻的字燦燦若朝陽。 當年和帝持著這把劍殺兄奪位,砍殺兄弟姐妹,一時間天地被血色渲染,沒有人敢去談救贖。之后,他每次夜里頂著噩夢醒來就會到藏品閣靜靜的撫摸這把帝王的劍。 有多少次,內侍聽見清和皇帝在藏品閣大喊:來呀,來呀,來與我爭奪皇位呀,我不怕你們。 有多少次,心智失常的清和皇帝用這把劍砍殺了身邊親近的人,之后卻又伏尸痛哭。 如今,又由著太子帶著這把“帝王之劍”踏入征途。 “陛下并沒有指派任何大將跟著太子,只單單許了北辰侯作為書簡吏官隨太子出征。” “北辰侯?”古熙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手下意識的停頓,毛筆丟在了紙上,然后順著桌子滾在桌角上,在桌角留下厚重的一堆墨,宛若潑墨畫。 “看來一切都算好了?!惫盼踵哉Z。 “一個毫無作戰經驗的太子怎么會勝久經沙場的南王呢?這不是扯淡嗎?” 谷冥還在為自己不能上戰場而抱怨,這么一場宏達的戰爭,作為大將軍的他卻生生的錯過了,有生之年怎么不為這而懊悔呢? “別忘了,還有北辰侯?!惫热残⌒牡奶嵝?。 “北辰侯算什么?只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他能干什么?拿得動大刀嗎?扛得起大炮嗎?所以陛下根本就是讓太子去送死。”谷冥感慨一句:“借刀殺人,皇帝還真是猜不透呢?爹,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您對我真好,起碼不會看著我去送死。” 谷冥冷笑,看著一眼谷泉夭:“太子一死,那么我們谷家也會跟著完蛋?!?/br> “你才完蛋呢?”谷泉夭覺得不過癮,哥哥是大將軍,可是謀略也只是停留在兵書上:“你全家都完蛋?!?/br> 看著谷熙那鋒利的眼神,谷泉夭下意識低下頭來。 “小泉,你說你是怎么想得?” “她的想法就是羽苒天下第一,北辰侯天下無雙?!?/br> “住嘴,你要是有北辰侯一半的才,你老子我死也放心了,只可惜你有的只是匹夫之勇?!?/br> “爹,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呢?你如果有才,就不會畏懼羽苒那小子,眼巴巴的得罪二殿下而要與北辰府聯姻?!?/br> “你……”古熙氣的手都在抖。 “不會的,如果太子這次大獲全勝,那么他就是將來的儲君,這樣一來,不僅立威,而且南王是誰?已經四朝元老了,英雄暮年再怎么厲害他依舊不會有以往的雄風?!?/br> “第一,陛下只是為了顯示大夏英雄出少年,更是為了向普天之下示威?!?/br> “第二,太子若是不勝,那么他就會立二殿下,這對這兩位皇子只是考驗,就算太子敗了也可以年少不更事作為搪塞天下人的理由,無論是哪一種,對于和帝而言這些都是有利的?!?/br> “可惜了?!惫融た粗热玻骸翱上槭裁茨闶桥畠荷恚闳绻悄袃旱脑挘系恢烙卸嗝葱牢??” “萬一太子輸了怎么辦?” “不會。”谷泉夭斬釘截鐵:“絕對不會輸,因為他身邊有個羽苒。這就是陛下的用意,這是年輕人的戰場,需要年輕人去用血洗禮。據我所知,羽苒門客三千,其中很多驍勇善戰的,而且這些人都在等著一個機會?!?/br> ——一個機會,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等著一個拜相入士的機會,那么現在這個機會來了,有什么比一鼓作氣的初生牛犢還勇猛,又有什么比一腔熱血的少年還無謂?!?/br> 就是這個理由,人都是有欲望的,只要利用好這一點,那么就贏了五分,還有五分是要看天意的。 古熙很是贊許,只是他一直笑而不語。 仿佛是為谷泉夭而欣慰,仿佛又是為這一場大戰而感慨。 這一場戰爭一觸即發,宛若崩滿弦的弓,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插入敵人的心臟。 谷泉夭還在等待那個瞬間,等待那個人得勝歸來,等待自己的十六歲,因為那是花開最美的年紀,如果這背后是一場血腥的話,她有點害怕了。 而與此同時,太清宮清冷的連花都不開,也許是壬訾逍恨自己母親的狠心,也許是他根本就討厭這個母親,所以他自從父親死后便沒有看碧珊長公主一眼。 她忽然有點可憐那個賜死自己丈夫的女人,深夜的時候,她穿著夜行衣躲過重重的侍衛來到太清宮,太清宮里盛裝的女子躺在太妃椅子上,盯著窗外的月看得癡迷。 意識到背后有人,她只是扭頭看了一眼然后繼續看月亮。 并不像所有的皇家人一樣驚慌失措,就算她現在殺了她,碧珊長公主也不會叫的。 仿佛對一切都沒有興趣,她的興趣在窗外的月,因為只有月亮才不會這么的殘忍,更不會那么的無情。 良久,她以為會有刀落下來,可是并沒有落下來,她轉頭注意還站在背后的人。 意識到來人并不是要取她性命,她那狐媚的眼睛瀲起一片光芒,打量了谷泉夭一會兒,她笑了笑:“錢在櫥窗的匣子里,不多,隨便拿,千萬不要跟我客氣?!?/br> “我是訾逍的朋友?!惫热灿X得自己有必要說得明白一點:“就是那個整天跟他背后在市集里廝混的那個?!?/br> 碧珊長公主臉上忽然有點奇異的光芒,淡淡的看了谷泉夭一樣,然后目光沉了下去,她沒有說話。 良久,聽見一絲小小的嘆息,宛若清風一樣飄在耳邊,輕的幾乎聽不見。 可是聽見的人都知道,這種嘆息有一股無奈,淡淡的,怎么也洗不去。 就像花被風吹在空中,看到了自己零落成泥的命運,像是雪飛落美麗的瞬間,它們向往陽光的溫暖卻無法面對陽光的生活。 “原來是女的?”碧珊長公主有一絲欣銳,搖頭嘆息:“只是這性子也太野了點。不過還好,身材模樣都還說得過去,不過這舉止太粗俗了,不對,應該是與眾不同,難怪呢,難怪那死小子說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可是你也不能太標新立異……”(谷泉夭:老娘不是來選美的) 谷泉夭被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去,聶聶著:“之前女扮男裝。” 她坦白道:“您的翡翠手鏈是訾逍偷偷拿給我炫耀,然后一不小心掉進淮河水里了,我們請了船夫打撈,可是船夫就撈上來一小塊翡翠。” 她把那小塊翡翠送到公主的面前,那是紅色的,如同流出的血淚,在清冷的宮殿里發出獨特的光芒。 碧珊長公主臉上浮上一層笑意:“沒關系,反正也用不著。” “還有您的鳳血玉戒也是訾逍拿去還我們的賭債了,然后還在當鋪里,過幾天給您贖回來,已經過了兩年了,不曉得還能不能找得到。” “不重要了?!?/br> “還有您家那對和氏璧被訾逍拿來送我當禮物了。” “嗯?!?/br> 看著長公主似乎有點不悅,谷泉夭覺得坦白從寬:“還有那玉枕……” “你煩不煩?”長公主十分不耐煩,她討厭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了她的清靜。 良久,她仿佛想起來了什么:“玉枕?” “嗯,很清涼的那個,還在當鋪里?!?/br> “啊?我可以看看嗎?”她說:“明天拿給我看看吧?!?/br> 谷泉夭有難處,她沒有那么多錢。 “錢在櫥窗的后面,你看夠不夠?” 一打開櫥窗,谷泉夭大致看了一眼,首飾倒是不少,也許可以買那個玉枕的一個角呢? “夠不夠?” 谷泉夭尷尬的點點頭,不由得皺眉。 谷泉夭去問羽平和借了一批,還被逼著寫下來欠條,之后問了江潼借了一點,然后被江潼放了高利貸。 可是她老是覺得自己理虧在前,不能這樣對待人家。 于是,第二天,她就帶著玉枕躲過很多侍衛,在太清宮的走廊下有兩個宮女在低聲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