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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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熊貓沒眼圈)為您整理制作 =============== 《千金扇》 作者:三木李子 =============== ☆、因活不下去 夜, 月黑風高, 正適合殺人。 谷泉夭正研究手里的折扇,藍白色,上好畫布做的畫面,雕工精細。 一開一合,再一開一合。 “賤婢也配用這種名貴的扇子嗎?”背后一官家千金掩唇笑。 那種笑,十足的諷刺——便也決定了十足的悲劇。 她搶過扇子,丟在地上:“谷大人的千金,怎么會是你這樣的?難道不應該是谷海菱小姐那樣的嗎?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的家伙。” 谷泉夭認識她,自小便認識,她是貴妃的侄女南月,最喜歡仗勢欺人。有人喜歡仗勢欺人,那么這個時候就應該有英雄跳出來替天行道,女英雄也可以的,而谷泉夭從小就有一顆當英雄的心卻同樣有著當小丑的命。 谷泉夭從來沒有這么無語過,倘若有人想要死,那么她不介意代勞的,曾經她也殺過人,那種生命流逝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看著那把藍白色的扇子,月下泛著奇異的光芒。 她抬眼,斂眉,啟唇:“說我不配嗎?那我用一次給你看,我其實用得挺順手的,尤其是殺人的時候,還有呀,賤婢也有春天,白富美也有下地獄的時候。” 看著南月驚恐的眼睛,她慢悠悠的說道:“我娘在地獄里等著你跟她道歉,記得呀,地獄里沒有尊卑之分。” 說著,扇起,迅速回到她的手中。 轉身,旋轉,再回旋,天地都好像被她玩弄在手中,所有的光暈都化為她手中的一把扇子。 南月還未看清楚,從此死不瞑目。 血液從小巧的嘴巴流下,仰望那蒼天之上,眼里看到最后一幕場景便是扇子飛旋。 藍花楹樹下,花飛繾綣,當時,羽苒就在樹下彈琴,冷傲孤俏,遺世獨立。 其實月下花前還挺美好的一段姻緣,可是呢?偏偏谷泉夭跌跌撞撞的闖進來,好不協調,就好像你在欣賞一段美好的樂曲,突然有人告訴你,這是誰誰的放屁聲,至此,世界觀奔潰了。 她抬眼,他皺眉,終是,一個宿命,一段姻緣,一個早已相遇的相遇。 手邊的琴落花掩蓋,時光仿佛被定格,忘記了那沙漏還在遺漏。 只聽見“裟”“裟”的樹影搖曳的聲響。 谷泉夭從來不會尷尬,此刻她倒有點窘迫,她仿佛看見一座神一般,愣愣的,傻傻的,只看見羽苒的長袍在風中一直飄啊,飄啊,一直飄到心里去。 黑夜本來就是一種色彩,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般喜歡黑夜!一切的色彩就組成一幅畫,然后黑夜逐漸褪了色,漸漸的什么都不在了。 “你是誰?”他清冷的嗓音,宛若那古泉遺留下的靜淌著的水:“怎會闖入我的譯院?還有……你為什么會從墻上掉下來,為什么不走正門?” 谷泉夭低頭,拍拍身上的灰:“我叫谷泉夭。我只是來涼快涼快,這天怎么這么熱呀!那個,內侍局往哪邊?” 羽苒伸出手,指了指南邊。 手指白皙修長,指尖弧度圓潤,不經意似的指點著江山。 谷泉夭點點頭,恍惚的往南邊去,眉心墜抹額嵌在頭發里,有點歪,于是整理頭發,卻沒注意扇子掉了。 “那邊是墻。”背后清冷的嗓音又響起來:“你為什么不走正門?你很奇怪……” “奧?”說著,就轉身往正門的方向走去。 突然闖入一大批侍衛,將這南書院圍個水泄不通。 谷泉夭迅速躲到羽苒的身后。 此時,正逢皇帝大宴天下,凡是官家三品之上的名門公子千金都有機會進宮一睹圣顏。 她也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以前混跡市井之中,聽得最多的就是說書人說皇帝怎樣威嚴怎樣牛逼,怎樣怎樣? 正值壽宴期間,鬧出一檔子事。 貴妃娘娘的侄女被殺了,傳言著名殺手千金扇潛入皇宮。 千金扇,用扇殺人,大夏王朝幾次派人逮捕,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甚至有人懷疑,那是不是一個傳說,更有人懷疑千金扇是不是不止一個人? “小侯爺,得罪了。”侍衛一招手。 突然一聲破音:“查人查到我這里來了,真是夠膽大的。這南書院都記載了秘聞歷錄,沒圣上的敕令,不得入內。” 羽苒,北辰侯,七歲御賜世襲一等侯。 他從來不會給自己樹敵,他的敵人不是變成朋友就是變成死人。 “奉貴妃娘娘令:皇宮上下都要查。” “本侯若說不呢?”羽苒頭也不抬,谷泉夭就躲在他的身后。(言下之意,貴妃娘娘算個吊呀。) 只一眼,她瞥見,她的扇子掉了,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掉呢?看來帥哥真是誤事……可是不看帥哥,這人生還有什么意義呢? 就在不遠處,那個侍衛好像也看見了,他撿起來展開看了一眼:“小侯爺,千金扇善用扇子殺人,我想請問谷三小姐可否認得此物?” 谷泉夭靦腆的開口:“不,不認識。”楚楚可憐的看著侍衛:“你覺得我會認識嗎?” “那小侯爺呢?” 羽苒接過扇子,冷淡隨意的打開,藍白色扇面,干凈剔透。 “是我買來送給三小姐,只是不小心掉了,請問還有事嗎?”很隨意的一句話,說得懇切,仿佛于血雨腥風之中問他這天氣怎樣一樣。 “宮里命案,小侯爺不說清楚恐怕難以服眾?” 羽苒將扇子遞給侍衛:“哦,服眾就是隨便抓個人冒充?你看這扇子,何來千金?” “小侯爺說笑呢,若真是千金做成的扇子,那還有人拿得動嗎?” “人命重千金,原來在大人的眼中,所謂的千金就是一千兩黃金嗎?”羽苒冷淡孤俏一笑,收扇:“不好意思,沒有陛下敕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違者——殺。” “我等奉了貴妃娘娘的懿旨。”說著就要強行入內。 羽苒放下琴:“敢!” 有時候,只是一句話,有時候,只是一個表情。 羽苒做的恰到好處。 不得不說很有威懾力,猶豫半晌,侍衛抬手,恭敬道:“那就恕在下打擾了。” 谷泉夭心里暗罵:這群死男人打擾別人月下花前,不是看你們人多,我非得弄死你們。 “為什么要做殺手?” 谷泉夭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羽苒是同她說話。摒棄了剛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吊兒郎當的撥響琴弦。 “沒什么,只是活不下去了。” “堂堂三公公之首的女兒會活不下去?” 谷泉夭手往前一撐,撐著下巴:“奧,原來對你們來說,有錢都能活下去嗎?可是你沒錢的時候怎么辦呢?雖然說,錢可以買來很多東西,可是也有很多買不來的。” 看著羽苒不解的眼神,她跺跺腳:“好吧,好吧,好了,我承認買不來還是因為我窮,哎呀,算了,不跟你說了,反正你們這些貴公子也不懂……” “至少,像你這樣花季少女應該懂得愛惜自己。” “我一直都很愛惜自己呀,只有傻瓜才不愛惜自己呢?我才不是傻瓜,所以我打架從來沒輸,就算是輸了,總有一天我會贏回來。”幽幽的站起身:“小侯爺今日大恩日后必然會報答。” “那不如現在報答好了。”羽苒冷俏的開口,藍花下落,落在了琴上,肩上,發上…… 她先是一陣愕然,而后無所謂的笑笑:“隨便呀,說吧,你希望我幫你解決了誰?” “江州都督。” “理由。” “因為太多人活不下去。” 谷泉夭沒想到過他是在開玩笑,隨意接過自己的扇子,繞到羽苒的身后,附耳輕聲道:“你知不知道你與毒蛇在談交易?” “我知。” “那你知不知道這條毒蛇隨時會反咬你一口?” “我知。” “那我的小侯爺,您就不怕?” 她反而勾手,站到他的面前,摟住他的脖子,好不曖昧。 “放肆。”羽苒后退,扇子落地,壓著那松軟的藍花。 谷泉夭攤手,很無辜:“同你開個玩笑嘛?哎呀呀,你要不要這樣呀,可是你這樣,我好喜歡呀……” 她臉色瞬間變了,比變色龍變得還快:“奧,你說的那個事我考慮過了,你的恩我打算欠著,不還了。” 羽苒抬眉沒有驚訝。 “我的小侯爺,您就不驚訝為什么?” “不驚訝。” “哦?” “千金扇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羽苒拂去琴上的落花,細長的指尖撥亂了一支曲:“本侯不勉強。” 她好奇的打量著他,端起他手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你不怕我去向朝廷告密?” “三小姐隨意。”羽苒研究自己手邊斷了的弦,冷淡的抬頭:“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透露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