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
“其實本王又何嘗想要奪這皇位。雖說這皇位是皇兄當年從本王手中奪走的,可為了我大梁的千秋萬代,本王其實也可以不積極這么多!可皇兄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當初本王在封地,皇兄就多次下殺手!如今榮安下毒毒害星兒,這背后——” “肯定是皇上下的手!王爺,您一直顧忌著兄弟之情,可皇上卻如此心狠手辣,若不反,咱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百里先生言辭懇切的勸說。 莊王面色為難的點了下頭,“百里說的不錯,本王確實不能再猶豫不決了。本王顧念著兄弟之情,可人家卻來不曾將本王當兄弟啊!” “王爺,在下幸不辱命,肅王已經決定動手了。”百里先生連忙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莊王。 果然,莊王的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事已至此,本王也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肅王那兒還請百里先生多看著一點。千萬不要讓他壞了大事。” “王爺放心,在下一定會死死盯著肅王,絕對不會讓他壞事!”百里先生忙不迭的保證。 莊王聞言,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一大半了。百里這人雖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可總的來說還是一個人才,有他盯著肅王,他也能放心了。 至于肅王那白癡,若是壞事,死了也不可惜。他兒子不少,不缺他一個。唯一可惜的就是莊王妃那沒用的,竟然沒能弄掉楚思雅肚子里的孩子!這真真是可惜啊! 忠勇侯府 “我聽翎兒說你腹中的孩子差點出事,到底怎么樣了!”昭慧長公主一得知楚思雅差點出事的消息,整顆心差點每跳出來,這不,得了消息,立馬就帶著大兒媳纖柔過來。 纖柔倒是也很關心楚思雅,還特地帶了些最上等的金絲血燕給楚思雅。 楚思雅將莊王妃來找茬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昭慧長公主聽完后,差點沒直接去找莊王妃拼命,還是纖柔及時拉住了昭慧長公主。 “娘,您不用去了。”楚思雅見昭慧長公主真想跑去找莊王妃報仇,連忙開口。 “什么不用去了!就因為那女人,我未出世的外孫差點讓她害死!”昭慧長公主此時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趕緊去找莊王妃那女人報仇。 “云翎已經幫我報過仇了。他廢了莊王妃十根手指。”楚思雅見昭慧長公主還想走,于是忙不迭的說道。 這還是楚思雅事后問了下人,他們告訴楚思雅的。 楚思雅聞言挑了挑眉,倒是沒說什么,不過十指連心,莊王妃如今十指盡斷,那痛楚,非親身經歷,怕是體會不出來。 昭慧長公主聞言,果然頓住了腳步,臉色有一瞬間的凝滯,不過隨即恢復正常,冷冷一哼,“只斷她十根手指,要本宮說,還是太仁慈了!就憑莊王妃做的這畜生事兒,就算要了她這條命又如何!若是有什么事兒,本公主擔著!” 纖柔連忙扶著昭慧長公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也是,怎么能把身邊的下人全都遣走,這不是給了莊王妃害你的機會!”昭慧長公主醒悟過來,同時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楚思雅。 這一點是楚思雅最理虧的了,誰能知道莊王妃會突然發瘋對著她撲過來,現在想起來,她都有些心有余悸。 “我知道錯了。云翎已經說過我好多遍了。以后無論如何我身邊絕對會跟著人。” 昭慧長公主有心再時候楚思雅兩句,可想到楚思雅才受了這么大的驚嚇,也就不再多責備了,“記住就好。” “娘,云翎將莊王妃十根手指全都踩斷了,若是莊王拿這件事說事兒怎么辦?”這是楚思雅擔憂的事兒了。 昭慧長公主卻是完全的不以為意,“他們還有臉說事兒!有本事就把事情鬧大,莊王妃作為你的長輩,竟然要對你腹中的孩子動手,就憑這一點,她就完全站不住腳!翎兒做的對,踩斷了莊王妃十根手指又怎么樣!要我說,直接要了莊王妃的命又如何!” 得,自己這娘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不過莊王妃要害她的孩子,她也不會圣母的覺得莊王妃可憐。要是她的孩子真的沒了,她絕對會親手殺了莊王妃報仇! “娘,莊王妃的孫子到底怎么了。我聽云翎說,莊王妃的孫子i額頭上的傷口潰爛,據說是治不好了?” 說起這件事,昭慧長公主倒是難得的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點點頭,“娘也聽說這件事了。雅兒你給的藥肯定是沒問題的,可莊王妃的孫子,他額頭上的傷怎么會不好,甚至已經嚴重到毀容的地步。”這是昭慧長公主最疑惑不解的了。 楚思雅將云翎的猜測說出。 昭慧長公主愣了愣,“莊王的后院倒是真的不怎么安穩,這一點娘倒是知道的。據說莊王最寵愛的是丁側妃,而且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寵愛。” 數十年如一日的寵愛,這肯定是真愛了吧!楚思雅默默的在心里想。 “好了,別想這么多了。別管莊王妃的孫子額頭上的傷到底是怎么弄成這樣子的,是誰下的黑手。在莊王妃喪盡天良要害你腹中的孩子,在翎兒將她十根手指全都踩斷的時候,你們之間就已經是死仇了。” 楚思雅點了點頭,她明白昭慧長公主話里的意思,而且她也明白昭慧長公主說的不錯,確實是死仇,而且是生死大仇了。 哪怕最后莊王妃得知害她孫兒的人不是自己,可在云翎將莊王妃十根手指全都踩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生死仇人了。既然是仇人,她就絕對不能對莊王妃有一絲的憐憫,救蛇反被蛇咬,這個道理她絕對不能忘記。 “夫人,錢將軍府托人送了一些上好的安胎藥,您要不要——”連翹正從外面進來,看到昭慧長公主連忙閉上了嘴巴,順便將手中的藥往身后一放,連忙給昭慧長公主和纖柔請安,“奴婢見過長公主,纖柔郡主。” “起來吧。聽說這次你立了大功,若非你,雅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難保了。”昭慧長公主淡淡的開口。 “奴婢不敢居功。”連翹連忙道。 “行了,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本公主就賜你百兩黃金,就當為你以后添妝好了。” 百兩黃金,相當于一個小地主的身家了,連翹連忙對著昭慧長公主謝恩,“奴婢謝長公主賞賜。”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昭慧長公主忽的問道 連翹心里一慌,這是錢將軍府送來的,昭慧長公主有多討厭錢將軍,這也是沒有人不知道的。連翹心里還真是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娘,別為難連翹了。您方才不也是聽到了,這是錢將軍府送來的。”其實楚思雅更相信,這安胎藥應該是錢瑤送的。 果然,昭慧長公主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錢將軍府送來的,難道他們是覺得忠勇侯府都弄不來好的安胎藥,好的補品不成!這么巴巴的將安胎藥送來!” “娘,人家哪里是這個意思,您啊,也被雞蛋里挑骨頭。這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 “什么好心!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這個時候送,她不就是故意討好你!”昭慧長公主越說越生氣。 楚思影知道,昭慧長公主是在生錢瑤的氣,不過這話她是絕對不敢往下接的,要是真接了,她娘不直接吃了她,那都是好的。 “好了,把這藥送到廚房吧。”楚思雅無奈只能對著連翹道。 “送廚房做什么,直接送回去。要么直接扔了!”可昭慧長公主看到這藥就生氣。恨不得眼不見心不煩! “娘。當初云翎去虎門關從軍,錢將軍幫了他不少,也能算的上是云翎的半個師傅了。如今人家好心好意的送藥,怎么能送回去,要是扔了,天下也沒有不透風的墻,要是傳出去,人家還要以為云翎發達了,倒是連以往的師傅都不敬重了。” “千說萬講,你不還是為按女人說話!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看來還真是!”昭慧長公主面上有些松動了,可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刺兒,想來心情還是十分不好。 “哎呀——” “雅兒,你怎么了——”昭慧長公主連忙來到楚思雅床邊,焦急詢問。 “娘,您一急,我也就急了。您不急,我也就不急了。”楚思雅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昭慧長公主。 昭慧長公主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真想狠狠的打楚思雅一頓,這是能夠開玩笑的事兒嘛!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方才看她不舒服,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過她也知道楚思雅懷著孩子,還受了這么大的驚嚇,自然是受不了什么刺激,也不再說什么了,“行了,那藥你要留著就留著吧。雅兒啊,娘其實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娘就是擔心你的名聲啊!萬一你二哥和錢瑤的事兒傳出去,你的名聲怎么辦啊!” 楚思雅一聽,原來昭慧長公主還一直想著自己的名聲,也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哭了。 楚思雅正想開口對昭慧長公主說,其實她真的是一點都不在意楚文煜和錢瑤的事兒曝出來,對她有什么影響,可忽的有人進來稟報,“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t ☆、269 天花肆虐 “梟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云妹,你到底是大梁人,要是我水月的將領知道你的身份,萬一我有看顧不到你的地方,讓人傷了你,那該怎么辦!你就好好在這兒等著我。你要相信我,我會放了你的大哥和二哥,從此水月與大梁休戰,我要明媒正娶你,我要天下人知道你云染希是我衛梟的皇后!” “嗯!梟哥我信你,我會一直等著你。” ...... 明黃的帷帳內,水月皇不知夢到了什么,緊皺著眉頭,額頭上甚至也浸出了細密的汗水,夢中總浮現著一個白衣女子,他想走上前看看,那白衣女子到底是誰,可白衣女子周圍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讓他怎么都看不清楚人,只是耳邊時時響起女子不舍的聲線,讓他從心眼里發疼顫抖。 忽的,明黃帷帳內的水月皇猛地睜開眼睛,渾身一震,立馬就驚動了伺候的宮人,水月皇的貼身大太監劉藝連忙上前,“皇上,您是不是夢魘了,要不要奴才——” 水月皇擺了擺,“行了,沒什么事兒,朕方才就是做了個夢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沒必要宣什么太醫。記著,別讓皇后知道。” 劉藝連忙點頭,“是,奴才知道。” 世人都說水月皇與他的結發妻子蕭皇后是鶼鰈情深。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水月皇其實十分冷情,幾乎都不怎么踏足后宮,所以他的后宮也就那么寥寥的幾人。至于跟蕭皇后鶼鰈情深,劉藝都要笑出聲了,說實話,他作為水月皇的貼身大太監,他還真沒有看出水月皇跟蕭皇后到底哪里情深了,他在蕭皇后那里留宿的日子也了不多。當然,跟其他人比起來是多一點。水月皇最多也就是在外人在的時候,給了蕭皇后一點面子,這也僅僅只是不想讓其他人說他寵妾滅妻罷了! “劉藝,朕以前是不是認識一個喜歡穿白衣的女子?她——”水月皇躑躅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因為他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了,幾乎這半年來,他可以說是天天做這個夢,可惜他看不到夢中那女子的容貌,只是她喊自己梟哥,自己的名字是衛梟,若不是親密至極的人,怎么能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呢!這壓根兒就不合理。 第一次做這夢的時候,水月皇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一直到現在,都快半年了,他幾乎爺爺都在做這個夢,這讓他如何不疑心!可若是他真的愛過夢中的白衣女子,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今日,衛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問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劉藝。 “喜歡穿白衣的女子?”劉藝眼皮一跳,在水月皇的注視下,低下了頭。 “劉藝,你是陪著朕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若是你知道什么,可千萬不要瞞著朕,否則——” “奴才不敢,奴才只忠心于皇上。可皇上您說的白衣女子,你——”劉藝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該說,他不知道自己改如何開口一般。 水月皇瞇著眼,危險的打量著劉藝,看劉藝這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有話就直說,朕不怪責你。” “皇上,其實奴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二十五年前,水月和大梁大戰。您親自去了前線,當時奴才也是陪著的。可后來回皇上您失蹤了,那時候所有人都嚇得不輕,一個個的都要去找您,可所有的人找了一大半天都沒有找到您。后來,還是您自己回來的。” “你說的這事情,朕記得。朕不是讓一個老農夫救了,這不算什么大事吧。” “皇上,奴才覺得——” “有什么就直說,這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皇上,奴才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因為您回來以后畫了一個女子的畫像,她就身著白衣。那時候,奴才還以為皇上您是要將那姑娘納入后宮,所以才會親自動筆畫她的畫像。奴才當時還問了您一句,這姑娘是誰,您告訴奴才,這是您以后的皇后。可后來——后來您莫名其妙的就好像忘記了這事兒,然后還娶了皇后娘娘,其實老奴一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這么多年,老奴也壓根兒不敢提這事。” 其實當年劉藝就覺得這件事是處處充滿了疑點,他雖然是個沒根兒的,可是他能看的出來,皇上對那畫中的白衣女子絕對是真心喜歡的,他陪著皇上那么多年了,就從來沒見過皇上笑的那么開心,那種從心里表現出來的愉悅,絕對不是作假的! “那畫呢?”水月皇眉頭皺的不禁更加緊了。劉藝沒有騙他,這一點他絕對很清楚。劉藝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他有沒有騙自己,他看的出來。 “奴才這些年一直收著。” “你倒是機靈。不過這么多年,你怎么不把這件事告訴朕!”、 劉藝跟了水月皇這么多年,哪里會不知道水月皇是生氣了,于是忙不迭的跪下,“皇上啊!奴才不是不想說,其實當年奴才就小心的問過皇上一句,皇上您渴死真心要娶皇后娘娘的,可皇上當時狠狠的訓斥了奴才一番,所以奴才——” 隨著劉藝的話,水月皇還真的想起來了,那時候自己要立后的時候,劉藝確實說了這么一句,只是當時自己覺得劉藝作為一個閹人太監,就算是自己身邊的貼身大太監,也沒資格過問他要立誰為后的事兒!所以狠狠訓斥了他一頓。 “行了,起來吧。” 劉藝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再不敢多說一句。 “你悄悄的將那畫像帶給朕,朕倒是要看看,當初,朕到底是忘了什么!”水月皇說著,眼底閃過攝人的寒光,讓劉藝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慈寧宮 “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遇刺!那些侍衛難道都死了!”太后在慈寧宮內大發脾氣,此時慈寧宮內,林皇后,穎妃、賢妃、蘇嬪,有兒女的妃嬪幾乎都在。 昭慧長公主也帶著楚思雅過來了,楚思雅其實朕不想過來,她都懷了四個月了,她來能做什么! 可聽說是太后指明要她過來,她也只能隨著昭慧長公主一起過來。 在場的人幾乎是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