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等凌筱雅出門的時候,吳高升的花轎已經(jīng)到了。 凌筱雅看了看,吳高升還是挺認(rèn)真的,嗩吶喇叭這些倒是應(yīng)有盡有,而且迎親的隊伍,凌筱雅數(shù)了一下,大約有十六人,場面還算是浩大了。(跟落霞鎮(zhèn)普通人家娶媳婦的場面比較)。 不等凌筱雅多想,林氏就扶著凌筱出來了。 凌筱雅看著穿著大紅嫁衣的凌筱柔,真心有一種送災(zāi)星的感覺。別怪凌筱雅說話太惡毒,她相信,任誰跟凌筱柔這種奇葩呆上一段日子,都會跟她有一樣的想法。 出嫁,都是要兄長背meimei上花轎的。 凌筱柔沒有親哥哥,只有凌平順這個堂哥,所以背凌筱柔上花轎的任務(wù)就是凌平順的了。 凌筱柔在知道要凌平順背她上花轎的時候,那是滿臉的不甘不愿,最后扒拉了一下,凌家能背她上花轎的,好像除了凌平順意外,真的沒有人了,她才委屈的點頭同意。 不過還是事先說了一大堆的條件,什么讓凌平順前一天要好好洗澡,最好要用澡豆子,身上的衣服鞋襪也是要新的,最好是絲綢的發(fā),否則自己靠在他身上的時候,會不舒服...... 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當(dāng)時凌筱雅特想問凌筱柔一句,你是公主啊!竟然有那么多要求!不對,就是公主,也沒像你一樣,會這么煩! 而且凌筱雅其實特想跟凌筱柔說一句,你丫的是不是太自戀,你真以為凌平順很想背你上花轎啊!你那一點丑時,整個鳳陽村沒人不知道的了,背你,人家還不愿意呢!黃氏在知道凌平順要背凌筱柔上花轎,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要不是凌平順好說歹說,黃氏都不想點頭呢! 幸好黃氏不知道凌筱柔是有多嫌棄凌平順,否則早就爆發(fā)了! 凌筱雅的思緒一下子跑遠了,等道她回過神以后,花轎已經(jīng)走遠了。 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花轎,凌筱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單元你以后能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將自己的日子弄得雞飛狗跳,讓人生厭了。 不過想想,照凌筱柔如今那種奇葩思維,怕是很困難。 送走了凌筱柔,凌筱雅直接去看凌平安和周慶,正好可以考考他們在白云書院學(xué)習(xí)的怎么樣了。 楚國公府 楚國公府最大的一處院落就是博景苑,那是如今楚國公楚玉亭的母親老趙氏居住的院落。 院內(nèi),風(fēng)景宜人,有各種時令的鮮花爭奇斗艷,廊腰縵回,水榭亭閣,應(yīng)有盡有。 此時在博景苑的正屋內(nèi),老趙氏正斜躺在用血玉雕刻而成的軟塌上,半瞇著眼眸休息,身旁正有一個丫鬟給她捶腿。 老趙氏已經(jīng)年逾五十了,就算保養(yǎng)的再好,臉上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細碎的皺紋。 老趙氏喜愛奢華,看她喜歡躺在用白玉雕成的軟塌上,就可見一斑了。 老趙氏的頭頂上戴著三支金釵,一只孔雀開屏的步搖還有用幾十顆細碎的寶石鑲嵌而成的花鈿,可以說是富貴逼人。 身上穿的更是用金線纏繞的綢緞衣服,遠遠望去,整個人都顯得富貴至極。 “姑媽不好了!” 正闔眼休息的老趙氏一聽到這慌里慌張的聲音,不禁狠狠蹙起了眉頭。 “夫人。” 待進來一個穿著大紅祥云褂子的中年女子進來,此人正是老趙氏嫡親的侄女趙氏。 趙氏年近三十,保養(yǎng)的很好,再加上楚玉亭平時最寵愛的就是趙氏,所以趙氏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fā),宛若 煥發(fā),宛若二八少女一般。 因為昭慧長公主從來不管楚國公府的事情,所以下人們就自顧自的開始叫趙氏為夫人,整個楚國公府一點都不覺得叫一個妾室為夫人,是多么的不合理。 一個妾室更是穿著只有正室夫人才能穿的大紅色,楚國公妻妾不分,由此可見。 “你慌里慌張的做什么。” 老趙氏沒好氣的沖著趙氏說道,沒看到她正在休息嘛! 也幸好來打擾老趙氏休息的是趙氏這個嫡親的侄女,要是換一個人,肯頂是要被狠狠打一頓板子! “姑媽,我有事跟您說。” 趙氏的臉上難掩焦急,慌里慌張的對著老趙氏說道。 老趙氏緊緊皺著眉頭,自己這個侄女,她還是清楚的,雖說不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可這么多年來,也沒有那么慌張過,想來真的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準(zhǔn)進來。” “是。” 老趙氏話落,一屋子的嚇人就紛紛離開,頓時偌大的正屋就只有老趙氏和趙氏兩人。 “姑媽,那人還活著!” 趙氏一見所有人都離開了,立馬湊到老趙氏的耳邊小聲說道。 老趙氏瞇著眼睛,不悅的開口,“什么那人還活著!” “當(dāng)初那賤人生的女兒還活著!我們都被瞞了11年了!” 趙氏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老趙氏老臉一白,頓時怒斥,“胡說!當(dāng)年派去查的人不是說了,她早就被溺死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沒有,她還活著。而且才被皇上封了郡主!” 說到郡主兩個字,趙氏的眼底就迸出惡毒的光芒,她的思瑩(趙氏的女兒)都沒有被封為郡主,那小賤人竟然就能被封為郡主!就只因為她是昭慧那賤人的女兒! “才被皇上封為郡主?是那個剛剛被冊封為榮安郡主的?那人叫什么來著,好像是凌什么——” 老趙氏之前也只是隨意聽人說了一下,當(dāng)做解悶的事兒隨便聽聽,如今倒是真想不起來了。 “凌筱雅!” 趙氏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確定?會不會弄錯了?” 老趙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按理,那個嬰兒應(yīng)該十一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確定。當(dāng)初我排老楊去落霞鎮(zhèn)查探,無意間弄死了一個叫凌秋生的秀才,不過后來也確定那小賤人已經(jīng)死了,才會來。只是老楊長了一個心眼,跟凌秋生的母親陳氏還有聯(lián)系,讓她要是有什么情況就及時通知他。” “那怎么到現(xiàn)在才有消息傳來!” 老趙氏沒好氣的看著趙氏。 趙氏被老趙氏一吼,頓時委屈的看著老趙氏,“這不是陳氏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所以才——” “才怪!那什么陳氏肯定是早早知道,不過當(dāng)時不知道因為顧忌什么,才沒有說實話。 至于她為何要現(xiàn)在說,八成跟那什么凌筱雅當(dāng)了郡主有關(guān)系。” 不能不說,老趙氏猜的還是挺準(zhǔn)確的,起碼對了個七七八八了。 “姑媽,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絕對不能讓那小賤人回京!否則,咱們當(dāng)年做的事情就全都會曝光了!咱們——” 趙氏緊緊抓著老趙氏的手臂,神色緊張的開口。 “慌什么!要不是你當(dāng)年沒有把事情處理好,哪里會落到如今這樣尷尬的境地!” 趙氏被老趙氏罵了,也不敢還口,只能悶悶的緊盯著老趙氏,“姑媽,你說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處理掉那小賤人。” “不行。我們要是親自動手了,怕是會讓人抓住把柄。”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趙氏布著細紋的老眼閃過一絲尖銳,“最近長公主的動作挺大?” “沒錯!最近長公主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抓起大權(quán)來,竟然還想掌管中饋,她真是癡人說夢!” 趙氏不屑的開口說道。顯然趙氏忘記了,昭慧長公主作為楚國公府的當(dāng)家夫人,她絕對是有資格掌管楚國公府的中饋,而趙氏作為妾室,管著中饋,那才叫不正常呢! 只是趙氏掌管中饋十幾年,早就將楚國公府的中饋當(dāng)成是自己的東西了,哪里能讓昭慧長公主沾染! “你個眼皮子淺的!難道你就只能看到這一點?” 趙氏不明所以的看著老趙氏,“姑媽,你是什么意思?” “你說一個十一年都不理世事的人,怎么突然之間就跳出來,說要掌管中饋了!” 老趙氏陰陰的開口。 趙氏雖然不算太聰明,可跟在老趙氏身邊多年,好歹也是耳濡目染了一點,隨即他就明白老趙氏的話了,“姑媽,您是說長公主知道那小賤人沒死的事兒了?” 老趙氏陰沉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最讓她頭痛的事情。 “那她怎么不趕緊把人接回來?” 趙氏忍不住喃喃自語。 這回老趙氏已經(jīng)是懶得再回答趙氏的話了。為何不接回來,一是希望忠勇侯能親自護送,二是,趁著這段時間,她要趕緊掌握楚國公府后院的大權(quán)。 可惜這些,趙氏這個腦袋是想不出來的。 “姑媽,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趙氏現(xiàn)在真的是六神無主了,其實從聽到凌筱雅還活著的消息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 ,她就已經(jīng)慌了。 她害怕,真心是害怕自己當(dāng)年做的事情都被曝出來,到時候等待她的就是萬劫不復(fù)了! 這么多年來,趙氏雖然手握楚國公府的中饋大權(quán),可她早就習(xí)慣于依靠老趙氏,無論她遇到什么難事,老趙氏都會幫她解決的。 “慌什么慌!人不是還沒回來!” “可長公主既然已經(jīng)知道她的下落,那肯定會在近期將她接回來,姑媽,你說——” “閉嘴!遇到點事情就沉不住氣,真真是沒出息!” 趙氏被老趙氏吼得不敢再說什么,只是還是用委屈的眼神看著老趙氏。 “我記得你哥哥有個姓梅的妾室,是吧。” 老趙氏突然幽幽的開口,那語氣是說不出的陰森。 趙氏一頭霧水的看著老趙氏,不知道老趙氏突然提起梅氏做什么。 趙氏就很不喜歡那梅氏,妖妖嬈嬈的,一個妾室,譜擺的倒是比正室還足! 感情趙氏忘記了,她也只是一個妾室,而且她的譜擺的不知道比正室要足多少! “我記得梅氏的meimei,她的夫君好像是新任翰林院的供奉江正吧。” 其實老趙氏對自己侄子的一個小妾的meimei還真沒有這么關(guān)注,只是上次趙博文(趙氏的親哥哥)帶著梅氏來給她請安的時候,說過這么一句,不巧,梅氏正在那里吹噓江正多有才華,說什么,小小的落霞鎮(zhèn)也能出這么一個有才之士! 當(dāng)時老趙氏只是當(dāng)個笑話聽過去,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能拿來用了。 “姑媽,您這么一說,我也有些印象了。不過,這跟那小賤人的事兒有什么關(guān)系!” 趙氏經(jīng)過老趙氏一提醒,恍惚間倒是有些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