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馮縣令氣得不想再看馮氏。 馮宇墨淡淡的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解釋了一遍,在說到朱云身份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是徐子寒認定了朱云的身份。 這下馮氏也不敢再說什么了,她可不敢說徐子寒在那里胡說八道造謠。要知道冒充皇親國戚那可是殺人的大罪,更不會有人冒指認皇親國戚,那也是要殺人的大罪。 馮氏現在知道害怕了,急不可耐的看著風音,“音兒,你真的得罪郡主了?” 馮氏現在急切的香蔥風音的嘴里聽到否定的答案。 可惜,理想與現實總是相反的。 “娘,我又不知道她是郡主。你說,堂堂的郡主竟然跟一個小村姑混在一起,那不是自甘下賤——” “表妹!” “啊!” 馮縣令在聽到風音竟然敢說朱云自甘下賤的時候,氣得兩撇胡須都在顫抖了。 馮縣令的動作倒是比思想快,直接起身,毫不客氣的深處腳,狠狠踹了風音。 馮縣令在怒極之下,這力道是可想而知,風音被踢得整個人都飛起來了。整個人猶如拋線物一般下落! “啊!” 風音整個人最后落到了放花瓶的花架子上,花架子倒了,上面的花瓶砸到地上碎了,風音好似好死的躺在了花瓶碎片上。 風音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痛得她只想哭。 “音兒!我的音兒啊!” 馮氏見狀,連忙來到風音身邊。看著風音渾身上下都是血漬,馮氏心痛的不行。 馮夫人也被馮縣令的狠戾嚇了一大跳。 不過轉念一想,這都是風音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 “大哥,音兒就算做錯了,也只是個孩子啊!你怎么能這么對她呢!” 馮氏好似想要看看風音現在怎么樣,可是看著風音身上的傷口,她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里。 馮縣令原本還有些后悔,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可是一聽馮氏抱怨的話,忍不住冷冷一哼。 “夫君,你說風音她得罪了云郡主,要不我們還是將風音趕出去吧。” 馮氏原本就不喜歡馮氏和風音兩母女,如今有這么名正言順的理由,她真是巴不得立馬就將這兩人趕出去。 “娘!” 馮宇墨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馮氏。雖然他也很想馮氏和風音搬出去,可是風音一得罪郡主,他么就將人趕出去,這是不是太小人太勢力了! 而且風音此時傷的還這么重,馮宇墨心里隱隱有些不忍心。 馮氏被馮宇墨的眼神,看的微微有些難看。 在馮宇墨澄凈的眼神下,馮氏所有骯臟的心思似乎都暴露了,這讓她一時間有些受不了。 馮宇墨又轉頭看向馮縣令,見他雖然面色鐵青,可是卻沒有開口否決這件事。顯然是贊同了馮夫人的想法。 “大哥!難道你要把我和音兒趕出去不行!” 風音早就是痛暈了,馮氏心疼的看著風音,一顆心只覺得痛得不行,好似有千萬根利劍刺在她的心上一般。 如果說風音受傷是對她沉重的打擊,那么此時馮縣令想要將她和風音趕出去,那又是在她心上劃上了狠狠一刀! “哼,這么多年來,我供你們母女吃喝。你和風音來那個個人更是借著我的名頭到處的作威作福,這一切,我都看在咱們的血緣關系上忍下來了。如今風音得罪了云郡主,我要是還繼續收留她,難道你是想害死我一家人不成!” 馮縣令越說越生氣,似乎馮氏是想要將他一家子害的家破人亡的罪人一般! 罪人一般! 馮氏此時真是恨極了,她的女兒被馮縣令打了耳光,此時臉上全紅腫著。如今更是被馮縣令給踢得暈倒了,身上被鋒利的瓷片給劃的處處都是傷痕。他居然都不給音兒請大夫,居然光想著怎么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去! 什么叫做欺人太甚,馮氏此時是見識到了。馮氏更是將以往馮縣令對她們母女倆的好全都忘了個一干二凈!此時她心里只剩下對馮縣令的埋怨和恨了! 馮夫人見馮氏和風音倒霉,此時忍不住開始落井下石,“我說小姑子啊,你也該為你大哥的前途著想才是,你想想你女兒如今得罪了郡主,難道你想咱們全家都陪風音一起死不成?” 馮氏冷冷的看了一眼馮夫人。哼,這女人算什么好東西!當初是個千金小姐,居然自甘下賤的跟人私奔,一天到晚擺架子,還以為她高高在上不成?對了,這女人不就是成天顯擺著大哥對她的深情厚誼,要是讓她知道—— “大哥,你要趕我走?好,那咱們就說說十五年前——“ “你給我閉嘴!“ 馮縣令突然暴跳如雷的吼道,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可想而知此時他有多激動。 馮夫人也被嚇了一跳,就是剛才他說風音得罪了云郡主的時候,也沒有這么生氣過啊! 馮宇墨此時腦子也覺得有些暈暈沉沉,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父母有些陌生,似乎有些不可預知的事情正在悄悄向他們襲來,他一直以為的幸福快樂的家,似乎也會因此消失。 馮氏看著馮縣令要殺人的目光,絲毫不懼,他都要把她們母女趕出去了,她還有什么好怕的!要撕破臉,那就全都撕破臉好了!她不怕! 馮縣令在接觸到馮氏魚死網破的眼神,不禁有些心驚,她怎么忘記了,自己這個meimei也是心狠的,如今他升遷在即,萬萬不能讓馮氏壞了他的事情—— “我看在咱們同胞的份兒上,最后放過你一次。你記住了,下不為例。” 最后4個字,馮縣令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可惜,馮氏向來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看在一母同胞的份兒上?我看不是吧,大哥是怕——” 馮氏說到這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馮夫人。 馮夫人被馮氏看的心里一驚,不知為何,她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馮縣令此時真的可以說是暴跳如雷了,似乎下一秒他就會上前去掐死馮氏。 馮氏一驚,這才猛地醒過來,身上也不禁除了冷汗,她剛才太得寸進尺了,她這個哥哥,她還能不了解嗎?她怎么能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馮氏收斂了一下神色,硬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此時她也不用裝了,只要一看到風音身上的傷痕,她就想哭。 “大哥,我是你親meimei啊!咱們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其實只要你好了,我這當meimei自然要好。我要的也不多,只是希望我和音兒兩個人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馮氏這話是在向馮縣令示弱,同時也是在警告馮縣令,要是她跟風音不好了,那么他們就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吧! “來人啊!” 很快就有小廝進屋,在看到滿屋的狼藉的時候,不禁嚇了一大跳。 “馬上去請個大夫給音兒治傷。” 馮縣令此時稱呼風音為音兒,也是在告訴馮氏,剛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后她們母女能繼續住在官署。 很快又進來兩個丫鬟,拿了軟轎,馮氏小心翼翼的看著來人將風音抬上軟轎,然后跟著一起離開。 馮宇墨眼神復雜的看著馮縣令,他不是傻子,他能聽出來,馮縣令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馮氏的手上,所以才會這么忌憚馮氏。到底是什么? 馮縣令在看到兒子滿面復雜的看著她的時候,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微微咳了咳,“宇墨,你趕緊溫書去吧。” 馮宇墨此時有千言萬語想要問馮縣令,可是最終他海華絲選擇了閉嘴。他不敢問,他害怕他問了,他美好的家庭就真的消失了。 直到馮宇墨離開以后,馮夫人忍不住開口,“夫君,剛才小姑子說15年前——” “不要再問了!“ 馮縣令突然朝著馮夫人大吼。馮夫人嫁給馮縣令這么多年來,馮縣令別說吼她了,就連大聲跟她說過話都沒有。 這么一想,馮夫人頓時委屈的不行,眼眶里也蓄滿了淚水。 馮縣令的炎帝閃過一絲厭惡,兒子都這么大了,你也是個半老徐娘了,還哭什么哭! 馮縣令忍下心頭的厭惡,柔聲開口,然后伸手將馮夫人摟入懷中,“15年前哪里有什么事情,是小妹她故意提起15年前,是為了提醒我,當初我還沒有發達,都是靠著她辛辛苦苦的給我做針線活供我讀書。小妹她提起這事情,是想讓我記得她的恩情。我剛才之所以這么生氣,就是覺得以前的事情太難以啟齒了。怕你知道了會瞧不起我。” 馮夫人一聽,頓時放心了,她對馮縣令的話,是深信不疑。 “夫君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當年小姑子是幫了你不少,可你也養了她和風音這么多年,再大的恩情也還完了。” 馮夫人算是討厭死馮氏和風音了。尤其是馮氏當年更是 氏當年更是卑鄙無恥的給他丈夫塞女人,幸好是沒有塞成功,否則她連殺了馮氏的心都有了。 “算了算了。她到底是我親meimei,我就看在去世母親的份兒上,再幫她一把好了。” 馮縣令頗有些感慨的開口。 “夫君,你可真是善良。” 馮夫人簡直覺得她的丈夫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馮縣令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沒有說。一只手摟著馮夫人,雙眼用著最溫柔的眼神看著馮夫人,另外一只手去悄悄放在身后,緊握成拳。 * 顧氏憤恨的燒著火!自從來到落霞鎮定居以后,顧氏簡直是覺得自己倒霉極了! 這跟她想象的生活實在是差的太遠了!顧氏來落霞鎮定居,是想當官太太,是希望別人來伺候她!可不是她每天像個奴婢一樣去伺候人! 顧氏如今只要一想到陳氏和凌冬娘兩個,渾身就忍不住氣得發抖! 陳氏也就算了,再怎么說也是她的婆婆,是長輩!可凌冬娘呢!自己可是她的二嫂,她倒好,一天到晚就跟個千金大小姐似的,什么都不干不說,還一天到晚的要錢去買新衣服弄買胭脂水粉! 那些東西自己也想要啊!可陳氏那老虔婆說什么?說她要干活,穿的那么好做什么,要是弄臟了,該咋辦! 當時顧氏聽到陳氏說那些話的時候,差點氣得沒有吐血。 凌冬娘買新衣服和胭脂水粉的錢都是她家夏生賺來的錢買的!陳氏那老虔婆自己不舍得花錢,就硬扣她家的! 如今可好,她成了這個家的老媽子了,天天照顧著一家子的吃喝拉撒! 顧氏此時不禁懷念起在鳳陽村的日子了,在鳳陽村,雖說自己也要干活,可是起碼還有黃氏幫忙。 哪里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娘,給我一些錢,我想去扯塊花布做新衣裳!” 凌筱美“蹭蹭”的來到顧氏身邊,撒著嬌說道。 凌筱美也已經13歲了,正是愛美的年紀,看著凌冬娘經常裁布料做新衣裳,別提,她有多羨慕了。這不,她再也忍不住了,就來向顧氏要錢了。 顧氏正生氣呢,一聽凌筱美的話,頓時氣得不行,沒好氣的將一根柴火扔到灶火臺里,扭過頭,惡聲惡氣的對著凌筱美開口,“要什么銀子!一家子這么多張嘴吃飯,你小姑姑更是成天的花錢買新衣服,買胭脂水粉!咱家哪來這么多錢再讓你買新布料!” 顧氏此時好像忘記了凌筱美也是她的親生女兒,一聽凌筱美竟然向她開口要錢,頓時噼里啪啦的將心頭的抱怨說出來。 凌筱美一下子紅了眼眶,不服氣的開口,“憑什么小姑姑就可以三天兩頭的拿錢買新衣服!” “誰讓人家有你奶奶寵著。生個姑娘就是敗家,除了要錢,還會做些什么!你還不趕緊去做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