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34|我相信你 硬幣朝下。 “……”卷卷慢慢收緊拳頭,“熱身完畢,開始拋硬幣?!?/br> 硬幣拋起落下,打開掌心一看。 硬幣朝下。 “……”卷卷再度握緊拳頭,“剛剛拋硬幣的姿勢不對,我再來一次?!?/br> 丟起硬幣,揮手在空中一抓,將下墜中的硬幣抓在手里。 硬幣朝下。 “……我不信邪!”卷卷低吼一聲,“事不過三,最后一次!” 然而這一次,硬幣還是朝下。 卷卷靠了一聲,覺得有點害怕,連續(xù)拋三次,次次都朝下,該不會是天國之中的林姑娘真的顯靈了吧,以及……林姑娘你到底跟小刀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不遺余力的黑他啊…… 卷卷一臉郁悶,上上下下的拿硬幣拋著玩,結果一不小心玩脫了,硬幣從她指尖滑了出去,鼓溜溜的一路滾走,她一路追過去,看著那枚硬幣停在一雙長靴前,一只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垂下來,撿起那枚硬幣,遞還給她。 這一次,硬幣朝上。 “多謝!”卷卷朝她伸出手去。 沈綠瓷懶懶的靠在墻上,本來以為卷卷伸手過來,是要拿走那枚硬幣的,哪知道卷卷硬幣也要,人也要,直截了當握住她的手,就把她往門外拖。 “……”沈綠瓷有點懵,等到快要被她拖出門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一邊掙扎一邊喊,“你要帶我去哪!” “一起走啊。”卷卷說,“我去找我男朋友,順便帶你去找你男朋友?!?/br> 沈綠瓷簡直風中凌亂,她的男朋友?誰?薩?。?/br> 薩丁這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狗東西,他對她的威脅性可比房間里這群男人大多了…… 沈綠瓷想要掙脫卷卷的手,結果她那哪是手,根本是一只熊掌??!沈綠瓷都原地扎馬步了,依舊拿她沒辦法,被她一條直線拖出房門。 房內的女人無動于衷,男人倒是一臉遺憾,不過遺憾歸遺憾,秀色終究不可餐,這個時候誰開口挽留沈綠瓷,誰就得把自己的食物分她吃了,在這個艱難時刻,誰肯做出這樣的犧牲? 卷卷出門的時候,已經聽到不少男人在慫恿:“你怎么不走啊,留在這里,也沒人分你吃的啊……” 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卷卷瞬間回過頭來,抬手按住沈綠瓷的嘴,將她埋怨不休的話語塞回嘴里。 “閉嘴!”卷卷壓低聲音說,“我是在救你!” 沈綠瓷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你真以為我是拋硬幣決定跑不跑?。俊本砭韺λf,“我那是說給旁邊的人聽的!” 卷卷說完,松開手,拉著她朝走廊另一頭走去。 這里看起來像是廢棄的地下室,以前卷卷有看到過類似的建筑,屋主為了將地下室廢物利用起來,于是在地下室里打通了很多小房間,一間間租給別人住,環(huán)境方面十分簡陋,有時候是十幾個房間的人共用一個洗手池和廁所。 走廊有點長,兩邊都是房門,就是卷卷一開始被關的那種帶鐵柵欄的房門,乍一看去,銹跡斑斑,一扇連著一扇,很像監(jiān)獄。 “我一開始也沒明白過來?!本砭砝蚓G瓷的手,邊走邊說,“既然小刀說要來找我,為什么又一定要我去門口等他?外面多冷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br> 沈綠瓷沒有說話,只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一聲一聲在卷卷身后響起。 “后來他一直在提醒我,讓我盡快出來,還說其他人要是想跟來,也可以跟來?!本砭砝^續(xù)說,“這話是不是能反過來聽?房間里有一個人不想出來,所以我必須盡快離開?!?/br> 沈綠瓷聽到這里,腳步頓了一下。 “明白了嗎?我們不能留在里面?!本砭硪餐O履_步,回頭看著她,“因為打從一開始,房間里就混了個綁架犯。” 沈綠瓷聽得背上有點發(fā)涼。 總覺得飄在脖子后面的不是頭發(fā)絲,而是別人的呼吸。 “……不過這都是我猜的。”卷卷說完,又哈哈一聲,“也有可能是我猜錯了呢?!?/br> 沈綠瓷無語,這姑娘反復無常,她都不知道對方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最后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沈綠瓷略略皺了皺眉,輕輕抽了抽手:“為什么要救我?” 卷卷把她的手握得很緊,這么親密的動作讓她很不習慣。 依稀記得上一次跟女孩子握手,還是小學三年級的事情呢,那時候她也是有女性朋友的人,兩個人也一度親密到能手拉手一起上廁所,這份友誼終結在四年級時,對方暗戀的學習委員跑來跟她表白,從那以后,她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上廁所了…… 卷卷眨眨眼睛,對她說:“我對你一見如故。” 沈綠瓷:“……” 這么老土的搭訕話,她聽無數男人說過,但還是頭一次有女人跟她這么說……感覺有點新鮮…… 卷卷總不好跟她說,你雖然不知道我,我卻知道你,你這個明明可以靠臉復仇,卻偏偏要靠技術復仇的姑娘,我內心十分欣賞! “總之我看好你!”卷卷熊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眼角余光掃向長廊一角,“咦,那里有個洗手間,要不要一起去?” “……好吧。”沈綠瓷說。 于是時隔多年,沈綠瓷又有了可以一起手牽手上廁所的女性朋友。 洗手間同樣荒廢許久,鏡子上裂開了一條長長裂縫,看過去的時候,鏡子里的人像有點失真,就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在脖子上割開一條口子。 卷卷還好,沈綠瓷有點小潔癖,第一個格子間太臟了,她不肯進去,于是打開第二間,第三間,到第四間的時候,忽然站著不敢動,因為透過下面的縫隙,看見兩只腳。 沈綠瓷背上有點寒氣上涌,正盯著那腳不敢動,身旁忽然響起卷卷的聲音:“怎么了?” 沈綠瓷嚇得叫一聲,然后一只手緊緊捂著嘴,另一只手指著格子間下面。 卷卷掃了一眼:“我靠!誰在里面?” 里面的人不說話,沈綠瓷有些毛了,抓住卷卷說:“咱們還是走吧?!?/br> 兩人互相抓住對方的胳膊,一邊看著格子間下面的腳,一邊倒退,生怕一轉身,就聽見格子間的門打開的聲音。 “你們兩個在干嘛?”身后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兩人嚇得哇了一聲,卷卷轉過頭,驚喜臉:“刀哥……嗚!” 小刀單手掐住她的臉,對她微笑道:“好久不見啊,主人?!?/br> “……”卷卷眨巴眨巴眼不敢說話。 “我是你奴隸是吧?”小刀呵呵笑道,“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叫我割大腿rou我不敢割小腿rou,叫我侍寢我不敢穿衣?” 卷卷忍不住瞪向他身后的薩丁,這個賤人居然敢在背后造謠! “……這次就算了。”小刀忽然松開手,“下次注意一點啊?!?/br> 卷卷退后幾步,兩手揉著自己的臉,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她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呢,起碼要做三年的蛋炒飯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怎么就輕輕放過了? “刀哥,你開心不?”滿臉是傷的薩丁湊過來,一臉討好的對小刀說,“你還說她不會聽你的話,她這不是很聽話嗎?” 小刀愣了愣,急忙朝他使眼色。 但大概是因為眼睛被打腫了的緣故,薩丁沒看清他的眼色,繼續(xù)說:“卷卷你知道不?刀哥一開始跟我說,你肯定不會相信他的話,所以已經做好準備,要一件一件房間的找你,找到就立刻按住,然后扛起來跑……嗷!” 小刀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然后面色如常的看向卷卷,開始轉移話題:“里面有什么,你們怕成這樣?” 這個話題轉移得有些生硬,卷卷說:“里面好像有個死人?!?/br> “是嗎?”小刀皺皺眉,朝里面走去,沒走幾步,身后忽然傳來卷卷的聲音:“他說得沒錯,刀哥,我相信你。” 小刀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低喊一聲:“啰嗦!” “真的啊?!本砭碚UQ劬?,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了不得了的東西,于是又朝他喊了句,“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的。” 小刀突然開始煩躁起來,一只手不停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背對著她喊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卷卷:“刀哥……” 砰! 小刀反手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了。 可還沒幾秒鐘,他就打開門沖出來,煙都不抽了,朝旁邊呸掉,然后單手抱住卷卷,跟抱小孩子似的抱在懷里,二話不說就開始奔跑起來。 卷卷條件反射的抱住他的脖子,抬頭一看,沈綠瓷和薩丁都變成遠方的兩個小點了…… “綠瓷!”卷卷馬上喊,“跑起來!” 沈綠瓷和薩丁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前面的人一副奪命狂奔的樣子……還是跟著跑吧。 可惜小刀腳程太快,跑著跑著都快沒影了,沈綠瓷咬牙在背后追,薩丁這賤人則不要臉的大喊大叫:“刀哥!等等我,等等我?。 ?/br> 腳步聲,喊叫聲,朝著小刀一路追過去。 等到聲音漸遠,走廊再度恢復平靜的時候,一個古怪的聲音忽然響起,順著管道,嗡鳴著朝其他人所在的房間移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人讓我問一聲,天國的林姑娘啊,你到底跟小刀有什么仇什么怨? 林姑娘,我好怨啊我好怨啊,丐打奶了?。。?/br> 小刀:奶在哪? ☆、35|成全 今日周末,一輛的士駛過公路,朝著度假別墅的方向跑去。 暮照白坐在副座上,低頭看著手里的那疊畫。 根據那天的電話,他勾畫出了相關的場景示意圖。 第一張畫上,是一條長長走廊,長廊上嵌滿房門,密集的排列在一起。 第二張畫上,是一個封閉的房間,灰塵滿滿,墻角布著蜘蛛網,一個男人被反綁在椅子上,對面放著一臺老式電視機。 第三張畫上,老式電視機里出現一個戴面罩的男人,頭發(fā)油膩膩的,好多天都沒有洗過,眼睛里布滿血絲。 第四張畫上,打開的小門后伸進來一只托盤,托盤是很普通的那種餐廳防滑托盤,淘寶上幾塊錢一只,盤子里放了一塊面包,一杯清水,杯子和面包也都是淘寶款,很難從這上面尋找到線索。 再加上那個醉鬼醒來以后,忽然得了突發(fā)性失憶癥,對自己昨天晚上打過的電話,以及電話里說過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所有很多人傾向這是一場惡作劇,破案重點還是放在那個死掉的司機身上。 暮照白是個新人,加上性格原因,跟同事關系處得并不是很好,所以明知道重點在司機身上,但卻分配他去查畫上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