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見場面陷入了僵持,慈愛端莊的大奶奶這個時候招了招手,將文浩叫到了身邊來。等文浩忐忑的坐在她身邊時,她握著文浩的手腕,輕輕的拍著他的手臂說:“文家的產業大,但是孩子不多,你們這一輩兒滿打滿算也就五個。不管是不是本家的,他們成年的時候,家里都要送他們一份產業自己經營。經營好了,就以這個為起點,擁有更多的產業。就像是撒下的種子,等到種子抽枝發芽長成大樹的時候,文家的產業就增加的更多了。這是一個良性循環,至少目前是的,你的兄弟姐妹們都很爭氣,大家都靠著家族里給的產業經營出了更好的生活。孩子,這是傳統。是你身為文家人應該得到的。” 文浩聽到這里,突然靈光一閃的想明白了。大奶奶的話是真誠的,但是也隱藏了更深的意思。他既然已經回到文家認祖歸宗,文家這么大的一個家族,總不會讓他再在外面過著落魄的生活,正兒八經的親戚總是要幫襯的,這是大家族的仁慈,也是臉面。今天他要是不收這個禮,回頭他們還得想辦法把別的東西往自己這里塞,總之從今往后,他走出到外面,就代表了文家,是需要最基本的行頭的。更何況他和龔程結婚,作為親上加親的自己人,總不能還在某個事業單位給人跑腿當公務員吧。文家和龔家都丟不起這個人。 大奶奶看出了文浩臉上表情的變化,臉上的笑容變得濃郁了起來。 她又拍了拍文浩的手:“行了,別多想,你好好的,我就開心,沒事多帶倆孩子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比起龔家那邊,這倆孩子可都有我們文家的血脈呢,我可不會偏心的。” 說完,大奶奶又拿出了兩個小一點的紅包遞給文浩:“還有,這是兩個孩子的禮物。” 當時文浩沒空看,后來才知道,兩個寶貝,一人拿了文家一個上市盈利公司的百分之一的股份。雖說不是文家全部產業的百分之一,但是這些股份也不少了,作為一個一歲都不到的孩子,身價可是已經比中國大部分的人都要多了。 文浩回一趟文家,平白賺了一大堆的錢回來,他也云里霧里的,到現在都沒明白那個曾經高不可攀,龔程老帶著他去炫富的御軒會所,竟然成為他的了。 龔程見文浩的呆樣,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忍笑提議:“要去御軒看看嗎?” 文浩下意識的先看了眼孩子。因為昨天年三十被堵在路上的經歷,所以今天出門就帶上了保姆,有保姆照顧著,兩個孩子都乖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文浩猶豫了一下,點頭。 四年沒有來御軒,又有了不小的變化,外表的裝飾更加的低調了,占地面積也增加了一些,甚至還多了一個游泳休閑的場館,或許這是文家最后會決定把御軒給他的原因之一吧。 內部的裝修也有了不大不小的變化,當年被王子鴻帶來御軒吃飯,因此和龔程重逢,就此展開這段感情追逐戰的那個座位已經不在了,自然也看不見自己打破的花盆。那個位置變成了一個裝修精美的魚池,里面養著色彩艷麗的錦鯉,還有一條寬約一米的水道在腳下蜿蜒而過,踩在玻璃上面,可以看見錦鯉在腳下游動嬉戲,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生活就是這么奇妙,讓他啞口無言。 在御軒轉了一圈后,文浩還是沒有什么實在感,龔程見他心不在焉,也很清楚讓文浩這樣性格的人接受這些東西,其實有些為難他了。所以便一邊帶著他往回走,一邊說道:“放心吧,這地方不用你管的,有管理公司的人負責,大的經營策略改變才會找上你,一般不會打擾你生活的。你還是過自己的日子,每個月看下財務報表就夠了。” 文浩點頭,還想要說什么,就聽見有人喊了龔程的名字。他轉頭看過去,施洋正從大門口走出來。 施洋遠遠看見龔程就抱怨:“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不是沒空嗎?怎么跑御軒來了?要不是他們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又縮在家里相夫教子呢。” 然后他突然看見已經坐上車的文浩,眼睛一亮:“嗨,嫂子!” 龔程和文浩同時冷冷的看他。 施洋不以為意的笑,撲到窗戶邊上說:“快給我看看侄兒侄女。” 文浩看見了施洋脖子上的口紅印,見他還想伸手抱女兒,就微微蹙眉有些不高興。 同樣看見的龔程冷言叱喝:“收了你的爪子,一身惡心死人的香水味,別熏著孩子。” 施洋的眼睛睜圓,不可置信的看著龔程,見龔程真的是在提醒自己,他立馬大喊:“至于嗎?我沒老婆沒孩子,我特么這是正常的談戀愛!你嫌棄什么啊!好像你就沒有談過戀愛似的!” 龔程一聽他這么說,就有些心虛的看了文浩一眼。當年年少輕狂,溫柔鄉來的太容易,總是會被吸引著疏忽自己心里的真愛,兜兜繞繞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追回真愛,可別又被這小子攪和的秋后算賬。 龔程把施洋攆到一邊,火急火燎的上車點火,一腳油門就開的沒了蹤跡,留下施洋站在雪中,風中凌亂。 施洋最后彈了一下舌,不高興的回了會所里。進了門,暖氣迎面撲來,隨著一起過來的還有溫軟的rou體和濃郁的香水味。 施洋看了一眼自己的新歡,精雕細琢的妝容遮蓋了原本的面容,濃郁的香水味即便隔開了三米還能夠聞到,會所里的酒色財氣將自己包裹著,一副奢靡墮落的模樣。而龔程,守著心中的最愛,開著車帶著自己的孩子和愛人,在寒冷的冬季吹著暖風,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這么多年過去了,歲月流逝,原來只有自己還站在原處。 “我安排人送你回去,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施洋推開女孩,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得想想心里那突如其來的恐慌感是什么,他必須要好好審視自己的人生了,為什么會過的這么糟糕,糟糕透頂! 到家的時候,孩子們已經睡著了。進屋后,勉強倒過時差的保姆將孩子接走。兩個就站在客廳里,文浩看向龔程,沒了孩子在中間,對方的期待感就有如實質的逼了過來。 文浩知道龔程在期待什么。其實……呃,他也是有那么一點點期待的。 空窗的日子太久了,手根本無法解決問題,而且男性的渴求比女性更加的強烈,能夠忍到今天,他也在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如今,他和龔程已經算是正式結婚了,孩子也見過了家長,前方的障礙小得幾乎看不見,上床的事情,已經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文浩一直不敢答應龔程,并不是因為他不想做,而是他怕他會像幾年前一樣,一旦親密起來,就會想起那些不好的畫面。 如今他們的關系已經不一樣了,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既惡心了自己,也惡心了龔程。可以和和氣氣的,誰愿意吵架? 所以才會一直很猶豫。 “那個……”龔程小心翼翼的說,“我去美國前集訓了半個月,手肘部分有些傷,你呃,幫我上點藥酒可以嗎?” 文浩看見龔程眼睛里的期待。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擦完藥酒后做什么,不言而喻。文浩蹙眉,顯得很猶豫,然后他的視線落在了電視上,“我想看會兒電視,聽說最近地方臺的春晚辦的不錯。” “……”龔程的臉垮下來,失望極了。 文浩緊接著,有些艱澀的說:“我的房間有電視,我們可以拿些酒上去,邊看……邊喝……呃。” 龔程的臉上發出璀璨懾人的光芒,就像天上的太陽,文浩簡直無法直視。他的臉上開始發熱,手腳有些發軟。哪怕是他親自發出的邀請,他依舊覺得尷尬極了。 只是……只是……他也是男人,他也不想讓自己太矯情,兩個人的伴侶關系已經落實了,這一步早晚都要邁出去的好不好。 龔程拿了一瓶紅酒跟在文浩的身后,文浩走在前面,將自己的房門推開。他轉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男人,側開一步,將人放了進來。 果然是男人,想法轉到那里,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已經隱隱有了感覺。 文浩的視線從龔程的臉上移開,不動聲色的往那處看了一眼,好像……似乎……也是有那么一點點的隆起了。 這讓文浩心里舒服了很多,至少自己不是一個人在焦慮。 文浩的房間有個陽臺,可以輕易的翻到龔程的房間里去。陽臺上擺放著茶幾和椅子,坐在椅子上喝著紅酒,隔著大幅的落地窗,可以看見腳下萬家燈火,遠處甚至還有禮花在天空綻放。 不過今天他們將椅子轉了個方向,可以勉強看見電視里播放的春晚。 春晚很熱鬧,載歌載舞,可惜文浩和龔程的心思都不在上面。 文浩把龔程邀請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龔程站在獨屬于文浩的房間里,他期待的都已經硬了。 然而,他們還需要一個契機,因為感情似乎缺少了一些水到渠成的熱情,所以本來情人間順理成章可以走到的下一步,對于他們而言卻很困難,不亞于跨過一個天塹。 不過好在,如今的他們心思是一致的。 紅酒很快喝下去了半瓶,文浩微醺。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 他站起身說:“我下去看看孩子睡了沒有。” 龔程點頭,掩飾住眼底的焦急,他太渴望和文浩再進一步了。 文浩下去的時候,樓下的燈已經關閉,孩子們在他們的小床上睡的很沉,床頭的攝像儀器開著,線路直通到保姆的房間,夜里如果孩子哭鬧,保姆會第一時間知道。 文浩幫孩子們掖了掖被子,在他們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后,看著他們,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在這寒冷的冬夜,在這辭舊迎新的節日,他住在溫暖的房屋里,看著沉睡的孩子們,樓上還有一個急得團團轉的伴侶,這樣的生活還有什么不滿的呢?或許僅僅是因為感情再也回不去的原因吧,“好好過日子”的念頭強過了愛情,一邊覺得滿足無比,一邊卻有著遺憾。然而好在人生總是會有好的不好的,凡事若是太過計較,最后丟掉的往往是自己最在乎的。 他告訴自己,這樣就夠了,守著孩子守著家,和龔程慢慢的經營感情,一點點的,總能夠找回來。 上了樓,文浩推開房門,眼睛微微瞇起。 房間里的燈關了,電視也關了,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只有床頭亮著一盞小夜燈。龔程就躺在床上看著他,眼神中有些緊張,還有很多的期待。 然后龔程在自己的注視中,緩緩揚起嘴角,眼神就像是帶著鉤子,對他勾了勾手指。 看著龔程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文浩毫不懷疑蓋在被子里的那部分,應該什么也沒有穿。 文浩走進屋,將門反手關上。 他抓住自己的保暖衣的衣角,反手脫掉,露出了蜜色的漂亮身體,胸口的線條依舊明顯,尤其是性感的人魚線,斜畫出兩道延伸進褲腰陰影里的線條。 文浩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床邊,在龔程灼熱的目光中,將手放在褲腰上,不緊不慢的將褲子脫了下來。 龔程喉結滑動,吞了一口口水。 去除了衣褲的男人赤·裸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盡情展示著勻凈完美的身體,蜜色的肌膚在燈光下發出微弱的毫光,就像是一塊磁石,吸引著他全部的視線。 男人彎下腰,掀開了被子,躺上了床。 龔程迫不及待的摟了上去。 他說:“來吧,我都準備好了,包君滿意。” “什么?”文浩疑惑。 龔程不再說話,翻身騎在了男人的身上,微微俯下·身子,對著文浩露出白亮的牙齒。他說:“怎么樣都行,咱們先把洞房花燭夜補上吧。” “呃……”文浩突然明白了。 他好想說,自己是零號,對上男人好像不是很有興趣。 “那個……” 眼看著龔程扶著自己慢慢坐下去,文浩的臉紅了,激動了。 新的窗口打開。 他,他覺得自己好像也可以做一號。 ——end——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