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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個皇子容易么在線閱讀 - 第56節

第56節

    錢珞瑾一進都中就被三皇子派來干這差事,連自己家都沒回過,自然也不知道孟三娘的下落:“孟二jiejie你別著急,孟三jiejie也許還在自己家里,不會有事,我陪你去找!”

    孟三娘的夫君是麗貴妃手底下的人,現在應該還沒有大礙,不過她還是親自去一趟魯參領府比較好,如今是三皇子進城,魯府不免被作為黨羽看待,不過只要錢珞瑾開口替他們說話,他們自然可以安然無恙。

    錢珞瑾非常看不上那個爛泥巴似的魯公子,要不是孟三娘三從四德非認定了他,她才不管魯家的閑事,只怕那魯公子跟孟三娘借了多大的光,他自己心里還沒數呢。

    現在城里全都是三皇子麾下士兵,也就是錢珞瑾身上帶著西曜大營的腰牌才能通行無阻。魯參領府上正被三皇子委派的官員查抄,那官員當然知道錢珞瑾和三皇子的關系,這樣就好說話多了。

    “嚴大人,這里交給我吧,你放心,我會親自跟三殿下說。”

    有錢珞瑾的話,那官員也沒什么可顧忌的,老老實實地行禮退了出去,麗貴妃黨羽眾多,他還要趕去抄下一家。

    魯參領府上的人都被侍衛用刀架著跪在院子里,本來被嚴大人抄家以為自己死定了,又見六皇子妃來替換了嚴大人,魯府和六皇子妃曾有往來,算得上是個故人,六皇子妃還親自駕臨他們府上呢,瞬間覺得又看見了生活的希望。

    錢珞瑾根本沒聽他們激動的問話,把魯府的人一個個看過去,卻不見孟三娘。

    “孟三jiejie呢?”

    魯家人都支支吾吾,沒一個敢說話的,好不容易魯老夫人接了話茬,還說得磕巴:“三娘……病故了……”

    孟二娘跌蹌了一步,靠在錢珞瑾身上,錢珞瑾扶住孟二娘,看著她,還指望她拆穿那老太太的謊言,孟二娘卻好像早就知道孟三娘會死的樣子:“三娘她,還是沒逃過去。”

    “什么意思?她還年輕啊!怎么會死呢!”

    “自我入獄前給她把脈,她就憂思成疾,再加上她懷著身孕,沒想到真的……”

    孟三娘一直身體健康,都中生活條件又好,怎么會憂思成疾?孟二娘不想再明說,她心中塞滿了悲切,只側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魯公子。

    是了,錢珞瑾還沒有忘,孟三娘因為魯公子變成了什么樣子,想想年少相處時,孟三娘是怎樣的活潑開朗,如大jiejie般照顧著她們,好端端的姑娘,就被他用冷暴力逼走,魯公子竟然還有臉跪在地上求她救魯府。

    “去把嚴大人喊回來,魯府的事兒我不管了,讓他公事公辦吧。”

    魯公子傻眼了,剛燃起的希望怎么說破就破了?魯府上下百口人一起給錢珞瑾磕著頭,魯公子更是把頭都磕出了血,求錢珞瑾看在孟三娘的面子上幫魯府一把。

    “孟三jiejie人都死了,我和你們魯家好像沒什么聯系吧?何必幫你們?”

    魯公子啞口無言,答不上來,孟三娘和六皇子妃是兒時的手帕交,除此之外,魯家還真就跟六皇子妃半點話都說不上。

    孟三娘懷著身孕抑郁而終,一尸兩命,他不曾惋惜過,因為她不是他真愛的女子,是父母硬塞給他的東西,要不是魯老夫人說只要他肯乖乖娶了孟家的三小姐就讓他把老相好正大光明領進府,他是怎么都不肯委屈自己的娶個不愛女人。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其實我一直最欣賞你這種‘真性情’的人,我也討厭你,既然你這么希望由我來管,我保證,你會比落在嚴大人手里還慘上數倍。”

    錢珞瑾想,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可怕極了,她本想安靜地做個傻白甜,可當她想起孟三娘活著的時候,想到那一年孟三娘在護城河里放下“愿與夫君相濡以沫”的花燈,她沒有辦法不憎惡魯公子,甚至憎惡那明知自己兒子是個火坑還花言巧語去求親的魯公子的父母。

    說完,錢珞瑾帶著下人們頭也不回地走出魯參領府。心頭的陰云卻消散不了,時隔數月,再回都中已是時移世易,物是人非,只留下一筆又一筆的仇怨等著清算。

    孟二娘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心里保留的秘密告訴錢珞瑾,從錢珞瑾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魯府,看得出,她對自家meimei確實真情,就是看在孟三娘的面子上,她再藏著掖著也是對不起孟三娘。

    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導致孟家全家入獄,要不是當年孟二娘以身試藥積下了陰德,只怕孟家早就因此成了徘徊的冤魂。

    當年謝老太爺只是偶感風寒,被太醫院兩個太醫日夜看護,病情還越來越重,撐了不到一個月就駕鶴西去,身為醫者,孟二娘怎么都覺得蹊蹺。

    最初,謝老太爺剛染病的時候,來太醫院請的是孟二娘,太醫院主簿卻額外安排孟氏父女照看得了痢疾的賢太妃,額外又派了別的太醫去鎮國公府。

    太醫院出診全憑主簿調度,本也無可厚非,那兩位太醫都是太醫院的老人兒,比孟二娘資歷高得多,給鎮國公出診也說得通。要不是她生性多疑,也不會偷偷去翻查謝老太爺的病錄和藥渣。

    那時,孟二娘沒有立刻告訴鎮國公府,因為顧念著魯府和威國公府的牽扯。如今,這份顧慮倒是多此一舉,有些人并不配她叫一聲“妹夫”。

    有時候,錢珞瑾深愛著穿越來的生活,有時候,錢珞瑾又恨透了這里。權力、禮教、戰亂,都是吃人的東西,那么多她所喜愛著的人消失在她眼前,逝者往已,只留給生者無期的思念和仇恨。

    腦袋里很清楚不能被仇恨沖昏了大腦,可她做不到啊!那是她的家人,就算沒有真的血緣關系,也是她心靈上永遠眷戀的親人。

    慕從錦把牢里剩余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來找錢珞瑾,剛打了照面就知道錢珞瑾心情不好,走過去牽起錢珞瑾的手:“怎么了?”

    錢珞瑾說不出口,那么多事情,沉甸甸地壓在她喉嚨里,只能搖搖頭,反問:“你那邊怎么樣?”

    “剛得到信兒,麗貴妃把自己關在東宮里,三皇子已經派人圍了東宮,現在讓我也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

    麗貴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東宮,從宮女來報三皇子入城的那個瞬間,她已經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只是怎么個死法,是她唯一能猜測的事情。

    這個皇宮真大啊,到東宮的路也很長,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人影,想來人早就跑光了,除了她這個無處可逃的人。

    仔細想想,上一世死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一個寒冷干燥的時節,因為她還記得,那時她死的時候,玉蘭花都沒有開。

    麗貴妃坐在秋千上,晃啊晃啊晃啊,眼睛呆呆地注視著前方。她沒有看任何東西,目光都是散的,思緒早已飄回了遙遠的時候,似曾相識的場景,總能讓她想起上一世,在她還是太子妃的時候。

    東宮門外早已聚集了三皇子的人馬,把東宮圍得水泄不通,三皇子也等在門外,就在隊伍的正前方,沒有立刻派人沖進去。先帝未曾廢棄貴妃,而且他也不想真的破門而入,鬧得跟逼宮似的。

    錢珞瑾和慕從錦趕來時,麗貴妃仍在里面,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就坐在里面等著,誰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也許她誰也沒等,因為她很清楚,今日,誰都不可能來救她。

    錢珞瑾甚至連麗貴妃的模樣也想不起來了,卻能記得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她所害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對謝二爺喪禮的種種刁難,還是直接動手腳害死謝老太爺,錢珞瑾全部都記得,更不會忘她有多少次想殺了自己。

    死亡是罪孽深重之人最好的解脫,錢珞瑾應該高興,麗貴妃沒有在聽到噩耗的時候一刀捅死自己,現在,這一刀要由錢珞瑾來砍。

    “把威國公府的人全都帶過來。”錢珞瑾吩咐道。

    ☆、第 88 章

    威國公府上下三百口,齊齊跪在東宮紅漆門外,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那一世輪回的時候。麗貴妃把自己關在東宮之內,雖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卻能聽見隱隱傳來的哭聲,細細碎碎,能分辨出很多熟悉的音色,大嫂的、二嫂的、侄女……

    聲聲入耳,聲聲入心,仿若當年,不差分毫。

    麗貴妃坐在秋千上,蕩著,蕩著,身體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只聆聽風中帶來的哀嚎。那是她威國公府全府人丁的聲音,曾經他們都高高在上,在都中城里橫行。

    “威國公府,狼子野心,謀害忠良,結黨成羽,假傳圣旨,意欲篡位,其心天地可誅,斬于東宮,以慰父皇在天之靈!”

    傳旨太監大聲傳召三皇子的旨意,麗貴妃聽得清清楚楚,連圣旨她也聽過,在很久很久之前。

    “永仁太子,狼子野心,謀害忠良,結黨成羽,假傳圣旨,意欲篡位,其心天地可誅,承皇上旨意,東宮,斬!威國公府,斬!”

    有鮮紅鮮紅的血水像小溪一樣從東宮大門底部的縫隙蜿蜒流進來,涓涓不停,三百人的血液足以把東宮院子里的泥土都染成紅色。

    “娘娘!娘娘!”竇大夫人還在東宮門外大喊,還期望她這權傾一時的小姑子能救她一把。

    麗貴妃順著聲音走過去,一小步,一小步,像是腿腳不靈活的行尸走rou,隔著大門跪在地上,由著膝下的血水染滿了她華麗的裙子。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麗貴妃!你害得我們好苦!”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也有下人咒罵的聲音,威國公府榮光的時候,他們削尖了頭往里鉆,在外面也曾作威作福,但到了生死的關頭,就只剩下滿心的怨恨。

    只隔著一扇門,麗貴妃聽得清清楚楚。

    最初,她只想威國公府能夠平平安安,她自以為是個忍辱負重的戰士,以一己之力改寫威國公府的命運。

    此時,聽到的卻是越來越多的怨恨。

    善惡到頭終有報,是非成敗轉頭空。她經歷了兩次輪回,卻度過了兩次同樣失敗的人生。

    “殿下,里面那個,怎么處理?”三皇子的部將問道,看了一眼東宮的大門。

    三皇子仍騎在馬上,眼神睥睨,他一生厭惡這個女人,冷言道:“我不想奪宮,既然她想呆在里面,就連東宮一起燒了。”

    東宮燃起的竄天火勢看起來也那么眼熟,只不過上一世她是成為尸體后被大火燒為灰燼,這一世,她卻是活生生感受到火焰熾熱的溫度。

    被大火烘烤的皮膚帶來焦熟的味道,融化的皮膚粘連著衣服,燃起更大的一團火包覆了全身。

    鉆心的疼痛從身體每一處傳遞到大腦,麗貴妃趴在地上,在烤干的血跡上打滾,縱然哀嚎是因為身體上的痛楚,更痛苦的絕望在心里。

    終她一生所作所為,只留仇怨,沒有人會感激。

    東宮的那一場火不知會燒到什么時候,明明是大仇得報,錢珞瑾心里卻沒有任何歡喜的感覺。有時候,她真的不喜歡這里,一言不合就殺人,功名利祿固然誘人,又怎能忘卻心里的底線,最終只是自己埋葬了自己的人生。

    “二舅舅,這樣的珞瑾還是你疼愛的外甥女嗎?”

    看著沖天的火光,錢珞瑾很想找到那個人,親口問問他。

    自從謝二爺故去的許多年,她早已不再是那個只伏在他膝上看書傻笑的女童,她經歷了很多事,看過很多人,也陪著很多人走到生命的終結,如果再讓她裝一次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也許她再沒辦法成功。

    慕從錦看見錢珞瑾臉色黯然,心中猜到幾分,突然從背后摟住她的脖子:“你猜我們府里的財物還在不在?”

    “啊!我的寶貝!”錢珞瑾的注意力成功被慕從錦轉移,也不顧一個皇子妃該有的禮儀,扯著兩邊裙子露出腳面就開始往外走。

    “夫人!”

    跟著慕從錦發配一圈,錢珞瑾的體能有了質的飛躍,秀喜竟然得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她。

    慕從錦也在后面追:“別跑了,逗你的,我走之前早就把府里的錢財都藏得好好的。”

    錢珞瑾的臉色一點都沒緩和:“你藏的都是那些……還有別的……”

    錢珞瑾自己都不好意思說,慕從錦倒是聽懂了:“你還有小金庫?”

    錢珞瑾非常尷尬,撓撓頭:“不是,我就是……給你驚喜……”

    秀喜心里憋著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六皇子早知道皇子妃藏私房錢,還時不時偷偷給皇子妃的小金庫添磚加瓦。

    慕從錦只覺得錢珞瑾攢東西的習慣很好笑,像越冬的倉鼠,就算把匣子都撐爆了也一件都舍不得扔。

    威國公府里還有一個人沒有帶過來,是錢珞瑾親口為她求了情。錢珞瑾會替朱成碧說話大概是因為一個現代女人對古代女子的同情。

    秀喜不明白:“夫人,何必替她求情,您從小就不喜歡她。”

    是啊,正因為是從小就認識的人,轉眼已過經年,身邊還有多少人能承載錢珞瑾遙遠的記憶?現在想想兒時互相拆臺的景象,想想她在三清觀中自謂相府千金的刁蠻模樣,想想她淺薄卻又敢和冰心郡主正面對肛的性子,錢珞瑾心里竟也不再覺得她很討厭。

    她罪不至死,只是所嫁非人。

    錢珞瑾對朱成碧能有點同為女性的同情,對魯公子可就只剩下對渣男的憎惡。只是,錢珞瑾想得到,如果孟三娘還活著,依然會求著免去魯公子的死罪。

    “那就給孟三jiejie守墓去吧,日日挑水洗刷她的墓碑,懶一天,打一頓,當初你們怎么把她騙進門的,出來混總歸要還,我說的對不對?”

    魯公子臉色已然蒼白,但他怎敢說個不字,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個頭,低頭時卻看見自己雙腿之下一灘水跡。

    這種男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當錢珞瑾得以抽身回到六皇子府,已經是深夜,下人們早已提前回來將府中打掃一番,所以錢珞瑾避免了親眼看見她的皇子府被糟蹋成什么樣子。

    慕從錦已經先睡下,這些日子他過得辛苦,早該睡個安穩覺。這一覺睡得很好吧?看他安然的表情,像個大號的嬰兒,只是清瘦了許多,恩,像個挑食的嬰兒。

    錢珞瑾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很怕吵醒慕從錦難得的美夢,輕輕地靠著他躺下,臉貼著慕從錦的肩膀,好久沒有睡過這么舒服的床,錢珞瑾的思緒越來越沉,連梳理白天發生了那么多事的精力都沒有。

    很累,很累很累,腦袋沉得沒有力氣支撐,只想靠著這寬厚的肩膀好好地睡上一覺,至今所經歷的一切仿佛一場有喜有悲的夢,卻是一場錢珞瑾沒有后悔的夢。

    夜空中,那一輪明月照盡沉寂的都中城,多少小樓載舊夢。

    隨著西曜大營的下臣們隨著三皇子返回都中,很多原本荒涼的人家都點上了燈,點點燈火輝映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