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教他做郡主。” “我要做公主!” “做郡主!” 管幸書和冰心郡主一人一句,讓傀儡師傅左右為難,不知該聽誰的好。 謝謖元的要求就明確多了:“師傅,教我做只豬。” 傀儡師傅依然為難:“謝公子,小的只會做人做妖怪做神仙,豬……” 也有想往慕從錦身邊湊臉熟的傀儡師傅,那就更難了,慕從錦根本不需要他們幫忙,他和錢珞瑾一起做的東西,傀儡師傅們一個都看不懂。 “六皇子做的是什么?”一個傀儡師傅跟另一個小聲嘟囔。 “不知道啊,妖怪吧。” “頭上還長犄角,牛魔王?” “你看錢小姐也做了只妖怪,是不是哮天犬?” 慕從錦做了一只喜羊羊,錢珞瑾做的是灰太狼。 “他們都說我們兩個做的是怪物!” “……你做的不是怪物么?” 錢珞瑾要是不說自己做的是灰太狼,還真沒人能看出來,四肢像豬,身體像鹿,腦袋像狗,說是同人怎么看都是原創(chuàng),看來錢珞瑾不光是女紅不好,而是整雙手都像殘廢。 珞瑾內心受到了相當深的傷害,嘟嘟囔囔:“唉,好想去女尊啊。” 也許是謝夢華順順利利的婚嫁進程給了謝夢瑤壓力,謝夢華定親后,謝夢瑤也意識輪到自己并不需要太多時間,可她能嫁給誰呢?肯定沒謝夢華那種本事嫁進侯門,畢竟她只是個姨娘養(yǎng)大的庶女。 謝夢瑤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垂地長裙,腰束錦帶飄飄欲仙,挽起袖子露出的半截手臂如蓮藕般白皙細嫩,她已初具少女的模樣,如同花房清晨新摘下的合歡花,嬌艷欲滴。 秋棠舉著銅鏡,由著謝夢瑤在鏡子前打量自己。 “我的模樣,和珞瑾表妹相比如何?”謝夢瑤問秋棠。 “表小姐也標致,但遠不如小姐。” 秋棠說的是實話,謝夢瑤的容貌就是放在整個都中城里大概也挑不出第二個。 “那,為什么六皇子只和珞瑾表妹要好,理都不理我?” “表小姐才多大呢,六殿下愛和她玩罷了。” 如果自己只是個尋常的庶女,謝夢瑤也就安心做一個寒門正妻,可她偏生得這副模樣,謝夢華并不懂太多大道理,她只覺得如果此生庸庸碌碌,就是辜負了自己的美貌。 謝夢華嫁進了侯門,那她就要去王府,能做側妃自然好,便是寵妾也沒問題,只有一條,將來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決不能是平庸之輩,一個平凡的男人怎配擁有她的美貌? 掐指一算,謝夢瑤正是上初中的年紀,中二病是一種不可治愈的疾病,只是可憐了躺著也中槍的錢珞瑾。 ☆、第39章 錢珞瑾犬 錢珞瑾發(fā)現謝夢瑤最近存在感爆棚,好像處處都能看見謝夢瑤的身影,后來她才想明白,謝夢瑤不是游蕩在她身邊,而是游蕩在她身邊的慕從錦身邊。 隨她去,錢珞瑾一點都不擔心,慕從錦又不是戀童癖……慕從錦……不是戀童癖吧? 和她這么可愛的小蘿莉在一起都無動于衷,慕從錦肯定不是蘿莉控,但謝夢瑤又有些少女的味道,謝夢瑤長得就偏向成熟,再加上不知道吃什么吃錯了,小小年紀就有了兩坨小饅頭。 如果珞瑾是個男人,也想把這水嫩嫩的小香蔥拔下來帶家去啊。 “六殿下,這是剛送來的新茶。”白皙細長的手指將茶杯放下,謝夢瑤走過的路都帶著一股香氣。 “二jiejie,我也渴……” “你不是只愛喝蜜茶?這里離三meimei屋子近,不如你去她那里喝。” 謝夢瑤這是想支走她,珞瑾哪能讓她得逞:“那不行,我還得陪六皇子下五子棋。” “好辦,我來替你下一局便是。” “五子棋,不是圍棋,你又不會下五子棋。” “我會。”謝夢瑤說著拿起黑色棋子幫珞瑾走了一步,她還真的會下五子棋。 “你、你怎么會?” 說好的五子棋是穿越女撩漢神技呢?獨有的穿越技能突然被別人使出來,珞瑾有點慌。 “我看你們都愛玩這個,就去找花家二表叔學,還挺簡單的。” 原來花逸文這個咸吃蘿卜淡cao心的,珞瑾真后悔把五子棋教給他。 每當這種時候,慕從錦總會變成圍觀狀態(tài),甚至若有似無地朝謝夢瑤靠攏,因為他發(fā)現這樣錢珞瑾就會變得很有趣。 賣魚的都知道,往魚池里放一條鯰魚,整個魚池都會鮮活起來,往錢珞瑾身邊放一個居心叵測的謝夢瑤,錢珞瑾也變得活蹦亂跳。 “慕從錦!你不是喜歡喝茶么,我屋里的茶葉全給你!” “慕從錦!我給你繡了新荷包!” “慕從錦!這是我花一千兩買的鸚哥玉,給你!” “慕從錦!我的東西隨便你看中什么,都給你!” 做慣了土豪,錢珞瑾籠絡慕從錦的方向變得越來越奇怪,每次慕從錦離開鎮(zhèn)國公府都要抱一大堆禮物走,連福鯉都看出了不對勁:“殿下,錢小姐干嘛一直賄賂您?她是不是想買官?” 慕從錦憋著笑,她哪是想買官,她這是明碼標價要用錢買王妃的位置啊。 錢珞瑾竟然不要臉地直接行賄,謝夢瑤不能接受,比財力她怎么比得過錢珞瑾,謝夢瑤能贏錢珞瑾的地方,一個是臉蛋,另一個就是淑女形象。 謝夢瑤擁有和她年紀不相符的陰險頭腦,她先畫了一幅牡丹刺繡底圖,然后用這副牡丹刺繡底圖跟謝夢曦換了一個時辰冬菓使用權,又讓冬菓在這一個時辰里照著她設計的配方做了一屜點心,并給這屜點心起了個逼死文盲的名字——“杷孳”。 杷孳是什么東西?主要是一團加糖的面,但和面用的不是清水,而是高粱酒,為了掩蓋酒味只能做成齁死人的甜度。 錢珞瑾平時也懂得表面上要規(guī)規(guī)矩矩,謝夢瑤挑不出她的錯處,那就把她灌醉吧,讓六皇子看看錢珞瑾醉酒出丑的樣子,如何能和謫仙般的自己相比。 先不說這個槽點滿滿的計劃,單說那屜如同翔一般的杷孳,錢珞瑾竟然吃了! 連謝夢瑤自己都被嚇到,府里也沒虧待過錢珞瑾的飲食,吃起東西怎么一點品味也沒有。 五、六個杷孳下肚,相當于灌了一杯酒,錢珞瑾頭開始暈暈乎乎的,有種飆車的感覺。 “表妹這是幾?”謝夢瑤五指張開,晃著自己的手。 “五、五根油條!” 謝夢瑤收回自己的手,甜甜地笑了,一個女孩子,酩酊大醉的樣子,別提有多丟人。 但謝夢瑤沒辦法想到,錢珞瑾丟臉的樣子慕從錦已經看過不知多少。 錢珞瑾的酒品一向很差,只要沾了酒就跟要上天似的,尤其是穿越來之后,平時總要壓抑著本性裝模作樣地生活,一旦耍起酒瘋來更加變本加厲。 慕從錦進屋時,錢珞瑾正在咬秀喜的手。 “你在干嘛?”慕從錦不厚道地笑出聲。 珞瑾迷迷糊糊地看了慕從錦一眼:“麻辣豬蹄,太硬,沒燉爛。” 秀喜看見慕從錦就像看見了救星,慕從錦用眼神點了一下,秀喜就有得救的感覺,把手從錢珞瑾嘴里拉出來,趕緊跑出去,生怕珞瑾沒吃夠。 “你怎么喝……” 慕從錦想扶錢珞瑾坐下,手剛伸過去,被錢珞瑾吭哧咬住。 “啊啊啊!”慕從錦本能地發(fā)出慘叫聲,就算被人下毒,他也沒這么失態(tài)過。 珞瑾怔怔地抬頭看著慕從錦,看見慕從錦吃疼的表情,她好像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咬人是不對的,于是珞瑾伸出小小的舌頭在剛才咬的地方舔了一下。 她……舔了一下。 慕從錦嚇得把手抽回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好像有一條濕漉漉的舌頭舔了他一下?以前經常被養(yǎng)的八哥犬這么舔,但……錢珞瑾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酒品再差的人起碼喝醉時還記得自己是個人,錢珞瑾這是把自己當狗了啊! 錢珞瑾哈著氣蹲在慕從錦身邊一副等獎賞的樣子,見慕從錦遲遲沒反應,主動把頭鉆到慕從錦手底下,將慕從錦的手掌頂在頭頂。 慕從錦無奈地在她頭頂揉了兩下,錢珞瑾受用地瞇起眼睛,嘴里還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慕從錦想到了絕妙的辦法對付錢珞瑾,他自己坐在床邊,嘴里發(fā)出逗狗的啾啾聲,左手拍拍床沿。錢珞瑾果然歡快地跑過去,跟他一起坐著,為自己完成了主人的命令自豪。 好像不獎勵她點什么她不會善罷甘休,慕從錦在屋里尋覓著,只有桌上擺著一盒栗子糕,拿了一塊給錢珞瑾:“給你這個行不?” 汪星人的世界很簡單,只要主人給的東西都是最好的,錢珞瑾吧唧吧唧吃起來,慕從錦看著也有了食欲,也跟著吃了一個。 錢珞瑾吃完了自己的,眼巴巴瞅著慕從錦,慕從錦趕緊把自己手里剩的一口吞下,總怕錢珞瑾再咬他。 錢珞瑾還是盯著慕從錦,盯得慕從錦心里發(fā)毛,吃的都沒了她還看什么?她的視線好像在看他的嘴角? 好像嘴角沾了東西,慕從錦正要伸手抹掉,太遲,錢珞瑾已經下手了,她直接舔了慕從錦的嘴巴。 那一瞬間,慕從錦的心情要描述起來很負責,就好像走在馬路中間突然被強光閃得睜不開眼以為自己要被車撞死結果是被外星飛碟吸走,又好像沉入湖底以為自己要被淹死結果發(fā)現是被鮫人公主強取豪奪為上門女婿。 慕從錦此刻只覺得整個都不是真實的,他在宮里閑著沒事會想很多東西,甚至想過自己的一千種死法,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女人舔嘴!親親都忍了,為什么要用舔的! 錢珞瑾卻覺得自己幫主人清理了臟東西應該受到表揚,驕傲地露出笑臉。 最可恨的是這人第二天酒醒就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又沒有手機能錄下來,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一個人做了春.夢一樣,非常羞恥。 “錢珞瑾,如果你再喝酒……請叫上我一起喝。” 這是慕從錦真誠的請求,既然喝了酒就能為所欲為,干脆兩人來比誰醉得快好了。 錢珞瑾很委屈,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醉了,明明在知道這具身體酒量不好后就滴酒不沾了,更委屈的是慕從錦看她的目光總充滿了鄙夷,難不成是謝夢瑤在背后跟慕從錦說了什么她的壞話? 遙遠處的謝夢瑤打了個噴嚏,她頂多耍耍小心機,還不至于到敗壞自家姐妹名聲的程度,這黑鍋背得有點沉。 但慕從錦無論心里多抓狂都逃不出錢珞瑾的五指山,在這個世界他和錢珞瑾早已是綁在一起的蚱蜢,這條船就是防止二皇子黑暗統(tǒng)治的路。 這是攸關性命的事情,容不得半點任性,雖然因為兩人身份環(huán)境的關系,主要是慕從錦一個人在忙活。 二皇子母子因獲圣寵能有今日的位置,但這一點也造成如果沒有皇上撐腰,這對根基薄弱的母子就很容易失去立足之地。 當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當成自己生命的延續(xù),很難去真的去離間他們,但只要制造些離心力人,能拖延住皇上不在有生之年立儲…… 因為慕從錦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可以肆無忌憚地盤算,最近皇帝連二皇子都不大召見了,難道他的身體真的出了狀況?那樣的話……三皇子的計劃一定要加快才行。 ☆、第40章 回衛(wèi)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