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我想跟他離婚,不是他想跟我離婚。” “你瘋了不成?” 戚暢…… “這件事我本沒打算讓你跟我媽知道,就是怕你們干預,我自然不是瘋了,而是因為太清醒。”戚暢坦言,對戚豐沒有任何隱瞞的。 “太清醒?你要是真的清醒也該知道他對我們璀璨多么重要。” “沒了他璀璨照樣生存,這才是璀璨。”她說。 “暢暢,你到底為什么非要離婚?既然他都不怪你……” “我說了您也不懂。”她淡淡的說了聲轉頭走向窗口。 外面的天色比辦公室里要好得多,波瀾不驚的杏眸望著外面,不算很濃烈的太陽照進來在她的眼眸閃爍著淡淡的光輝。 她不會告訴戚豐她對傅赫的感覺,因為她想到他背叛她mama的時候,這樣的男人,懂什么叫感情嗎? “暢暢,這種事不能兒戲的。” “我什么時候兒戲過?”她轉頭,那么堅定的反問。 父女倆互相對視著,竟然誰也說不出別的,因為再說下去就會吵起來,他們都知道。 戚豐回家后跟陳穎說了戚暢的態度,陳穎卻是擦著眼淚說:我知道她是為什么。 “你知道?” “傅赫那孩子就算再怎么好,他卻也不會一心一意對我們小暢,他一心一意的保著傅家,而我們小暢又不得傅家人喜歡。” “你說簡單點,我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 “暢暢愛上他了。”她轉頭看著自己的丈夫,很激動,甚至生氣的說。 戚豐更是皺起眉。 “愛上?愛上不是正好嗎?愛上為什么還要離婚?” “她有個不幸的家庭,她的父親出軌,她的母親差點為了那件事自殺,——她的前男友那么利用傷害她,——你覺得她還敢愛嗎?”陳穎站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就那么氣呼呼的說出這一番。 戚豐突然說不出話,不是他被說服,只是覺得陳穎的反應太大。 “我的女兒我最清楚,她肯定是不想讓自己在失望,再像是我們這樣。” 她說著說著又坐下在沙發里,沒有哭泣卻已經是滿臉淚痕。 想起自己這些年,那段日子她試著跟他和好,她也知道他有心跟她和好,可是卻總也走不過那個坎了。 每次想靠近一些,卻發現越來越艱難。 忘不掉,忘不掉他摟著別的女人的情景。 一幕幕的都像是刀子一樣在戳著她的心。 后來客廳里又安靜下來,沒人再說話,即便有人還有些事情沒弄明白。 自從傅赫回來傅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又不在找她,戚暢覺得他性子真好。 晚上自己在球場打球,夏天的風吹一下就讓人激動不已。 她穿著黑色的運動裝,一頭長發梳起來在腦后高高的,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在黑夜里格外顯眼。 她用力的跳動,用力的拋球,用力的旋轉,似乎很喜歡大汗淋漓的感覺,又似乎是想要自己一定要渾身都濕透。 就一個人,誰也不需要來陪伴。 像是曾經的很多場一樣,獨自上戰場,獨自戰勝,又或者失敗。 她好久不打籃球了,她還記得開始的時候,傅赫也陪她打過一兩場。 但是后來沒有過了。 是啊,不管哪里,不管什么事,好像都跟他有關。 她不自禁的冷笑,后來累了,便在輕輕地拍打著轉圈,一個人在一個很大的籃球場,那么靜靜地享受著那一刻的平靜。 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停在附近,能看得到籃球場又很隱蔽的地方。 里面駕駛座的男人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一雙漆黑的鷹眸盯著她的那個地方,就那么一直盯著。 她忽快忽慢的動作,忽靜忽動的的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不清,卻又看的很清楚。 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然而,她所在的地方卻那么璀璨。 就好像,哪怕是寸草不生的地方,也會因為她而變得璀璨。 銀白色的燈光照在她的長發,她昂首的時候發尾輕輕動著,漆黑的眸子便一直盯著她的身后。 后來她便抱著籃球往車子那邊走,黑色的轎車從她的車旁經過,她剛開始沒多想,放好籃球在后備箱里的時候漆黑的長睫掀起。 暮然回首,溫柔的眸光看著已經走遠的那輛車子的后面,已經看不清車牌。 只是一顆心不自禁的加快了跳動的頻率,是他嗎? —— 她上了車,然后緩緩地發動,背道而馳的離開。 她沒再猜疑,因為那似乎也沒什么好猜的。 也許確實是他,也許是她看錯了,本來就有些近視。 而且就算是他,大概也只是經過。 她回到酒店,洗澡,睡覺。 過著以前的生活,不過又比以前健康了一些,她喝酒少了,也不怎么抽煙了。 十八樓的某個雅間里就兩個男人,都抽著煙,都很無聊的樣子。 隔著一層煙霧看不清他瞇著的眼里是什么情緒,只是周遭都太冷。 王韓坐在他身邊抽了大半根煙才說:先喝點再上去? “不上去了。”他淡淡的一聲,然后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煙。 “不上去了?這么晚過來不上去,你為什么來?”王韓好奇的看著他問。 “找個地方坐坐不行嗎?”他淡淡的說了聲,就那么冷漠的望著王韓。 王韓傻笑了兩聲連連點頭:她還是那么堅持離婚? “你聽到些什么?” “也沒聽到些什么正經的,湘南的話里吧,好像是說你不專心,所以其實我也挺疑惑的,你好像也沒別的女人,難道是你瞞著兄弟們在外面有?” 傅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傾身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杯。 手指間輕輕地捏著酒杯搖晃著,里面的紅酒微微晃動著,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酒杯里的紅色液體。 “如果你沒別的女人,那她干嘛說你不專心?” 王韓不清楚,傅赫心里卻是清楚的很,戚暢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他要是能別阻止她跟傅家的種種她就不離婚。 本來傅家跟戚家根本就沒有什么不好的發展關系,可是傅佳一回國便開始跟戚暢一系列的作對。 甚至還要嫁給戚暢的前男友,其實很多人都不明白這位大小姐到底抽什么風,難道戚暢的東西她就都要霸占一下才過癮? “如果是因為小妹跟安逸的事情,如果你不能站在你老婆那邊,我也勸你跟她離婚,不然最后肯定是兩個人都傷的體無完膚。”王韓喝了杯酒,離開前突然對傅赫說了一聲。 傅赫抬頭看著站起來要走的男人:什么意思? “你好好想想吧,你應該能明白的。”王韓沒再說的太直白。 傅赫冷冷的坐在那里,又抽了口煙,漆黑的鷹眸緊瞇著。 “還有就是,這件事你要慎重,否則兄弟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湘南揚言你搞不定戚暢,我就休想在她那兒修成正果。” 傅赫沒再說話,王韓站在門口說完就去湘南門口守著了。 之后許久他都一個人待在里面,抽了幾根煙,然后看著桌上沒怎么喝的酒,便是傾身拿起酒瓶跟酒杯給自己倒滿,然后一杯,兩杯。 當他的表情越發的桀驁不馴,漆黑的鷹眸抬起,冷冷的望著門口,似是敵人在前,他立即就要撲上去將那人撕碎。 他如高高在上的王者,驕傲,霸道,不容違背。 只是不久后他漸漸地靜下來,眼里的狠絕漸漸地收斂。 不知道是過了多長時間,他沒看腕上的表,只是有些慵懶的樣子,一步步的朝著他熟悉的地方走去。 電梯一層層的往上,他高高的,挺拔的靠在一側的電梯壁,就那么靜靜地等待著。 ‘叮咚’一聲后他抬了抬眼,然后又往外走,像是有些疲倦,也或許是因為剛剛喝酒有些急。 電梯外面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孩站在那里,他一直在盯著那個熟悉的客房門口卻沒有靠近,只是當他以為無聊至極的時候電梯開了,他沒轉頭,他沒想到是傅赫,只是望著那個地方。 傅赫漆黑的鷹眸敏捷銳利,如利刃般朝著不遠處側著臉站在那里的男人射去。 傅瀟感覺到不對勁,然后才緩緩地轉了頭,然后就看到了傅赫,他的堂哥想殺了他的眼神。“這陣子總有人威脅她,我不放心。”他淡淡的一聲道出自己來這里的原因。 “是嗎?所以就守在她房間門口?你以為你能做她一輩子的忠犬?” “如果非要用忠犬兩個字,如果真能做一輩子,我倒是愿意的。” 兩個人的聲音都不高,卻是一冷一暖十分分明,尤其是傅瀟那段回復真是讓愛聽的人愛的要死,讓恨的人恨得牙癢癢。 戚暢終究是傅赫的妻子,傅赫怎么愿意聽另外的男人這么死心塌地的守護著他的女人。 “不過既然你來了,我便可以離開了。”傅瀟又說了一聲,轉頭就打算走。 傅赫的眼眸望著前面的地面,整個人大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架勢。 “離開她。” 傅瀟剛轉身沒走兩步就聽到背后冷冷的三個字,不由的眼眸抬起,然后緩緩地轉頭朝著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看去:離開她?我從來沒跟她在一起過。 “傅瀟,離開她,別再讓我說這句話。” 傅赫背對著他并沒有轉身,只是冷冽的聲音如刀逼在對方的喉嚨處一樣駭人。 “等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會離開。”傅瀟說著,電梯一開便進去了。 傅赫卻站在那里久久的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