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奇怪,今天晚上她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再帶著這枚戒指了。 這陣子總是低頭就看著它發呆,但是今天突然明白過來,他們要離婚了啊。 這東西,應該還給他了。 突然想起來,這戒指還是她自己選的呢。 不自禁的挑挑眉,在眼睛模糊之前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然后朝外面走去。 辦公室里黑下去,她回到房間里脫著衣服去洗澡。 那天她把戒指給了律師。 是的,她說再不見面,便是再也不會主動去見了。 偶爾碰到也無言以對,對視一眼,然后當成陌生人那樣對待。 所以溫良那天跟她律師正式見面,除了協議還收到了戒指。 只是傅赫收到戒指的時候卻沒收。 溫良坐在沙發里望著桌上那枚戒指:你是讓我再去找她律師,然后她律師再去找她,然后她再退回來……傅總,她不主動找你談,難道你就不能主動找她談? “怎么談?”傅總淡淡的問了聲,眉心微皺。 “怎么談?你不是不想離婚嗎?你說怎么談?” “我只會一種辦法。”傅赫說,然后唇瓣淺勾。 溫良…… “這一種辦法就夠了,上了床沒什么事情是談不成的。”溫律師哭笑不得,貌似認真的與他說。 “真的?”傅總擰著眉問。 “當然,總比你們現在見了也跟沒見一樣好?!?/br> 傅總不說話了,只是瞅著那枚戒指,想到當時她非要這枚連個鉆石都沒有的戒指的時候的模樣他又擰著眉。 這女人自己挑的戒指竟然還給他退回來。 “她住哪兒你知道吧?”溫良又問了一聲。 “市北?!彼囊宦暋?/br> 溫律師努力忍笑,他心里突然明白,戚暢每天的行蹤傅總都應該是清楚的很的。 這男人…… 太腹黑了,竟然監視自己女人。 只是溫律師不知道還有更黑的,傅總有她所有酒店住房的——房卡。 戚暢半夜里一直打噴嚏,剛開始還想肯定是有人在念叨她,后來覺得自己大概是感冒了。 早上劉夢來找她一趟,看她眼都抬不起來便摸了摸她的額頭,隨后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戚暢起床洗漱后還昏昏沉沉的決定喝兩口粥再睡一覺,結果卻聽到門鈴響,不由的好奇了一下。 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一身白色運動服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他笑的傾城傾國。 “前陣子有人感嘆吃不到新鮮的水果,今天我出門逛了一圈經過果園的時候順便買了點新鮮的,我自己進去摘的。” 傅瀟拎著兩個袋子,戚暢站在門口不說話,只是淡淡一笑。 他們之間還需要說什么呢? 他這樣來看她,卻只字不提那晚的事情。 “聽劉夢說你有點發燒,順便買了點感冒藥之類。”他進門后直接拎著水果去洗,把藥放在沙發那里的茶幾上便不見人影了。 戚暢走到茶幾那里彎下腰把藥從袋子里拿出來,卻是眼睜睜的看著然后嘆息了一聲。 僅僅是嘆息了一聲,順便摘新鮮的水果,順便買了點感冒藥,呵呵,他的順便還真多。 “你跟劉夢什么時候交換的手機號碼?” “或者是她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給我發的信息?” 戚暢…… 后來她去了臥室一趟,然后拿著手機出來,眼睛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他已經洗好水果放在沙發里,看著她無奈的抬眸看他,傅瀟淺淺一笑:我沒存過她的號碼。 傅瀟說,然后給她削蘋果,她坐在他旁邊的單個沙發里,雙手抱著手肘等著他把蘋果削好。 “給?!彼烟O果削的很漂亮,只是一口也不曾碰,拿給她。 戚暢接過蘋果然后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他:你總是對我這么好,而我又總是這么欣然接受,你不覺的我無恥嗎? “嗯,你也可以幫我削一個。”他笑著說,像是真的挺委屈。 只是戚暢卻啃了一口蘋果,嗓子里不太得勁,蘋果有點涼,還挺舒服的。 “果園在哪里,有空我也去一趟。大棚的吧?”她說了兩句又問。 “嗯,在山那邊,朝陽的地方,很甜吧?”他問她,很寂靜的。 戚暢點點頭,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么靜靜地坐著聊個天,無關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跟事情,只是靜靜地聊個閑話。 生活如此,便是最好的時候。 他看看她,戚暢一抬頭他便淺淺的笑著,那么無害,無害到戚暢用力的啃蘋果。 這的確是個好男孩,的確可惜了。 可是每個人的命運大概都是早就被上天安排好的,所以她跟傅赫在一起,哪怕再怎么疲倦,再怎么爭執不休,大概,也都是天意。 就像是,她心里,永遠有塊地方留著給那個人。 即便現在他們要離婚,傅瀟垂著的眸子再次抬起,就看到她拿著蘋果的手上,戒指已經沒了。 不由的心一蕩,他記得那晚的網絡新聞,他記得當時傅赫對她不太信任,他記得當時她堅定決絕的眼神。 “你們……” “哦,要離婚了。”戚暢轉了轉手,然后沒心沒肺的笑著說。 傅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戚暢看著他像是有點責怪自己的樣子卻是笑了一聲:你別想那么多,不是因為你。 傅瀟抬眸看她,倒是希望真是如此。 “我們倆遲早是要離婚的,如果非要因為一個人,應該是傅佳,其實就算沒有傅佳,也還會有別的人,我們都有自己要保護的人跟東西?!逼輹痴f著,像是感慨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帶著一揪揪的感傷,帶著一揪揪的內疚,帶著一揪揪的疼痛,說完后挑挑眉,她又用力咬了一口蘋果。 果rou很干凈,只是卻不及她細長的手指,以及漂亮的手指甲美麗。 “其實現在離婚也挺好的,大家不是都說長痛不如短痛嘛,快刀斬亂麻,總好過幾年后大家都付出了相當的時間跟感情,那時候再結束,對誰都是很大的傷害?!?/br> 他不說話,對于這件事,現在他不能發表評論。 —— 輝煌。 劉夢那晚去了輝煌,安逸早在辦公室里等她,劉夢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坐在沙發里抽煙,表情也不好,便走上前去坐在他身邊。 “你終于肯出現了?”他淡淡的瞅她一眼后說。 “我若是在那時候出現,你現在的未婚妻還不吃了我?” 安逸看著她并不說話,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看著。 劉夢眼里掛著淚:我聽說她現在懷了你的孩子…… 她哽咽,低了頭,忍著眼淚流出來的沖動只是哽咽,雙手糾纏著。 安逸看著她那柔弱里帶著堅強的樣子不自禁的一滯。 “你怪我推她下樓?可有想過我不是故意?是她自己不小心而已。”她又抬頭看著他,說完咬唇。 安逸還是不說話,只是那么倚在沙發里看著這個曾經在自己身心的女人在訴苦。 “我不出現不僅僅是因為我害怕,還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為難,我不信你真的會舍得把我交給傅佳處置,因為我信你對我是有感情的,雖然現在她成了你未婚妻,安逸,你告訴我,你愛她,但你心里還有一點點的空間放著我?你不是個那么絕情的男人?!?/br> 她就那么嬌滴滴的,卻又似是帶著一點點的執拗。 安逸抬手輕輕地撫著她臉上的淚,然后淺淺一笑:當然。 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臉,她便立即撲進他懷里:我怕極了那時候,她會害死我的孩子,會不會把我也害死?為了跟你在一起,她可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我只能逃。 “你做的沒錯。”他輕輕地摟著她,臉上沒什么表情,眼里的情緒很繁雜。 “我以后還可以再見你嗎?”她起身看著他問,眼神里滿滿的依戀。 “當然可以?!彼⒓凑f,只是表情那么敷衍,他以為她看不出。 她又激動的吻上他:我不會打擾你要做的事情,我會乖乖的。 他便回吻她,只是在他準備在沙發里跟她做的時候劉夢突然推開他:不行,我得走了,我聽說傅佳有時候會過來,讓她撞見…… “乖,待會兒再走也不遲?!彼吐暫逭T,眸子望著劉夢也依依不舍的眼眸。 “你不怕她會生氣?” “她的確會生氣,但是我現在只要你?!?/br> 沙發里他將她壓下,低低的聲音對她說。 劉夢笑了一聲,然后勾著他的脖子親他。 傅佳站在門口,她的手緊緊地握著門把手,就要把門推開,最后卻是深呼吸忍住。 透過門縫看著里面沙發里正在發生的事情,她只是用力的咬著唇瓣,眼神怨恨不已。 她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她就這么沖進去拆穿他們,那么以后她跟安逸在一起也不會好過了,她必須忍,為了她的將來。 于是最后狠毒的一眼后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劉夢躺在沙發里看著門口,眼底閃過一抹冷笑,然后又抱著安逸。 良靜云正在會所喝酒,聽著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抬頭,里面兩個小帥哥在陪酒,她剛喝了兩杯,看著傅佳冷著臉走進來眼眸一動卻立即關心道:怎么了?安總給你氣受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倒酒?!备导牙淅涞囊宦暎缓竺钆赃叺姆丈?/br> 良靜云看了那兩個服務生一眼:你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