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可是有時候信任在一些事情面前就是一張白紙。 “哪種人?”他笑,邪魅的笑著,然后抬手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去吻她的唇瓣,她的唇瓣因為他的親吻而顫抖。 她心里憋了一句話,差一點點就要說出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即使今晚她不說,但是他們遲早也要到那一步。 或許,也用不了多久了。 她轉頭,任由他霸道的親吻,在他如年輕的大男孩只懂得讓自己下半身快樂的時候,她卻只是靜靜地望著某處任由自己的眼淚從眼角滑過。 幾次快要不能呼吸,她突然想到傅佳那天來家里的時候說的話。 傅佳說得對,無論怎樣,她戚暢都休想欺負了傅佳。 因為傅赫不會讓。 如果傅佳欺負了她,傅赫會幫她出頭,但是也不過是言辭警告。 然而她若是真的把傅佳送進打牢,那么她好不容易扶起來的璀璨可能又要奄奄一息。 下半夜她睡不著,胃里guntangguntang的一陣陣的難受的越來越厲害。 之后好不容易爬起來然后去找胃藥,卻是打開藥瓶子看著里面空空如也。 不由的心煩意亂,胃疼的更加嚴重。 昏暗里,從窗簾低下透過的一點點光芒,也不過是看著白色的地毯上她小巧的腳丫。 一雙手用力的扶著床沿才好不容易起來,她突然想起來在隔壁房間的櫥柜抽屜里還有藥。 只是不經意的看到床上躺著的男人,眼中閃過些許復雜的情緒,之后卻是光著腳就下了樓。 不穿鞋是因為怕吵醒他罷了。 現在,她竟然一個字也不愿意在與他說。 他保護自己的meimei沒有錯,但是她卻是他meimei的仇人。 于是,他們之間,怎么可能再像是從前那般簡單快樂的湊合? 找到藥之后甚至都沒用水就把藥咽下去,坐在地毯上轉頭看了眼她自己買的床,竟然不由的笑了一聲。 原來到頭來,果然還是需要的。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個畫面,她說會上癮,他也說上癮了。 那時候,他那灼灼的眸光簡直把她電的要暈倒。 而現在…… 他用他的客觀理智把她推入冰冷的深淵。 好在,大家都還有殘存的理智,也不至于被傷的體無完膚吧。 后來他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家。 床上沒有她的身影,甚至她趟過的地方已經一點溫度都沒有。 傅赫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光著上半身站在臥室門口。 樓下寂靜的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出門了? 他轉頭回到床邊,拿起旁邊放著的腕表,才七點。 他不知道,她剛一出門就遇到傅瀟,他在他們家門口,只是沒有敲門的打算。 戚暢吃驚的看著他,他卻只是轉頭緩緩地往外走去。 之后兩個人一起下了樓,戚暢輕聲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他說。 淡淡的,輕輕地,又似是帶著無限的情緒,都被他壓制住的某種情緒。 她點點頭,然后站在樓下跟他聊天。 “這幾天吃飯的時候他們總說起來,酒店沒了你之后冷冷清清的,他們吃飯都覺得沒有以前香了。”她的聲音也很輕柔,其實多的是珍重,慎重。 他們好似已經不再是那種能隨意說笑,隨意假裝的關系。 但是卻好似是那種很要好的老朋友一樣。 其實才過了幾天,但是戚暢覺得,好似他們已經大半生不見了。 他也用那種很溫暖的眼神看著她,只是那眼神里多多少少的帶著牽掛。 “是嗎?”他低聲說,還是話不多。 戚暢想起來,他只有在離開前的那幾天跟她冷過幾次臉。 “不用質疑,他們真的都很想你。”她笑著說。 他卻看著她臉上的疲倦,她眼圈甚至還有些發黑,明顯是昨晚沒睡好。 “那你呢?”他低聲問道,依然那么爾雅的笑著。 笑的讓人動心。 如果是現在經歷這些的她遇到這樣的他…… “我當然也想你啊,都沒人陪我吃早飯了。” 她笑著說,只是笑的有些夸張。 她像個孩子般,只是不自知。 而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淺灰色西裝的男人,就那么冷冷的看著他們倆在不遠處客套著。 “是不是又胃疼了?那么憔悴。” 他終于放棄那個話題,不想再讓她煎熬,即便很想聽她說想他。 “下半夜又疼,不過吃過藥好了。”她笑了笑說,然后一轉頭,只是無意間的一眼,臉上的表情僵住。 傅瀟看著她的表情然后也轉頭朝著里面看去,也是一怔,不過卻很坦然。 畢竟他們只是聊個天而已。 傅赫大步走上前,既然已經被看到。 冷冷的看了戚暢一眼之后轉頭就抓住傅瀟的衣領朝著他一拳揮了過去。 戚暢下意識的往后退,然后在傅瀟倒地的時候卻立即跑過去,不敢置信的昂頭望著那個男人。 “傅赫你到底發什么瘋?” 她甚至懷疑傅赫是不是腦子有病,不然怎么這兩天處處跟她作對? “傅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別再來找她。”傅赫冷聲對傅瀟說,說完就走上前去拉著戚暢走。 “傅赫你放開我。”她大吼,不想跟他走。 “你想在他面前跟我吵?”他突然對她質疑一聲。 戚暢一下子說不出話,她干嘛要在傅瀟面前跟他吵? 于是便只能跟他走,傅瀟從地上爬起來,擦著嘴角的血看著傅赫霸道的帶著戚暢回去的身影,嘴角動了動,眼里閃過怒意。 —— 后來的后來,她在市南海邊跟安逸見面。 兩個人在沙灘上并肩站著,只是,距離上次一起來時候的情景,早已經是換了一世。 “你就這么認定你們酒店的人命案是我指使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真不是我。” “那么說,上次是你了?” 他轉頭看著戚暢孤傲的模樣,戚暢也轉了頭,冷若冰霜的眼神望著眼前的男人。 然后雙手環臂朝著前面走了幾步。 “安逸,你必須為你曾經犯過的錯受到懲罰。” 不然我這幾年所經受的,又有什么意義? 她不會告訴他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她會很明確,他們之間那點事。 海風很大,在這個已經到來的春天。 “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是去年你跟傅赫結婚之后,輝煌已經不如璀璨,你還非要讓我去坐幾年牢才甘心?”他問她,看她的眼神似是疑惑。 戚暢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望著前面那片海。 “連這片大海都已經跟過去不一樣,又何況是你我?你總以為我做不到,我卻偏要做到。” 她淡淡的說道,像是云淡風輕,又似是仇深似海。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果報應罷了。 他們之間,遲早要有個了斷。 而且,在過不久,安家便也會經受她父母經受過的一切。 以牙還牙而已。 戚暢看著他的身影,突然笑了一聲,笑的顧名思義。 安逸擰著眉看著她,對她竟然一點也猜不到了。 “你笑什么?” “你比三年前好像高了很多。”她輕聲說,卻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那片海。 安逸眉宇間不由的開朗許多,然后也笑了一聲:說起比三年前,你比三年前,才真是判若兩人。 “不是判若兩人,是三年前的戚暢太不堪一擊已經當場被你給逼死,而后來的戚暢,早已經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