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偌大的客廳里寂靜的能聽到身邊人的心跳聲。 當視線緩緩地暗下去,本就沒開燈的房間里更加的昏黑,嬌柔的身子緩緩地傾斜。 后腦勺突然被大掌摟住,控制。 女人屏著呼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璀璨的杏眸里都是防備。 屬于男人的獨特呼吸在美麗的肌膚環繞,然后聽到好聽的讓她渾身發酥的聲音:“你在你丈夫面前跟自己的小叔子秀恩愛?” 女人的后背一滯,隨即昂首看男人,卻剛好唇瓣碰到他尖銳的下巴。 男人緩緩地低眸,看著那柔軟的唇瓣就在眼下,喉結緩緩地動了一下又一下。 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在努力的壓制自己跳動的頻率。 那么寬闊的沙發里顯得有些擁擠,因為他們就那么不協調的姿勢在那里,身體幾乎是見縫插針的最完美配合。 雖然是無意。 戚暢明明感受著他眼里的敵意,也感受到自己胸腔內的憤怒,卻是一張嘴,柔軟的唇瓣一下子被堵住。 呼吸一下子停止,她震驚的瞪大著眼睛望著眼前的男人。 淺薄的唇瓣覆在她柔軟的唇齒間,像是故意的硬闖,把她逼在沙發的角落里,兩只手靈活的控制住她讓她反抗不得,進而繼續霸道。 戚暢幾乎是氣的要岔氣,兩只手被他圈在臂彎里卻怎么都拿不出來,只好使勁的抓著他的襯衣袖子上的布料,卻是一點都阻止不了他。 同樣的白色襯衫,相碰撞的火花,干凈,又讓人心疼。 那親吻越來越霸道,粗狂,她開始受不來,直到后來她掙扎不來,胃里開始翻江倒海的疼痛,漸漸地失去了力氣。 他的親吻才從她的頸間停下,抬頭看著她慘白的臉蛋,緩緩地彎起身子給她足夠的呼吸空間。 她卻依然躺在那里咬著牙忍著疼,看他終于知道放開,她立即抬手推他。 只是一起身,剛坐起來就疼的受不了。 “胃又疼?” “走開?” 他靠近,摟住她關心。 她本摁著自己胃的手立即抬起推他離開才又放回去,然后努力地隱忍著,只是呼吸有些發顫。 這種疼痛,是因為刺激。 他剛剛,那明明就是在強。暴。 他似是慢慢的消了氣,看著她的臉色那么難看他緩緩地沉了口氣,然后說:等著。 他立即去了樓上找了胃藥,一抬頭的時候看到剛剛掛上去的結婚照,心里不由自主的一動,銳利的眸光里有些復雜的東西一閃即過,隨后他就拿著藥起身離開。 她還在沙發里,只是朝著疼痛的那邊壓著,半趴在那里,摁著疼痛的地方,用力的咬著牙。 好看的臉蛋上那些冰冷的汗珠,似乎分分鐘她都會暈過去。 然后她卻只是等來他下樓。 “先吃一粒。” 他說,拿出藥倒在手里然后喂到她嘴邊,那時候她沒多想,只是就著他手的姿勢把藥從他手里直接含到嘴里。 他拿著溫水給她喝,后來她緩解著疼痛之后,才想起剛剛的一系列事情。 他去給她找藥,然后喂她吃下。 那時候他的聲音很柔軟。 后來又安靜下去,她靠在他的膝上睡著了,他靠在沙發里,一只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好幾天不碰,就連她的頭發,她的壞脾氣,他都這么想念。 此時,一切都是真的。 她在他的身邊,依靠著他。 不強勢,不咄咄逼人,不故作嫵媚。 戚雪的話在他的耳邊再次響起,她不過就是想要個像樣一點的求婚儀式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作為一個男人,做不到嗎? 如果她不是在跟傅瀟打電話的時候那么從容,那么平靜,讓他看著感覺那么不爽…… 手指跟頭發輕輕地摩擦,寂靜的空間里他感覺到她的身體的溫度。 只是廚房里的湯好像已經好了,他輕輕地把她抱起,然后把自己一旁的外套給她搭在身上,然后準備去煮飯。 她不會知道,他其實也是在她回來之前剛剛回來不久,還拉來了外婆。 她不會知道,此時,昏暗的房間里,他彎著修長的身材在她面前,那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睡著的樣子是多么的專注。 他還想到,戚雪說的對,他對她確實是有好感的。 已經結婚,結婚的時候那么粗糙。 婚禮,還要那么公事公辦的繼續? 他的心內涌起一股不明的熱度,然后他才直起身轉頭去廚房。 他也不會知道,他剛走她就緩緩地睜開了那雙黑亮的杏眸,只是那雙眸子里閃爍著的從容里,像是帶著傷感。 她躺在沙發里靜靜地看著他離開,然后在他到了飯廳突然回頭的時候立即閉了眼。 聞到他外套的味道,那是獨屬于他的,很好聞。 她就那么繼續淺寐著,仿佛從未醒過來一樣。 晚飯的時候她坐在那里看著滿桌子的菜,還有外婆口中的補湯。 聰明如她,光是聞著味道便知道那湯絕對跟外婆沒關系。 于是,也會猜測到,卻是垂著眸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說:外婆初學就這么厲害,這些年真是可惜了。 他抬眼看她一眼,卻沒說話。 戚暢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好了點,這幾天以來,這晚上吃的也是最多的一次。 吃完飯她要去刷洗碗筷,像是往常那樣。 “我來吧,你去沙發里看會兒電視。” 戚暢…… 有點意外的望著他,他的溫和讓她不怎么適應。 只是她想走了,看著晚上的表,已經到了八點四十五。 吃飯的時候倆人都沒說話,但是卻故意放慢速度,竟然吃了一個小時。 傅瀟跟戚雪給她發信息:怎么樣了?不回來了? 她看了一眼回到:回,馬上。 他洗完碗出來她已經站起身,在沙發旁邊看著他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靠近,他現在的樣子又很迷人。 幾天不見,他此刻從容的朝她走來的樣子,白襯衫,黑色西褲,干凈的白色拖鞋。 還有他,棱角分明的臉,漆黑如墨的眸子,高挺的鼻,淺薄又不失性感的唇瓣,無一不讓她為之傾倒。 不過…… “謝謝你的晚飯,我該回去了。”她說,唇角立即勾起,給他一個溫暖到恰到好處的微笑。 “讓我提醒你一句,這才是你的家。”他不得不冷笑了一聲,在她身邊站定,犀利的眸光盯著她說。 戚暢卻是格外的平靜的望著他:你打算求婚? 柔若無骨的身子被打橫抱起,男人霸道的抱著女人上了樓。 她本來看著他的眼在經過樓梯口的時候抬頭,然后看著墻上掛著的那副婚紗照,她穿著紅色的婚紗,前面很短,后來稍長,裹胸的那種。 他在她身邊,紅色襯衣,白色褲子,輕輕地摟著她。 漆黑的鷹眸因為垂著所以顯得狹長,又有種不怒自威的強勢,她在他懷里好像是他到手的獵物一般。 但是卻是極有感覺,極冷,極柔和,極精致。 他們到了樓上,主臥里,他把她抱在床尾,然后一只手霸道的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望著床頭上掛著的婚紗照。 然后他的吻便漸漸地在她身上蔓延。 戚暢的手機在樓下不停的響,她聽得到,他也聽得到。 但是她沒有再抗拒,沒有再拒絕。 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多久她就被他扔在了柔軟的床上,然后自己撲了上去。 —— 第二天中午她才跟戚雪還有傅瀟見面,她的脖子上為了條圍巾,兩個人看著圍巾的牌子就知道是她男人送的,都不高興的癟了癟嘴。 “看來他不用再費心求婚了,我也不用再找媒體了。”戚雪有些失望,對戚暢。 戚暢垂著眸望著自己手上的婚戒,不發一言。 傅瀟側目看到她被咬破的唇瓣,然后又收回眼神,只是望著桌上屬于自己的那一支水杯。 “你倒是說話啊?就這樣被他上了?說好的讓他在媒體前下跪求婚都不作數了是嗎?” “沒上。”戚暢終于說了一聲,聲音很輕。 她有氣無力,想笑又沒力氣。 昨晚他們倆算是鬧了一晚上,快到天亮才好不容易睡了一覺。 傅瀟跟戚雪再次看向她,都是那種難以置信的眼神。 沒上? 脖子上圍著那么一條厚圍巾,把整個脖子都包起來了,還不是為了擋住痕跡? 沒上的話,今天干嗎這么無精打采的? 而且她的唇瓣也被咬破了,昨晚她又一直不接電話。 “你跟我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