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跟我下樓見一個人。” 沈秘書愣住,她還沒報告今天的工作。 顯然戚暢早已有所打算,拿著手機起身走到門口,看也不看沈秘書一眼便走在了前面。 沈秘書的眼神閃過復(fù)雜的情緒,她的心跳開始加快,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等她到了樓下戚暢的專用房間,跟著戚暢身后站著,徹底愣住。 里面早已經(jīng)有個人在,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雇主,傅家主母。 “去里面幫我跟傅太太煮兩杯咖啡出來。”戚暢說。 利用別人的人,也是她的一項專長。 之所以一直沒把沈秘書拆穿,她自然也是有她的用意。 “怎么約在這里?”凌美沒什么好感的問了一聲。 “這是我的地盤,安全。”戚暢不屑地回答了一聲。 對這個女人,她覺得已經(jīng)牽扯到她的底線。 至于尊重那兩個字,也是在別人尊重她的前提下。 今天,她要跟這個女人好好地算一算,這幾個月以來。 凌美擰著眉看著朝著睡房走去的女人,竟然心里很煩躁。 戚暢去睡房拿了個文件夾便走了出來,然后看著站在沙發(fā)旁的女人:傅太太請坐啊。 就那不冷不熱的一聲,凌美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然后坐在了沙發(fā)里。 只是她以為自己是自降身價的時候,那沉甸甸的文件夾也隨即被戚暢扔在了她眼前的茶幾上。 凌美一怔,轉(zhuǎn)眼看著桌上的文件夾,然后又看向戚暢:這是什么東西? “傅太太要是想知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戚暢說著霸氣的坐在了她對面。 凌美卻是不會伸手的,豪門貴婦的姿態(tài)足足的,只挺直著后背端坐在那里。 要是只看坐像,比起戚暢翹著二郎腿霸道的坐在沙發(fā)里的樣子,她實在太端莊賢惠。 其實她唯一能跟戚暢比的,不過就是她比戚暢多一些社會歷練。 要比心狠手辣,要比自私,其實她比戚暢差遠(yuǎn)了。 戚暢這兩年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她搶別的酒店的單子,逼的一些中等酒店破產(chǎn)倒閉。 只要是對酒店有利益的事情,她會很自私很自私。 沈秘書在小廚房里煮咖啡,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顆心一直在打鼓。 說到底她不過是顆棋子,然而她的戚總顯然也不是好惹的主。 她不傻,現(xiàn)在想來,她已經(jīng)全都想明白,其實戚暢早就知道她是內(nèi)jian,之所以沒拆穿她,其實是她被反監(jiān)視了。 她最近的一舉一動,她在戚暢辦公室的每一個小動作,其實戚暢都知道。 她突然想到戚暢早上到辦公室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她突然想起來手機上好像有個什么監(jiān)視功能。 她突然想起來昨天戚暢說她不喜歡別人翻她的抽屜……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咖啡壺已經(jīng)大冒熱氣,她卻許久才回過神。 后來她端著咖啡出去輕輕地給兩個人擺好咖啡,戚暢跟凌美都抬眼看她一眼,戚暢便是笑了一聲:聽兩個老板爭論的感覺如何? 沈秘書立即抬了眼,滿眼的驚恐。 凌美更是不悅的擰著眉,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女人。 沈秘書立即起了身,卻一雙手緊緊地糾纏著:戚總。 “你在說什么?” 沒有半點心虛,只是質(zhì)疑,那么冷冰冰的,聲音里不帶有任何一絲溫度。 凌美就那么不高興的盯著戚暢,戚暢儼然已經(jīng)惹急了她,是個犯了她大忌的女孩。 “麻煩沈秘書把文件夾里的東西給我一張張的放在桌子上。”戚暢抬了抬眉,淡淡的說道。 沈秘書用力抿唇,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夾。 她一直在站著,站的腰疼。 文件夾里一張張照片拿出來,她嚇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fā)里。 凌美立即移開眼神看向沈秘書,然后直接粗魯?shù)膹乃掷飱Z了照片。 然后一張張翻著看完后抬眼了兇險的瞪著戚暢:死丫頭,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把您對我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當(dāng)然,砸你家古董的事情是你兒子做的,我也是在他做完之后才知道。”戚暢說著,也是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只是比起凌美生硬的聲音,顯然年輕的聲音總是輕一些,準(zhǔn)一些,好聽一些。 “你——” “你可以找人監(jiān)視我,我怎么就不能找人監(jiān)視你呢?反正你從來不把我當(dāng)兒媳婦,我也不屑把你當(dāng)婆婆,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不是正好?” 戚暢說道最后竟然露出一點滿意的笑。 當(dāng)然不是對她們的關(guān)系,她們的關(guān)系究竟是怎樣戚暢根本不在意。 她只是滿意自己讓凌美氣的臉色發(fā)白。 “就算我們不是婆媳,你一個當(dāng)小輩的怎么有膽子敢對我這么做?” 她起身,直接把照片往戚暢臉上扔去,氣的一雙手緊緊地攥著,甚至有些發(fā)抖。 戚暢立即轉(zhuǎn)頭,照片還是落在了她胸口,卻隨著她的緩緩起身而掉落在白色的地毯。 沈秘書看著兩個老板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此時她必須明白自己的立場,是跟戚暢還是跟凌美。 “那要問你啊?當(dāng)然是你給我的膽子這么做,不過傅太太,你還要容我提醒你一句,我記得上次你去我家打擾我家人的時候我就說過,別再有下次,可是這次你竟然效仿你兒子把我家給砸了,我只能親自找你談,并且——” “并且什么?死丫頭,你給我說下去。”凌美突然張大了嘴吧,一字一句像是好不容易才從嘴里擠出來。 她確實氣壞了。 戚暢卻淡然的多,這一場,她自然從昨晚開始就開始謀劃了。 當(dāng)然,凌美也是從昨晚開始就在想今天見到戚暢該如何欺壓,卻沒想到,戚暢遠(yuǎn)比她想象的要難搞。 更可恨的是她被監(jiān)視了竟然還不自知。 “您兒子說,如果我們舉行婚禮,從今往后他會護我周全,即使是老宅的人也不能再動我一根汗毛,他會對媒體發(fā)公告。” “什么?” 凌美震驚的望著眼前比自己瘦弱柔軟又高蹺筆直的女孩,不敢相信的望著。 “所以我決定跟您兒子舉行婚禮。” “什么?你,你——” 凌美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然后就直直的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里。 戚暢卻笑了一聲,是嘲笑。 ☆、91 我們結(jié)婚(7)瓷杯 “我要給我兒子打電話,我要叫他來看看他一心要去的女人是有多惡毒。”凌美說著就抓著自己的包開始找手機。 “他一早就知道我的一切,我自私,惡毒,不干凈,他一早就知道卻很求我去跟他領(lǐng)證結(jié)婚,您都忘了?” 戚暢也又坐在沙發(fā)里,就看著凌美怔愣的望著她。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凌美這樣傻愣的模樣,只好對凌美笑了一聲,然后無奈嘆了一聲又站起身。 “前陣子在一個酒會上就有人說,我們倆是天造地設(shè),并且,你兒子唯我馬首是瞻,你知道他們說從哪兒看出來的嗎?” 她彎身端起咖啡,在彎身的時候朝著凌美很近的位置唇角一勾,露出最美的笑容,然后又端著咖啡起身往玻幕前走去。 在這個艷陽高照的日子,其實她不太喜歡喝加糖的咖啡。 所以,只是把白色的瓷杯擱置在手里暖手罷了。 “說下去。”凌美似乎也是被氣過頭之后又穩(wěn)定下情緒,看著戚暢的背影命令道。 沈秘書站在沙發(fā)旁邊,卻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在這里。 她更不懂戚暢跟傅赫之間,戚暢說起傅赫的時候,還有跟傅赫在一起的時候,這兩種情況里,她完全不是現(xiàn)在的她。 那兩個不同的戚暢,哪個才是真? 她跟在凌美身邊多年,一直替凌美擺平很多她看不上又跟在傅赫身邊糾纏的女人,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能把她氣的差點暈過去。 并且,戚暢的年紀(jì)還這么小。 “我們倆的名字。”戚暢說著,眼里的失神也不過一閃即過,轉(zhuǎn)頭的瞬間,眼里便是鋒利無比。 “名字?”凌美擰著眉,沒想通。 “戚暢,傅赫。” “什么意思?” “戚暢……妻唱夫合?” 沈秘書先反應(yīng)過來,凌美立即抬頭瞪她一眼。 戚暢這才又端著咖啡杯大步走回來,坐下后把咖啡杯放好:看來您確實是老了,思考能力已經(jīng)比起年輕人差很多。 “什么?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您,您斗不過我,別太自以為是了,您這里——比不過。”戚暢抬了抬自己的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瓜。 在學(xué)校年年拿第一的學(xué)習(xí)成績,可不是每日里苦讀而已,自然還需要有那方面的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