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視線緩緩地落在那個趴在沙發沿上睡著的女人,因為她回里頭,他并看不到她的臉,卻看著她一頭長發傾瀉而下安靜的搭在她的背上。 她的肩上披著他送的披肩,心里一動,然后轉身邁開長腿朝她走去。 修長的身材彎下,然后將她從地毯上撈了起來。 “嗯。”她的嘴里不自禁的發出一聲低喃,柔弱的靠在他的肩頭繼續瞇著眼毫無醒來的跡象。 他帶她上樓前瞇著眼又看了眼桌上的煙盒,不自禁的擰眉。 第二天她朦朦朧朧的坐在床上,望著自己熟悉的環境里,然后緩緩地擰眉,還未睜開的眼有了一些清明,當眼眸緩緩地睜開,她的意識才漸漸的回來。 昨晚發生了什么? 她什么時候上樓的? 完全沒有印象,可是卻因為記著他不在,很肯定是自己意識模糊的時候上了樓。 后來的后來。 她洗漱好后下樓,客廳里干凈的一塵不染,就連茶幾上也干干凈凈的除了一個干凈的煙灰缸再也沒別的。 她震驚的望著房子里,怎么有種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的感覺? 明明家里就她一個人。 她緩緩地下了樓,腳剛落穩在一樓,就聽到貌似熟悉的聲音:吃飯了。 她震驚的轉頭,朝著旁邊飯廳那邊,看著那個臺階上一閃即過的身影,不自禁的轉身朝著那邊走去,還是有氣無力的。 當她走過去,那一身簡單的西褲陪著白色襯衣的男人…… 黑亮簡短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溫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冷傲中卻又帶著那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貴氣,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僅僅只是他的側身,已經那樣醒目,吸引的她就那么直勾勾的望著。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低低的問,感覺自己身上好像發燙。 其實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只是她自己沒仔細看。 “昨晚,快過來吃飯?!彼偷偷囊宦暣叽伲讶蛔诹怂匠W奈蛔?。 戚暢木吶的走過去坐下,卻還是一眨不眨的望著他,那有些失魂落魄的眼里透著一些敏銳。 其實她在想,他昨晚回來的,那自己今天早上之所以躺在自己的床上是他……抱她去睡的? 戚暢心里有些緊張,看著他白色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著,里面小麥色的肌膚格外的吸引人,尤其是他的喉結處…… 戚暢緩緩地垂眸,讓自己別亂想,然后抬手拿著勺子攪拌著碗里的粥。 “我記得我說過女孩子別抽煙太多?”他突然開了口,她的粥還沒到嘴邊。 “啊?”戚暢有點發懵的問了一聲。 “我說最后一遍,以后別在抽煙!”他說,又低頭吃飯。 戚暢還沒回過神,就那么傻傻的望著他,今天的反應完全慢半拍。 “還有就是,以后不許喝太多酒,哪怕是應酬,也不許超過三杯,我說的是普通度數的紅酒,至于高度數,一杯之內?!?/br> 戚暢…… 他這是…… “我記得我們好像在領證前講過,以后誰也不干涉誰的私生活?!?/br> “我就是干涉了呢?” 當她慢半拍反應過來好似漫不經心的反駁他,終于,他說出這樣的話。 漆黑的鳳眸掀起,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她,那眼神在說:你能把我怎樣? 戚暢看了他一眼,然后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就低了頭。 上午她去了酒店,剛到門口就被人截住,其實她已經快瘋了,頭疼的要命,然后聽到那犀利的聲音一下子回過神。 轉頭,風無情的吹著她的長發,然后就看著那個身材纖長的女孩子朝著自己走過來:戚暢,好久不見。 戚暢看著那個女孩子淡淡的一眼,冷冷的一聲質問:有話快說。 “我就是來告訴你,我跟安逸同居了?!蹦桥㈦p手拉了下肩上的淺色披肩,一臉驕傲的對她說。 只比戚暢大一歲,看上去倆人不相上下,除了戚暢稍微高點。 “是嗎?那恭喜你又離你的夢想近了一步,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有時候爬的太高摔下來的時候就會越痛,像是你這種被老男人玩過的女人,我想你心里肯定也不自信安少會娶你吧?” 戚暢唇角淺勾著,就那么淡淡的瞅著那女孩,仿佛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曾經安逸的棋子,之后這顆棋子既然已經敗露,不被丟掉難道他還會自己留著用? 安逸之所以留她在身邊,恐怕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吧。 只是那與她戚暢又有何干? “什么?你……就算我是被老男人玩過,你呢,你還不是被全城的男人玩過?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囂張?” “我囂張?我天生就囂張,你管得著?”戚暢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門口的侍者。 “是!” 兩個侍者立即就跑過去把那女孩給架住。 “戚暢,你不會有好結果的,像是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活著,你以為你嫁給那個男人就可以耀武揚威了嗎?告訴你,他前兩天在外面跟湘南過的快活著呢,你不過就是個擺設,像是你這種女人,他才是連碰都不會碰一下。” 靠…… “把她給我丟出去,死了我買賬?!?/br> ☆、39 檢查干凈 中午她接到電話,傅赫的外婆找她去老宅吃飯。 戚暢到老宅的時候手里拎著點禮物,投其所好這件事其實是無心的,——好吧,也是習慣性的喜歡認真。 送禮物,當然要投其所好。 于是傅總到家的時候看到沙發旁邊放著的大包小包的,還有外婆穿著的深藍色的旗袍,他立即就看向坐在旁邊的戚暢。 戚暢看了他一眼就垂了眸,只乖乖的坐在一邊等待著長輩訓話。 “大中午找我們回來什么事?”傅赫冷冷的問了一聲,雙腿交疊坐在戚暢旁邊。 儼然一副矜貴的公子哥的模樣,但是這幾年他臉上也確實染了不少的沉穩跟不怒自威的氣勢。 “沒事你還不回家吃頓飯了?臭小子?!蓖馄烹m然在兇外孫子,但是臉上的表情可全是寵溺。 傅赫聽著外婆說話自然不會惹她老人家生氣,只是看著母親大人的模樣,不像是吃飯那么簡單。 “還是我們暢暢懂的孝順長輩,看我這一身旗袍,穿上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好多吧?”外婆說著還不忘賣弄那身旗袍。 傅赫又多看了外婆兩眼,銀白的發,皺紋滿臉的輪廓,保持的還算好的身材,再加上那條深藍色的旗袍,不知道為何,看上去就覺得貴氣硬朗了許多,不像是先前的衣服那么單調冷漠。 他竟然挑不出毛病,只轉頭看了戚暢一眼:你還有一眼看穿別人身材的本事?你用眼睛量一下你老公的號碼? 他突然很有興致的樣子,雙手環胸看著眼前的女人說。 戚暢…… “這小子,怎么也沒個正經的時候?今天我跟你媽把你叫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多點功夫欺負我們小暢暢的?!?/br> “哦?那是為何?還請外婆明示?!?/br> “你們領證這么久,眼看這一年也沒多少日子了,我們打算在年前給你們辦場婚禮,讓你把暢暢風風光光的迎進門?!?/br> “前提是戚小姐如果還干凈。” 凌美在老太太說完后立即補充道。 戚暢剛開始只是震驚,后來臉色有些發白。 “辦婚禮?還干凈?”傅赫皺著眉看著自己外婆跟母親,又轉頭看向戚暢。 戚暢也轉頭冷漠的看他一眼,他笑了一聲:我們不辦婚禮。 “那可由不得你,你們領證這么久不辦婚禮,會被外人笑話的,別人會以為我們傅家不待見新媳婦呢,而且,我們也不能委屈了你媳婦不是?” 傅赫想了想,然后又看向自己的母親:那您那個前提又有什么內涵? 問完不自禁的冷笑一聲,她干凈?她心里干凈不知道行不行? 戚暢聽著他那一聲嘲笑,更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一團小火苗開始燒起來。 “如果戚小姐愿意跟我去醫院做個檢查證明自己還是處子之身,我便同意這場婚禮?!?/br> 這大冬天的,好像一盆涼水潑進了暖烘烘的心里。 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感恩節。 “小暢暢你不要覺得委屈,外婆相信你是干凈的,所以一個檢查而已,也算是你給自己一個清白,吃完飯外婆跟你婆婆一起陪你去,可好?”老太太低聲跟戚暢商議。 “如此說來今天中午這頓飯我完全沒必要過來啊?!奔热皇桥酥g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么,一雙手緊緊地攥著,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屏住呼吸許久許久,然后她緩緩地沉吟一聲。 之后才緩緩地抬眸:外婆,我跟傅總…… 她緩緩地轉頭看向旁邊坐著的男人,他也同樣在看著她,用那種看笑話的眼神。 “傅總你沒話要對你母親以及外婆講嗎?” “我認為你會知道該怎么做。” 他突然抬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外婆,您容我點時間好嗎?”戚暢后來對外婆那樣說。 沒有吃午飯,她還哪有心情吃午飯。 早上劉慧慧的侮辱,以及中午凌美對她的諷刺,還有她親愛的老公看她的眼神,以及對她說的話…… 晚上在酒店吃完飯她便準備回去,卻被通知傅總在喝酒,她被叫進十八樓早已經熟悉的雅間里。 里面還是那幾個男人在喝酒,不過沒有溫律師。 大家還是都帶了女伴,而且還是上次的,后來她才知道是王韓的生日,湘南也在,坐在王韓跟傅赫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