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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不科學唯物主義秘密檔案在線閱讀 - 第3節

第3節

    首先目前的他的確缺一份正經的工作,拿現有的情況來分析的話,相比起跟著司徒張的哥們兒去賣保險,他還寧可做這個聽上去有些奇怪的行當。盡管這工作仔細說起來也怪不靠譜的,什么驅除邪祟,祈福神靈,解夢轉運,一聽上去就沒什么科學依據……

    如今的年輕人可和過去的不一樣了,老一輩人的思想傳統所以才會對神神鬼鬼之事始終抱著一絲敬畏之心,可是現在科技發達,醫學進步,和千百年前需要用祈禱神明保佑的方式治療疾病的落后時代完全不同,大家不屑于用那些愚昧無知的方法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因此諸多的無法用現代科學論證的傳統行業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封建糟粕。

    算命占星等過去能攪亂天下風云的金領行業也變得人人喊打,現在想來,這種說法也難免片面偏激,畢竟在蕭南燭親眼見識了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以后,他也不好再說那種一概否決的話了,不過這種想法上的轉變倒是沒能讓他立馬接受老黃歷們心心念念向他拋來的橄欖枝,因為蕭南燭很快就注意到……黃歷師這種職業居然是三百六十五天統統要上班的,一天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誒,休息時間肯定是有的啊,咱們這工作強度不大,大部分時候都是挺空閑的……況且這份合同其實是從明年開始的,說起來這幾天大伙兒都在放假,等過了年再開始工作的,昨晚你見到的是小年,是二十二位傳統節日之一,主司火…你要是時間上來得及,到時候也能讓初一,初二他們帶著你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廿四這般期期艾艾地開口,還不忘拿出一把梳子給自己整理整理發型,蕭南燭光聽著不表態,傲慢的姿態簡直讓人想揍他。此刻他正瞇著眼睛靠在沙發背上翻看著合同,翹著腿抽著煙的樣子也看不出什么喜怒。他堅毅的下顎線條給人一種很冷酷的感覺,所以不熟悉他的人難免會覺得他不好相處,而事實也證明了,蕭南燭這個人本身的性格或許比他的長相還要來的不好相處。

    廿四跟著他一起坐著也不知道怎么展開話題,畢竟他也算知道些蕭南燭的脾氣,對于這個打小就栓不住的野馬也無計可施,這活兒真要是蕭南燭不樂意干,那么他們的這個工作進度只得繼續耽誤下去了,而等蕭南燭用余光注意到對面的沙發上坐著的廿四正在偷偷觀察他的表情時,他把煙往手指上一夾,接著緩緩沖廿四開口道,

    “對不住了啊剛才,那個……你怎么稱呼來著啊?”

    把玩著折扇,身著青色衣袍的廿四一聽到蕭南燭和自己說話就是一頓,掩著自己的嘴唇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他拱手一鞠躬,接著循規蹈矩地開口道,

    “在下廿四,方才從冰箱里出來時一時驚慌,舉止有所失禮啦……”

    抑揚頓挫的聲調就差開口唱戲了,不過廿四長的白白凈凈的,這般迂腐也不讓人討厭。蕭南燭點點頭哦了一聲,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墻上又掛回去的老黃歷,此刻那黃歷上正好翻到的就是廿四這天,和平時幾乎沒什么區別,只不過上面本該好好呆著的畫中人已經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來了。

    蕭南燭沒由來的覺得有點荒唐,畢竟在回到家鄉之前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會一路跑偏走到這條莫名其妙的路上來。如今這局面他似乎也沒什么其他更好的選擇了,可是黃歷師這名字聽上去怎么有點煞筆呢……

    心里默默的嫌棄了一會兒,蕭南燭臉上不顯,繼續套著面前廿四的話。而廿四顯然也沒什么心眼,被蕭南燭幾句話一勾搭就什么話都往外說了。

    “嗯……歷神平時上班的時候一般都會待在外面的世界,以一個晝夜為循環,工作完一天我們就會回到黃歷中休息一年……我們主要干的呢,就是祛除那些流竄在人間的災禍邪靈,為人間帶來福祉,因為近些年人們漸漸地不相信這種了嘛……所以黃歷師的客戶范圍也越來越小了,就靠接些看結婚日子算預產期來養活自己,當然我們平時不上班也是可以出來的啊,就看個人樂意不樂意了……你奶奶以前每年過年找不到麻將搭子就會把元宵節他們找出來陪她打通宵麻將的,不過我覺得你肯定不記得了……你那時候還小啦,還只有四五歲吧……”

    廿四說起以前的事顯得有點興致勃勃,蕭南燭默默聽著倒也覺得有幾分意思。他其實已經動了心,只是還想要再多了解一些有關這個職業的一些事情之后再給廿四答復,所以也沒再去打斷他,反而是在那以后果斷摁掉了司徒張三番五次打過來找他出去喝酒的電話。

    幾乎可以想象那頭的司徒張會如何跳腳,蕭南燭勾著嘴角想了想,把手機一關機干脆就聽著廿四給他一一的開始說道。這畢竟是和他未來職業選擇有關的事,所以他也想提前做點心理準備,請廿四給他講講這工作流程。這說起來,就不得不得夸一句讀書人口才好,上下嘴皮子一抖就能把什么事都講的頭頭是道。廿四平日里知道的也不過是一些瑣碎的有關其他歷神們的八卦,真和他一說簡直沒一件正經事,反而是開始還一本正經的蕭南燭后來也不自覺得被八卦給吸引住了。

    “我偷偷告訴你啊,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其實啊,七夕節和二月十四號的那位關系特別不好,原因你知道的吧?哎,還不是撞名字了嗎……所以再過兩天情人節出來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和他提起七夕,不然啊他肯定要發瘋……”

    廿四的忠告讓蕭南燭悶笑了起來,剛剛那一小會兒廿四已經把廿五,情人節等接下來幾天的歷神都挨個介紹了一遍,可等到說起三十夜除夕那天時,廿四卻忽然干脆跳過了。

    “除夕他怎么了?很特別嗎?”

    見他猶猶豫豫地不敢開口,蕭南燭也來了興趣,廿四一聽就做了個噓的手勢,接著鬼鬼祟祟地湊到蕭南燭耳邊小聲地開口道,

    “除夕可和我們不一樣哈,還是不告訴了你,唔,到時候你就懂了,恩恩……”

    看他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蕭南燭也懶得再問了,反正再過幾天也能見到了,再不好相處也不過是一天罷了。到這里其實蕭南燭基本上也同意先在黃歷師這個光榮崗位上干一段時間的事情了,反正廿四也說了,他要辭職隨時可以,只是在離職前得幫著他們張羅個新老板,因為黃歷師的收入是要給他們一定的分成的,所以黃歷師的生活質量如何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質量,而這幾天年前的日子就當他的試用期了,一切等年后再說。

    這般一番長談,不知不覺也天黑了,蕭南燭看上去并不打算留廿四吃晚飯的樣子,廿四也自覺地說我回自己家做吧,以前你奶奶也說不包伙食。

    臨走時他把蕭南燭簽好的合同給收拾了一下,可是他剛要走時,蕭南燭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廿四,接著從廚房里拎了一只王八出來就遞給了他。

    “這……”

    拎著這只大王八,廿四看上去有些傻眼,蕭南燭見狀瞇著眼睛笑了笑,接著指了指墻上的老黃歷道,

    “幫我帶給小年吧,就說我賠給他的,讓他別哭了啊,王八不比鯉魚長壽多了嘛,你說是吧?”

    廿四:“…………”

    第6章 廿五

    隔天一大早,前夜被放了鴿子的司徒張便親自登門把蕭南燭好一頓臭罵,蕭南燭暈暈乎乎的還沒睡醒就爬起來開門,可還沒張嘴說話被張牙舞爪的司徒先生給全數堵了回去。

    “我昨天打了你八十幾個電話!!你就不能接一下啊!!我以為你在家煤氣中毒了!!結果你半天回了我一個睡過頭了!!我呸!!!鬼才信你!!”

    氣的聲音都扭曲了幾分,司徒張嘰嘰呱呱地把面前裹著軍大衣蹬著老棉拖的男人一通批評,神色間頗有些怒其不爭,而蕭南燭則面無表情地靠在沙發上權當自己沒聽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的司徒張更來氣了。

    “啊,所以你現在是想怎么著啊?看不上我給你找的工作是吧?我說蕭南燭啊,你能不能別再那么任性了啊,你都快三十了,不是十三啊!你以前可以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那是因為你還年輕,但是現在……”

    司徒張的話沒說完他就自己停下了,他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挺傷哥們兒感情的,所以難得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也沒仔細聽他說什么的蕭南燭見他不大喊大叫了,還以為他終于說完了,于是在慢吞吞地打了個呵欠后,這個兩個晚上都沒睡好覺的男人皺著眉遲緩開口道,

    “哎,我說,我找到工作了啊,你就別替我著急啦行嗎……唔,昨天那事是我不對,給你賠不是好吧?今晚還有酒局嗎?我一定過去成了吧……”

    懶洋洋的像只灰不溜秋的野貓一樣蜷在沙發上犯困,蕭南燭現在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已經解決這工作問題了,否則光是被發小司徒張一個人嘮叨,他估計就得煩死,而司徒張一聽他找到工作了當即也是一愣,幾乎小跑著來到蕭南燭的身邊坐下,他胳膊一抬興奮地搖了搖蕭南燭沒骨頭似的身子道,

    “哎喲!真的呀!!什么工作啊!就這幾天找的?現在大過年你去哪兒找工作的?不會是給別人去當月嫂吧?工作高不高啊?哎喲我們家阿南真是長大了都會自己找工作了呢哈哈哈……”

    被司徒張這個神經病煩的就差翻白眼了,蕭南燭好說歹說才把自己新工作的事給暫時遮掩了過去沒暴露具體是什么。短期內他并不想熟人知道自己在干嘛,畢竟這什么狗屁黃歷師怎么聽上去都不像個正經行業,所以就算是對司徒張,他也是一句等年后再和你說,現在人家還沒決定要不要我呢的話。

    他的這種態度讓司徒張也不好多問什么了,不過蕭南燭沒之前那么像消沉的老頭了。他自然也是打從心底的高興,再加上蕭南燭現在居然主動要加入他那個充斥著推油按摩捏腳老客戶的社交圈了,這更是讓司徒張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你真樂意來啊?你現在工作都解決了,要不別難為你自己了?你不是不喝酒嗎……不過晚上倒是真有幾個哥們兒一起吃飯,那個做保險的曹哥兒也來……”

    “你就當我去蹭頓飯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沒地兒吃飯。”

    隨口這么說了一句,蕭南燭臉上沒什么正經模樣,心里卻是有些自己的主意。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就在想這個黃歷師如何發展個人業務的問題,想來想去也覺得這是個在現代社會很難立足的工作。畢竟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騙騙老頭老太太還合適,要真想正正經經地指望一般人都搭理你那肯定不可能,可是關鍵他都已經應下了,那反悔也沒意思了,而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還真就琢磨出了一個主意。

    司徒張那個每次做全套,干保險業的哥們兒他聽他說起過很多次了,據說是個大保險公司的銷售,那手頭的客戶單子肯定也多,這買保險一般都是怕自己出意外的,所以容易出意外的肯定也會去買保險防個萬一,這黃歷師本身就有個預知吉禍,轉運濟福的能力,要是他能從這些買保險的客戶入手,說不定能給自己這保守的老行當打開一個銷路,到時候買車險的就給他看看哪天不適宜出行,買意外傷害險的就給他查查哪天禍事將至,雖說這保險金可能是不一定拿不到了,但誰還不指望著自己身體健康,事事如意啊,而只要自己這名聲能打出去,到時候自然也不愁別人不找上門了。

    此刻坐在邊上的司徒張自然是不知道蕭南燭在想些什么的,他只以為蕭南燭是真想蹭頓飯便干脆應下了。

    “行,那這次不準放我鴿子啊,玉蘭飯莊的羊rou明爐和毛蟹鍋,我專門給你點行吧?”

    “那記得挑大只點的啊……我可要吃母蟹。”

    這般臭不要臉地來了一句,得了司徒張隔著墨鏡的一個死魚眼之后蕭南燭也勾著嘴角笑了,剛巧他站起來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司徒張揮揮手說了聲那我也先走了便要徑直出門,不過等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是把放在自己小拎包里的一套還在冒著熱氣的煎餅果子給拿了出去,接著沖蕭南燭指了指開口道,

    “你快點趁熱吃啊,一會兒要涼了,我走了啊。”

    司徒張打小就對他好,蕭南燭也習慣了,要不是這小子一直筆直筆直的,說不定十五六歲的時候蕭南燭就找個小旅館把他給摁倒解決了,不過這種事到底講個緣分,蕭南燭這么多年在部隊里也不是沒見過蹭著他的腿管他叫哥,死命勾搭他的小兵伢子,可是有些事到底沒走到那一步,蕭南燭一個人慣了也給不了任何人承諾,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了,他也不想讓自己的這點癖好讓別人知道,而正當蕭南燭這么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刷牙時,他耳朵一動,瞬間感覺到外面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動靜穿到了耳朵里。

    “誒,你來了啊?吃早飯了沒啊?”

    從衛生間探出頭看了一眼外面剛從黃歷上落地的少年,聽見他和自己說話,廿五也抿緊嘴唇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是個長相穿著都和廿四有幾分相像,但是氣質卻大不相同的少年,如果說廿四是一派靈動活潑的少年模樣,這孩子就是臉上都寫著不好相處,不過蕭南燭也明白,但凡是看上去這種性格的人啊,其實骨子里指不定多害羞靦腆呢,而就在昨天晚上,廿四還特意給蕭南燭講了講關于他和廿五之間的一些關系。

    “我和廿五的關系啊,怎么說呢,用一首歌其實就可以完全詮釋了啊!”

    “喲?什么歌?”

    “啊~~~啊~~廿五~~你比廿四多~~~一天~~~啊~~~~啊~~~廿四~~~你比廿五少~~一天~~~”

    “……”

    拋開腦子里廿四那魔性而洗腦的歌聲不去想,蕭南燭從衛生間踩著拖鞋出來順手又掏出了一只煙,這個過程中廿五就乖乖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他開口吩咐自己該干些什么,他的這種緊張局促蕭南燭一眼就看了出來,所以他當下也勾著嘴笑了起來。

    “別緊張,我才是頭一天上班呢,你多關照點我啊。”

    走過沙發的時候摸了摸廿五壓得低低的腦袋,廿五被蕭南燭一碰就炸毛似的抬起頭,圓圓的眼睛都瞪大了起來。

    “你干嘛啊!!不……不許摸我的頭!!”

    他的這副情態讓蕭南燭笑的更不懷好意了,不過明白貓不能多逗,逗急了就不好玩的他也沒去繼續去惹怒廿五,他只是走到廚房里把司徒張給他帶的早點又放進微波爐加熱了一分鐘,接著把早上就煮好的皮蛋瘦rou粥給重新加熱,又起火給煎了兩個溏心蛋。

    坐在客廳里的廿五本來就還沒吃早點,一聞見廚房里飄出來的味就下意識的挺直了背。照理來說除了煙火供奉,他們這些歷神是什么五谷雜糧都不用吃的,可是廿五偏偏是個貪吃的,一見到好吃的就挪不動步。以前蕭南燭他奶奶的廚藝就好,所以每次輪到自己工作日出來上班時,廿五都會表現的比平時開心不知道多少,如今這繼承了他奶奶好廚藝的蕭南燭又出現了,這當下讓餓了好幾年的廿五感動的心跳都加快了,小心翼翼地就往廚房門那邊看了看,他把自己嘴邊并不存在的口水擦擦,接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沖正在煎雞蛋的蕭南燭小聲道,

    “那個,我可不可以要……要兩個溏心蛋啊……#^_^#”

    第7章 廿五

    司徒張在餐館門口叼著煙不住地往外張望,大過年的飯館生意個個好的要命,所以門口這熱氣熏得他臉也有點泛紅。燉羊rou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讓人的鼻子都忍不住陶醉,樓上他訂的包間里儼然一群人已經大呼小叫地喝開了。這都是些他在社會上結識的三教九流的朋友,賣保險的開長途的什么人都有,這些人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氣只管自己大吃大喝,而原本和他說好今天要來的蕭南燭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這王八蛋……又他媽耍我。”

    嘴里咬牙切齒地嘀咕了一句,等了有十幾分鐘的司徒張說著把眼睛上一年四季都帶著的墨鏡給摘了,一雙上挑的厲眼都染上了怒火。其實他心里一開始也沒把蕭南燭的話當話,可是那人既然破天荒地答應自己了,司徒張也勉為其難地打算信上他一次,而事實也證明了這個人顯然并沒有什么信譽可言,自己不僅被他耍了一次,還被他耍了兩次,這般想著,司徒張的臉色就有些不好了,捏著手里的煙頭也給隨手掐了,可就在他邁著步準備回樓上再不管那孫子死活時,他卻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喲,你還在外面迎我啊?這哪好意思啊?”

    漫不經心的語調一聽就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那兒說話,司徒張表情一變,轉身便看到蕭南燭站在那兒沖他笑。說起來這人也有二十八九了,可是那挺直的和白楊樹般的身板哪怕被包裹在厚重的衣服里也沒遮掩他一絲一毫的風采,這光是站在大街上就是一道漂亮的風景線。這樣模樣的男人照理說不會到現在都沒處過一個對象,可是奇怪的是在司徒張的印象里,蕭南燭還就真沒找過什么相好……

    伴著這樣忽如其來的疑惑司徒張一邊迎上去一邊難得的思考了起來,蕭南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聽話地挨了司徒張虛張聲勢的兩腳便跟著他往里走,進了酒樓又朝樓上看了一眼。

    視線所及,那亂糟糟的酒桌和吆喝聲看的蕭南燭挑了挑眉,司徒張注意到他的表情拍了把他的肩,心里總有些沒底,蕭南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插著口袋勾著嘴笑了笑,而等兩人結伴著走上樓之后,那一桌正在那兒喝酒說話的男人都下意識的停下了聲兒。

    “喲!司徒啊,給介紹介紹啊!這就是你那個和小媳婦似的藏的死嚴的發小啊!怎么著啊!給大伙兒引薦一下啊哈哈哈!!是不是不想和咱們這些人吃飯所以昨天才不來的啊!寒磣你了啊!”

    帶著金絲眼鏡的胖子大約三十五六歲,還沒說完呢自己就張著大嘴樂了起來,他身旁那一圈人都跟著他大笑起來,擺明了就是想找人難堪,聞言的蕭南燭倒是沒什么情緒顯露,只是大大方方地往餐桌邊一站,單手拿了瓶白酒,用大拇指起開又挨個給這些人倒了一杯,還順手就熟門熟路地開始撒起煙來了。

    “昨天有些事耽擱了,讓各位干等了我半天真是不好意思……兄弟我在這兒給大伙賠個不是,要不就先干未敬吧,走著?”

    挑著眉毛勾著嘴角,蕭南燭的貌相不說話時帶著股正氣肅殺,可是這一笑就顯得有種說不出的邪氣桀驁,再加上這煙是好煙,軟中華叼在嘴里也不好讓人再說什么陰陽怪氣的話了,所以一時間氣氛倒也緩解了一些。蕭南燭的這副上道的態度讓這群人瞬間消了等了他半天的怨氣,而司徒張見狀也是一笑,把蕭南燭的人往自己座邊上一推,接著用手指了指他的腦袋道,

    “蕭南燭,和大伙兒說過的啊,剛從部隊出來,以后哥幾個多關照著點,開年有什么好工程好工作也給帶帶啊,到時候事成了一定請大伙喝酒……”

    一時間桌上的人都齊聲點頭,可是真要是說會幫忙也未必,蕭南燭心里這么想著,也就不動聲色地坐著開始天南地北的這些人嘮嗑,等酒開了幾瓶,大菜都差不多上了之后,他也大概知道了這圈司徒張的哥們兒都是些干什么的了。

    打開頭說話的那位叫曹沖,本市一家保險公司的銷售經理,口才是頂好,愛開玩笑的北方人。坐他邊上的那個平頭是趙天生,開長途的,經常跑運輸。再邊上一點的一個稍微年輕點的男人據說叫李茂,是搞建筑裝潢的小老板,其余的三個則都是李茂帶來的手底下的工頭。這幾個人從言談上來說性格都算不錯,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慣了的,有心眼會說話也愛交際,蕭南燭和他們幾個一來一往的交談也沒讓酒桌上的氣氛冷下來,倒是那幾個大老爺們兒對他從部隊出來的這件事有幾分興趣,一直追問個沒完。

    說起來這也要說說蕭南燭當初當兵的時候的事,他是近十年前進的軍校,比起一般的征召入伍義務兵來說他的起步點相對高點,那會兒他剛死了奶奶,算是于這世上了無牽掛了,所以就拋下家里那點東西義無反顧地入伍了。到去軍校第四個年頭他因為本身情況特殊被選進了某個北方軍事基地,起先是他挨別人的巴掌拳腳,后來成了教官的他也開始出任務順帶帶小兵,因為心眼黑,手段狠,經他手底下的這些小兵們個個都得脫一層皮,要不是后來他動手硬是打斷了一個家世顯赫的渣滓玩意兒的腿,他本該呆在部隊里繼續他重復而單調的軍旅生涯,而不是在這里做些連他自己都覺得沒勁的事。

    這般想著,蕭南燭的眼睛變得有些晦暗不明,不過他自己也知道,往事到底也是往事了,從部隊里出來之后他就沒打算再把有些事放在心上,于是當此刻面前的這群人又問起時,他只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接著瞇著眼夾著煙抽了口道,

    “我啊,炊事班的啊,哪有那么多亂七八糟東西的啊,這又不是拍電影……”

    他的這話讓幾個大老爺們兒都失望的哦了一聲,見狀的司徒張笑了起來卻也沒去揭穿蕭南燭這明顯胡扯的話,剛巧曹沖開口問起蕭南燭昨天到底是什么事耽誤的他沒能來,司徒張咳嗽了一聲就想幫蕭南燭擋擋話頭,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蕭南燭就自顧自地回道,

    “啊,是這樣的,家里著了火,煤氣給燒著了……說起來也是我自己沒記性,昨天我這運勢就和火相沖,我還非得在家里開火,你看這不就著起來了嗎……”

    他這話一說出來其他幾個人都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畢竟這運勢一說本就神神叨叨的很,看蕭南燭這口氣倒像是懂些相關的東西,他們干的這幾個行當也不乏相信運勢福禍,有點小迷信的人,所以當下那個做建筑的李茂就率先開口道,

    “喲,蕭老弟你還懂看運勢啊?要不給老哥我也看看啊?”

    “對啊,司徒,蕭老弟還懂這個啊……看他這年紀也不像啊……要不給我們看看?”

    其他幾個人附和著開口,神色間有些懷疑和嘲弄。蕭南燭拿起酒杯瞥了司徒張一眼,嘴角卻是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笑。本還在心里納悶的司徒張一看見他這表情當下也反應了過來,也沒去仔細深思蕭南燭是什么時候掌握的這門新特長,他立馬開口特別浮夸地喊道,

    “誒!別小看人啊!我這從小和他一塊長大的可以作證,他們家啊一直干這個的!什么上梁定親生小孩,出行動土改運勢可都是他們家老本行啊,快,蕭南燭,給他們比劃比劃……”

    司徒張這么一說這一桌子的人都有點不信邪了,蕭南燭看這些人都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神色倒也從容,不緊不慢地管服務員要了張紙和筆,他把面前的酒杯的餐碟給推開些,接著便抬起手拿起了那只筆,將那圓珠筆筆尖自然地垂落在了那張薄薄的a5紙上。

    “一點小把戲,大伙兒要看,我就給大伙兒算個玩玩,要把李哥來試試看?想算個什么呢?”

    蕭南燭的話讓那李茂有些躍躍欲試,其他幾個人看熱鬧不怕事大,便趕緊慫恿著他上去試試,聞言的李茂喝了口酒走到蕭南燭身邊坐下,把外套袖子擼上去點,和蕭南燭一起張開手握住那只筆,這才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算個今天的運勢吧?這怎么玩啊,和你一塊握著然后呢?”

    “哦?算運勢啊,行,你現在只要把你的生辰八字給大聲說出來就行,然后這聽見了的東西……就會告訴你他知道的了……”

    伴隨著蕭南燭緩緩放慢的聲調,圍著看他們在那兒比劃的其他人都忍不住伸長了腦袋,此刻包間里的氣氛安靜的嚇人,李茂和蕭南燭一起握著那只再尋常不過的圓珠筆將它的筆尖落到紙上,接著這個中年男人皺著眉道,

    “我……我是70年6月4日生人。”

    話音落下筆尖就開始動了起來,這力道并非來自他們兩的任何一個,反而像是有第三個人在cao縱著這只筆。見狀李茂瞪大了眼睛看向蕭南燭,蕭南燭只是笑笑卻沒有說話,其他那些人一頭霧水,還以為是蕭南燭在故弄玄虛什么,而就那只筆飛快地在紙上落下筆跡又最終停下后,眾人只看到上面寫著一行圓鼓鼓的大字。

    “今日破財,該破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