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李銳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每次和樂樂說話都覺得忘記了煩惱,他想想說:“也好,蓮花宴又要舉行了,到時候再好好看看吧,但是樂樂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再使壞了,就像你說的,你哥哥年紀(jì)大了,得成親了。” 李昕樂目的達(dá)成,才懶得管李涵清以后的媳婦人選,搖搖頭,道:“爹爹放心,我才不管,這次不也是為爹爹分憂嗎?爹爹總是憂心哥哥,太頻繁的看人,爹爹累,哥哥還不領(lǐng)情,索性找個(惡)人磨磨哥哥。” 李銳祥摸摸胡須道:“好吧,就聽樂樂的,蓮花宴以后再說。”皇上對廣平伯府還有些舊情,那就再等著他們作大死之后再說。且就像樂樂所說,他對清兒的親事頭疼得很,又不能強壓,只能希望樂樂這次的方法能夠湊效。 父女倆又說了一會,李昕樂就決定告辭,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李銳祥冷不丁的問:“今天你哥哥又得罪你了” 李昕樂回過頭,甜甜一笑,道:”爹爹多慮了,爹爹好好休息,女兒就告退了。“ 李銳祥看著李昕樂走了之后眼神清明,對著身邊的人道:“樂樂越發(fā)長進(jìn)了。”表情和言語都不會輕易露出破綻了。 一連三天,李涵清只要出宮就會偶遇到廣平伯府的人,今天是世子,明天是二少爺,他幾乎都要將廣平伯府的成年男子見全了。到這是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可是廣平伯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怕他都明確拒絕了,卻仍舊厚著臉皮偶遇他。要不是爹爹明確說他并沒有私底下答應(yīng)廣平伯府,他都懷疑爹爹迫不及待的想要鄭大姑娘進(jìn)門呢。 廣平伯府祖先是榮耀是可以寫進(jìn)大齊的歷史的,可是卻一代不如一代,這代除了爵位,已經(jīng)沒有能擠進(jìn)朝堂的人了,來見他的廣平伯府的人沒有一個能夠上朝的,他連暗地的找麻煩的機會都沒有,又不能胡亂的給他們定罪,畢竟是天子腳下,丞相府又一向惹人注目。他這次對這種牛皮糖一樣的存在還可真有點束手無策了。沒有辦法,他只好使出終極辦法:躲。 可也不知道到底誰給了他們消息,他們總能逮住他。今天他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們,七拐八拐的躲進(jìn)了一個不起眼的茶館才送了一口氣,吩咐店家倒了一壺茶,慢慢的邊喝邊歇歇。他得想辦法擺脫鄭家,如今都城可都在議論他了。 可是都做了一個時辰了,他都沒有想出有效的辦法。其實他心中不想承認(rèn),他那個meimei好像和鄭家很克,她可很是坑了鄭大姑娘一把,順便又把鄭家?guī)Э永锪恕D莾蓚€小乞丐最后以偷盜的罪名被流放了,明眼人去都看出這是鄭家人的把戲,所以名聲越發(fā)不好了。要不是皇上還念著廣平伯府祖上的功勞,只怕連爵位都保不住了。這只怕也是他們一定要和丞相府聯(lián)姻的緣故。不過一想到要求李昕樂,他本能的排斥。 再想半個時辰還是沒有頭緒,他反而覺得頭越發(fā)疼了,于是李涵清決定還是先回府去明日再說。他低著頭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背后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李大少爺。” 第32章 可樂的時光 李涵清反射性的回頭就看到一臉驚喜的鄭倩,頓時頭皮發(fā)麻,他和鄭倩自是見過好多次了,但對這位的無原則的做事風(fēng)格實在喜歡不來,和依然一比,這人怎么能入他的心呢? 但他還是禮貌的頷首道:“鄭姑娘。” “實在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見到李少爺,真是,真是緣分啊。”鄭倩嬌羞的說。今天哥哥和弟弟還說去找李少爺,誰知她竟然遇到了。 李涵清快速的說:“鄭姑娘,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鄭倩好不容易見到他,雖然害羞,但卻不愿意放過這個機會。自從三年前救了兩個乞丐之后,她的處境越發(fā)艱難了。家里的人不理解她,都城的人也說她虛偽,她明明是想做好事啊,偏偏沒有人理解她,以致于及笄了都沒有人來提親,今年她都十九歲,眼看就要是老姑娘了,家里人已經(jīng)不耐煩了,看的那些人都一個個歪瓜裂棗,怎么能配上她呢? 總算二叔疼他,愿意幫著去問問丞相府。她簡直是欣喜若狂,提起玉公子,哪家女兒不羞紅了臉?沒有想到穆大姑娘嫁給了莊王世子之后,他竟然沒有一直沒有定親。前日二叔回來說丞相大人并沒有一口拒絕,而且丞相府隨后竟然傳出消息,最近這段時間不再接受冰人的上門,這也就是說丞相府很滿意她?他也很歡喜嗎? 一想到這里,她就止不住的甜蜜,也許老天讓她經(jīng)歷了三年的低谷,只是為了他呢。知道了這些,她恨不得立即見到他。但都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家里人又不讓她見,一時她心中胡思亂想,這才出來走走,沒有想到有這么大的驚喜等著她呢。 見到心上人的那一刻,她腦子都快成一片空白,手心都冒出了汗了。可還沒有說兩句話呢,他竟然要走,更糟糕的是她反射性的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襟,看著他眼中的驚訝,她想離開,可是手腳卻都不聽使喚了,壓根動不了,她直接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這下子她的名聲只怕傳得更難聽了。 李涵清沒有想到鄭倩看起來是規(guī)矩的大家千金,做出來的事情卻和風(fēng)塵女子一樣,不由得皺起眉頭,快速的抽離她的手,就要離開。 鄭倩的貼身侍女看著鄭倩都傻在那里了,而周圍的人已經(jīng)竊竊私語了,甚至她還能聽到輕佻的嗤笑聲。 她著急的拉了拉了鄭倩的衣裳,又對著李涵清福福身,道:“李少爺,我們家少爺在樓上,李少爺上去坐坐吧,偶遇也是緣分,前些天我們老爺還要我們少爺和姑娘們要是和貴府少爺姑娘們遇到了,定要當(dāng)成親人一般對待。” 這侍婢倒是會說話,再看看鄭倩低下的頭淚如雨下,卻又不敢哭出聲,侍婢眼中滿滿的是懇求,冷著眼掃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才清冷的說:“不好意思,我趕時間,下次再說吧。” 說完直接轉(zhuǎn)身,也不管鄭倩的侍女突然大叫:“不好了,大姑娘暈過去了。” 李涵清離開后,侍女們合力將鄭倩弄上馬車回廣平伯府。馬車上,鄭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淚無聲的越流越多。 侍婢紅兒也忍不住留下淚來,道:“姑娘怎么命就這么苦?姑娘,聽奴婢一句勸,李大少爺不是良配,他,他心太硬。”她都喊了姑娘暈倒了,卻能頭也不回的離開,可見此人的心之狠。 鄭倩哽咽道:“我知道,他唯一心中柔軟的人只有她罷了,可是我卻不能回頭了。”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她要么遠(yuǎn)嫁,要么只能嫁給李涵清。 紅兒心中也明白,今日之事立即就會傳遍整個都城,李大少爺最多只能損害些名聲,而她們姑娘一定會被非議得很慘,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嫁給李大少爺。可今天李大少爺?shù)男袨閰s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們,他是不樂意的。 她哭了一會,才說:“姑娘,您別哭了,小心傷了身子,事已至此,姑娘您可要早作打算,至少奴婢聽說丞相大人并不反對,要是丞相夫人也答應(yīng)了,這事不就成了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是板上釘釘了。 鄭倩閉上了眼睛,想起那個囂張的少女,聽說她現(xiàn)在很得丞相大人和老夫人的歡心,他們護(hù)短得厲害,以致于毒千金的名聲已經(jīng)很少有人提起了。 咬著牙她心中暗道:世上就是這么不公平,李昕樂人品不好,性子狠毒,卻因為投了一個好胎,讓她橫著走都沒有人敢說,而她堂堂的一個伯府千金,一心向善,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卻事事不順心,如今更是別人非議,想想都覺得悲痛欲絕,恨不得立即死去。 紅兒見她悲憤,怕她鉆了牛角尖,忙道:“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姑娘萬不能讓那些誤會您、嫉妒您的人如意,您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回?fù)簟!?/br> 鄭倩這才好些了,讓紅兒用帕子凈了她的臉,才道:“我知道,我不會讓他們?nèi)缭傅模肟次业男υ挘驳每此麄冇袥]有這個本事。”她絕對不會看輕自己,她會漂亮的反擊給她們看。她不能死,她會好好活著看著那些虧心人的下場。 回到廣平伯府,她毫不隱瞞的敘說了茶館發(fā)生的事情。廣平伯自然是大怒,現(xiàn)如今本來他的處境就艱難,要是得罪了丞相府,廣平伯府只怕就會成為歷史了。 怒極之時,更是一巴掌打到了鄭倩的臉上,口中還不干不凈的罵著,此時的廣平伯哪里有勛貴的半分修養(yǎng)? 鄭倩的指教掐緊了手心才死命的沒有叫出來,自從因為乞丐之事挨了一巴掌之后,父親就像無所顧忌了,只要她做錯,直接巴掌就過來了,絲毫不考慮她是廣平伯府的嫡女千金,也是要臉面的。 如果先前只有想和李涵清定親的念頭,如今卻迫不及待的想快些成親,她在也不想呆在這個冷漠無情的家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道:“爹爹放心,如今丞相府雖然還沒有給我們明確的訊息,但三年來能得丞相大人和李少爺這樣對待的也就我們府中了,李少爺不是還和哥哥弟弟們相談甚歡嗎?可見我還是入了他們的眼的。不過爹爹,蓮花宴眼看就要召開了,到時候不知多少貴人千金來參加,說不定其中就有讓李少爺一見中意的,所以為防萬一,還請爹爹幫我。” 廣平伯府雖然自視甚高卻也不是笨蛋,聽到鄭倩的分析,他想想說:“你想我怎么幫你?” 鄭倩咬咬嘴唇,狠下心來道:“爹爹,哥哥弟弟們每天都能遇到李少爺,想必爹爹是有途徑知道李少爺?shù)男雄櫟模芊窠o我一份消息?畢竟我親自出馬比兄弟們要有效得多。” 廣平伯很是懷疑,道:“你今天做得可不好。” “爹爹,今天我太緊張,沒有準(zhǔn)備好,還請爹爹信我,而且聽姑姑說皇上有意立太子了,這個時候丞相府中的支持尤為重要。”鄭倩繼續(xù)道。只要祭出宮中的鄭妃,爹爹絕對會改變立場。太子的舅舅身份足夠讓他動心。 “好,我給你。” 廣平伯父女倆商議得不亦樂乎,丞相府的李昕樂也沒有閑著,她正聽著若霞報告:“大姑娘,大少爺和鄭姑娘的事情都傳得沸沸揚揚了,都說鄭姑娘和大少爺曖昧得很,只怕大少爺正心煩著呢。”說完還抿嘴笑了,大少爺煩了,才不會來打擾姑娘。 李昕樂不為傳言所動,道:“實際情況呢?” 若荷忙上前說了當(dāng)時的情景,經(jīng)過三年的□□,樂苑的這些侍婢的秉性忠心度李昕樂也了解了,于是慢慢的讓她們開始做事。若荷、若霞、若水、綠香是樂苑四大侍女,各有分工,各有側(cè)重。若霞側(cè)重府中大小事,若荷則收集府外的消息,若水負(fù)責(zé)李昕樂的人身安全保衛(wèi),綠香重點是丞相大人身邊的事務(wù)。有了這四大侍婢,李昕樂就相當(dāng)于能夠眼觀四方了。 聽到若荷說完,她瞇瞇眼睛道:“這個消息廣平伯府可有參與?” 若荷已經(jīng)對李昕樂精準(zhǔn)的判斷見怪不怪了,這就是她強大的主子,雖然年紀(jì)小,但她的能力卻強得很,以致于如今她生不出半點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