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這是……翹班追女人?”裘深看向那消失的人影,一臉的郁悶。 “經過你這么一提醒,好像確實是這樣。”施婕望向敬叔。 “鄒臨回來請吃飯。”敬叔說完,施婕笑了,裘深笑了。然后二人又僵住了。 從他們的辦公室慢慢悠悠的晃出了一個人。 “打擾了。”他很紳士的朝著她們微笑。裘深點了點頭。話說這個人瞧著確實是柳美姐喜歡的類型,怎么會不歡而散呢? 待男人離開后,她們便回了辦公室,這次事件的后續一概不知,實在是因為柳美和鄒臨那天沒有再回來。 * 裘深回到家,天色已暗。打開燈,揉了揉脖子,走向冰箱,看看今晚有什么吃的。一打開冰箱,她震驚了,這滿滿一冰箱的食材是怎么回事?誰加的?家里明明沒有其他人。 她的目光掃射整間屋子,確定沒有別人。最后落在了客廳茶幾上那一小塊不同色澤的地方。也就是說真的有人來過? “小偷?哪個小偷這么傻,還把你的冰箱都給填滿了。”裘深走近后便發現,茶幾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本人出差前往臺灣,歸期未定。家里的食材就都給你搬來了,偶爾去看看我那房子,別染灰就成,鄰居,我的房子就靠你多照顧了,最后他還添了一個笑臉。”裘深看著字條,有些出神。 葉戴洋在耳邊說了幾次他要離開去臺灣的事,只是她都不是十分的在意。現在人真的走了,才燃起一絲不舍。 電話鈴聲響起的剛好,一看顯示屏上葉戴洋的名字,裘深接起電話便問:“走之前怎么都沒通知我!” “我以為我已經通知了好幾遍了。”葉戴洋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剛到臺灣,就想著給裘深打個電話,因為他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都不明說,誰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深深,還有件事要拜托你。”葉戴洋招了一輛出租車,一邊把行李放了進去。 “什么事你說。” “你也知道我的餐廳已經開始建了,你有空了就幫我去看看進行的如何。”葉戴洋很是隨意的說道。 “既然知道餐廳開始建了,怎么選在這種時間去臺灣?”裘深皺眉著眉。 “是不是因為我?” “你想多了,只是機遇不等人,我準備這個機會很久了,就上次你見到的正宮皇后,就是臺灣人,搭橋拉線這么久,該收網了。要是慢了就被別人搶了先。”葉戴洋用輕松愉悅的口吻說道。 “我知道了,那先預祝你能夠捕到魚,順便跟正宮皇后再續前緣。” “不客氣的收下你的祝福了。”葉戴洋笑著將電話掛斷。 裘深將壓著便利貼的鑰匙收進了包里,家門鑰匙都給她了,還真是有夠信任她的。就不怕她趁他不在,將他家里的東西全部都變賣了? 裘深簡單的給自己做了點東西,晚餐她要按照健康原則,攝取一定的能量,絕不能多吃。剛才她來了興致,站到了稱上,發現自己整整重了6斤。脫了大衣再稱,我的天,居然重了4斤。一定是因為葉戴洋總是在半夜里帶東西回來,讓她忘了忌口,然后養胖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照鏡子時,都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變大了。即便是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心里作用,她還是覺得很不舒坦。 準時出去夜跑,身邊沒有了聒噪講話的人,一時間竟有些不習慣。 自從有了葉戴洋后,她已經習慣不戴耳機跑步了,因為葉戴洋就好像是一個自動的點歌臺,隨意切換。緊了緊自己的耳塞,笑自己太過懷念了。 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裘深扭頭卻發現是宋琛。 “你怎么在這?”裘深摘下耳機,腳步并未變慢。 “我就住在這個小區。”宋琛略帶驕傲。為了這場偶遇,他準備了多少啊!在樓道了待了有半個小時,這大冬天的穿的這么少,真是!凍死了。 “住在這?”裘深被驚嚇到了,開玩笑的吧? “我就住在你樓上,你不知道么?”宋琛一臉無害的說道。 他待在樓道上聽裘深房間的開門聲,深怕錯過了,然后就坐著裘深下一班電梯跟上她的節奏。 “你是嫌錢多的沒地花了吧。”裘深看了他一眼,加快腳速。 “我有多少錢,以后都歸你。”宋琛說的實在。腳步也不慢。跟上裘深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么難度。 “不需要。”裘深黑臉拒絕。 “怎么能不需要呢?你也知道我亂花錢,以后你理財就不怕我亂花了。你看在你家生活了那么久,是不是一分錢都沒花。”宋琛說的極其自豪。 裘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確實他是一分錢都沒花,她那兩月的支出超出了她預計的三倍還有多。 “不想亂花錢,就住回你原來的地方去。”裘深嫌棄道。 “那你跟著我住回去,我就回去。”宋琛得寸進尺。 “哎,我說……我們倆什么關系啊?男女朋友?不是吧!你有表白么?我有答應么?”裘深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宋琛,他笑意很濃。彎著眉眼,讓裘深沒由來的氣消失殆盡。 “那我表白你答應么?”因為天氣寒冷,宋琛說話的時候,還有霧氣從口中冒出來。裘深覺得那問話好像很久以前便聽過?夢里?還是……在快要做夢的時候。 “深深,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宋琛未等裘深回答,便開口說道。裘深的大腦停止運轉了,因為這話真的很熟悉,她并不是第一次聽到。 她記得跟宋琛來上海的后,去了宋家的她滿心都是疲憊,回到宋琛的個人公寓,便去了客房睡。迷迷糊糊間,她好像感覺到了有人坐在了她的床邊。在她的耳邊說了好多話,只是醒來后她記不得了,便覺得自己所聽到的應該都是夢。只是現在那所謂的夢好似便得很清晰。 她好像看見宋琛坐在她床邊,沒有開燈,而且捋了捋她的發,將她的臉露了出來。他好像說:“深深,其實我很喜歡你。既然我們結婚了,干脆假戲真做?你覺得呢?” “什么……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裘深抬頭望著他,她突然很想問這個問題。因為她發現,原來自己以為的錯覺,都是現實。 “應該很早,早到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不過等我發現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樣時,卻光做傻事了。”宋琛牽起裘深的手,往家走去。 這兒太冷了,他們一動不動的在這兒說,明天就應該去藥店買些感冒藥了。 “你不是說你能控制感情,即便是發現自己喜歡我,也可能忍著不喜歡,習慣了不就不喜歡了。”裘深想起那日在酒吧同宋琛的談話。他所謂的控制,是控制對她的感情? “我控制了不是么?下定決心跟你離婚,不再同你見面。再見時冷靜的打招呼叫你裘小姐。這都是我的控制,不過后來我發現原來即使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也無法控制我的感情。那些所謂的視而不見,不過都是自欺欺人。” 冷風吹過,裘深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發麻,卻不覺得冷。 進了電梯后,裘深依舊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應宋琛,明明聽到的事曾經的自己很想聽到他說的。聽到他說后悔了,不應該放開自己,聽到他深情的表白,只是在聽到后,她卻覺得有些苦澀。她同他相處時間不多,卻經歷太多。 宋琛同裘深一起下了電梯,到達裘深家門口時,他問道:“深深,我們在一起,你覺得怎么樣?” 裘深將鑰匙□□鑰匙孔中,她頓了頓后旋轉打開門。 “宋琛,其實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接觸時間太短了,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我沒辦法理解你的用意,你也無法探究清楚,我到底在想什么。到現在為止,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要離開上海回家么?到現在為止,你除了知道我學過設計,出過國,會做菜,還知道什么?而我也并不是很了解你。哪怕是覺得自己喜歡你的時候,也對你無所知。太盲目了,所以不合適。”裘深進門,并把宋琛關在了門外。 她的心里有宋琛,她很清楚,就在剛才她感覺到自己好像因為他的話心花怒放。但是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再也不是那種不顧未來,不顧旁人的小姑娘。他們之間存在著無法越過的鴻溝,身份,家庭,親友。沒有一個相似的交際圈,注定了他們所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想法不同。 她沒辦法讓自己在心有宋琛的情況下接受葉戴洋,也沒辦法在明知道他們之間是錯的后還拉著手在一起,承擔再一次和平分手。 裘深談了口氣,她知道感情不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但是她也知道時間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藥。 宋琛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而裘深的拒絕理由,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就在他準備同裘深告白的時候,他想了無數中裘深會出現的模樣,唯獨沒想過這種。如裘深所說他可能真的不夠理解她,又或者理解的很表淺。沒辦法了解她在想什么,沒辦法體會她心里的苦。 ☆、第37章 長腿 裘深本以為宋琛的驕傲,至少會冷她幾天,經過昨日的交談,她拒絕的徹底,而他多少會有些不滿。在停車場看見他時,她有些反應不及。 “來了,我送你去公司。”宋琛倚著裘深的車門,那姿勢分明就是不想讓她上車。 “我可以自己開車去。” “你開車不好,不安全,我送你。”宋琛說的認真,裘深默默無語,他是在說她撞到他那次?純屬意外好么?她開車明明很穩。 “今天有一個小聚會,說要帶家屬,所以想請你幫個忙。”宋琛瞧著并不著急。裘深看了眼時間,她本就是掐時下樓,又在停車場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其實你請個群演,會演的比我好。”裘深不想松口。 “什么叫演?我們那明明是真情實感。” “我沒興趣參加你的所謂的聚會,我上班快遲到了,麻煩你讓開。” “我送你或者你遲到,自己選。”宋琛淡定的倚著車門。裘深真想給他加個標簽,那就是無賴。 二人對視,裘深不見宋琛又任何軟化的跡象,看了眼停在旁邊的車。走了過去。 “不是說送我。”裘深聽到車鎖打開,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晚上我來接你。”宋琛興致很高,或許是因為剛才贏了裘深一次。 “不必,我坐地鐵。”裘深的話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時間地鐵高峰期,排隊也需要不少時間,妥妥的遲到,她才不會輕易屈服。 “昨晚,你是說我們不夠互相了解么?我想讓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們能了解彼此。”宋琛的視線專注的盯著前方車輛的車尾。 他等著裘深回答,其實他很緊張,所以好幾次差點就撞了上去,若非裘深正失神,保不準已經被嚇著了。這牽扯到交通事故,她不遲到也得遲到了。 只是裘深久久的沉默,宋琛幾乎已經聽到了答案。她在說不,卻不知道如何將出口。 “其實我并不想再卷入你的生活,就這樣各過各的,早晚能把對方忘了,不是很好?”的確是拒絕。宋琛握緊了方向盤。 “我的生活,你不想卷入也已經卷入了,你現在所處得環境又有哪一樣同我無關,一定要不嘗試就撤身離開?”如果可以,他挺想把裘深扛起來,然后將她鎖在家里,這樣她沒辦法逃走,他也能夠每天都見到她。也不會有這么多的煩惱。 裘深想起現在的生活,確實已經偏離了她所想的軌道。她牽扯到了太多同他有關的事,連原本沒有人知曉的前妻身份,也被挖了出來。 “那些你所說我不知道的事,我希望不是我去發現而是你來告訴我。那些我所不了解的你,我會慢慢地了解透徹。”宋琛變了,但又好像沒變。 剛開始見到宋琛時,裘深腦海中他應該就是如今的形象。后來了解了他的身份后,他的形象變得高大,她給他加了很多的代名詞。卻忘了其實他就是他,那個愿意躺在病床上,陪她斗地主,愿意傾聽她的煩惱,愿意為她解決煩惱的人。 所以她的那些顧慮,強加給這個愿意為她做很多事的人,其實是不公平的。而產生那些顧慮的原因,其實只是因為自己的自卑。他們的生活天差地別,讓她沒有了信任的勇氣。 到了公司樓下,裘深解開安全帶,就聽到宋琛的詢問:“你……去么?” 裘深沒說話,下車進了公司。 她去么?這個問題,她暫時無法回答。如果現在是她剛聽到宋琛在所謂訂婚典禮上的講話,她或許依舊難掩悸動。她想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只是在宋琛解決摻假事件的近兩月里。她已經接受了很多次的洗腦。她的母親多次打電話來,催她結婚。甚至給她發照片,試圖說服她放假回家相親。 母親的話雖難聽,但卻很實用。她講最多的就是問:“你是不是對那個富家子有感情?” 裘深沉默時,她接下去的不再是難聽的話,而是嘆息聲。 “女兒,麻雀變鳳凰的事情,現實中實在是太少了。mama也希望你能過的好,但是他家里能同意么?到時,你打算陪他耗多久?你已經不小了,找個好人家定下來吧。”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問自己,是啊,她能夠陪他耗多久?一年兩年?還是更久?如果他的家人不松口,她和他會不會又一次重演上次那失敗的婚姻? 熱情容易退,等冷靜下來思考后,她就會發現,其實那時在沒有傷害對方太多的時候離婚,是最正確不過的選擇。 只是今天,她好不容易定下來的心,又一次動搖了。宋琛的眼神過于真誠,她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動。 進到辦公室,裘深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柳美將鍵盤敲得響,周圍安靜的只能聽見她敲鍵盤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裘深作為剛到的,自然是不知道剛才因為有人隨便搭話,被柳美一個眼神嚇得在角落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