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當天老板聯系了英國的好友,便將設計圖賣了出去。現在樓已經開始造了,你覺得那人的設計圖還有可能被采納么?” 裘深實在沒想到,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解決了盜竊事件。 “不過你也很厲害,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設計出另一張圖。”裘深贊嘆道。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有才?這下我的品階能不能提升幾個?”鄒臨期待的望著裘深,裘深笑了。 柳美接過話說道:“再怎么有才,不還是沒有身材!所以還是合格品。” 見眾人都是一臉的贊同,鄒臨覺得心好累啊,想不到他這樣的大才子,居然爬不到上品。 “都獲獎了是不是應該請客?”施婕問道。 鄒臨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今晚就請烤rou!”鄒臨豪氣地說道。 只是眾人都默了,烤rou?那是他們給新人面子才會去的地方么?獲獎才請烤rou? “不喜歡烤rou?那就自助?” 眾人依舊默,他一定是在說烤rou自助! “也不喜歡?那就烤rou自助吧!”鄒臨這次沒有詢問的意思,似是定下了。 “怪不得你只是合格品。”施婕嫌棄的說道,鄒臨這三個選項,明明都是一樣的好么? “什么意思?”鄒臨不滿了。 “沒啥,自己領悟,晚上就等你的烤rou自助了。”柳美攔下施婕接下來要說的話,雖然烤rou自助low了一些,但是好歹也算是鄒臨的誠意。 裘深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言論,對她而言,吃什么不是吃。而且還是請客,那是相當的好!吃完晚飯,裘深開著自己的大眾回家。 她能看到家樓下站著一個男人,熄了車燈,反而能將他看的更加仔細。 下車走到他面前,她原以為這么久沒見,他已經想通了,決定不同她往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明日我的訂婚儀式,你會來么?”宋琛看著裘深,裘深一臉的震驚。 “你訂婚?我去有什么意義么?” “我希望你能來。”宋琛繼續說道。 “我不會去。”裘深堅定的說道。 “來吧,當是我的請求。”宋琛說的真誠,只是不管如何,在裘深耳里都變成了一句句的諷刺。他是什么意思,讓前妻務必參加他的訂婚儀式?是想要繼續在她的臉上甩上幾巴掌才甘心? “顧煙晴讓你來說的?”裘深依舊再替他找借口。 “不是,我希望你來,同她沒有關系。”宋琛聽到顧煙晴的名字,反倒是變得強硬起來。裘深沒有回答他,從他身旁走過。她不希望再回答他任何話,她覺得自己分外的心酸。 后來裘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當她拿著顧煙晴給的邀請函走進酒店后,她便知道這不是她應該在的世界。 在昨夜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來宋琛的訂婚宴,而昨夜她卻想了許久,為了圍繞她的問題就是——宋琛希望她來這兒看什么? 然而站在這里,卻讓她覺得十分躊躇,同周圍身著華服的人比,她穿的實在是樸素。旁人偶爾看過來的目光,也讓她極其的不自在。 “你來了。”盛清走到裘深的身邊,像是一種解圍。 “老板。”裘深老老實實的打招呼。 “私人場所,沒必要這么生疏,我們算是朋友。”難得見到盛清友好的一面,裘深還有一些反應不及,不過很快便笑著點了點頭。 “你是一個很有才的設計師。”盛清說完這話,裘深看向盛清略帶疑惑。 不過她還是很快整理了思緒,笑著說道:“謝謝夸贊。” 不管如何聽到夸獎總是高興的,或許他是覺得給宋琛的珠寶店,設計的不錯吧! 二人沒有在多說,不過細想之下,便會有幾分古怪,盛清的第一句話“你來了。”感覺似是篤定了裘深會來,又或者是等著她的到來。 二人站在一起即便是一句話也不說,投在裘深身上的異樣視線也少了不少。 訂婚典禮開始,裘深看見站在臺上的的前婆婆,那樣的端莊。在外人面前,她從未失態,微笑著保持著她的貴婦姿態。 “歡迎各位前來參加小兒的訂婚典禮,我代表小兒替各位表示感謝。我很高興能讓一位才學又美麗的姑娘做我的兒媳婦。”宋母說話間,便見宋琛一步步的走上臺。她雖疑惑但見兒子走到了面前,眾人一臉疑惑,還是反應迅速的應對。 “怎么?等不及讓典禮開始了么?”宋母笑著問道。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臺下都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媽,我一向敬重你,但這次你為什么不能像爸一樣聽我的,取消典禮呢?”宋琛沒有顧及他人的面子,他離話筒并不遠,他的話散到了每個人的耳朵。 “你在胡說些什么!”宋母瞪大了眼,沒想到宋琛會來這么一手,真是措手不及。 裘深呆呆的看著臺上的宋琛,他的話聽著有幾分無奈,只是他的行為卻十分的強勢。 “我是不是胡說媽,你很快就知道了。”宋琛的眸子微暗,示意人將母親帶下去。 宋母不是瞎子,眼看保安要上來,自發下臺,被人請下臺,那會是她的污點。 “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些什么來!”宋母臨下臺說了這么句話。 宋母下臺時,才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裘深,她看了裘深一眼,隨后又站在臺邊上。 “今天不是我和顧煙晴小姐的訂婚儀式,而是珍久的道歉儀式。對于珍久珠寶,摻假一事對公眾做一個交代。”宋琛站在臺上,他的話落在每個人的耳里都化成了驚嘆號。 ☆、第30章 摻假 裘深低聲問道:“你知道他要說這事?” 盛清看不清身旁的裘深,如今最亮的地方是臺上宋琛所在地,他知道裘深的目光一直緊緊地跟隨著宋琛。 “嗯。”盛清低聲應道。 “為什么不阻止。”裘深覺得宋琛做錯了決定,摻假未必需要這樣大張旗鼓的承認,私下里給那些顧客道歉不也行么? “他有他的想法,他想松開禁錮著他的枷鎖,我沒有理由阻止。”盛清的話音落下,裘深的心不知為何跳的越發的快,他身上的枷鎖?這場訂婚? 耳邊傳來宋琛清晰地話語,堅定的口吻讓裘深看著他再一次擔憂起來。 “珍久珠寶一向都信譽良好,這次摻假我不想說任何的借口來做掩飾,假的就是假的。我們會收回那一批假貨,并且按照一開始說好的假一罰十賠給那些買到假貨的顧客,希望大家能繼續信任珍久,十分抱歉讓你們失望了。”宋琛鞠躬表示歉意,那誠意十足的話,讓人頗為動容。 臺下的記者也只是僵了一瞬,他們沒想到一個生意人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承認錯誤,而且這個錯誤根本未被人察覺。 “宋先生,你為什么挑今天來公布這件事呢?耽誤了你訂婚,單獨找時間開個發布會不是更好。” “今天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希望他們能一起見證珍久處理這次摻假事件。讓公眾相信,珍久能夠做到公正公平,并且誠意十足的做這件事。還有一個原因……”宋琛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裘深身上,語句一頓,朝著裘深微笑,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想給自己一個追逐愛情的機會。” 嘈雜的環境,裘深能夠感受到手指微顫,心跳如雷。如果這算是宋琛的情話,那么他贏了,她發現自己陷進去了。因為那話裘深能感覺到宋琛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那一刻仿佛一切都變得很虛無,宋琛的話就好像在她的耳畔,那么的清晰有力。 “顧小姐。”眼尖的人瞧見了在臺的一旁,身著白色小禮服,妝容精致的顧煙晴,她正呆呆的望著臺上的宋琛,面色慘白,仿佛是風中的垂柳,一吹便要倒了。 宋琛轉頭望向臺下的顧煙晴,在他什么都不知道,以為她也是受害者是無辜的時候,他不會這么做,只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所謂的顧煙晴,從來沒有給他看過她的真面目,用假象迷惑他,然后用柔弱拴住他。 “顧小姐,對于宋先生當眾悔婚你有什么想說的么?”記者通常都是為了挖料不這手段,哪怕此時此刻的你看起來像是個易碎的娃娃,也不會改變分毫。 “祝他幸福。”顧煙晴的眼淚,慢慢滑落。隨后轉頭看向記者,努力擠出微笑,只是那微笑瞧著格外的難看。 很多時候人品決定了很多事,如果說先前宋琛所做的事像眾人證明了他是個誠信之人,此時此刻,因為顧煙晴的一滴淚,卻有不少人覺得宋琛也是負心之心。 “多謝,我相信我會幸福的,雖然她是前妻,但我很想讓她的配偶欄只出現我的名字。”宋琛不客氣的反擊,讓顧煙晴傻眼,她本來有十足的把握,輿論的壓力,會讓宋家給宋琛壓力,讓他對今天的當眾悔婚反悔,而現在她卻覺得她很有可能會被輿論壓死。 “前妻?宋先生,你什么時候結過婚?”眾人對突來的八卦表示了極大地好奇心。 “不久前,可能有些誤解,所以離婚了。我本來也想讓她站在大眾面前接受祝福,只是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阻攔,這一拖就拖到了離婚。”宋琛苦澀的笑著。 顧煙晴的手心出汗,她幾乎能預見明日的報紙,或許會說她疑似小三。宋琛雖然一句都沒有提及她,但是每句話都引人遐想,她能想到自己身上,那些捕風捉影的媒體,更是想的到。“宋琛,你居然敢這么對我的女兒,你就不怕我顧家報復!”顧父突然出聲,引人關注。 宋琛看了眼顧父,沒說話,而是轉回身,對媒體說道:“我的本意已經傳達給各位了,我希望各位能夠傳達給大眾。” “你們宋家還真是不要臉過河拆橋!”顧父粗著嗓子,他女兒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他怎么能坐視不管。 裘深看著那個暴怒的男人,顧煙晴拽著父親的胳膊,試圖拉著他離開眾人的視線,只是顧父有幾分不依不饒的架勢。 裘深想起第一次見到顧父時,是在美國一家環境幽雅的咖啡廳,他穿著定制的高檔西裝,很是高傲的低頭看她,雖是交易,卻帶著深深地鄙夷。只是那是的他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聲音,讓別人看起來他們相處和睦,如果忽略當時她微白的臉。 而現在,他就像是指急了跳墻的狗一般,當眾撒潑,讓人瞧不起。 “過河拆橋?顧叔你們一家三流公司,珍久哪里用的著,過河拆橋這話有些過了。”宋琛的話帶著些許嘲諷。 顧父似也沒想到宋琛會這么同他說話,他知道自己有些行為讓宋琛難以接受,但一直以來還算恭敬,他作為長輩,如今卻受到這樣的待遇。 只是眾人卻沒有要為顧父伸張的意思,眾人都清楚宋琛說的對,他珍久不管是怎么樣了,都不需要他們公司的幫助。如他所言,只不過是個三流公司罷了。 顧煙晴的眼淚流的有些兇,她對眾人鞠躬,說著對不起,一邊將父親拉走,她的理智告訴她,如果她毫無分寸的大吵大鬧,很有可能會成為笑柄。雖然現在已經是笑柄了,但她并不想繼續增添笑料。 直到顧煙晴拉著父親離開在眾人的視線,眾人才將主題回歸。不過有些疑惑的便是,鮮少有人帶有譴責的問珍久摻假事件,相反隱隱有贊美之意。 ☆、第31章 宋母 直到這場鬧劇結束,裘深才跟著眾人一道離開現場。只是心情久久難以平復,宋琛的每一句話都在不斷的做現場直播,讓她誤以為自己還在那場景。 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卻見迎面而來的宋母,微笑的朝著她走來,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許久未見,裘小姐瞧著倒是比以往更加出色了。” “伯母好。”裘深依然是笑著打招呼。 “這般生分作什么?你我也算是做過一段時間的婆媳。”宋母主動提及這段往事,裘深愣了半晌,反倒是摸不清她到底是何意圖。 “不過裘小姐可知道……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過得最為憋屈之時。”宋母察覺到裘深僵硬的身子,以及低垂的眼眸。 “我這一生也算是輝煌,二十四邊和宋琛他爸結了婚,隨后生下了宋琛,身為豪門我從未做過丟份的事,宋琛也是爭氣,從小沒讓我cao過心,一直都是尖子。不過對于他找女人的眼光,實在是不敢多夸獎。先是那個光有臉卻沒啥內涵的顧煙晴,再是你這個處處都比不上顧煙晴的你。”宋母講話一直都是一個腔調,沒有任何的語氣起伏,似是在講述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但卻壓得裘深喘不過氣來。 裘深深吸一口氣,“伯母,我覺得我并不比顧小姐差,不管是臉還是內涵!”這是裘深第一次這樣同宋母講話,裘深說完這話,也覺得吃驚,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勇氣。 宋母上下打量裘深,以往那個見到她便低頭不語的女人,如今卻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她也是第一次覺得原來裘深長得很好。原來裘深也有這樣自信的時候,不過這又如何呢? “裘小姐可能沒搞明白,即便是你各方面突出,你又如何能夠做到同我兒子同一水平線?”出生?這兩個詞一直不間斷的在提醒著裘深,成為裘深的痛,一直以來就因為這兩個詞而抬不起頭來,也是因為這個處處受打壓! “伯母,你可能搞錯了,我覺得我并沒有必要同你兒子一個水平線,畢竟我們如今連情侶也算不上,如果硬是扯也不過是他的前妻。你管的似乎寬了些,我如何現在起……不,是很久以前起,就同你同你兒子沒關系了。”裘深的話讓宋母笑的格外的燦爛。 “最好如你所說。”宋母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裘深站在原地握緊了拳。她的尊嚴,已經不允許繼續聽宋母的冷嘲熱諷了。 裘深坐在車上,卻久久沒有發動車子離開,看著宋母的車從眼前開過,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 她憶起跟著宋琛第一次踏進宋家時的場景。許是宋琛先前打過招呼,要帶老婆回家,那天宋家的人難得齊全。 剛踏入時,裘深感受到的是眾人友好的問好,宋母也顯得十分熱情。她悄悄松了口氣,幸好不是難纏的婆婆,如果是這樣的到能相安無事的等到宋琛的前女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