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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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丙盼熟練地在玄關換了鞋,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來,喝杯水。你最近怎么樣了?小賢還好嗎?太陽沒出來的那一個月你們是不是在顧家村?現在回來是要復課了嗎?怎么沒見小賢……”傅驛城坐在她對面,問個不停,已經一個半月沒見面了,這一個半月里發生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這母子兩人過得好不好。他非常擔心他們,這世道開始亂了,這母子倆沒個依靠,可不是件好事。 “停!你一下問那么多問題,我怎么回答得過來。這段時間我和小賢在顧家村過得很好,我這次只是回來探探情況,把他留在我叔家了。”顧丙盼見他問個不停,就腦殼發脹,打斷他的話。真不知道陸澤鴻是怎么受得了他這性格! 傅驛城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家陸澤鴻呢?”來了好一會兒,顧丙盼沒見到陸澤鴻就覺得很奇怪,自從她和傅驛城登記結婚后,但凡她和傅驛城單獨呆上幾分鐘,陸澤鴻就跟個烏眼雞似的,不停地瞪著她,鼻子直哼哼,整個人像泡在醋壇子里一樣。 “他去公司了,從初二到現在網絡都沒有恢復,公司里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說到這里傅驛城就頭痛,這段時間,陸澤鴻基本是把公司當家的節奏。 “我今天去找余教授了,他離開g市回家鄉了。詹老明天也要走。你也知道他們的,沒有事絕不舉家搬遷。詹老跟我說讓我回去,可能就是讓我回顧家村。我這幾天辦完事,就回去。為了以防萬一,你要不要和陸澤鴻商量一下和我回顧家村?”顧丙盼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傅驛城是這世間除了兒子之外她最在乎的親人、朋友了,她不知道之后的世界會變成什么樣,但她希望他能跟自己一起。 “我……我想想……”傅驛城看著顧丙盼那張酷似顧叔叔的臉,陷入了糾結。他是想跟她共進退,可是有一件事牽絆著他,他不能離開。 他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里長大,他有一個長腿叔叔。這個長腿叔叔會給他交學費,買漂亮衣服。雖然每次因為新衣服,他都會被院里其他嫉妒的孩子欺負,但是他還是很喜歡這個長腿叔叔,因為這個叔叔會經常帶著一個漂亮的meimei來看他,還會帶他去動物園玩。 他一直非常努力,想要考上好的大學,將來考上研究生,跟著長腿叔叔做學問。只是后來這樣的仰慕慢慢變了味,他非常慌張,他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他這是在玷污長腿叔叔。后來他更是發現了他的秘密,這使得他更是自卑。直到后來,他認識了來拜訪長腿叔叔的陸澤鴻,在他猛烈的攻勢下,才放下心里的負擔與自卑,恢復正常。 “丙盼……大年初一那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陌生來電……他說他是陸言鳴,現在和顧叔叔在一起……”傅驛城猶豫了很久,覺得還是應該告訴顧丙盼,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猛地聽到“陸言鳴”這個名字,顧丙盼受到了很大沖擊,她已經忘記這個名字很久了,或者可以說她已經避免自己不要去想他很久了。現在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和自己去世的父親一起出現,她有點恍惚。 “丙盼……你還好嗎?”傅驛城正是知道顧丙盼和陸言鳴的糾葛才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誰知道這一猶豫就過了那么久。在大年初二之后就算是他想要告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聯系她。 “我,沒事。你還記得他怎么說的嗎?他怎么會和我爸爸在一起,我爸爸都已經……差不多一年半了。”顧丙盼有點哽咽,雖然接到父親遭遇空難的消息已經十八個月了,雖然沒有找到他的尸骨,雖然她內心深處依然祈禱著父親還活著,可是為什么陸言鳴會在父親飛機失事那么久才聯系她。為什么不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而在她快要忘記他的時候毫無預兆地再次來干擾她。 “他說你的電話打不通,而顧叔叔只記得我和你的電話……但是我沒有聽到顧叔叔的聲音。他說他們在同一架飛機上,飛機墜落后,他們被沖到一座無人小島上,在那里生活了將近十七個月才有船路過。只是陸叔叔的情況不是很好,在昏迷中。”傅驛城的長腿叔叔就是顧丙盼的爸爸顧濟仁。他那天接到自稱是陸言鳴的人的來電本來是想要掛斷的,可是聽到他說他和顧叔叔在一起的時候,心里非常地激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確定他是陸言鳴?他沒有提他們現在在哪里嗎?”顧丙盼非常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自己父親是否真的還活著。十八個月了,小賢都九個半月了,還沒見過外公呢。 傅驛城并不能完全確認電話那頭是不是真的陸言鳴,雖然他和陸言鳴見過不少次,但是卻聽不出他的聲音。顧丙盼有點失望,她在心里默默祈禱:只希望這一切是真的,自己的父親是真的活著的。 顧丙盼強行扯回自己的思緒,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給她去思考父親的事情了,如果打電話的真的是陸言鳴,父親真的活著,那么他們一定會回來找她的。她只需要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著就好了。 “你再想想吧,我看這世界是安定不了多久了,你和陸澤鴻得做好準備。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就去顧家村找我。” “我知道了,只是無論是我還是澤鴻都還有需要留在這里的理由,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要離開了,一定會去找你的。”聽到傅驛城的保證,顧丙盼放下心來。對于這個和自己從小一同長大的男孩,她把他當作家人,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 突然,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九死一生! 第十五章 顧丙盼突然想起詹老和她說的,自己身邊會有人九死一生。是不是說的就是自己父親?亦或有可能是陸言鳴! 她拒絕繼續去想這件事情,因為她不僅幫不上忙,還會自添煩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暗暗為他們祈禱。 當顧丙盼從傅驛城家回來的時候,家里空無一人。她的房門上貼了一張便條: 我們出去轉轉,會晚點回來。 顧丙盼挑了挑眉,這在她的意料之內。這一群人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特別是王秋菊。而顧丙超和顧丙貴突然說要一起跟著來g市,直覺告訴她顧丙超一定有著什么特殊的目的。 她打開二樓盡頭的一間房,這是父親的房間。自從知道父親飛機失事后,她就把這間房鎖了起來,一直沒有勇氣踏入,直到今天她接到父親似是安全的信息。房間塵封了很久,空氣里仿佛都飄蕩著灰塵,在燈光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她拿起桌子上的相片,這是高中畢業那年和父親的合照。她手里捧著向日葵,扎了個高馬尾,拉著父親,俏皮地比了個剪刀手,露出潔白的牙齒,父親也在一旁頗為無奈地跟著她比了個一樣的剪刀手。這張照片是傅驛城幫他們拍的,傅驛城有一段時間非常喜歡拍照,她曾一度認為他會從事攝影,沒想到最后竟然成為了醫生。 她把相片放進一個空紙箱里,環顧四周,心情頗為復雜。家里雖然有書房,可是父親更喜歡在床頭放上一些書,睡覺前總是要翻翻。他經常說,人不可一日不讀書。 床頭那本弗洛伊德的《癔病研究》還夾著父親最喜歡的那個埃菲爾鐵塔的鐵質書簽,這個書簽是父親最喜歡的書簽。書簽保存得非常好,表面被磨得光亮,可以想象得出它是多得擁有者的喜愛。小時候顧丙盼曾經跟父親討要這枚書簽,卻遭到了拒絕。雖然后來父親給她買了一枚一樣的,但是她總覺得這一枚是最特別的。 她拿著書簽,舉過頭,在燈光下細看。想要知道這書簽到底有什么特別的,為什么父親那么寶貝它。終于她在埃菲爾鐵塔的頂部發現了快要被磨掉的字“y”。這個“y”到底有什么含義呢? 顧丙盼想不明白,把書簽放回原處,把那本《癔病研究》放入紙箱內。突然從書里掉下一張紙條,顧丙盼撿起那張紙條。她非常意外,這張紙條是自己的。當初她剛從f國畢業回來的時候,陸言鳴追到機場,把這張寫了他的住址的紙條塞給自己。她當時隨意地把它扔進行李箱里,后來就再也找不到了,她以為弄丟了。原來在父親這里。 可是父親從哪里得到的這張紙條,為什么又夾在這本書里呢?難道父親去找陸言鳴了?所以陸言鳴電話里才會說他和父親在一起? 顧丙盼猜測著。她把父親房間里值錢的東西都放近箱子里,想要拿回顧家村。可是床頭柜最下層有一個抽屜是鎖上的,她找遍整個房間都沒找到鑰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家里的貴重金屬、不動產證明都隨意地放著,而這個抽屜卻緊鎖,難道里面是什么更貴重的東西? 沒有鑰匙,她只能撬鎖。抽屜的東西并不顧丙盼想象的那樣,里面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個用銀鏈穿起來的戒指。相片里是年輕時候的父親和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看著非常眼熟,他比父親高,他摟著父親的背,笑得非常燦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父親似乎正在樹下看書,被這人突然打斷,抬起頭,頗為無奈。顧盼越看這相片越覺得似曾相識,她一定是見過這男人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她拿起那枚戒指,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父親帶戒指。她看到戒指背面刻著“yg”。“y”又是“y”!她知道這g就是自己父親的名字縮寫,那么這y是誰呢?難道是自己母親?家里沒有任何關于母親的相片,小時候她每次問起自己的母親,父親總會一臉憂傷地告訴她,母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難道這枚戒指是他們的婚戒?但是為什么把這個戒指和這張相片放一起呢? 顧丙盼越來越看不懂了,父親竟然有那么多秘密。 當她把父親房間收拾好的東西放進自己房里后,正想去書房看看有什么東西需要收拾帶走的時候,顧珍玉、王秋菊和王政兵回來了。 “怎么只有你們三個?”顧丙盼沒有見到丙珍、丙貴和丙超。 “他們和我們分開了,不知道去哪了?”顧珍玉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癱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王秋菊翻著今天的戰利品。 g市的大商場已經開始正常營業了,顧珍玉和王秋菊買了不少衣服、鞋子和化妝品。王政兵手里還幫她們提了不少。 顧丙盼見沒她什么事,就回書房繼續收拾東西。 “姐,你有現金么?能借我一些錢嗎?”顧珍玉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到書房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顧丙盼問道。她今天買了太多東西,身上的現金不夠了。現在atm依舊用不了,商場也沒法刷卡。雖然各銀行已經開門營業了,但若想取錢必須到開戶行取,且需要提前三天預約。 “我這還有一些,你是需要買點什么嗎?”顧丙盼年前就把自己賬戶上的現金取了出來,當初買物資也沒花多少,這次回g市她全帶在身上了。 “秋菊說明天想去市場買些東西,我想跟她一起去。”顧珍玉心里其實是有點不情愿,要不是因為王秋菊沒什么錢,而且這一群人里她和顧丙盼的血緣關系最近,她是不會和她開口的。 顧珍玉從小就覺得自己和這堂姐不對付。只要她們兩個同時出現,大家就只會夸獎顧丙盼聰明能干,而自己只有漂亮可愛。明明她成績也不差,也考上了重點大學,可是大家卻只會夸獎自己的外貌,搞得自己好像除了漂亮就沒有什么優點似的。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顧丙盼有個當教授、令人尊敬的父親,而自己的父親只是個村長。明明是兩兄弟差距卻那么大,大伯長得溫文爾雅,看起來就很溫柔,自己父親卻長得普普通通,憨厚老實的。這曾一度讓顧珍玉心里非常不平衡,覺得自己才應該是大伯的孩子。直到后來她長大了才開始慢慢釋懷。 顧丙盼從屋里拿了些錢給顧珍玉,顧珍玉承諾回村后就還給她。顧丙盼隨口應著,她知道這錢將來也只是廢紙罷了,不見現在物價已經漲到什么程度了嗎,將來說不定是有錢都買不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