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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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真的沒事的,你別放心上,我這不是沒什么事情嘛!”見不得自己叔叔一臉的難受,她把走累了的小賢一把抱起,塞進顧濟民的懷里,掏出小手絹,替自己這不停地掙扎,小短腿亂踢的兒子擦汗。 “怎么這么熱。”她用兒子的小手絹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低聲咕噥著,這兒子長大了,極活潑,才和他玩了那么一會兒,自己就出了些汗。 “是有點熱。”顧丙貴隨口說著,見父親低聲和懷里扭動的小賢打著商量,“你要是別亂動,我以后就給你買糖吃。”顧丙良失笑,自己這父親一貫是這樣的性子,最喜歡小孩兒。 如果自己父親還活著的話,一定也會這么哄著小賢吧!有那么一瞬間顧丙盼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父親在的話,一定不會有人敢來家里偷東西,也不會放過那些人。 “爸!”一句叫喚把她從恍惚中喚醒。顧珍玉穿著一件白色珍珠立領襯衫,把襯衫扎進淡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里,外披一件青蔥色的針織外套,她皮膚白皙如最細膩的羊脂玉,整個人充滿了春天的氣息,緩緩地向他們走來。她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美了!顧丙盼暗嘆,自己這段時間有仔細照鏡子,發現自己并沒有變白,難道這是個人膚質的問題?珍玉得天獨厚?顧丙盼無解。 “民叔,良哥,丙盼姐。”直到王秋菊和他們打招呼,顧丙盼才注意到她是和顧珍玉一起來的。 要說起來,王秋菊長得并不丑,甚至可以算的上是非常清秀,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但是站在令人驚艷的顧珍玉身邊卻是不夠看的。這不,剛才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顧丙盼在心里嗤笑,自己有什么資格這樣想,她長得還沒有王秋菊好看,充其量算得上端莊。 “你怎么穿那么少,可不要害感冒了。”顧濟民把小賢還給顧丙盼,拉著顧珍玉責斥。現在還在還是二月(農歷),還冷著呢。 “沒有呀,我這樣穿正好,你們穿多了,看,都流汗了。”顧珍玉嬉笑,調皮地指著自己父親頭上的汗水。 “胡說,我這是和小賢玩鬧才流的汗。”顧濟民反駁。 “叔,今天真的不冷,你看我也穿得不多。”剛才沒有注意,王秋菊也只是穿了一件薄外套。 “這太陽出來了,回溫了呀,終于不用再穿這大棉襖了。”顧丙良當即脫掉自己的厚棉襖。“真的不冷!“這太驚喜,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冬天,天氣太冷,讓人一點兒也不想動彈。這一個月他是受夠了,本來按正常來說,年后天氣開始慢慢回溫,但偏偏這一整個月太陽都沒出來,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他一天比一天穿得厚,現在,終于可以解放了! “真舒服呀!”顧丙良感嘆。 “今天正好二月二,要開始犁地了,得在清明前幾天播完種。”顧濟民女兒兒子都有本事,在外面有著體面的工作,自己又是村長,手頭上不缺錢。所以他都是把自家的地和顧丙盼家的地都租出去了,只留了一畝自己種著玩。 “盼呀,你家的地今年還租出去嗎?”顧濟民是怕了,他怕如果再發生點什么,自己種的那幾分地怕是不夠的,“我今年是不租了,全部自己種。” “爸,這么累,你怎么受得了!”顧珍玉大驚,自己家里有七畝地,父親年紀大了,自己和哥哥又在外面工作幫不上忙。再說就算父親不種地,自家也有足夠的糧食可以吃。 顧丙良的反應卻和meimei顧珍玉的不一樣,在這一個月里,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老一輩人喜歡糧食,喜歡在家里存糧食的原因了。自家就是因為有父親種的那幾分地,這場災難里才能過去的。 “爸,如果太累的話,就雇人吧。”顧丙貴不理會顧珍玉給他使的眼色,他心里自有想法,大不了到時候雇人幫忙給些錢就好。 “盼呀,你這地到底怎么打算,你可要早點決定,到時候我好早點跟人家說。”顧濟民并不理會自己兒女的糾結,這地他是鐵了心要種的。他以前跟那租戶簽的約是三年,現在租約正好到期。 顧丙盼糾結著,她家里有兩畝地,一座山林。那山林就是自家后面的那座,這也是為什么父親要把房子建在那邊的原因。那兩畝地卻不在村里,而是在村東,是上好的水田。她倒是不想租出去了,可是自己又不會種,左右為難著。 “丙盼姐,要不你家地租給我家吧!”王秋菊聽了好一會兒了,聽到村長大叔要自己種田,心里不由暗罵“老東西”,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當看到顧丙盼為難的樣子,眼睛一亮,不禁開口。 顧丙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王秋菊是還是個學生,看她這清秀白嫩的樣子,平時應該也不怎么接觸到地里的活。這話如果她大姐王春蕾說的,那她肯定不會奇怪,王春蕾一看就是個沒少干活的人,但這王秋菊就不一樣了。 她抱著兒子沒有說話,自從上次王秋菊能夠清楚地說出初二太陽出來的話后,她就一直有些疑惑,她研究的方向是宗教,對于人心,她總有莫名其妙的第六感。這第六感在她深入少數民族山區做田野調查的時候,無數次救了她,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王秋菊肯定是有問題的,只是現在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她不動聲色地把王秋菊列為自己的觀察對象。 第七章 “如果你要租出去的話,倒是可以租給老王家,到時候收點糧食或者錢就好了。不租的話,我幫你種,反正七畝也是種,九畝也是種。”顧濟民提議,他知道侄女沒有下過地,讓她自己種太過為難她了。 顧丙盼并不是腦抽,叔叔家里的七畝地他都不一定能夠忙得過來,哪還能讓他幫自己種。更何況,顧珍玉在旁邊臉色更不好了,自己真讓叔叔幫自家種地,豈不是趕著找不自在嘛。親戚之間感情再深,也是要小心維護的,就算叔叔自己愿意,他的兒女不一定樂意。況且看他太累自己也是心疼的。 “民叔,你家都這么多地了,再多也忙不過來。還是我家幫盼姐種算了,收成分三成給她。”王秋菊聽到顧濟民要幫顧丙盼種,暗道不好,可真不能讓他奪了這事,自家地不夠,不趁著現在租下這地,這往后可更難租了。其實,她并不知道這三成租金是多少,只是覺得應該不少了,反正先租下來再說。 王秋菊不明白,這顧丙盼心里可清楚。三分租可不少,顧家村水稻是一年兩熟,一畝地年產一千三到一千四斤大米,兩畝地一年三分租那就是七八百斤大米,按一個人一天一斤大米算,夠吃兩年了。顧丙盼心驚,這地平時租出去也就一畝千把來塊,這米現在可是三塊一斤,這租金可夠高的!她心底對王秋菊的做法更是好奇,她為什么這么反常地想要這地? “不了,我想自己種,反正現在也沒有通知說學校要開課了,等到時候再說吧。”這秋菊那么緊張土地,難不成這地里會有什么秘密?還是說,這地會變得很珍貴?不對……不對!與其說王秋菊緊張地,不如說她緊張糧食。對的,糧食! 顧丙盼突然醒悟,排除掉其他不可能的理由,余下來的一定是真相。種地賺不了多少錢,王叔年紀也大了,秋菊也不會給他攬這勞累活。她這時候突然提出種地,除非是有利可圖,且這利還不是一般的利!極有可能是因為她知道糧食以后會變得非常珍貴。那問題來了,為什么糧食會變得珍貴?難道是因為災難還沒有結束!難不成自己最初的預料是正確的! 顧丙盼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她拼命對自己說,冷靜,冷靜,淡定,淡定,一切都還沒有確定呢,不能自亂陣腳。一定要冷靜,不要讓秋菊發現自己的異常,她上次能知道初二出太陽,說不定也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自己只要細心研究王秋菊的做法,再加以分析,一切就不用太擔心了。研究資料、分析內容,得出結論,這是自己最擅長的,沒關系的,沒關系的。顧丙盼拼命安慰自己。 “盼姐,我爸瘋了,你也瘋?”顧珍玉詫異,自己這堂姐跟著瞎摻和什么呀!她種地,開什么玩笑呢! 顧丙良很贊同meimei的看法,這堂姐不知道怎么想的!過一段時間,學校就開學了,這地她就算真種了,也是白搭。他忙勸道:“是呀,姐,你可別逗了!現在太陽都出來了,相信不久學校就要開課了,你還要回學校呢,在村里種什么地呀!”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對勁,自己這堂姐可不會做那種白用功,莫非有什么變故不成? 顧丙盼好笑,這兩兄妹雖然個性不一樣,但都是口直心快的,并沒有什么惡意。但現在看來,顧丙良子可比顧珍玉有腦多了。“沒關系的,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返校呢,我先種著,就當鍛煉身體。等真要回學校了,再交給王叔。” 顧珍玉見她已經打定主意,就沒再勸。而顧丙良心中暗自思量,堂姐肯定預料到什么了,只是不好說,自家就看著她,跟著做就好。他沖著顧丙盼眨了眨眼,顧丙盼對他點了一下頭。而這一切只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其他三人并沒有注意到。 王秋菊正陷入自己的情緒里,更是沒有發現。她沒料到顧丙盼竟然會拒絕自己,真是錯失良機呀。村里空巢的人家不多,像顧丙盼這樣家里家里地都租出去的更少了。就算有,她家是外姓也很難在村里租到好地。現在有這機會,卻眼睜睜地看著它從自己面前溜走,王秋菊心里酸溜溜的。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自己種?搞不好你連鋤頭都不會用吧?” “沒事的,你要學,叔教你。”顧濟民一點都沒有覺察到王秋菊的氣憤,反而安慰起顧丙盼來。他倒沒覺得顧丙盼自己種地有什么不對的。顧家村歷史上雖然輝煌過,但到底是老黃歷的事了,顧家這幾代人雖發達的不少,可臨老回村里種種地,釣釣魚,養養老的可不少。就連他老哥,沒去世之前,也是時不時地回村里來的,有時還會帶著學生讓他們一起來種地。 回想起過去,顧濟民臉上的褶子舒展開來,在自己的記憶里,哥哥總是溫柔而睿智的,如果是哥哥在的話,現在自己就不會那么慌亂了。想起自家哥哥,顧濟民不由得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小侄女,當初那個小人兒已經長大了,只是命運卻和哥哥一樣歷經波折。自己到現在為止都沒見過丙盼的mama,只聽哥哥說是難產死的。顧丙盼是哥哥一手拉扯長大的,后來丙盼結婚了,那侄女婿看著倒像個好的,沒想到竟是那樣的人,不提也罷。現在呢,自己哥哥去了,丙盼更是一個人帶著小賢了。父女兩人命運何其相似呀! 顧濟民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侄女是個命苦的,這侄外甥更是小可憐。不由得輕聲道:“小盼呀,你要是遇到什么過不去的一定要跟叔說,怎么說我也是你的親叔呀!” 顧丙盼看著自家叔叔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就知道這人不知道又在腦補些什么了。要說自家這叔叔還真是逗,可能有一個事事為自己cao心的哥哥,娶個潑辣的媳婦,家里大小事情從不用擔心,生活一直是順風順水的,故而養成了他現在這個耳根子有點軟的老好人脾氣。 “叔你說什么呢,我好著呢,過兩天就跟你一起下地。”顧丙盼一邊說,一邊一頓一頓地拍著兒子的背,慢慢搖晃著身子,哄他入睡。可能是剛才玩得太累了,兒子不一會就睡著了。 “民叔,看你說的,盼姐能有什么事兒呀。你今年種那么多地,都打算種什么呀?”王秋菊轉移話題,她總覺得顧濟民剛才的話有點擠兌自己,什么叫做“遇到什么過不去的就要告訴他”,這不是明擺著說自己在打丙盼家的地的主意嘛!村長有什么神氣的,要不是因為他是顧珍玉的爸爸,自己早就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秋菊,你問這么多做什么,你又不種地。”顧珍玉拉著王秋菊的手,開玩笑似地錘了下她的肩:“你不會也想在家里種地吧。” “呵呵,哪有的事呀。哎呀,不好!都什么時候了!咱們別耽誤了,快找李敏玩去。”王秋菊尷尬地再次轉移話題,生怕自己說太多顯得奇怪,到時候露出馬腳就不好了。 “啊,我都忘記了,爸,先走了哈!”光顧著和爸爸他們說話,她都忘了正事了。顧珍玉一把拉起王秋菊就往村東跑去,邊跑還喊著。 “這家伙!哪一天有你那么穩重,我就不擔心了!”顧濟民看著自己女兒一蹦一跳的,很是無奈!哎,要是女兒有丙盼一分的穩重,自己就能放心了。 “這李敏是誰呀?”顧丙盼好奇,她連村里顧氏族人都沒認全,這外姓更不用說了,李敏這人她壓根就沒聽說過。 “這李敏是村東李正全家的女兒,也是在外面工作的。聽說年前說是辭職回家了。珍玉從小就喜歡跟她一起玩。”顧丙貴興奮地說:“李敏長得可漂亮了,十里八村一枝花,村里年輕一輩就沒有不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