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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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回到房中又打坐調息,確定自己的身體已經看不出任何不對后,關好房門,大搖大擺地悠去了奚玉嵐那里。 彼時,午飯時間,因她放了話不準有人打擾,便也沒人喊她吃早飯,此時早已腹中空空餓得要死,奚玉嵐見狀,連忙讓人去擺飯,并通知越清風前來。 三人安安靜靜地吃了頓飯,之后,長歌和秋遠沏茶,見他們要談事,便打算退出去。剛踏出門,奚玉棠忽然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慵懶道,“秋遠,找個手爐給我。” 秋遠怔了怔,看向自家主子,后者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奚玉棠。 “去呀。”奚玉棠催促他,“記得熱一點。” 秋遠一頭霧水,吶吶地點頭,“哦!” 昨夜起了風,今日便烏云密布不見光亮,奚玉棠抬手一揮半掩上門,回頭,正好對上兩人的目光。 “怎么這般瞧著我?”她好笑。 “身體可好?”奚玉嵐還是不放心,探身摸了摸她的額頭,冰涼冰涼的,并未發熱,“覺得冷?” “昨兒泡了水呢,以防萬一而已,我可不想等小美回來罵人。”奚玉棠將他的手扒開,“京城的冬天還是挺冷的。” 奚玉嵐關心則亂,沒注意她話中的敷衍,見她臉色正常,便也沒有多說。 倒是越清風在聽到她的話時,幾不可察地掃了一眼放在三人附近的爐火和熱炭盆,又看了看坐在這二者中間的奚玉棠,深邃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京城冬天冷? 能冷得過雪山? 他想開口說點什么,對面奚玉棠忽然微微一笑,搶先開口,“來說說昨日之事吧。按照計劃,肅兮和我先去了勤政殿,找到一幅畫,那畫……” 由越清風從旁補充,將昨日的事挑挑揀揀大致說了一遍,隱下了自己和卓正陽戰斗的細節和太初心經,奚玉棠一口氣說完,這才抱著熱茶喝了一口。熱茶下肚,瞬間溫暖了冰涼的內府,令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在聽到卓正陽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時,奚玉嵐用力握緊了拳頭,胸中真氣激蕩,仇恨之情翻滾洶涌,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抬頭對上自家meimei那明顯寫著幸災樂禍的暢快模樣,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咎由自取。”他淡笑著開口,“卓老賊早就該死,偏偏想與天掙命……他以為,他可以成為第二個師父嗎?” 提到寒崖老人,越清風也露出了笑容,“師父武功臻至化境,一心撲在武學之上,自然不是卓正陽這等心思齷齪的凡夫俗子可比。” 奚玉棠的目光在兩人中間轉了一圈,見他們說起自家師門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想到那位武林不出世的泰斗,心中一動,不禁啟口,“寒崖老人……真有你們說的那般好?” 越清風似乎有些詫異,挑眉望過去。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奚玉棠在得知寒崖老人是他們師父之后,第一次起了好奇心。 “你想見師父?”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問題所在。 奚玉棠頓時一噎,干笑兩聲,“沒有,就是好奇。” “……” 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越清風識時務地不再追問,奚玉嵐卻笑道,“若是有此想法,等我腿好之后,帶你去一丈峰見見師父。” “真的?”奚玉棠瞬間直起腰,剛想說什么,見兩人都驚異地望著她,頓時又恢復了鎮定,“可你不是被寒崖老人……” 【逐出師門】四個字在嘴邊轉了一圈,沒敢吐出來。 “無妨。”奚玉嵐笑了笑,“我也是該去見一見師父,賠禮道歉也好,承認錯誤也好,總要有這一遭。” 越清風在一旁點頭,“師父是很喜愛師兄。” 奚玉棠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家兄長,“那說好了?” “好好好。”奚玉嵐好笑地看她,“怎么突然想見師父?” “……武林泰斗誰不想見啊。”奚玉棠眨了眨眼。 對面,越清風再次眉心跳了跳。 他怎么覺得,今日的奚玉棠很奇怪?好像在計劃著什么,而且還隱瞞了不少……昨日和卓正陽一戰,她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這時,秋遠送來了手爐,奚玉棠喜笑顏開地接過去捂好,越清風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見她抱著手爐,卻好像還是有些冷的模樣,突然淡淡開口,“奚玉棠。” 奚玉棠怔了怔,抬頭。 “你……”越清風來回地打量她,“真沒事?” 話音一落,奚玉嵐也看了過來。 “……我能有什么事啊,怎么突然這么問?” 頂著兩人視線,奚玉棠又好氣又好笑,見越清風仍是一臉不信的模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從懷里掏出那個從冷宮里得來的雕紋鐲子,果斷轉移話題,“我接下來打算閉關,這鐲子,要勞煩你們轉交給司離。” 閉關…… 奚玉嵐是知道她去找太初心經下半部的,也知正是因為這部功法,才導致雪山十六年前的慘劇以及父母死亡。他曾仔細問過奚玉棠有關這部功法的事,后者給出的答案只有一句:的的確確是一部能引起天下震動的絕世神功。 她說的光明磊落信誓旦旦,奚玉嵐便信了,以為這真的是一部極好的功法。如今她找到了下半部,要閉關,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作為兄長,他沒什么理由阻攔。 設身處地想一想,若換成是他,也許會比棠棠更心急。 “閉關多久?去哪兒閉關?”越清風沒有接過那鐲子,只輕聲問了兩個問題。 奚玉棠早已想好了打算,也不瞞他們,道,“我打算回雪山,閉關多久我也不知。” 話音落,對面兩人都呆了呆。 “時間緊迫,我打算先走一步。”奚玉棠沒理會兩人的神色,徑直道,“此次沒有找到素九針決,甚是可惜,我打算把小美留在這里,哥哥和肅兮的身體都需要小美照顧。至于司離,既然京城這個地方和他的身世有密切聯系,我也想讓他留下,無論最后結果好與不好,都希望你們二人能護他一二。冷一和韶光我帶走,明日啟程。” 奚玉嵐還是第一次聽到棠棠當著他的面喊‘哥哥’這個稱呼,頓時喜從天降,整個人都激動地繃直了身子,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便聽到她的最后一句,不禁下意識失聲,“明日?!!” 越清風也被嚇得不輕,他已習慣了有奚玉棠在身邊的日子,陡然聽到她要離開,第一反應就是無法接受,“明日不行。” “我已經決定了。”奚玉棠話里不容反駁,“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你們別忘了我是誰。” “可是明日太倉促了。”奚玉嵐忍不住皺眉。 越清風也迅速接話,“閉關不必非要回雪山,現在是冬季,還是去江南,氣候適宜,更適合練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瞬間就將她的決定反駁了個徹徹底底,不僅給出了不能這么快走的十大理由,還干脆替她將閉關的場所都選好,甚至開始商量閉關的一應準備和后續事情。 奚玉棠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啪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了,夠了!” 兩人忽然停住了話頭。 “我說明日啟程,就明日啟程。”奚玉棠冷著臉看著眼前人,斬釘截鐵,“這事就這么定了,我自有考量。” 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 許久,越清風淡然啟口,“……給我個理由。” “功法需要。”奚玉棠想都不想便道,“修煉太初心經的場所若是在雪山,可事半功倍。” 她說的是實話。 卓正陽雖然修煉的功法有錯,但歸根結底還是太初心經,想他走火入魔,只有身在寒池之中才能茍延殘喘,便可知道,修煉太初,最好身在極寒之地。如若沒有這個條件,一旦練功出錯,經脈火燎,真氣焚身,后果不堪設想。 她當年也是如此。 只不過…… “好了,還有什么要說的?”她淡淡開口。 越清風動了動唇,“必須回雪山?” “嗯。” “……好,那我陪你。” 驚詫地對上對面人古井無波的眼,奚玉棠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我陪你回雪山。”越清風慢條斯理地重復,“素九沒找到,我不急于一時。既然無事,去雪山走一遭也挺好。”說著,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正好,也還沒去過。” 奚玉棠:“……” 看看師弟,又看看meimei,奚玉嵐嘆氣,“我也想回雪山了……棠棠,哥哥陪你回家怎么樣?” ……【陪你回家】。 這四個字一出,奚玉棠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兄長,胸膛忽然劇烈起伏起來,答應的話就在嘴邊,險些要脫口而出! 可下一秒,她猛地回神,頓了頓,冷下臉道,“不行。我是去閉關,不是帶你們觀光,不要打擾我。想去,可以,等天暖和的時候再去。你們兩個一個生著病,一個重傷未愈,跟我走,是打算讓我去給你們收尸?” ……說話毫不留情。 越清風和奚玉嵐同時噎了一下,忽然就沒了話說。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推開,原本應當在皇貴妃宮里的沈七面如冷霜地站在門口,目光死死盯著奚玉棠,胸腔起伏不定,嘴唇發白,那雙瀲滟至極的眸子里幾乎要冒出火來。 “我不準!”他厲聲喝道,抬手指著房中那抱著手爐的女子,氣得渾身發抖,“你們兩個給我按住了她,敢踏出這里一步,休怪我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來!” 奚玉棠身體一僵,倏然回頭。 她竟然沒感應到沈七的腳步聲?! “小美?”她有些結巴,“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得再晚一點,你就毀尸滅跡,將事情擺平了是不是?”沈七怒視她。他不過是聽說了她受傷,第一時間去尋了她,卻沒想到能發現讓自己幾乎嚇破了膽子的真相! “快點給我按住她!”沈七看向越清風和奚玉嵐,見兩人都下意識戒備起來,這才冷冷瞪向眼前人,“寒毒發作,還想回雪山,奚玉棠,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寒毒發作? 越清風身體猛地一滯,腦中忽然炸開一抹白光,瞬間恍然大悟——是了,他終于找到違和感在哪里了! 奚玉棠神色一變,下意識丟開手爐,干巴巴地笑了一聲,“小美,你在說什么呢……” 說著,便要起身,打算找機會跑。 可還沒等她抬腳,越清風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與此同時,奚玉嵐想也不想地猛然叩開輪椅扶手機關,兩道繩索射出,將人綁了個干脆利索! 奚玉棠頓時蹙起了眉。 “我說什么?”沈七踏進了房門,站在奚玉棠面前,居高臨下地死死瞪著她,“是不是我回來晚一步你就要丟下我自生自滅了?好,你告訴我,洗衣房那邊濕透的被褥作何解釋?你房里,地板上的血跡和久散不去的涼意是怎么回事?奚玉棠,我認識你這么多年,光寒毒發作就有五次以上,你當我看不出來?” 他忽然出手,一把扣住奚玉棠的另一只胳膊,強勢地將她的手舉到面前,只見那脫離了手爐的手指指尖,白瑩瑩一片,似有冰霜凝結,“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不得不再次強調一下本文的食物鏈: 越清風<奚玉嵐<奚玉棠<沈七 留下來過年吧,教主。 ———— ps,你們最近留言這么少,我好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