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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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暗器詭異兇狠,就是越家少主也不敢直面,但為了假裝自己鎮定自若,越清風依然面不改色地身形左右一晃,同時廣袖一掃,只聽咄咄幾聲,暗器盡數打在了他前后左右的墻壁家具上,同時心里輕輕松了口氣。 ……居然還敢躲! 奚玉嵐怒了。 生怕他下一擊更狠,搶在自家師兄再次出手前,某人老神在在地坐了下來,用告狀的方式成功轉移話題,“師兄,棠棠打算出一趟遠門。” 話音落,奚玉嵐手一頓,奚玉棠則不敢置信地看向越清風。 說好的保密呢! “去京城?不準!”奚玉嵐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 “我有事。”奚玉棠被逼無奈地開口,“我自己幾斤幾兩我知道,沒有十足把握,輕易不會去招惹別人。” “那也不準。”銀發青年沉聲暗怒,“你什么性子以為我不知?” “……” 我什么性子你說你說你說!你知道個鬼! “我真有事!”奚玉棠蹙眉,直接從懷里扔出一個鐵質令牌在桌上,深深印刻的‘十九’二字險些晃瞎兩人的眼,“十萬兩呢,誰擋誰是仇!” 越清風和奚玉嵐直接愣了。 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對面的銀發青年,越清風壓下心頭驚訝,大致猜到了奚玉棠所謂的‘別的事’是什么,摸著嘴唇,打定主意不開口了。 奚玉嵐則被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兩人都不開口,奚玉棠冷哼一聲,又摸出一塊鐵質令牌扔上去,望著上面大寫的‘一’字,涼涼道,“誰的東西誰拿走,有事沒事別亂給我家小美塞賄.賂,又不值錢。” 奚玉嵐:“……” 對面,越清風發出了一聲可疑的‘噗’,接著,重重咳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臥槽!!!!!!!!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我的全勤!!!! 我他媽!!忘了!!!!只顧著修文沒看時間!!!!!!!! 明明十二點前就寫完了嗷嗷嗷嗷嗷嗷!!!! 草草草草草!!!! 我的全勤,我的獎金,嗚嗚嗚嗚嗚嗚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 作者的全勤沒有了,作者心如死灰,作者哭暈過去了 (倒地不起,死不瞑目。 作者本月的人生黯淡無光了qaq 大哭。 ☆、第55章 玉簪贈美人 那個刻著【一】字的令牌,奚玉棠沒問,奚玉嵐卻不敢不說。他知道自家妹子從成為玄天教主的那一刻起,多年來一直遭遇著各種暗殺,心中對聽雨閣實在沒什么好印象。畢竟,盡管聽雨閣做的是收人錢財□□的買賣,但也得分人不是? “棠棠……”奚玉嵐尷尬地咳了兩聲,“我拿到這牌子也沒多久,我發誓從我手里過的任務目標里沒有你。” 奚玉棠冷冷掃他一眼,擺明了不想說話。 雖然遷怒不太好,但不得不說,奚玉棠作為受了暗殺界多年照顧的金牌目標之一,早就厭煩了和聽雨閣打交道。作為江湖最大暗殺組織的頭目,他就不能多少讓自家人的日子過得松快點? “你跟衛寒不合?”奚玉棠只問。 聽到熟悉的名字,奚玉嵐眼底劃過一道晦暗,“聽雨閣正副閣主向來不合,這已是多年的習俗……衛寒是司氏的人,接手聽雨閣的時間在我之后,原副閣主是宋季同。” 也就是說,聽雨閣果然是朝廷的,而他和衛寒,關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糟糕?聽雨閣內有多少大內高手?十八位長老里有幾個是司氏的人? 奚玉棠沉默地打量著眼前的銀發青年,心想,她哥看起來和司氏的關系不太好,那么反向推導,也許卓正陽和司氏的關系極好……不然怎么會在皇宮里? 不過那位衛千戶倒也夠狠,剛當上副閣主沒多久,便親手過了弒師的生意。她可不可以大膽猜測,殺宋季同的十萬兩賞金,就是這位衛千戶自掏腰包? “我懷疑……”奚玉棠摩挲著下巴,不確定地開口,“當初在武山官道上截殺我的聽雨閣帶頭人,就是衛寒。” 話音剛落,越清風倏然抬起了頭。 這件事奚玉棠已經懷疑很長時間了,從確定衛寒便是聽雨閣副閣主那時開始。身型騙不了人,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若對方是衛寒的話,他當時可是打落了自己的面.具,見過她真容的。 而他前段時間在江南,也是見過‘于楊’的…… 這么說,也許衛寒早就知道于楊是玄天教教主了? 他會如何做? 仔細回想了一遍這段時間自己用于楊身份所做的事,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心下稍安。江湖人做事向來沒有章法,即便衛寒知道于楊就是她,也不過會以為玄天教教主想親自出手整頓玄天江南堂勢力,這對于一派掌門來說無可厚非,隱藏身份只是不想引起麻煩。 還好,‘于楊’的關系和越家不怎么樣,奚玉棠確信不會有人相信她已和越清風走得這么近了。 不過既然她露了馬腳,那么下一步就要仔細想想了,首當其沖的,便是秦軒已不能正大光明假扮她從雪山出發去蜀中,必須轉道江南,停留杭州幾日再說。 玄天教教主的下一步行蹤,必須天下皆知,至少要瞞過聽雨閣和錦衣司。 奚玉棠大致將事情說了一遍,奚玉嵐聽完頷首表示聽雨閣那邊他來解決,越清風則思索了片刻,淡淡道,“我陪你走一趟。” 突如其來的舊話重提,讓奚玉棠蹙起了眉。奚玉嵐則怔了怔,習慣性瞇起眼,腦子里靈光一閃,道,“我記得……再過一個月便是宋季同的六十大壽了。” 話音落,越清風頓時漾出一抹春風拂面的笑,“險些忘了……的確要給宋大人祝壽才對。” 三言兩語兩人就敲定了行程,奚玉棠怔了怔,覺得不對,“等會,意思是你們都要去?!” 兩人齊刷刷看她。 奚玉棠噎了一下,“這不妥吧……” 兩人卻不再理他,而是兀自商議起了祝壽之事。 ### 作為朝廷對江湖方面的門面代理人,宋季同這位錦衣司一把手的六十大壽對天下武林來說,可以算作是一件盛事,無論平日交情如何,各大門派勢力明面上均要做出個賀壽的樣子,屆時,京城定然風云際會。 根據收到的消息來看,各家派去祝壽之人均是門派里地位舉足輕重之輩,例如斷岳門林淵,血殺殿血玉,十八寨單行天楊朝,秋雨山莊少主墨錦,少林寺如見等等。至于離雪宮那邊,據說宮主柳曼云將親自走一遭。 這倒是省了奚玉棠不少事。她一開始忘了宋季同大壽一事,還想著要不要辦完事后轉道離雪宮會一會柳曼云,如今既然大家都要去京城,倒是不必再多此一舉。 秦軒等人已經在快馬加鞭來杭州的路上,奚玉棠這邊,司離和冷一總算不負眾望地敲開了桑念的嘴。 據桑念所說,她在當初離開唐家、游歷江湖時便已結識了紫薇樓的某個弟子,隨后家破人亡,便順理成章地經過引薦進了紫薇樓成為其中一員。山東陽承桑家堡和被送出關外的唐家余孽均是通過桑念跟紫薇樓扯上了關系,可以說是并入了其勢力范圍內。 為表忠心,唐家那位被留了一命的奚玉棠外祖母將暴雨梨花針獻了出去。 至于凌霄閣少主蕭云晗,則同奚玉棠所設想的那樣,從頭到尾都在被桑念利用,如今,凌霄閣也成了紫薇樓的勢力之一。 司離從桑念嘴里敲出了唐家余孽如今的大致位置所在,果不其然已經全員不在關外,而是被安置在京畿某處。令人慶幸的是,除了暴雨梨花針,其他唐家暗器的制作之法均沒有落在紫薇樓手里。 不得不說,唐曜這個外公當年堅持的傳嫡不傳庶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當奚玉棠將幾個舅舅弄死后,唐家旁支無關緊要之人人便完全沒有了價值。 桑念能說的全說了,人已經奄奄一息瀕臨死亡,奚玉棠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直接把人丟給了司離。 別看司離是個小孩子,若沒點手段怎么能當右護法? 將桑念留給他,等待她的只能是生不如死。 既然要打著祝壽的名義去京城,奚玉棠便重新開始布置計劃。那兩人她攔不住,自己這邊就要更為妥帖。 秦軒以她的名義去蜀中一事不變,玄天教便需要一個撐得起門面的重量級人物出席宋季同壽宴才行,那么誰更合適呢? 奚玉棠覺得,是時候擺奚玉嵐一道了。 隨著各大門派的祝壽帖子被送進京城,很快,一道道流言在江湖中傳了開來。秦軒秘密來到杭州后,第一時間便進了云夢園書房,經過與奚玉棠一夜不眠的商議討論,正式敲定了蜀中和京城兩方的行程細節。 第二日,玄天教教主奚玉棠現身杭州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令人震驚的是,‘奚教主’此次不僅親自前來,還帶來了一位白衣蒙紗的冷美人——玄天教圣女,蘭玉。 據說,圣女蘭玉多年來一直隱在雪山為玄天教上一任老教主祈福,若不是教主大人有事關唐家的要緊事,必須走一趟蜀中,玄天內部無人,她也不會輕易下山,作為代表去京城給宋大人祝壽。 可以說,此次京城祝壽,玄天教方面全權由圣女主持了。 且不提當奚玉嵐見到‘蘭玉’時那滿頭黑線目瞪口呆的模樣,聽說玄天圣女來到杭州,整個江南都在暗暗躁動。不少人想一睹圣女真容,然而圣女白紗蒙面,只能看出有著傾城之姿,于是傳言越傳越烈,到最后竟開始將蘭玉和第一美人江千彤的名頭放在了一起,勢要比出個高低來。 作為當事人之一,江千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倒不是因為第一美人的地位受到威脅,而是因為這個‘圣女’,是奚玉棠身邊之人。 等她急急忙忙來到玄天江南堂,要尋奚玉棠時,卻被薛陽告知,教主日前已經走了。 江千彤愣愣望著眼前的薛陽,不敢相信奚玉棠真的會不打招呼就下蜀中,一雙秋水剪瞳般的大眼睛里瞬間盛滿眼淚,看得薛陽心頭罪惡感橫生,若非韶光不著痕跡地踩了他一腳,恐怕都要忍不住告訴她真相了。 動作僵硬地遞給江千彤一封據說來自奚玉棠的親筆信后,薛陽和韶光便退了下去,只留下妹子一人呆呆地拿著那封信,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淚。 內室里,薛陽和韶光默默站在一襲白衣羅裙的奚玉棠身側,看著前院江妹子邊看信邊抹眼淚,望向奚玉棠的目光里均有著一絲看負心人的影子。 奚玉棠抽著嘴角不理二人,將白色面色一遮,放慢了腳步施施然走了出去。 “是江姑娘吧。”經過沈七費盡心思配藥偽裝的輕柔嗓音響起,奚玉棠全身上下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江千彤正沉浸在難過里,陡然聽到有人說話,嚇了一跳,一抬頭,便撞進了一雙淡漠的黑瞳里。幾乎是下意識地,江千彤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可再仔細看,又覺得陌生,心下駭然地發現,自己竟不知道她何時近了身。 ……好一個高深莫測的女子。 飛快地擦了擦眼淚,江千彤心底已經對來人的身份有了底,小臉一板,冷冷地看了過去,“你就是圣女蘭玉?” 奚玉棠頷首。 “哼……”江千彤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心下暗暗比較,發現對方雖白紗遮面,但無論是通身的氣質還是武功,好像都要比自己厲害一些,不禁心情更加糟糕,“有事嗎?”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對自己態度這么差,奚玉棠險些抽嘴角,耐著性子道,“教主臨行前,特意讓蘭玉在此等候江姑娘。” 見對方搬出了奚玉棠,江千彤怔了怔,態度不知不覺便軟了下來,夾雜著鼻音的軟糯聲音響起,“他人都走了,讓你等我干什么。” 奚玉棠慢聲回答,“教主交代蘭玉,若是江姑娘見信后安然離去,便無需露面,但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姑娘哭鼻子了,就讓蘭玉出面安慰一二。” “……” 江千彤怔了怔,羞惱地氣紅了臉,“我才不需要安慰呢!誰哭鼻子了!他要走就走,我才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