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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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越清風終于長長舒了口氣,收手,將軟軟倒下的人接了個滿懷。沈七同時撤針,眼前一黑,險些栽倒,被藍玉拉了一把。 奚玉棠體內真氣徹底被梳理穩當,此時也再次幽幽轉醒,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盯著頭頂的越清風看了好一會,迷糊道,“你怎么在這里?” “救你命。”越清風板著臉幫她解xue,“為救你,我受了內傷,奚教主如何補償我?” 奚玉棠怔了怔,頭痛欲裂地起身,先是自行運功一番以自查,發現沒事后,剛想答越清風的話,就看到了一旁臉色慘白的沈七和同樣臉色不好的藍玉。 “小美!”奚玉棠立刻跳下床,力氣巨大地一把將沈七抱了起來,緊張道,“我先送他回去休息,等下來找你們。” 說著,人便一眨眼出了房間,轉眼消失在了云燕園內。 越清風鐵青著臉瞪著她離開的方向,久久說不出一句話,藍玉則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越少主黑著臉看他。 誰知藍玉越笑越停不下來,抱腹彎腰,眼淚都險些笑出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活該哈哈哈哈……” 越少主:……這兄妹倆真是一個比一個欠揍…… …… 路上,沈七就已經昏了過去。奚玉棠心疼得不得了,一路風馳電掣,用了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沖進云夢園,將沈七輕輕在床上放好,幫他擦了臉,蹲在床邊握著他的手,一邊渡真氣一邊耐心等待他臉色好轉。 好一會,沈七的臉色終于不再那么難看,人也徹底陷入夢鄉,奚玉棠松了口氣,又幫他取了發簪放下頭發,這才深深看他一眼,心里道了句對不起。 千不該萬不該,她也不該對他動手。 又等了好一會,等到沈七緩緩放開她的手,奚玉棠這才起身離開,回了云燕園。 彼時秋遠已經趕到,弄醒了先前被打昏過去的藍玉隨從,順便還給兩人都煎了藥。奚玉棠進門時,苦澀的藥味鋪天蓋地襲來,險些害她奪門而出。 見兩人面對面坐著,面前都放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都是一臉苦大仇深,不知為何,奚玉棠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喜感,一不小心就噗嗤笑了出來。 越清風和藍玉齊刷刷看向她。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奚玉棠捂著嘴,“你們先喝著,我出去等哈哈哈哈……” 說著就要轉身走。 “回來。”越清風冷喝一聲,將人喝住。 奚玉棠回頭,勉強憋笑,“干什么嘛,這屋里一股子藥味,我不愛聞,出去等會再進來,又不跑。” “不行。”越清風面無表情。 藍玉頓時看向對面,“她不愛聞你就讓她出去,兇什么。” 越清風:“……” 是不是親師兄啊!! 奚玉棠看了一眼藍玉,想了想,一撩衣擺坐了下來,“行了,我陪著,你看看你們一個個身子弱的,嘖,藥罐子。” ……你還有臉說! 兩人同時瞪她。 奚玉棠嘴角一僵,尷尬地摸鼻子,“那個,越肅兮,我不是給了你糖丸嗎?你快拿出來,喝了藥分藍玉一顆。” 越清風險些氣笑,“憑什么?” “憑我是你師兄。”藍玉接話。 “……” 你們兄妹還能不能好了!合著伙欺負人是不是! 越少主一口老血涌上喉頭,好一會都沒說出一個字來,憤恨地端起藥碗一口灌了下去,而后摸出瓷瓶,丟了一顆藥丸子過去。 藍玉笑著接了,在奚玉棠目光灼灼下慢悠悠地端起了藥碗。 等他放下空碗,奚玉棠對秋遠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上來收拾,順便拉著不情不愿的藍玉隨從離開。越清風看在眼里,默默決定回頭再扣秋遠一年月錢。 等房間里只剩三人,奚小教主從懷里又摸出了一個白色小瓶,面無表情地放在了藍玉面前。后者受寵若驚地拿過聞了聞,驚訝道,“給我的?” 奚玉棠撇撇嘴沒說話。 越清風驚訝瞪眼,壓下咳嗽啞聲道,“奚玉棠你還講不講理了,救你的是我,不給我你給他?” 奚玉棠挑眉看他,不是給過你了么。 越少主氣得捂心口。 藍玉將兩人無聲的互動看在眼里,開口打斷,“棠棠,是不是該說說方才的事?” 聽到他開口,奚玉棠收回目光,懶道,“方才什么事?發生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 知道她打定主意不告訴自己,銀發青年暗嘆一聲,眼底一片黯然。 雖已互相知曉身份,但棠棠卻始終沒有喊過他一聲兄長,而在此之前,她那番話還如雷貫耳般在自己耳邊回響,自己對不起她在先,又哪能央求她給自己好臉色? 他失落不言,奚玉棠卻見不得他這幅模樣,僵著臉沒好氣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就是功法修煉出了點問題,都是習武之人,沒什么可多說的。” 雖然模棱兩可,但好歹是個解釋,藍玉怔了怔,抬頭,“真的?” “騙你干什么,就是功法修煉問題。”奚玉棠別過臉。 藍玉求證地望向越清風,后者抽了抽嘴角,假裝沒看見。 得不到確切答案,藍玉皺了皺眉,只好自己問,“不知是什么功法?”。 誰知奚玉棠卻不耐煩起來,“問那么多干什么,我都沒問你腿怎么回事,我的事你也無需多問,一時半會死不了。” “……” 雖然被兇了一頓,藍玉卻還是沒辦法對眼前人生出什么脾氣來,沉默片刻,道,“你若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話音落,奚玉棠怔了怔,驚訝地望向藍玉,“你說真的?” 藍玉點頭。 奚玉棠眼底閃過喜悅之色,迫不及待地動了動,剛要開口,余光掃見旁邊的越清風,頓時咳了咳,“越少主還有事要忙吧?” 越清風低頭喝茶,連個眼神都欠奉,“無事。” “……” 奚玉棠瞪眼,“怎么會沒事呢,你不是才剛將醉花樓交接一半嗎?還有鄭家那邊不是也要最后收個尾?對了,那個……” “奚教主。”越清風毫不留情地打斷她,“若我沒記錯,這些都是你玄天教內之事。” “……” 你妹! 奚玉棠腦子里過了一圈,想來想去,竟不知道越清風自己的事有什么,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的了解竟少得可憐。 原來從她踏足江南至今,越清風一直在做的,都是她的事。 心底泛出一絲愧疚,趕人的話到嘴邊,說不出了。 藍玉忍不住笑,“無妨,肅兮留下聽聽也好,他本就知道些。” 奚玉棠不習慣他這樣,皺眉,“你能不能先把易容收了?” 對面人怔了怔,無奈搖頭,抬手于耳后一撕,薄薄一張面.具出現在手里。 奚玉棠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動作,當他終于露出真容時,整個人一怔,不知不覺便出了神。 這是一張和她極為相似、卻又能讓人明顯看出不同的男人的臉。 面冠如玉,劍眉星目,鼻若懸梁,臉部線條既剛毅又柔美,恰到好處,巧奪天工,多一分過,少一分缺,深潭般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承載天地紅塵,薄唇淡笑間,似是風流無匹,多情又無情。 銀發被風吹起飄過他眼前,漫不經心間,仿若能見到兩分他過去的囂張姿態,以及經過無數慘痛經歷沉淀后的八分厚重和淡然。 和眼前人比起來,自己長得還是過于秀氣了。 記憶里那個笑嘻嘻說著‘以后我來保護meimei’的小男孩面容逐漸和眼前的藍玉重合,奚玉棠怔怔看著,不知不覺便紅了眼眶。 她飛速地垂眸別過臉,鼻音甚重地開口,“以后出門記得易容,別亂用這張臉,免得人家以為我玄天江南堂堂主出什么事了。” 這也算是間接承認兩人的關系了。 藍玉,或者該叫奚玉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就不怕你每日真容見人,被人當成是我?別忘了你也是男裝。” 奚玉棠噎了一下,驚訝,“啊?不會吧,我不知道你跟我長這么像啊!” “不會。”奚玉嵐答得干脆利落,“見過我真容的天下武林不出五人,不算上你,放心。” 不出五人?奚玉棠掃了一眼越清風,見后者面不改色,想來是見過的,不禁好奇,“都有誰?” 奚玉嵐瞇了瞇眼,連這個小動作都像極了奚玉棠,“師父,師兄,長歌,也就是方才被你打暈的那個小子,一個叫上官泓的好友,還有……” “還有誰?”奚玉棠催促。 奚玉嵐猶豫了一下,“說出來你會生氣。” “我保證悠著。”悠著點不那么氣。 “……確定?” “放心。” 奚玉棠答得信誓旦旦,天真的奚玉嵐頓時信了大半,看得旁邊越清風忍不住咳了一聲。奚玉棠刷地回頭,目光里透出威脅之意。 ……越少主退敗。 “好吧。”奚玉嵐道,“還有一個是鄒青。” “……” 奚玉棠瞬間拍案而起,“你說誰?鄒青?” 那個每天都會砸壞門,最怕被思想教育,腦子里除了打架都只剩下打架的鄒青?她自己的左護法?! “這個叛徒……”奚小教主忍不住磨牙,惡狠狠地瞪向自家兄長,“說,他什么時候知道你沒死的!說出來我饒他不死。” 奚玉嵐張了張嘴,求救地望向師弟,后者眼觀鼻鼻觀心,擺明了不會參與到他們兄妹恩怨里,欠揍模樣看得奚玉嵐牙根發癢。 “不是說好不氣?”他只得討好地看自家meimei。 “我,沒,氣!”奚玉棠一字一字往外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