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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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220 07:35:14 ☆、第52章 共寢 越清風走后,奚玉棠閉著眼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地方,眉頭輕蹙片刻又松開,再次沉入夢鄉。 這是她連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一覺便從清晨睡到了半夜。能醒來并非因為睡夠,而是感受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氣息,驀然睜眼,殺意乍現,腦子還混沌著,手卻先狠狠扣住了對方。 四目相對,昏暗燈光下,奚玉棠眼底恢復清明,怔愣片刻,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逸青年,余光掃了一眼對方被她扣住的手。若是沒猜錯,他方才是要將爪子放在自己身上? “醒了?”青年半分沒有被當場抓包的尷尬,反而露出了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餓不餓?” 奚玉棠丟開他,翻身而起,這才發現偌大的床上,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滾到了里面,身著白色錦緞中衣、披頭散發的青年則半躺在床的外側。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青年剛剛沐浴過的清香發散出來,鉆進她的鼻尖,引得她恍惚了一瞬。 目光落在他半干的墨發上,奚玉棠瞇起眼,“你想干什么?” 青年一臉無辜,“睡覺。” “誰給你的膽子敢爬我的床?” “若是我沒記錯……這是我的床。” “……” 一句‘我的床’,讓奚玉棠耳朵瞬間熱起來,好在墨發遮擋,倒也看不見。及腰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此時的女子無論是氣勢還是臉龐看起來都要比平日軟上幾分,整個人散發著慵懶卻危險的氣息,看得越清風眼底火光漸涌。 見她有些走神,越清風動作輕柔地幫她將垂落的發挽到耳后,淡淡道,“現在是子時,先去沐浴,我有給你留飯。” 奚玉棠蹙眉,這才意識到自己脫了外衫,也和眼前人一樣穿著一身中衣,耳尖更熱了幾分,有些惱羞成怒地一腳踹了過去,“滾下去。” 越清風反應極快地避開她,順勢翻身下床,“熱水已備好,換洗衣物放在耳房,你去洗,我去讓秋遠熱菜。” 說著,便隨意抓起天青色的外衫披在身上,轉身出了門。 直到越清風的身影不再出現在內室,奚玉棠心虛地長呼了口氣,也意識到自己身上黏黏膩膩的不舒服,慢吞吞起身走到屏風后,拉開耳房小門沐浴去了。 等她一身水汽地出來,越清風已經張羅好了吃食。見她就這么只著羅襪走出來,發尾還在不停滴著水,眼眸瞬間深了些許,但很快便又被無奈取代,拿了干凈棉布幫她擦頭發。 奚玉棠坐在桌前,有些不適應他這么體貼入微,反抗了兩下,見越清風不為所動,索性瞇起眼任他服務,待頭發半干不干時,動用內力直接烘干了事。 見她自己動手烘干,越清風丟開棉布,低語道,“倒是一點不吝嗇。” “那還真不好意思了。”奚玉棠執起筷子,懶洋洋地應了一句,“本座別的不多,就內力還看得過去。” 越清風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干脆不說話,坐在她身邊,托腮看她填飽肚子。 奚玉棠的確餓了,自動忽略了身邊的視線,兀自將滿桌清淡卻極為爽口的美食吃了個遍,剛放下筷子,眼前便出現了一杯散發著裊裊清香的熱茶。 她斜睨一眼身邊人,后者神色安然,仿佛完全不覺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對。 ……哪里都對好嗎! 躲在角落盡量讓自己毫無存在感的秋遠默默翻白眼。 他們主子如今的樂趣全在養奚小教主上了,為此,做多少奇怪的事都不不奇怪。 吃飽喝足,奚玉棠終于正色,“不是有事要說?說吧。” 越清風輕描淡寫睨她一眼,起身去了床邊,二話不說先躺下來,接著動作流暢隨意地拍了拍身邊,“坐著說。” 奚玉棠被他那一眼撩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耳尖再次熱起來,丟給他一個白眼,嚴詞拒絕,“就在這里說。” “你睡夠了?”越清風一臉驚訝。 “……”睡沒睡夠要你管! “可是我忙了一天,累了。”越少主擺出一副可憐模樣,咳了幾聲,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離我近點,不然說話都沒力氣。” “你做什么了?”奚玉棠狐疑地盯著他。 越清風想了想,掰著指頭列舉,“幫你壓下江南幫內部反撲,妥善安置青焰幫家眷,走了趟鄭家,交接醉花樓,唔,還幫你擋了衛寒和林淵的送別宴,他們已經離開杭州,林淵回武山,衛寒大約是回京城。還有……” “夠了。”奚玉棠連忙打斷他,“你幫我收尾去了?” 越清風不置可否,“忙得只吃了一餐。” “……” 低低咕噥了兩句多管閑事,奚玉棠還是起身挪到了床邊,見他一臉坦蕩,覺得自己也沒什么可顧慮的,索性也爬上了床,抱著衾被坐在了他身邊。 說實話,她還真沒睡夠。 近距離地聞到她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清香,越清風嘴角輕輕一勾,心情好的不得了。 “鄭家那邊你怎么處理的?”奚玉棠開口。 “鄭泰是個聰明人,雖然見了我,卻也沒有反悔的意思。”越清風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壓下嘴邊的咳嗽,“不過倒也向越家示了好。” 奚玉棠點點頭,毫不驚訝鄭泰的所為。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做法,換成是她,那種情況下也不會比鄭泰做得更好。 “你確定衛寒回京城了?”她再次開口。 “不確定,不過想來不會在杭州待多久,最近江南局勢混亂,錦衣司也很忙。”聽到她上來就問了兩個男人,越清風臉色有些淡淡,“你當心些,錦衣司會很快找上你。” 畢竟是司氏皇族直面武林的發聲口,錦衣司找上她不奇怪。 “若是怕,又怎么會動手?”奚玉棠涼涼道。 一間內室,一張大床,兩個同樣出色優秀、名動天下的人,就這么在如此曖昧的環境下談起了正事。 所謂秉燭夜談,風雅之事,硬是被他們詭異的地點和談話的內容破壞了個一干二凈。而這兩人卻沒有分毫覺得不適,反而這才是他們相處的正確模式。 兩人一直談論到四更天,奚玉棠困得不行,不知何時已經窩在柔軟的被子里睡了過去。越清風話說到一半,聽見她越發均勻的氣息,無奈停下,幫她掖了掖被子,翻身起床來到書桌前,開始處理起堆積的事務。 …… 許是上一覺已睡得足夠安穩,這次,奚玉棠重新夢到了多年前的事。 只不過這次夢里終于不再只是大雪封山,血流成河,而是多了一個主角,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銀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用一雙和她極為相似的墨潭般的眸子溫和地望著她,無聲地說著什么。 奚玉棠聽不見聲音,卻看懂了他的唇形。 他說:棠棠,快跑。 下一秒,她霍然睜開眼,整個人從劇烈的驚懼中清醒,胸膛起伏不定,一雙手死死地抓著什么,好一會都無法從巨大的情緒波動中舒緩過來。 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有人在不停地輕拍著她的后背,奚玉棠身子一僵,雙眼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眼前是溫和柔軟的白色織錦衣物,而她緊緊貼著一具微涼的身體,后者的手臂環過她的腰身,似是安撫地拍著她的脊梁,力道不輕不重,讓人下意識放松下來。 奚玉棠呼吸一滯,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指尖不知何時一根銀針出現,直抵對方脖頸命門。 身下人僵了僵,呼吸有一瞬間停滯。 “……” “……” 呆呆地望著眼前越清風的一張俊臉,奚玉棠愣了好一會,手指一翻,將銀針重新隱藏起來,另一手后知后覺地松開,果不其然,對方胸前的衣襟已經變得皺巴巴不能再看。 “幾時了?”她聲音干啞,一出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辰時。”越清風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眼前人,見她已從噩夢中清醒,不知不覺便放松下來。 奚玉棠閉了閉眼,企圖讓腦子更加清醒。 越清風卻語氣古怪地開口,“你要不要考慮先從我身上下來?” “……” 兩人對視片刻,奚玉棠幾乎是倉皇地滾回了大床里側,抱著被子怒視眼前人,“不要臉!” “……”到底是誰不要臉啊!大清早就往人懷里鉆,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這樣好不好! 一臉被冤枉的無奈模樣慢吞吞起身,越少主半靠在床頭柔弱地咳了兩聲,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懶懶道,“這位女俠,你做了噩夢,揪著我不放,醒來還要殺人,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行不行?” 奚玉棠抽了抽嘴角,惱羞成怒地一掌拍過去,“滾!” 主院寢室外,秋遠端著盆清水不知立了多久,僵著臉聽著里面乒乒乓乓噼里啪啦一陣巨響,心想,這下不知又要砸多少東西了…… 還沒想完,便見房門忽然被打開,狼狽抱著自己外衫的他家少主踉蹌著摔了出來,披頭散發,中衣皺巴巴,人險些沒站穩。 秋遠目瞪口呆地望過去,恰好對上越清風看過來的視線。 這情形,怎么,感覺,有點不對…… 幾乎是瞬間,秋遠福至心靈,端著水扭頭就跑,邊跑邊說,“主子水涼了我去換一下我什么都沒看見!” 越清風:“……” 涼涼抬頭望了一眼房頂,暗衛們嘴角一僵,迅速學著秋遠的模樣鳥獸散去,只剩斯年一人呆呆站在原地,沒來得及跑,被抓了個正著。 “……斯年。”越少主的聲音冰涼徹骨。 斯年整個人重重激靈一下,半晌,委屈地撇嘴,“主子……” “去領罰。” “…………是。” 自家少主被趕出了門,越家暗衛和秋遠一連整個早上都不敢多喘一口氣,生怕被遷怒。而始作俑者奚小教主竟然也一言不發,冷著臉吃完早餐扭頭就走,徒留下孤單單一個越清風默默望著她的背影一臉委屈。 走出主院,奚玉棠本打算直接離開煙雨臺去繼續忙收尾之事,腦中忽然閃過夢里片段,腳步一頓,猶疑片刻,轉身朝云燕園走去。 云燕園里,沈七正在例行公事地給藍玉行針。兩人都不輕松,沈七的專注力已經到了極致,每一針下去都仿佛在抽空他的全部精力,而藍玉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間劃過,嘴里塞著一個干凈棉布,防止他咬到自己舌頭,身后的隨從一語不發地任他緊扣著自己手臂,見了血都沒有動彈一下。 任誰都能看出,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疼痛。 奚玉棠來的悄無聲息,隱在房間外望了一眼,牙關緊了緊,忍住了破門而入的沖動,耐心等在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日頭已升至頭頂,里面終于傳來一聲藍玉長長的呼氣。沒多久,門被打開,沈七蒼白著臉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便撞上了身邊奚玉棠平靜的視線。 沈七身子僵了僵,沒有說話,微微頷首,便要和她擦肩而過。 奚玉棠頭也沒回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敏銳地發現他的手正不自覺地顫抖,下意識蹙起了眉,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前就先下意識地遞了一縷真氣過去幫他舒緩肌rou。 沈七呼吸微微一滯,站著沒動。 這是兩人自上次開門見山談過一次后第一次見面,沈七眼底有黯然,臉上卻不顯,易容遮住了他那張精致如女子的臉,卻沒遮住他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而這雙魅惑眾生的眼里,此時正流光易轉,喜憂參半。 他抬了抬眼皮望向眼前人,目光在她越發削瘦的臉部棱角上掃過,不自覺地緊緊抿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