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種田圍觀記、[古穿今]琵琶精的奇葩日常、無價之寶、重生之盛世寵后、一婚成災、相府毒千金、為了秀恩愛[娛樂圈]、吾妻多嬌、另類報復、金銀錯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讓薛陽去看看杭州城有什么低調的地段出售房屋,我們盡快買下一套,不能再住在這里了,林淵大約會經常在煙雨臺出沒,能不在他眼前出現就盡量不出現。還有,我不放心秋雨山莊墨家,怕他們從中窺探到什么,江千彤口無遮攔天真爛漫,即便她不說,墨錦也會查,若是追到了煙雨臺,不好解釋……” “夠了。”沈七突兀地打斷了她的話。 奚玉棠猛地停住話頭,驚訝地抬眼。 只見沈七突然伸手一把扯住了她的下嘴唇,翻開看了看表面和內里的傷口,而后從藥箱里找出藥粉粗魯地灑上,臉色難看至極,“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今兒她嘴唇招誰惹誰了? 吃痛地吸了口氣,奚玉棠捂著嘴,總覺得沈七撒上的藥粉格外地疼,臉色也不太好,含糊道,“小事,不小心磕的。” ……你當我傻? 沈七氣得連連冷笑,“我是大夫。” “那就換個不這么疼的藥啊……”奚玉棠掰著下巴試圖讓藥粉離自己舌頭遠一些。 “……” 活該! 沈七瞪了她半晌,見她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忽然有些心累,語氣也淡了下來,“知道了,你歇著,我現在就出門。” 他起身欲走,卻忽地被拉住了手腕,回頭,奚玉棠正眼眸深深地望著他。 “小美,我問你個問題。”她開口,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沈七怔了怔,蹙眉,“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奚玉棠沉默許久,悻悻地放開他,“就是突然有點懷疑人生,別介意,你走吧。” 她看著沈七,后者也臉色不佳地回看她。良久,奚玉棠突然有些泄氣,“算了,你還是別去了。斯年,進來——” 斯年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勞煩你跑一趟翰墨軒,讓薛陽來一趟。” 斯年點點頭,二話不說又原地消失。 奚玉棠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坐。” 沈七面無表情地坐下,繃著臉不說話。 “我跟越清風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太好。”她主動解釋起來,“方才我態度不對,你別在意。我這會腦子轉不動,可能有籌劃不周全的地方,你看看哪里需要補充的。” 沈七沉默片刻,輕聲開口,“越清風能影響你到這個地步?連親自動手殺韓文彥拿賞金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缺錢缺都這個地步?等接到殺韓文彥的任務,黃花菜都涼了,事情要不要做了?這中間有多少變故她能不知? 奚玉棠撐頭不語。 “總之,事情宜早不宜遲。”沈七道,“韶光我不放心,還是讓她繼續歇著,什么時候調整過來了再做事不遲。” “……是我欠考慮。”對面人低聲認錯,“我是不想……” “不想也得想。”沈七打斷他,“這事你別管了,五日內我將韓文彥人頭放你面前。” “你這雙手是用來救人的,別給我打歪主意。”奚玉棠頓時變了臉,不容反駁地警告他,見他還想說什么,立刻擺手,“好了,這事到此為止,我自有打算。” 見她如此堅持,沈七直勾勾地瞪她一會,認輸,“……隨你。” 沉默了片刻,他起身,“既然你無事,我回云夢園了。” 奚玉棠點點頭。 走到門前,推門的動作停了停,沈七突然回頭,“棠棠。” 后者抬眼。 “你方才問我那個問題,想從我這里聽到答案么?” “……” 將手從門上收回來,沈七轉過身正對她,定定道,“無論你是什么樣的人,在我這里都無關緊要。你受傷,我救你,你有疾,我來治,你要殺人,我幫你,這是我們說好的。對我來說,哪怕你終有一天十惡不赦眾叛親離,我也會站在你身邊。” “因為你我皆知,除了這里,我無處可去。” 他神色平靜,像是在說著極為平常的話語,那張令最美的女子都自嘆弗如的精致臉龐上除了篤定,只剩淡然。 奚玉棠微微睜大了眼睛。 許久,她忽然笑了一聲,“怎么說得那么可怕?我是會讓自己身陷囹圄的人么?你要對我有信心,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會提早給你安排好退路,怎么會舍得讓你有閃失?” 就這么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地避開了所有重點。 沈七怔了怔,眼底有光芒忽然暗淡。良久,他冷笑一聲,“是么?那請問買房誰掏錢?恕我直言,杭州城寸土寸金,而你剛給了韶光三千兩,還有剩么?” 奚玉棠:“……” ☆、第40章 心塞的少主 可憐越家少主才剛意識到心上人對自己并非全然利用而是重視有加,還沒來得及表達一下喜悅之情,順便就近繼續培養感情時,心上人就搬家了。 得知奚玉棠已經在杭州城東買了個三進房子,并且帶著沈七、薛陽、韶光、江千彤舉家搬遷時,越清風整個人都不好了,愣怔地望著前來報信的斯年,臉上表情雖然維持著鎮定,內心已然翻江倒海,跟被迫吃了□□似的。 ……搬家不告訴他就算了,還讓他的人來報信,這是有多想和他劃清界限啊!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是控制不住咬了她一口嗎! 而且為什么是城東,為什么不是城南!城南風景秀麗,景色宜人,又清凈又安全,還離他近,為什么不住城南! ……買不起房子可以找他要銀子啊,他愿意給,特別愿意給! 實在不行,他也可以稍微施加點壓力讓城南房價降下來啊…… 心口好痛! 憂郁地盯著斯年看了好半晌,越清風才怨念道,“……她還說什么了?” 斯年想了想,搖頭。 “……” 沉默片刻,他從軟榻上起身,坦然道,“本少主方才想起還沒找沈大夫商量接下來的治療和用藥,備車,我去一趟城東。” 斯年頭埋得更低了,“主子,沈大夫給您留了新的藥方和配合使用的一個月左右用藥,他說他近來要閉關,城東那邊已經閉門謝客了……” 越清風:“……” 一個沒有武功的大夫你閉什么關閉什么關! 奚玉棠,你們夠狠。 心塞地深呼吸幾次,越家少主被迫接受了心上人不愿再跟他住在同一個別院的事實,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大約也能猜到她的顧慮,但一言不發就搬家還是太過分了。 ……不能每天看見心上人練劍,日子該怎么過? 越清風默默怨念著,差點連林淵都怨上了。 曲水宴之后,林淵和韓文彥消失了幾天,也不知在調查些什么,等林淵終于將事情告一段落,抽出時間來看好友時,就看到向來風輕云淡溫文爾雅的好友正毫無形象地蹲在院子的某個角落,埋頭不知在干什么。 林淵疑惑地走過去,還沒開口,便看到越清風正一臉生無可戀地拔下一把野草,看也不看地丟在旁邊,然后繼續拔草。 林淵震驚了…… “……清風,你在干什么?!”江湖中以沉穩著稱的沉淵少俠險些破功。 聽到聲音,越清風抬眸望去,見是林淵,慢悠悠地將手中野草扔掉,懶洋洋道,“沒看到么,除草啊。” “為什么要除草……” “為了美觀。” “……所以我說你為什么要自己來除草啊!” “閑著也是閑著,活動一下。” “……” 不可思議地盯著好友越發削瘦的背影,林淵僵硬地笑了兩聲,一臉求解地看向一旁臉色發黑的秋遠,后者抽了抽嘴角,干巴巴地解釋,“……事實就是您聽到的這樣。” 他家少主,真的,閑得都快長毛了。 自從奚教主搬走之后,自家主子仿佛忽然懶了下來,家族事務不理不看,江湖閑事懶得聽,也不像從前那樣殫精竭慮地謀劃什么,突然無欲無求,每天就是看看書下下棋望望天逛逛院子,最近兩天迷上了修整別院,有時候能無聊到一邊發呆一邊拔一整天的草,就連上門拜訪的人都懶得見,也就是林淵,換個人,甚至不能踏進別院的門。 杭州城的人們都以為越家少主又病了,或者又忙得不可開交,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少主閑得連他們這些當屬下的都受不了。 多少年難得一見的場面啊…… 仿佛全天下所有的大小事,只要無關玄天教主,他都懶得關心了。 雖然日子很清閑沒錯,但忙里偷閑才讓人覺得愉快享受,這種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空閑,別說秋遠,就連沒日沒夜負責守衛的暗衛們都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斯年甚至開始懷念奚小教主了——至少還會拉他去練劍不是? 說實話,林淵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越清風,總覺得他哪里不對,看臉色也不像是重病在身,明明還是那個越清風,卻哪哪都讓他感到無所適從。想來想去,林淵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胳膊,強行把人拉了起來,催促著他去梳洗了一番。 無奈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裳,越家少主再次恢復了風光霽月的模樣,沉淵少俠終于松了口氣,總算順眼了。 ……只要越家少主不蹲在墻角拔草,林淵覺得,哪怕他被罵上一頓,心里都都舒坦。 他此次來,一是想探望好友,二是來問問江南幫一事。畢竟越家是最主要的參與者和發起人,他最近查到了一些事,想求證一番。 眾所周知,江南幫是玄天江南堂堂主于楊提議組建的,在來江南之前,林淵按照師父歐陽玄的吩咐去查了查這位堂主。令人驚訝的是,對方的來歷非常正常,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對之處——嶺南人,父母雙亡,鄰里街坊都能作證,八年前入玄天,骨骼清奇,習武飛快,很得奚玉棠看重,此次出任江南堂堂主是他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獨當一面,性格張揚狂傲但不失分寸,與紅顏知己韶光一見如故,等等。 林淵是覺得沒什么問題的,但架不住師弟韓文彥多疑,非要說這來歷太過合理,明顯是被人做過手腳,一定要他來問一問越清風。 越清風懶散地窩在軟榻里聽林淵說完,嘴角掛著笑,心里卻不以為然。于楊的來歷當然合理了,自從奚玉棠決定用這個化名身份后,他們兩個不知陸陸續續完善了多少,首尾都掃了個干干凈凈,就算有人懷疑也定然查不到什么,別說林淵,就是歐陽玄也不行。 玄天教主和越家少主同時出手,還搞不定個身份來歷么? 他們甚至不避諱誰多疑,反正查不到。 曲水之宴,奚玉棠的表現成功地讓江南的視線從她身上淡了下來。十日前她對外宣稱重傷臥病,城東宅子去探望的人絡繹不絕,每個人都是懷疑著進,釋然著出,包括林淵和韓文彥去過之后都沒有絲毫懷疑。 想也知,有沈七在,這傷假的也能成真。 結合她在宴會上公然挑釁韓文彥一事,眾人原本對于楊過高的贊譽逐漸開始回落,終于在經過這些天的沉淀和發酵后,達到了奚玉棠預期的效果。 一個能為了個青樓花魁得罪聽雨閣,三言兩語就能被激怒,不顧重傷挑釁武林盟主二弟子的輕狂之人,沒有那個能力一手組建江南幫。 林淵和韓文彥顯然也認同這一點,所以才會來向越清風求證。 ……雖然越少主對奚玉棠不告而別一事隱有怨念,但關鍵時候當然是站在心上人這邊。看似一本正經地和林淵一番懇談下來,林少俠成功地被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