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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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科技的老員工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幾個都是從公司創業伊始就跟著紀皖的,鮮少見到他們的經理這樣心神不屬的模樣。 昨天下午的一周例會,各部門把情況匯報好后,紀皖足足失神了兩分鐘才開始總結;下班時紀皖拿著包在公司大門口走進走出徘徊了足足十分鐘;今天早上破天荒在最后一秒才趕到公司…… 午休的時候,以前的前臺,現在的客服部主管小陳組織著一場小規模的八卦。 “有貓膩,紀經理從來都提前十分鐘到辦公室。” “一定是在談戀愛,愛情中的女人才會神魂顛倒。”助理小沈分析著。 “你以為紀經理是像你普通的女人嗎?”策劃部的主管是個男的,一畢業就跟了紀皖,對八卦的兩個女人表示了極度的不屑。 那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地“切”了一聲,齊齊給了他一個飛毛腿。 “小沈,這個月銷售數據表你放哪里了?”紀皖從辦公室里探出頭來,皺著眉頭問,“下午和證券公司開會要用。” 小沈縮了縮脖子,立刻快步走進了辦公室:“我記得早上我放在你桌上了。” 桌上整齊地疊著一堆文件,小沈駕輕就熟地翻了翻,抽出了第二份放在了紀皖的桌上。 紀皖拿起來看了兩眼,果然就是她要找的文件,剛才她明明都翻了一遍,居然沒看到。 小沈擔憂地看著她:“紀經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休息一會兒?還有……和證券公司的會議是在明天下午。” 紀皖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我記錯了。” 小沈出去了,臨走前輕輕地帶上了門。 紀皖頹然坐在了椅子上,用力地揉了揉太陽xue。 平生頭一次,她嘗到了進退維谷的感覺。 賀予涵懇切的眼神就在眼前,要不要再重蹈覆轍,重新和他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然而,以前的教訓太過殘酷,在那段婚姻里,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她的自尊,還有她血脈的一部分,更何況,她和賀予涵之間根本的矛盾,并沒有解決。 她不認為她的建議有什么不妥,就算兩個人彼此欣賞,為什么要朝夕相對?偶爾相見談天說地,讓心中永存對方的那一份美好,不是挺好的一件事情嗎?愛情濃烈卻易折,一不留神就傷人傷己;友情淺淡卻久遠,對他們兩個是最好的結果。 看了看時間,午休快結束了,她的思緒不由得飄忽了起來。 又一個晚上過去了,腦震蕩的觀察應該結束了吧?應該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他身邊有人照顧嗎? 坐在這里也心神不寧,畢竟賀予涵是為了她才受的傷,紀皖終于站了起來,決定還是去醫院看看。 然而賀予涵不在病房,護士說,他昨天就出院了。 站在空無一人的病房里,紀皖呆了半晌。 可能是昨天的建議終于讓賀予涵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吧,他沒有心情再搭理她了。 這樣也好,大家終于都解脫了,可以回到那被偏離的軌道,不用再輾轉反側如何抉擇。 紀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可不知為什么,走路的兩條腿好像灌了鉛似的,緩慢而沉重,心情也莫名晦澀了起來。 “皖皖?”有人詫異地叫了一聲,紀皖停住腳步一看,居然是衛瑾彥。 “你怎么也在這里?”紀皖納悶地問,這一剎那她忽然想起來,很早以前好像也在這里碰到過衛瑾彥。 衛瑾彥擠出了一絲笑容,好一會兒才說:“我……我爸在這里。” “還沒出院嗎?”紀皖愣了一下,上次她要來探病,衛瑾彥明明說他爸已經快好了,讓她不用麻煩了。 “病情有點變化,”衛瑾彥雋雅的臉上有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煩躁,“這次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紀皖買了些補品和水果,跟著衛瑾彥上了十二樓。十二樓是呼吸科,衛爸的肺部出了問題,里面有氣泡,以至于胸痛、氣悶,前陣子治療后有所好轉,可臨近出院時卻檢查出了肺癌病灶,而且已經是中晚期了。 衛爸是市內某個大專院校的教授,衛瑾彥那溫文俊雅的言談舉止有大半遺傳自他,衛媽是一所中學的音樂教師,溫柔可親,紀皖和兩位長輩見過幾面,曾經對他們琴瑟和鳴的婚姻生活非常羨慕。 病房里,衛爸穿著病服,看上去精神很不錯,說話的時候也朗聲笑語,半點看不出來得了重病萎靡不堪的模樣,反倒是陪在病床邊的衛媽不太好,經常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紀皖心里覺得分外遺憾,這樣完美的一個家庭,卻要被病痛折磨,有著分崩離析的可能。 算起來,紀皖和衛家二老已經有四五年沒見了,衛媽見到她很高興,拉著她問長問短,聽說她mama已經去了,不由得長吁短嘆了一番。 “你別老是說這些不開心的話,”衛爸笑著說,“說點開心的,皖皖,你越長越漂亮了,最后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還在念高中。” “大一了,那時候我剛上大學,瑾彥替我慶祝。”紀皖回憶著。 衛媽的神色有些古怪,悵然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你們大了,我們老了,”她頓了頓,又問,“皖皖,追求你的男孩子一定很多吧?” “沒有,”紀皖的臉色微赧,“肯定沒有追求瑾彥的女孩子多。” 衛媽瞟了兒子一眼,眼里忽然有了一層說不出的傷感,“多有什么用,我就盼著他能趕緊帶一個回來給我們倆瞧瞧。” “媽……”衛瑾彥無奈地叫了一聲,“你怎么又提這事。” “你啊你,媽說你什么好呢?”衛媽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紀皖,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熱切,“皖皖,那會兒你和瑾彥那么要好,我和瑾彥他爸都以為你們倆……“ “媽!”衛瑾彥低低地叫了一聲。 衛媽眼圈一紅,坐在病床邊不說話了。 紀皖有些莫名,不過還是笑著打圓場:“瑾彥很聽你們話的,可不敢早戀,我們是純潔的革命伙伴關系,對吧?” “革命友誼可以升華一下嘛,”衛爸樂呵呵地在一旁接口,還很時髦地說了一句電影里的臺詞,“皖皖要是沒有男朋友,可以考慮一下我家瑾彥。” 衛瑾彥無奈地說:“爸,你怎么也亂開玩笑。” “好好好,不說不說,你們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父母的意見都是瞎cao心,對吧?”衛爸嘆了一口氣,看向紀皖,“皖皖啊,生個硬邦邦的兒子真沒意思,真想換個愛撒嬌的女兒,所以我們倆盼著媳婦都魔怔了,你別見怪啊。” 紀皖尷尬地笑了笑,順手用胳膊肘戳了戳衛瑾彥:“瑾彥,你倒是加油啊,讓叔叔阿姨這么發愁,簡直有損我們際安大學校草的形象。” 衛瑾彥定定地看了她幾秒,迅速地垂下眼眸盯著腳下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淡淡地道:“緣分沒到,急也急不來。”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見衛爸說的多了有點疲憊,紀皖就告辭了。 衛瑾彥送她出去,剛下電梯,迎面就撞上了路青檬。 路青檬照例穿著她招牌性的波西米亞風的大裙子,那明艷嫵媚的容貌在擁擠的人群中分外引人注目。 目光相對,三個人都有點愕然。 “你怎么也在這里?”衛瑾彥率先開了口。 路青檬的目光在他們倆身上來回轉了兩圈,嘴角浮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就不能來嗎?好歹我也曾是你的女朋友……不,枕邊人,就不能來探望一下你的父母嗎?” “沒有必要吧,”衛瑾彥的語氣疏遠而冷淡,“你最近這么忙,還是多照顧一下你自己吧。” 路青檬站在原地,眼神陰晴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是女性,紀皖從她的眼中感受到了漸漸涌起的難以抑制的悲哀,就好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在以rou眼無法察覺的速度在緩緩枯萎。 她拽了拽衛瑾彥的衣袖,小聲說:“她也是一片好意……” 路青檬掏出手機按了幾下,沒過兩秒,衛瑾彥的手機上響起了“叮咚”的提醒音。 “我把國內肺病治療專家的信息發郵件給你了,”路青檬說得很緩慢,好像想要把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嵌入衛瑾彥的腦中,“有兩個我已經幫你約好,你把號碼報給他們就好,這些藥都是m國最新抗癌藥品,配合治療效果據說是最佳的,如果你嫌棄,就直接丟垃圾桶,以后我不來sao擾你了,但愿你能心想事成,和你的心上人百年好合。” 還沒等衛瑾彥說話,路青檬把手里的袋子往他腳下一丟,轉身大步地走了。 紀皖情不自禁地“哎”了兩聲,見衛瑾彥在一旁一動不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猶豫著問:“你們倆……分了嗎?她看起來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袋子里都是一盒盒的藥,包裝上都寫著外文,看上去價值不菲。衛瑾彥的眼神茫然了片刻,卻又在一瞬間清明了起來。 “別傻了皖皖,建立在欺騙和戲弄基礎上的愛,能有多長久?”他反問道。 紀皖心里惻然,以衛瑾彥的個性,的確無法接受這一開始就注定是騙局的感情。 “皖皖,陪我吃個飯吧,一天沒吃東西了,心里煩。”衛瑾彥的視線落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破天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走進了旁邊的小飯店,點了兩個小菜,衛瑾彥要了瓶啤酒,一個人自飲自斟了起來。這樣借酒澆愁的衛瑾彥很少見,紀皖挖空心思想找點開心的話題。 小飯店的老板正在做米饅頭,把發酵好的酵頭往蒸籠里舀。 “瑾彥你看,”紀皖驚喜地說,“很早以前姥姥也做過,我們還一起幫姥姥打米漿。” 老板樂了:“哎啊老鄉啊,這是我們老家的做法,現在際安市很少見到了。” “那時候你還說這個用手去撈過了,打死你也不要吃,”衛瑾彥的嘴角不知不覺浮上了一絲笑意,“結果你還不是吃得比誰都歡。” “你還說我,忘了你那時候用什么化學反應式來分析發酵的原理,結果被姥姥趕出去了,說聽了你abc頭暈,做出來的米饅頭要不好吃了。”紀皖挖苦著揭他的老底。 兩個人正說得開心,那老板忽然沖著窗外努了努嘴:“那人你們認識?在外面看了好久了。” 紀皖一扭頭,正好對上了一雙陰鷙的眼睛,賀予涵雙手插在口袋里,靠在人行道的一顆老樟樹下,一雙長腿交疊這,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章節抽了,小天使們都留不了言,醋哥沒心情碼字了…… 感謝土豪的霸王票,謝包養,么么噠~~ shaoss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507 15:57:44 shaoss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507 15:58:02 ☆、第77章 老板替他們加了一個位置,一張小圓桌旁三個人,一分為三。 不知道是不是紀皖剛才眼花,賀予涵眼中的陰鷙一掃而空,看上去很正常,讓老板又上了瓶啤酒,加了個小菜,甚至盯著那蒸籠研究了好一會兒,向老板虛心請教這“米饅頭”到底是什么玩意兒,該怎么做。末了他還向老板預定了兩盒外賣,說是要帶回去給爺爺嘗嘗。 這樣親切和煦的賀予涵簡直難得一見,紀皖有點不太適應,衛瑾彥一邊夾著花生米,一邊喝著啤酒,饒有興致地看著賀予涵在那里演戲。 眼看著衛瑾彥的啤酒杯空了,賀予涵親手替他滿上,舉起杯子,看上去一臉的誠懇:“對不起,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先干為敬向你賠罪,還請你多多諒解,其實有一句話叫歪打正著,我很希望我的有心之失最后能結出不一樣的果來。” 衛瑾彥哂然一笑,用酒杯碰了碰:“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希望你們今后都能學會尊重別人,不要肆意妄為。” 賀予涵的臉色一變,迅速地岔開了話題:“這花生米炒得挺香的。” “是嗎?還欠點火候,以前我奶奶炒得才又香又脆,放點苔菜條,她經常炒好一袋,讓皖皖拿著當零嘴吃。”衛瑾彥慢條斯理地說。 “花生米吃多了會結食,對胃不好。”賀予涵忍不住反駁。 “我那會兒每天放學回家就盯著皖皖,不讓她多吃。”衛瑾彥的口氣中透著不經意的熟稔。 賀予涵喝了兩大口啤酒,這才把心里的邪火壓了下去,轉頭對紀皖說:“等會兒去哪里?有空的話陪我一起去徐醫生那里復查。” 還沒等紀皖回答,衛瑾彥笑了笑說:“我看你也沒什么大事,就別老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皖皖的工作很忙,經常加班到深夜,你這不是給皖皖添亂嗎?” 賀予涵咬了咬牙:“只要一會兒就好,不耽誤多少時間。” “在你們眼里可能是一會兒,對我們來說,時間不分多少,都很寶貴,”衛瑾彥感慨著說,“皖皖,你還記得你中考前兩天嗎?我連夜替你壓了題,考前半個小時送到了你手里。” “你這也算是弄虛作假,靠壓題還能是真才實學嗎?” “怎么不能算?作文被我壓對了,多拿了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