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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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皖一覺睡到飛機挺穩才醒過來,懵懂地睜開眼睛,席衍已經把什么都收拾好了,笑嘻嘻地朝她伸出手去:“難得今天為弟妹服務一把,來,小心點,扶著我的手?!?/br> 紀皖對他這種言行已經免疫了,白了他一眼徑自站了起來:“怎么也不叫我一聲?!?/br> “看你睡得那么香,都不忍心叫你了,怎么樣,我這大哥稱職吧?”席衍看著她眼底的青灰色,有些擔憂,“要是有什么心事,記得和你大哥說?!?/br> 紀皖笑著點了點頭,剛想把外套還給席衍就被按住了:“再披一會兒,小心感冒。” 兩個人一路說笑著朝外走去,紀皖的小助手連奔帶跑地跟了出來,她見識過席衍的玫瑰花攻勢,一路不時好奇地偷看席衍。 “你回家吧?坐我的車,我送你?!毕軉枴?/br> 紀皖猶豫了一下,剛才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她感覺精神好了一點,有點想回公司把這些天積壓下來的事情處理好。“我回公司,應該不順路?!?/br> “行了吧,這樣吧,叫我一聲席大哥,就當是這趟車的路費了?!毕艿奶一ㄑ蹚澚似饋恚媸且慌娠L流倜儻,看得旁邊的小助手都直了眼。 紀皖有些好笑:“叫你哥哥的人多了去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席衍有些惱了:“誰叫我哥哥了?你別聽風是雨的,我就認你一個meimei?!?/br> 紀皖抿著嘴樂了:“那我可更不敢叫了,以后被你那些好meimei給撕了?!?/br> 兩個人出了到達大廳的門,往前一看,頓時停住了腳步:接機口的欄桿上,賀予涵正定定地看著他們,那雙幽深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絲情緒。 席衍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立刻朝著他招手:“予涵你在啊,太好了,我可以順利完成交接,不用送你老婆了?!?/br> 賀予涵犀利的目光掃向了披在紀皖肩頭的外套,席衍順手拿了下來,朝著紀皖行了個紳士禮:“我的服務到此結束,弟妹,你的老公已上線。” 紀皖的眼眸低垂,嘴角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謝謝,一路上麻煩你了?!?/br> 席衍把外套搭在手上,大步朝前走去,經過賀予涵身旁時頓了頓,低聲說:“喂,你老婆好像情緒有點不太對勁,你小子悠著點?!?/br> 賀予涵這才臉色稍緩,捶了他一拳:“謝了?!?/br> 席衍點了點頭,眨眼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賀予涵自然而然地接過了紀皖手里的行李箱,剛要去攬她的腰,紀皖卻往旁邊一讓,剛好避開了賀予涵的手。 “小沈,你先回公司一趟,”她對助手交代事情,“李總來考察要用的資料先準備起來,這兩天的急事先幫我分類整理,我下午會過來處理?!?/br> 坐在車上,紀皖有些疲憊,只是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賀予涵也沒怎么說話,只有音樂在車廂里流淌。 回到家里收拾好行李,看到那盒皮帶,紀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來放在了賀予涵的床頭柜上。 賀予涵在餐廳里叫她,她出去一看,餐廳里擺了四五個個菜,中間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吃飯吧,有力氣了才能做事,看你這副模樣,人家還以為我這個做老公的虐待你呢?!辟R予涵輕描淡寫地說。 和上次的生猛海鮮不同,這次的菜很豐富,除了一個基圍蝦只要清蒸外,醬爆rou絲、蔥油茄子、紅燒蘿卜和芋艿小排湯都需要一定的功底,紀皖愣了一下,懷疑地問:“這……都是你做的?” 賀予涵抿了抿嘴唇,神色間有些傲然:“當然,我學了一個星期就會了,別小看我,不行你問問龍嫂有沒有來幫過忙。” 紀皖的喉嚨一下子哽住了,眼底泛起一層濕意。 “感動吧?這輩子我只給你一個人燒過菜,”賀予涵貼近了她的身體,兩個人幾乎臉貼著臉,他的神情專注,喉嚨中發出了一聲無意識的喟嘆,“皖皖,你一定是給我下了蠱了?!?/br> 紀皖的身子有點僵硬,良久,她終于環住了賀予涵的腰,把臉靠在了他的胸口輕輕。 “是公司壓力太大了嗎?”賀予涵輕擁著她,摩挲著她的后背,低聲安慰,“要么我們找個地方度個假放松一下,不要逼自己太狠?!?/br> “沒有,只是……心情不太好,”紀皖吸了吸鼻子,“可能生理期快到了?!?/br> 暫時先別問了,說不定是王挺聽錯了。 紀皖無力地想著,心底的軟弱在四肢百骸中蔓延,她平生第一次這樣瞻前顧后、猶豫不決。 要是真的是他做的,你要怎么辦呢?斷絕關系離婚嗎? 這個念頭一起,心口便仿佛被利刃劃破,汩汩地流著鮮血。 才一年不到的時間,賀予涵已經從過去被蒙塵的印記中鮮活重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記,以至于她一想到兩個人要分開,就有種身體一部分要被割裂的痛感。 “那咱們先吃飯,”賀予涵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嘗嘗我的手藝?!?/br> 兩個人一起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餐,下午紀皖休息了一會兒就要去公司,賀予涵有些不滿意,可見她很堅持,只好親自把她送了過去。 晚上回家的時候,賀予涵終于發現了床頭柜上的禮物,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就取出來在身上試戴,試著試著就把紀皖撲倒在了床上,實力詮釋了一把什么叫做“小別勝新婚”。 沒過幾天,李博南真的應約過來考察了,橙子科技全公司上下熱情地款待了他,紀皖更是帶著他深入地了解了公司的運營現狀、財務狀況,作為公司的另一個大股東,席衍也設宴招待了一回,席上大家都聊得很愉快,也達成了基本的合作意向。 李博南一直居住北方,際安市是第一次來,忙完公務后定了周六回北都市的機票,周六沒什么公事,紀皖理所應當地陪著他四下逛逛,際安市在東南部,很多風俗習慣都和北方不太一樣,李博南對這里的一切都挺感興趣,尤其是城隍廟,里面的小吃和小玩意兒都一一試了過來,最后吃得都走不動了,坐在街邊的小攤上和紀皖聊天。 “際安挺不錯,氣候好,國際化程度很高,要是有機會,可以讓我的孩子過來這里接受教育。”李博南很有感觸。 “你的孩子多大了?”紀皖好奇地問。 “四周歲,”李博南饒有興致地調出手機里的照片,一張張翻給紀皖看,照片里的小男孩長得虎頭虎腦,十分可愛,“就是一直是奶奶帶著,有時候有點調皮?!?/br> “老人家難免寵了一點?!奔o皖了然地說。 “沒辦法,我離婚了,”李博南感慨說,“就只好讓我媽辛苦一點了?!?/br> 這么一個優質的男人居然離婚了,紀皖有些吃驚,不過這畢竟是私人問題,兩個人才剛剛認識沒多久,也不好貿貿然交淺言深,還是談些風景名勝、新聞八卦比較穩妥。 逛了一天,告別的時候,李博南有些意猶未盡,他對紀皖的印象非常好,熱情地邀請她到時候去北都市做客,為了感謝她的陪伴,李博南買了一個桌上的水晶擺件送給她,挺可愛的一個小熊姑娘,戴著一個粉色的蝴蝶結和同色包包。 禮尚往來,紀皖也買了玩具送給他家寶貝,李博南是晚上八點的飛機,大家一起吃完了晚飯,在機場依依惜別,這次的考察算是完美結束了。 回到家里,賀予涵已經在了,坐在沙發上用平板不知道瀏覽著什么,一見到她,賀予涵抬起頭來問:“回來了?什么客戶這么重要,周六都要陪著?!?/br> “北都市過來的李總?!奔o皖簡潔地應了一聲,隨手拆了水晶熊的包裝,走進臥室放在了床頭柜上。 “這是什么玩意兒?” 紀皖回頭一看,賀予涵靠在門框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只小熊。 “那個客戶送的,”紀皖隨口說著,“可愛吧?” 一點兒也不可愛。 賀予涵心頭有點酸溜溜的,很想把它扔掉,不過,這種沒有風度的事情暫時只能想想而已:“聽席衍說你們公司有人要來投資?” “是的,就是李總,李總為人很不錯,”紀皖忍不住贊揚,“挺有儒商的風范?!?/br> “我去查過了,李博南這個人私生活的風評不是太好,和他太太離婚以后緋聞不斷,而且他公司的實力也并不是最強的,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和他合作。”賀予涵沉聲說。 紀皖的手一僵,眉頭皺了起來:“你去調查他了?” 賀予涵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你的事情我當然要小心一點,他一和你接觸我就去調查了,你如果要融資,我可以全包了,席衍也可以,再不然我給你介紹……” 紀皖生硬地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謝謝,還有,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去調查,關于李總公司的誠信和資金問題不牢你費心。至于他的私生活,不在我研究的范圍之內。” 她大步從賀予涵身旁走過,顯然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氣。 賀予涵怔了一下,迅速地拉住了她的手臂:“你好端端的,生什么氣?” 紀皖倏地回過頭來,一字一句地說:“予涵,你這樣做的話,橙子科技就沒有獨立存在的意義了,我的努力難道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一提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賀予涵的眉頭擰了起來。 “抱歉,我覺得你有,我們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紀皖的胸口堵得慌,心底的那絲懷疑好像發了酵,驟然膨脹了起來。 ☆、第043章 自從兩個人陷入婚后的熱戀以來,頭一次發生了不愉快的口角,當晚紀皖背對著賀予涵再次失了眠。 她悚然發現,從前果敢決斷的性格變得拖泥帶水,淡然平靜的心態變得患得患失,這是她從前最為不屑的狀態,這份愛,讓她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用冷水洗了把臉,鏡子里的女人眼神迷茫,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找不到方向的舢板。 餐桌上照舊放著賀予涵晨跑買回來的早點,香氣四溢的生煎包一咬就一口油,熱氣騰騰的豆漿香濃美味,賀予涵坐在餐桌旁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歉說:“對不起。” 紀皖喝著豆漿,睫毛低垂著,輕嗯了一聲。 “別生氣了,”賀予涵湊了過來,想說幾句笑話緩和一下氣氛,可他不像席衍一樣,甜言蜜語張嘴就來的本能天生就有,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來,“你生氣了我會心疼?!?/br>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嗎?”紀皖反問道。 “不管你為什么生氣,反正都是我錯了,”賀予涵很是坦然,“你要是非和李博南合作,我也沒意見,反正我幫你盯著就是了。” 紀皖心里有些失望:“不光光是李博南的事情,你覺得你這樣擅自調查我和客戶的*,好嗎?” 賀予涵不以為然,不過他不想再和紀皖爭吵,順從地說:“好,以后我不這樣了?!?/br> 紀皖盯著他的眼睛,忽然有種念頭,他這是在陰奉陽違。他不僅不會放棄調查李博南,更會監控她和李博南的合作,只要一有不順心意的地方,說不定他就會像那次“擼菜吧”的事情一樣,不動聲色、毫無破綻地就把這次合作給毀了。 她一直沉溺于賀予涵的柔情蜜意中,卻忘了賀予涵是一個善于隱忍、出手狠辣的上位者,無論是對他的事業,甚至對他的爺爺和親人,他都能抓住人性的弱點,手段犀利果決,一擊必中。 嘴唇上一熱,賀予涵的吻落了下來,緩緩的吻去了她嘴角的豆漿沫子。“真甜,”賀予涵舔了舔嘴角意有所指,看著她的深眸中是溺死人的溫柔,“皖皖,別引誘我。” 嘴角一陣過了電似的酥麻,在那樣的目光下,心臟的跳動頻率出賣了紀皖強自的冷靜。 她迅速地拿過餐巾擦了擦嘴,飛快地站起來朝外走去:“我該上班了。” “皖皖,你的耳朵紅了,”賀予涵在她身后戲謔地說,“晚上我來接你,我們早點回家?!?/br> 紀皖開著車到了公司,她以公司的名義買了一輛二十萬上下的商務型轎車,因為入成本抵稅的緣故,幾乎沒怎么花錢,就是多了一項平時的維護費用。 和李博南的合作已經到了商談合同的階段,如果李博南入資,公司的注冊資本將由原來的五百萬變為兩千萬,李博南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席衍和紀皖各占二十九和三十一。 沒過幾天李博南的助理就把合同細節發過來了,紀皖和法務研究了兩天,下午就和李博南開了視頻,對合同的細節進行了協商,這是一件大工程,李博南雖然儒雅,但談起生意來卻是生意人錙銖必爭的本來面目,談笑風生中對根本利益寸步不讓,兩個小時后兩個人都有些疲乏,約定過兩天繼續。 結束視頻時紀皖忽然想起了什么,隨口問道:“李總,要查一個公司的法人和注冊信息的話,有什么好辦法嗎?” “你要查哪家?”李博南笑著說,“我替你查,有朋友專門負責這個的。” 紀皖遲疑了片刻,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個競爭對手?!?/br> 一個小時后,那家名叫富安的公司資料就放在了紀皖的面前,公司是年初剛剛成立的,是一家外資企業,法人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注冊資本一千萬,資金來源是一個島國,主營業務投資、咨詢,軟件運營業務則是后面新增的。 從資料上看不出任何賀予涵的痕跡,紀皖不知道自己應該慶幸還是失望。 快下班時,席衍打了個電話來,問她合同談得怎么樣了,言談間略帶不滿:“你找那個人干什么?在我們之間橫插一腳,看著都煩。予涵沒錢還是我沒錢?說出去真是被人笑話?!?/br> “這不一樣,”紀皖笑笑說。 “行了,有什么不一樣的,”席衍懶洋洋地說,“你就是放不下你那所謂的自尊,朋友夫妻之間哪有這么多講究?!?/br> 這席衍不會要像賀予涵一樣亂來吧,紀皖鄭重警告說:“你可不能亂動手腳啊,不然就和你絕交。” 席衍語塞,好半天才悻然說:“我哪敢啊,予涵都被你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