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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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熙墨眸深深看向他,淺笑道:“自當奉陪。” 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彼此雖然都笑著,卻總有幾分深意。 宴會之上,絲竹之聲不絕于耳,歌舞曼妙更添幾分熱鬧。 精心準備的菜肴紛紛已經上桌,青衣的仆人如流水般穿梭其中。洛凰仔細留意著每個經過百里熙案前的人,時間漸漸過去,她不由微微蹙眉。 本該在一炷香前出現,并且刺傷百里熙的那個人并未出現。 再看向百里熙依舊從容,而坐在一側的百里淵卻是比之前更沉默了幾分,眸光不時看向每個經過案前的青衣仆人,亦不時眸光停在百里熙身上,眼里閃過幾分沉思。 莫非,他精心安排的一切,已經被百里熙洞察了不成? 宴間氣氛始終融洽,卻無人察覺到其中暗藏的洶涌,也沒人注意到有人悄悄走到了洛凰身邊,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 聞言,洛凰不由抬眸,正對上遠處范昀看來的視線。 “范先生。那個人怎么會不然不見了?” 樹蔭之下,洛凰不由微微蹙眉。 遠處的絲竹之聲隱隱約約,聽在耳中,卻因為心境的不同而生出了幾分別樣的感覺。 “莫非是五皇子發現阿熙已經察覺到他的人今日要行刺一事了?”洛凰分析道,可想起剛才百里淵的模樣,卻又不像。 “是,簫小姐。”范昀道。 “簫梓予?”洛凰微微蹙眉。 范昀點頭道:“剛才簫小姐湊巧看見了五皇子安排的人,便是將那人叫過去,讓他去給簫大將軍傳了些話。想來,即今日宴會是趕不回來了。” 本以為計劃好的事情,卻橫生變故。 洛凰卻也不知該說簫梓予此舉,是不是歪打正著了。 折身回到宴會上,百里熙依舊與百里涵和百里淵說著話。 九龍印一事,百里熙已經確定并非是百里淵所為。洛凰看著與百里熙兄弟情深的百里涵,當日是他主動要送一些宮人同來懷王府里伺候百里熙,若九龍印一事當真是他所為,那他送來的人中,必然也另有玄機。 無論如何,那二十名宮人都不能收下。 洛凰正是沉思中,就見又有一隊青衣仆人正走過來,看其青衣上的紋飾,也正是那二十名宮人之一。 而此時他們端來的菜肴上,正是漠北一帶的,青瓷碟邊,正配著一柄薄薄如紙的小匕首。 看著青衣仆人正停在自己面前,洛凰心念一動,在那青衣仆人手上的一動的同時,身子一時一動。 銀光閃過,就連在站在洛凰身邊的春語也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么。 砰的一聲巨響,周圍頓時炸開幾聲驚呼。 待看清楚時,就只見那青衣仆人握著鋒刃匕首,正刺中了洛凰。 春語當即花容失色:“小姐!” 另一邊,百里熙從容的俊顏上亦是一變,“阿凰。” 洛凰蹙緊了眉,面色微白地看向那青衣仆人。 “啊——” 青衣仆人卻也是驚住了,連忙往后退去,握住的匕首亦是拔出,銀色匕首上,血色流出,濺落了一地。 “阿凰。”百里熙上前懷抱著洛凰,看著她身上流出的血色,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應,便是抱起洛凰就往后院走去,連忙吩咐人去請太醫。 而百里涵與百里淵看著百里熙緊張的模樣,亦是眸光一閃也跟了過去。 只是,百里淵看著地上的匕首卻是深深蹙眉。 另一邊,嚇呆了的青衣仆人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王爺饒命,奴才剛才不是故意傷了貴客的。” 在對上百里涵的視線時,身子更是克制不住地輕顫,怕極了他。 而百里涵看向那青衣仆人的面色亦是陰沉的可怖,他狠狠瞪一眼那青衣仆人,便是揮袖跟上百里熙的步子而去。 正看見這一幕的洛凰,心中卻不由生出幾分奇怪。 若傷的人是阿熙,那百里涵的反應還能理解,可為何傷的是自己,他卻也那樣盛怒呢? ☆、第七十六章 因為洛凰受傷一事,宴會沒一會便是匆匆結束了。 好在百里熙扮此宴會本非是想與祈城的世家門閥聯絡感情,所以,抱了洛凰離開后,百里熙便也再沒有露面。 倒是讓那些奔著他而來的那些高門氏族心生惋惜,難道能有機會見到懷王殿下,大好的機會卻被那誤傷了人的青衣仆人給破壞了。 “阿凰,你怎么樣了?”百里熙緊張看著她,一想到她滿身血跡的模樣,不由抱得她更緊。 洛凰自然是無事,雖然剛才她的傷口看著傷的厲害,可并未傷到要害,她雖然不讓百里熙擔憂,只是看著緊隨在一旁的百里涵與百里淵,卻還是依舊維持著一副虛弱的模樣。 “阿熙,我……我沒事……”她一邊說著,袖底下的手不由輕拽一下百里熙。 百里熙看見她受傷后,就已經亂了分寸,饒是平素里沉靜也沒有去細想剛才發生的一切,知道被洛凰那樣請拽了一下后,對上她的視線,百里熙才是緩過神來。 他回頭看向百里涵與百里淵,歉意道:“大皇兄,五皇弟,阿凰受了傷,我心中著實擔憂,想來我們只能改日再敘了。” 雖然早就知道百里熙對洛凰很是不同,但是兩人到底是與百里熙一起長大的,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竟真有女子能讓他那樣掛念。 此時跟過來,也不過是想確認心中的猜想。 直到,看著一路上百里熙眼中只有洛凰,全然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兩人才是相信,這位洛凰洛姑娘,在百里熙心中當真不同。 懷王府前院一處安靜的花園中。 告辭了百里熙的百里涵與百里淵,見著四處無人,終于也不見剛才的兄弟情深。兩人互看一眼,都是眸中冷淡,再不多看對方一眼,便是各自揚長而去。 “阿凰,太醫一會兒就來了。你的傷不會有事的。” 懷王府,一處環境雅致的屋子里,百里熙看著對洛凰道。 好不容等到只剩下她和百里熙兩個人了,洛凰才是動了下身子,道:“我自然沒事。其實那只是小傷,不過是看著流出的血多罷了,倒是讓阿熙你擔心了。” 雖然后面反應過來,剛才那讓他觸目驚心的一幕,乃是洛凰自導自演,百里熙還是心有余悸。 “阿凰,日后切莫再拿自己的安危冒險了,你這樣,我著實擔心。就算今日五皇弟安排的人未能按計劃行事,那二十名宮人,亦還有其他辦法可以將他們遣回的。” 看著他一臉的擔憂,洛凰點一點頭道:“日后,若再遇見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先與阿熙你商量的。” 聞言,百里熙眸光幽幽看向遠處,道:“不會再有以后。被你這樣一鬧,母后總該知道,我們兄弟幾人,是不可能和平相處了。” 就想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百里淵,竟會在那些宮人初入懷王府的第一天,就想取他性命一樣。 百里熙的眸光幽幽沉沉,里面似乎有太多的東西。 洛凰道:“如今,你可趁此事將那二十名宮人遣回。其實,五皇子安排的人未來也是好的,若是真傷了你,皇后娘娘定然會傷心的。” 聞言,百里熙不由深深看向洛凰。 “其實……”他深深看著洛凰,有些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卻還是欲言又止。 洛凰想他只是不忍讓皇后難怪,遂安慰道:“你有機會進宮,多看看皇后,她就不會傷心了。” 輕嘆一聲,百里熙看著洛凰拍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只低聲一句:“阿凰,以后不管母后與你說了什么話,你大可以都不必放在心上的。” 他的聲音輕輕的,可卻又仿若有千斤之重。 宴會經過一場sao亂后,才入懷王府的二十名宮人便又被遣回了宮中。 原本皇后親自選來的宮人送來照顧懷王殿下,這于懷王殿下自是恩寵,只是不曾想,那些宮人著實不小心,才入懷王府就傷了貴客。 聽說,被誤傷的洛姑娘傷勢很重,流了不少的血,只怕是要好好將養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了。參加一個宴會卻受了傷,也是讓人同情。 而此時,那位在眾人口中正是“重傷”的洛姑娘,此時卻是面色如常,正要出了懷王府回到鳳陽巷的小院子里去。 “洛姑娘,都是奴才不好,還請原諒奴才,不要將奴才趕回去啊。” 才到了鳳陽巷的小院門口,一下馬車洛凰就見著一名青衣仆人正跪在門口。 “洛姑娘,求你跟懷王殿下說說,不要將奴才送回去,奴才日后一定會謹慎行事的。” 看那青衣仆人臉上的烏青,若非還記得他的聲音,洛凰幾乎都要認不出,他就是宴會上“誤傷”了自己的那個青衣仆人。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是懷王府里的人傷了你?”洛凰微微蹙眉。 那青衣仆人,卻只是一直磕頭,道:“洛姑娘,傷了你是奴才的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奴才吧,奴才真的不能離開懷王府的。” 聽著他口口聲聲不愿離開懷王府,洛凰微微蹙眉,便是讓春語將他帶進院中,看他傷得比自己還重,洛凰又吩咐道:“春語,先給他上些藥吧。” 那青衣仆人聽見洛凰如此吩咐的話,頓時怔愣一下,才是連忙道謝。 瑤珠則是在一旁,回稟道:“洛姑娘,那位小哥來了以后就跪在門口,奴婢如何勸說他都不離開,你看此事,要如何處理?” “他是一個人來的么?”洛凰問道。 瑤珠想一想道:“奴婢見著他的時候就只有他一個人。洛姑娘,這可有什么不妥?” 洛凰緩聲解釋道:“他不過是昨日才出宮的宮人,從他‘誤傷’我,到現在不過兩個時辰,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又怎么會知道我住在這里?” “洛姑娘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這樣指使?” 洛凰深深看著院中正上藥的青衣仆人,若有所思。 “洛姑娘,奴才知道你與懷王關系好,求你讓懷王將奴才收回府中吧。” 洛凰看著執意要跪在地上的青衣仆人問道:“懷王殿下決定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少什么,不過你能告訴我,你這一身的傷是怎么來的?” 青衣仆人沒想到洛凰還會問起這個問題,眼中閃爍一下,道:“這……都是因為奴才誤傷了洛姑娘,連累地那些同出宮的宮人又回了宮中,奴才,是被他們打傷的。” “洛姑娘,你也知道像我們這些進了宮的人,一輩子出不了幾次宮,宮外的生活,是多少人期盼了一輩子的事情。”青衣仆人繼續道:“洛姑娘,求你讓懷王殿下收下奴才吧,奴才是真的不想回宮了。” “你若向往宮外生活,那我變勸懷王殿下收下你,然后還你自由身如何?”洛凰道。 這樣的事情對一輩子只能生活在深宮中的宮人自然是再好不過,那青衣仆人,聞言卻是笑得比哭難看:“多謝洛姑娘,奴才……奴才得了自由卻也無容身之處,還請洛姑娘就讓奴才能留在懷王府中吧。” 在他看來,一個能給傷了自己的人上藥的姑娘,只要他多求幾次必然會心軟答應。 卻不曾想,下一刻洛凰卻是面色一冷,道:“你說想要自由,卻又執意要留在懷王府中,如此自相矛盾的話,莫非你留在懷王府中是有什么目的嗎?” 臉色一變,青衣仆人聲音頓時低下去了些道:“奴、奴才,洛姑娘誤會奴才了。” 洛凰凝視著他,又問道:“此時你本應該被送回宮中,可卻偏偏出現在我這小院門口,卻不知是誰讓你來了這里,又是誰告訴你我是居于此處的?” “洛……洛姑娘……”青衣仆人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你真的誤會了,奴才身后并無人指使。” 若是輕易就能問出來,那若真有人指使便也不會派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