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嗯,東宮到底還是很不太方便,在宮里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腳的,不如外面自己的地盤隨意,所以我將左右的宅子買下來了。” 謝秋蒔之前就有擴建的意思,只不過一直等著宮中下旨,給她確定到底是在宮外建府,還是只有屬于她的東宮。 最后明成帝沒有同意宮外建府的要求,而是讓謝秋蒔在宮里有兩個住處,一處是她原本住著的永平殿,那里屬于長安公主,另一處則是屬于太女的東宮。 沒有一處是屬于謝秋蒔,所以謝秋蒔最終還是選擇在宮外,私底下自己建個府邸了。 “殿下可真是財大氣粗啊。” “怎么回來就一口一個殿下,出去兩天,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沈灼灼聞言一愣,隨后輕笑搖頭,“哪兒有的事,是在外說順嘴了。” 在外面的時候,說起謝秋蒔,她只能稱呼殿下或者太女,所以回來一時還切換不了私人模式,主要是謝秋蒔這府邸里的下人有點兒多,走到哪兒都有眼睛看著,沈灼灼一直沒辦法脫離對外的外交模式。 謝秋蒔看出沈灼灼有些拘束,她知道沈灼灼的毛病,揮了揮手,屏退左右,等屋中清靜了才說道:“如何?輕松了沒?” 沈灼灼長嘆一口氣,面對摯友,可算是身子骨輕松了幾分,這才顯出三分疲態,卸下了臉上常掛著的笑來。 “輕松了,可我去七水堂這一趟,經歷的事情,卻一點兒都輕松不得。” “怎么回事,司馬歡可是沒有聽我勸告,對你家人不敬了?” 謝秋蒔一直很擔心這件事,如果她去信的慢了,那沈灼灼的家人,很可能就會出事。 早知道一開始出事的時候,她就趕緊送信過去,只不過一開始其實她們也不確定,人究竟是誰扣下,又是誰主使,那個時候送信給司馬歡,未免顯得太焦躁,很容易讓敵人捏住把柄。 “沒有,我阿娘和meimei們都很好,她們在我后面走,走得慢一些,估計要過兩天才能到京城,是另一件事。” 沈灼灼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后她從懷中掏出了那本詩集。 詩集一直放在沈灼灼懷里,邊角卷了起來,上頭還殘存著沈灼灼的體溫。 翻開之后,全是沈灼灼身上的熏香味道,淡淡清荷的香氣。 謝秋蒔先放在一旁,沒有動它,“這是我大舅父的詩集,你怎么隨身帶著這個?喜歡的話,我去大舅父那里討一本來送你。” “多謝,不過詩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司馬歡想找的東西。” 沈灼灼話音落下,謝秋蒔顧不上書本上還殘存的香氣,連忙拽過來翻開,里頭就是普普通通的刊印內容,沒有任何異樣。 “這是密語本?有什么東西啊?” 謝秋蒔看不出個子午寅卯,這幕后之人也太謹慎了。 “那些人藏得很深,一直以來,都特別忌諱顯露自身身份,這種行事風格,我上次遇見,還是在藏字一事中,所以,安安你身邊,可有江南來的人?” 沈灼灼很懷疑,藏字案和那群人有關系。 謝秋蒔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確定是誰,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況且周家原本祖籍就是江南一地,因此來自江南的下屬太多了,我分辨不清。” 沈灼灼了解,這種大隱隱于市的行事風格,特別符合那群躲起來的人。 沈灼灼不能確定,那群警告謝秋蒔要注意周家的人,與此次七水堂的事情有關,她只是懷疑。 周家有什么事需要注意呢?謝秋蒔本以為是周家收受賄賂,或者欺壓良民了,后來周家自查了一遍,確實是有這種現象,但放在世家大族里并不嚴重,遠沒有到需要警告他們的地步。 后來藏字案沒了下文,謝秋蒔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這一次,周家又被牽扯進來了。 “世上的詩集不說一萬,也有八千,為何非要選周大老爺的詩集?說是巧合,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嗎?司馬家和周家同為世家大族,家主同樣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可司馬家底蘊不如周家,這些年來,司馬家一直在想法設法的攀附周家。” 送家中子弟去其他世家讀書,這種行為本身就不太對勁,司馬家的大儒又不少,藏書同樣豐厚,家里連一個子弟都教不好嗎? 還讓司馬歡去拜周恒為師,成了正式的入室弟子。 “周大老爺素有才名,享譽天下,這次我在七水堂接觸司馬歡,卻覺得其人乃是世間少有的jian詐小人,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但觀其才學,實屬一般,計謀更是粗劣,除了出身外,毫無亮眼之處。” 沈灼灼張嘴把司馬歡貶了個一無是處。 “司馬家四子,確實天資愚鈍,不然他就和其他司馬氏的人一樣,舉薦為高官,鎮守一方了。” 謝秋蒔對司馬歡的愚鈍也有印象,她在周家念書的時候,司馬歡早就已經結業,可留下的周氏子弟,總有和他同窗過一段日子的人,談論起這位周大老爺的愛徒,大多是言語模糊,態度曖昧,多有瞧不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