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這錢白賺。 “備一桌酒席,我一會兒還要宴請客人,千萬別吝嗇銀子,讓客人來了,覺得受了怠慢?!?/br> 本來已經備好酒席的老鴇聞言,愣了一下,“姑娘要在這兒見客人?” “怎么,這地方待客的人,不多嗎?” 沈灼灼笑著反問道,老鴇哪兒能說不多,事實是非常多,男人就喜歡干這種事。 就是很少看見女子也過來這么做,到底是女子吃虧,這姑娘怕不是個傻的?老鴇心里想著,嘴上應了一句,“姑娘且等著,奴家這就去布置!” 等老鴇離開,屋內開始奏樂,姑娘們跳起舞來,確實很養眼。 “二小姐,這屋里的熏香有異。” 管弦微微遮了遮口鼻,小聲跟沈灼灼說道。 沈灼灼倒了一杯茶,遞給管弦,用眼神示意她把香爐澆滅。 管弦起身,快速干完,還將窗戶打開,散了散屋里的味道。 看到她這個動作,跳舞彈琴的姑娘們就像是短暫眼盲了一樣,沒有一人分出注意力過來。 “聽說這醉香樓不光有姑娘,還有好看的男子,怎么沒為姑娘喚來男子,這群人可真夠沒有眼力見。” 樂君覺得特別不滿,在進入青樓后,那些異樣的眼神,理所當然的態度,都讓樂君心中很難受,好像自己身處一個籠子里,每一步都要按照世人的安排行事,否則便是離經叛道,萬惡不赦。 “姑娘跳舞才好看,一群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況且我是來辦正事,不是真的來逛青樓。有些事情,男人做得,我也做得,有些事情,男人想做,我可不想做?!?/br> 跟人比,那就要往好處比,無法控制自身情欲,如同畜生一樣,被欲望控制頭腦,這種事情,沈灼灼絕對干不出來,那是跟人比爛,沒必要。 她最厭惡失控,任何失控的情況,都會讓她很煩躁。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有理智,有頭腦,有同情心理,這是人區別于動物的關鍵。 “行了,跳累了就下去休息吧,那位彈琴的姑娘,你留下,為我隨意彈奏一曲,如何?” 等一曲完畢,沈灼灼開始清場。 正巧這個時候老鴇帶著人來上菜,布置好后,老鴇還問道:“不知姑娘請的客人何時來?這飯菜放下去就涼了,不好吃了?!?/br> “入夜便到,馬上了?!?/br> 沈灼灼說得萬分篤定,因為她確實請了人過來,想來那人是不會拒絕她的邀請,只會早到,不會遲到。 老鴇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看來真的有人回來,那該死的阿三還說是來了個大肥羊,可以隨意施為,結果人家有約! 可惡,白費老娘一番期待,回去一定要狠狠罵一罵這個阿三。 “二小姐,我先出去一趟?!?/br> 聽著樓下嘈雜的聲音,樂君知道上人了,這會兒青樓里的人正多,所有人都很忙,沒人顧得上一個打手。 沈灼灼知道樂君是受不住那些人異樣的目光,心中生了邪火,想要發泄一番,她點點頭,“順便看看有沒有異常,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什么?!?/br> “是?!?/br> 樂君踮起腳,悄無聲息地離開,低頭彈琴的姑娘甚至都沒有發現,屋里少了個人。 “姑娘彈得真是不錯,敢問姑娘芳名?” 沈灼灼突然開口,打斷了彈琴姑娘的動作。 彈琴的姑娘緩緩住手,微微俯身行禮道:“客官謬贊了,小女子名芙蕖?!?/br> “芙蕖,花名,倒是典雅,樓里的姑娘都是花名嗎?” 沈灼灼聽到這個名字,直接聯想到了玉蘭,但她覺得這只是個巧合,拿花名當人名的例子比比皆是,要是能查重,這些名字估計全都是重復用名。 “非也,這名字是我母親給我取得。” 芙蕖抬頭看了眼沈灼灼,那一眼俏生生的,還帶著幾分探究,像是想要看透沈灼灼到底在想什么。 為什么一個妙齡女子,會單獨來青樓,還點了樂伎彈琴舞姬跳舞。 “啊,抱歉?!?/br> 沈灼灼干巴巴的道了一聲歉,這倒是稀奇,她很少會因為說錯話道歉。 但是沒辦法,她沒想到這個名字竟然是對方母親取得,而非后來的藝名,這要是還調侃其他人都是一樣的花系列,就有些不尊重對方的母親了。 “客官不必道歉,客官還想聽什么?” 芙蕖沒想到沈灼灼一個貴女,竟然會像自己一個卑賤的樂人道歉,她眼睛亮了起來,像是閃爍著小星星,格外明亮。 笑容一下子就鮮活了許多,像是從單調的背景板,變成了一幅生動的畫,從一個物件,變成了人。 只需要一點點尊重,就會不一樣。 沈灼灼心情復雜,“不用彈了,我有些事想要問你,你是七水堂的本地人嗎?” 沈灼灼讓芙蕖坐到她對面的位置來,芙蕖哪兒敢坐客人的位置,到時候老鴇知道,怕是要打死她,她只敢站在一旁,像個隨時準備侍候他人的婢女一般,小心翼翼地回話。 “奴家是本地人。” 芙蕖頗有些問一句,回一句的意思。 沈灼灼點點頭,“我看你年紀不大,跟我差不多,以前也在七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