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歷史上,曹家和魏王之間早就勾勾搭搭,穿一條褲子了,而曹御史在上次魏王大婚的時候,站出來彈劾魏王鋪張奢靡,看似是站在了魏王的對立面,但后來魏王大婚,朝中民間無不感嘆魏王勤儉大方,這場大婚并沒有耗費頗多,最大的開銷,是沿街撒錢。 沒錯,魏王將大筆錢撒了出去,以此來換取名聲。 不得不說這招真的很好用,尤其是有曹御史前面的彈劾做對比,民間和朝中的人,一下子都心疼起魏王來。 覺得魏王悶聲做好事,心懷仁慈,這樣的人一定會感恩。 雖然沈灼灼是完全看不出當街撒幣和心懷仁慈之間的關系,但魏王那一脈吹得很歡,聲音也很響亮,從這件事里可以看出,曹家果然和魏王早就穿一條褲子了。 曹御史既然是板上釘釘的魏王黨,那么司馬慶賞識曹家人,甚至到作為同僚的曾御史已經積怨在心,隨便拉個人都要暢談一次,不吐不快的程度,那么司馬慶的底子還干凈嗎? 沈灼灼沒有從歷史書上找到答案,因為一直到謝秋蒔登基,司馬家似乎都沒有太大的波動。 不知道是司馬慶藏的好,還是司馬慶和上官文一樣,不過是四處投注,不管做什么,都以家族為先。 “沈巡按,咱們要去的七水堂食司馬大人四子所在,依我看啊,這七水堂人美景美,近些年來被司馬縣令治理的井井有條,咱們過去就是游玩一番,是妥妥的肥差,沈巡按的意思呢?” 一邊抱怨上司不做人,一碗水端不平,一邊又拍上司馬屁,甚至是隔空拍在上司兒子身上,這位曾御史可真有意思。 沈灼灼當即笑著點點頭,“曾御史說的不錯,這一趟公差,咱們算是賺到了,又能賞景交朋友,又能為朝廷效力!曾御史大概不知道吧?這位司馬歡縣令,師從周家狂士,與太女殿下關系向來不錯,這次去七水堂,殿下也說了,好好玩,不必有太大壓力。” 聽到這兒,曾御史臉上的笑容帶了三分真切,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在! 親戚關系,曾御史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京城那么多世家,世家之間的姻親關系別提多復雜了,大家誰不是沾親帶故,要說親戚關系,謝秋蒔和謝友懷關系才近吶!影響他們天天在朝廷上針尖對麥芒嗎? 利益關系,才是曾御史最看重的點。 周家和太女之間的關系很奇怪,周家沒有明目張膽的支持過太女,但是周家的二小姐和三公子,可都在太女麾下效力,兩位嫡系加起來,也能調動周家不少人脈了。 不少朝臣都認為,周家表面上不支持謝秋蒔,是為了避嫌,畢竟周家不是普通的皇親國戚,到了周家這一步,再往前走,就會讓皇帝無比忌憚,不如按兵不動,不叫皇帝生出戒備之心,能保自身無恙。 只要周家在一天,謝秋蒔的太女身份就能穩如泰山一天。 魏王不管怎么折騰,嫡出公主,周太女的身份,都能壓住魏王,魏王上位,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司馬歡和周家走得近,太女認為司馬歡是個好的,不愿意動他,這個理由非常有說服力,曾御史一聽就信了。 沈灼灼笑而不語,這些人太不了解謝秋蒔了,謝秋蒔可不是自吹自擂的魏王,她的仁慈與愛民,天生刻在骨子里。 有些事情,現在謝秋蒔還做不到,可只要給她機會,她遲早會去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沈灼灼乘坐的船便靠岸了,七水堂到了。 乍一看七水堂,很難看出司馬歡在這里亂作,因為這里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岸邊全都是小販商鋪,大大小小的船只井然有序的一一靠岸,或是停下,或是駛出,好一番盛世之景。 同行的御史和翰林院編修,在看到這一幕時,滿眼贊嘆,跟著沈灼灼出來的譚孺更是直接提筆寫詩,歌頌眼前的這一幕。 寫出來的詩還不錯,科舉入朝的學子,都有真才實學,就是這眼睛實在是不好使。 沈灼灼看見沿街一個乞丐都沒有,那些身形瘦小的船工竟然都穿著整整齊齊的麻布衣裳,連個補丁都少見,就覺得眼睛疼。 船工們在搬運貨物的時候,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看他們的表情,說他們在走高蹺都有人信,分明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還有沿街商鋪與小販,商鋪都有些陳舊了,不過打掃的很干凈,猛一看看不出來,小販的擔子那叫個新啊,沈灼灼眼睛好,一眼就看見有小販的擔子剛做好的樣子,還沒上漆,挑著生木頭就上街賣東西了。 東西五花八門確實不少,可果瓜蔬菜也就罷了,那些琉璃寶石是哪兒來的? 這是一個小商販應該賣的東西嗎? “沈巡按,你一直在看這些珍珠,為什么不買一些?可是囊中羞澀?不如我借巡按些錢?” 譚孺歡天喜地投入到購物之中,他帶了不少錢出來,正巧前段時間剛新婚,他想著給家中妻子買點兒珠寶,回去打首飾,肯定好看。 沈灼灼側頭看向譚孺,“譚編修,你可知何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嗎?” 譚孺聞言眼睛一亮,搖了搖頭,“未曾聽過此話,當真是言簡意賅,其意雋永,是沈巡按所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巡按好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