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可隨之而來的生存壓力,就讓她迷失了方向。玉蘭實在想不出來,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做什么來養活自己? 普通人過的又是什么日子?她其實從來沒有了解過。 “你認識字?” 沈灼灼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玉蘭不知道去哪兒,那她就為她找個工作崗位。 “認識,我會寫詩作詞,我還會數算!” 這年頭,能接觸到教育資源的,除了世家子弟,就是這些樓里的姑娘們。 她們時常出入高官府邸,與當代的文人墨客相交,并且唱歌的樂伎必須認識字,不然如何去記譜子和唱詩詞? 所以眼前的玉蘭,在這個年代已經屬于精英人士了。 “沒想到你還會數算,只是你能寫詩作詞,說明你讀過很多書,讓你去做一個普通的賬房,便是屈才。正好,我身邊缺一個能幫我的秘書,不如你來做我的貼身秘書吧?!?/br> 沈灼灼真的很需要有個人幫她整理一下公文,她最近忙得要命,腳不沾地,光顧著私事了,以至于有些冷落翰林院的工作。 而她選擇的那個編修,處理公務的能力,當真是不負沈灼灼給予的“政治小白”稱號,也很符合翰林院實習生的身份。 那就是有點兒能力,但不多。 沒辦法獨當一面,什么事都要等沈灼灼去處理,本質上和沈府的普通沒什么區別。 沈灼灼讓他說一,他絕對說不出二,導致工作效率大幅度削減,全仗著沈灼灼一個人來領頭。 沈灼灼真的非常需要一個高級秘書,來安排她每天的時間,幫她分類整理公文以及做各方面的人員調度。 原來的那個編修,就讓他在翰林院里當搬書工吧,沈灼灼看對方也挺樂在其中的。 畢竟一點兒進取心都沒有的職場小白,這年頭屬于稀奇物種。 沈灼灼腦海中的想法,一下子飄到了天邊,等她回過神來,玉蘭還沒有下定決心。 她倒不是不想幫沈灼灼,而是覺得自己的身份太過卑微,怎么可能隨時隨地跟在沈小姐的身側呢? 雖然她聽不懂貼身秘書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有貼身兩字,那肯定是要隨侍左右的。 “沈小姐,我雖然現在脫離了樂籍,但我之前畢竟是個樂伎,怎么可以隨時跟在小姐身側,那會影響到小姐的名聲。” 玉蘭吞吞吐吐地說出自己的顧慮,說完后忐忑不安地看著沈灼灼,緊張地直咽口水。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玉蘭點了點頭,“前段時間許多人都在議論,說大莊出了一位女狀元。” 沈灼灼贊賞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腦子轉得很快,這么機靈,我豈能錯過人才?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應該明白,我從來不在乎那些俗人所說的名聲?!?/br> 玉蘭知道沈灼灼說的是實話,但恩人自己不在乎那些名聲,她卻很在乎,不能因為自己的存在,讓恩人受人指指點點。 最后暫且定下,讓玉蘭在沈府中幫忙,不在外跟著沈灼灼奔波,減輕存在感。 貼身秘書最后變成了普通秘書,沈灼灼接受了這個改變,有總比沒有強。 謝秋蒔的速度很快,沒過兩天,沈灼灼就接到了圣旨,她暫時被調到了御史臺,安上了巡按的名頭,奉命前往七水堂。 此刻距離司馬歡扣船,已經過去整整十天了,眨眼就小半個月出去了,到現在為止,司馬歡也沒有放人的跡象。 民間已經出現了一些反對的聲音,只不過暫時沒有傳到官府的耳朵里。 連在京城的老百姓,都沒辦法叫官府的人有所動作,可見司馬家當真是一手遮天。 又或者,所有人都跟之前的沈灼灼一樣,非常忌憚司馬家的勢力,所以才都按兵不動。 真想究竟如何,沈灼灼也不可能一個個去問,接到圣旨的第一天,沈灼灼便動身了。 七水堂,一身著官服的男子,面無表情地揉碎了手中的信紙。 “大人,現在京中已經有人來過問了,是否要將那些人放了?” 留著山羊胡的師爺小心問道。 “放了?將他們放了,誰又能放了我?” 司馬歡恨聲回答,這么多天來毫無進展,他內心早就已經攢了一團怒火。 “真是一群廢物!人都給關起來了,找東西卻找了整整十天,愣是一點兒都沒找到!全都是廢物!” 司馬歡氣急敗壞地罵著,這是他十天以來第一次展現出忐忑不安的神情,師爺明白,自家主子這是擔心事情暴露。 他害怕了。 師爺看向司馬歡手中的信件,送信的這個人,對于司馬歡來說一定非常特殊。 “將信上提到的那幾個人單獨關起來,太女殿下的人,肯定不是那群賤民。” 第64章 珠商 師爺這才知道, 原來送信給司馬大人的人,竟然是當朝太女,那位史無前例的女太子。 同時也是他們的敵人。 “大人, 之前那位太女從未主動送信過來, 現在在這個關頭,她突然送信過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想要包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