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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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一鳴走到禮堂中央,他高舉著一卷帛書,手指一松,帛書展開來,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石城主,還識得這是什么嗎?”游一鳴厲聲道。 “三城訓誡。”石敬鴻平靜地說。 游一鳴冷笑,問道:“石城主能否為大家念念第十九條?” 今日是石敬鴻婚禮,這游一鳴在禮堂上如此放肆,外場賓眾已有不滿,然而石敬鴻仍然心平氣和,照游一鳴的話念道:“三城訓誡第十九條,三城子弟禁與匪、盜、jian、惡為伍。” 游一鳴下巴一抬,指著扈飛霜說:“這扈飛霜是八十八寨綠林匪徒之首,石城主與她結夫妻,可不就是不把祖宗訓誡放在眼里嗎?” 石敬鴻泰然笑道:“游城主也許不知道,自從八通錢莊開了之后,八十八寨就不做以前的營生了。” “那也終究逃不脫一個‘匪’字!”游一鳴走入賓客席,找來一支筷子,他將手中帛書一拋,筷子一擲,帛書被筷子牢牢釘在門框之上,正對著禮堂,相當刺眼。 “我倒是要看看,對著這張三城訓誡,石城主這堂拜不拜得下去!”游一鳴說。 一直沉默的扈飛霜走上前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邊那帛書上的內容,忽然“哈哈哈”笑了三聲。 “第十九條,三城子弟禁與匪、盜、jian、惡為伍。可我早就不干匪徒的營生了,為了彌補以前的過錯,也為了慶祝今天這樁喜事,我特地從八通錢莊撥了一筆銀子用來修橋鋪路。這事情我托了官府去做,為防官吏貪污,我還讓八十八寨的好漢們去監督這件事。”扈飛霜拿出一張按了紅手印的紙,遞到賓客席傳閱,“這是我與官府簽訂的文書。”她說。 周凌第一個發出贊嘆的聲音:“喲,好大一筆錢啊!扈盟主這次真是下了血本要痛改前非了。” 周凌說完,其他人連連附和:“是啊,扈盟主有心了……”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就好……” “修橋鋪路可是件積德的事情啊……” …… 呼聲越來越大,這讓游一鳴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石敬鴻笑呵呵地說道:“游城主心寄三城訓誡,也是一片赤誠。但希望游城主能看在在下的面子上,給飛霜一個機會。日后若飛霜違背了三城訓誡,大家來找我石敬鴻便是,我為她擔責。” 游一鳴陰沉著臉說:“石城主還真是護妻心切啊。” 石城主任然保持笑容,“這是自然。丈夫保護自己的妻子,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事情。” 游一鳴怕再鬧下去自己下不來臺,便運起輕功,輕輕一躍,將他釘在門框上的三城訓誡取了下來。 “既然石城主愿意為扈飛霜作擔保,那么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權當是我無禮。告辭!” 游一鳴向石敬鴻與扈飛霜行了拱手禮,想要離開禮堂,就在他的腳準備踏出門檻的前一刻,扈飛霜突然說道:“游城主,你攪了別人的婚禮,就這么走了?那三城訓誡第三條明明寫著:三城子弟,言行舉止應正直善良,禁行無禮之事。游盟主鬧我婚禮,難道不是無禮之事嗎?” 周凌趕緊應聲:“就是,師叔您若就這么走了,可說不過去了。” 賓客席中議論紛紛,游一鳴向來人緣一般,賓客席中有跟游一鳴有過節的,更是陰陽怪氣地擠兌起游一鳴來,游一鳴不服,回懟了幾句,眼看著就要起爭執。石敬鴻趕緊出來打圓場,“今日是喜宴,各位貴賓看在在下的面子上,都和氣些吧。” “石城主,今日是我無禮,打攪了你的婚禮,你想要我怎么給你賠禮道歉?” 石敬鴻語氣溫和,說道:“賠禮道歉說重了。半年前我有幸見過游城主使過一門與書法結合的劍術,驚為天人、嘆為觀止,每每想起仍贊嘆不已,如果游城主不介意,能否再演示一遍那門劍術,寫一幅‘百年好合’贈給在下?” 石敬鴻一連用了“驚為天人”、“嘆為觀止”、“贊嘆不已”三個詞,他對游一鳴的那門劍術評價如此之高,不由激起了一眾賓客的好奇之心。 “這么厲害?那是什么劍術啊?” “游一鳴不愧是武學天才,想必又是一門新創的武功吧。” “游城主不如演示一番,讓大家開開眼界。” …… 這些夸贊游一鳴聽在耳中很是受用,他傲然道:“拿劍、拿墨、拿張紅紙。” 見游一鳴答應了演示劍術,石敬鴻很高興,連忙叫下人去準備東西。眾人移步室外,有兩人一人拿著紅紙的一端,將紅紙展開,另有人將研磨好的墨放在一旁,游一鳴手執長劍,劍尖點了點墨水。倏地,劍花飛轉,劍招行云流水,隨著劍尖的移動,紅紙上“百年好合”四字一氣呵成地呈現。圍觀的人贊聲連連,有人甚至忍不住大叫一聲“好!”游一鳴聽到眾人的贊嘆,不由得意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扈飛霜突兀地說出了一個名字:“謝靈安!” 這名字一出來,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周凌神色凝重,問扈飛霜:“扈盟主認識我那謝靈安小師叔?” “是的。” “不可能,謝小師叔因為某些變故,進了冰窖魔窟,扈盟主怎會認識他?莫非扈盟主去過冰窖魔窟?” 扈飛霜搖頭:“我上次見到謝靈安,不是在冰窖魔窟,而是在原牧山上。剛才看到游城主的劍術,我之所以會脫口而出他的名字,是因為我發現游城主的這門書法劍術似乎是從謝靈安那里學來的。當時謝靈安闖入原牧山,鬼鬼祟祟像是在找尋些什么,我與他大戰一場,問出他的身份,但再逼問他來原牧山的目的時,他卻始終不說,只說是魔窟明尊蕭景山派他來的。” 游一鳴激動道:“胡說八道,這劍法是我自創,與他謝靈安有什么關系?” 扈飛霜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覺得游城主的劍術跟謝靈安跟我交手時用的劍法像,說說罷了。不過謝靈安既然在魔窟之外,與昔日的師兄有所聯系也說不定呢。” 話音剛落,人群中議論紛紛: “魔窟沒有放人出來的先例。” “謝靈安說是蕭景山派他出來的,莫非蕭景山在計劃什么陰謀?” “謝靈安現在是魔窟的人,如果謝靈安跟游城主有聯系,那是不是游城主跟魔窟有些什么關系呢?” …… “義父!” 就在此刻,一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使著輕功急急匆匆而來,他從半空而降,落在院中空地上。那人身量不高,儼然一副十六七歲少年模樣,有些嬰兒肥的臉上端著嚴肅的表情,他的五官精致得連女子都自嘆不如,卻又因一雙濃劍眉淡化了容貌中的女氣,他的眉心中有一顆小小的痣,睫毛濃而長,濾去淡漠的目光。是個標志的美少年無疑了。 扈飛霜認識他,此人名叫沈云之,石敬鴻的義子,因為身患怪病的緣故,明明已經十九歲了,卻還是十六七歲的身量與容貌。 沈云之生性淡漠、脾氣古怪,但對石敬鴻忠心耿耿,除了石敬鴻,誰的話他都不聽。 沈云之將一封信交給石敬鴻,石敬鴻當眾將信拆開,他看了一遍信,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游城主寫給魔窟明尊的信件,他讓謝靈安轉交給蕭景山,卻被我從謝靈安處偷了出來。”沈云之一板一眼地說道。 信件是游一鳴讓謝靈安轉交給蕭景山的,現在在沈云之手里,卻不算是沈云之偷到的,謝靈安身為魔窟第一刀,實力遠超沈云之,這信確切地說是謝靈安故意讓沈云之“偷”到的。原牧山與扈飛霜會面之后,謝靈安意識到蕭景山不可靠,不想再死心眼效力于蕭景山,便跟扈飛霜結了同盟,這次便是扈飛霜找到謝靈安,讓謝靈安假裝大意,露個破綻讓沈云之“偷”到信件,而謝靈安的行蹤,自然是扈飛霜透露給石敬鴻,石敬鴻再透露給沈云之的了。 周凌走上前來,仔細看了一遍那信件,驚恐地大聲說道:“這就是師叔的筆跡!而且還有師叔的署名,我不會認錯的。師叔,你怎么能跟魔窟有勾結呢?” 周凌連連搖頭,露出失望的表情到:“師叔在信件中稱呼蕭景山為景山兄,如此親昵,這置我們于何地?但這信件中并未透露你們在謀劃何事,師叔若是能夠改過自新,將蕭景山的陰謀抖露出來,或許還能將功折罪。” “將功折罪?這便要給我定罪了?”游一鳴陰冷道,“就憑你幾句話,如何就能認定這信件上的字跡和署名是我的?”這信件確實是游一鳴寫的,但游一鳴不會傻到當場承認。 “師叔,我每個月都會整理好徽明城賬本上交給你,你過目后在賬本上簽字確認,再將賬本交還給我。所以您的簽名長什么樣,我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了,你又何必拒不承認呢?” 周凌站在游一鳴的對立面,步步相逼,他頂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卻顯露出了當年武學大家周肅的魄力。 周凌拍了三下手,突然一圈黑衣人出現在圍墻之上,他們跳下圍墻,死死圍住這庭院,將游一鳴困在中央。 游一鳴心里“咯噔”一下,看這架勢,周凌分明是有備而來。今天這個局,是云明城和周凌共同策劃的,針對他的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