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畢竟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李恒香想的是一點兒都沒錯呀。 “前段時間蠻族進(jìn)攻燕門關(guān),并非僅僅是為了南下掠奪,更多是因為現(xiàn)在蠻族的王,蠻王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需要一味極珍貴的藥材治病,那藥關(guān)外沒有,只有我大莊境內(nèi)有,他們不敢走漏消息,怕草原上的部族群起而攻之,因此他們悄悄地派了一隊人馬,順著那座山進(jìn)入了黑山鎮(zhèn)。” “聽他們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藥,不日便會送藥回草原,救他們的大王。” 李恒香前面說的話,并沒有引起謝秋蒔太多情緒。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即使是草原上的王,他也終會有老去的那一天。 他老了,病了,并不代表他瘋了,傻了,如果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進(jìn)攻蠻族,大莊不一定會得到什么好處。 甚至有可能迫于外界的壓力,草原內(nèi)部空前團結(jié)起來,因禍得福,平穩(wěn)過度王權(quán)。 所以即便大莊知道草原上的王身體出了問題,也無可奈何,最好的辦法就是隨其自然。 但是李恒香后面說的話,就很不尋常了。 蠻王病了,朝廷沒有得到一點兒消息,草原那邊的人已經(jīng)找到藥材了,甚至快要送回去了,他們也什么都不知道。 朝廷是聾了還是瞎了?為什么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告訴朝廷此事。 現(xiàn)在朝堂上那些大臣都在做些什么?他們都在議論如何和談,如何爭權(quán)奪利,送他們選定的人上皇位! 謝秋蒔此刻突然有一種,大莊要完的感覺。 “李姑娘說的話,可能就是徐縣令上山的原因,不然徐縣令身為一地縣令,怎么會孤身一人跑到荒郊野嶺處,還被那群蠻族人給抓了。” 沈灼灼怕謝秋蒔不夠重視此事,將徐禪也拉入局中。 徐禪到底是因為什么上山?是自己上去的還是被別人擄走的?這些問題的答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蠻族要做得事,定然是大莊要阻止之事! 如果這次草原上的王,平安度過此劫,那蠻族可能就要進(jìn)入為期數(shù)十年的穩(wěn)定和平階段。 而如果草原的王就這么死了,接下來的數(shù)十年,草原必定大亂,那些部族誰都不服誰,肯定會打出狗腦子來。 到時候大莊只需養(yǎng)精蓄銳,等能力足夠,便可以一擊斃殺蠻族。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是身處中原的農(nóng)耕民族最大的敵人,只要能將這個敵人消滅,哪怕不是徹底的消失,而僅僅是打服對方,就能在歷史書上留下一個千古不絕的美名。 無論當(dāng)時的帝王是什么模樣,在后世眼中那都是英明君主。 這天大的功勛,若是抓不住,那簡直就是愚不可及的蠢才。 謝秋蒔沒有沈灼灼想得深,她比沈灼灼更加腳踏實地,此刻的她駐足當(dāng)下,得出了與沈灼灼一樣的結(jié)論。 絕對不能讓草原上的那位王,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第20章 貪婪 “此事我已經(jīng)知曉,李姑娘,多謝你直言相告,聽說你在山上受了些傷,身體有損,這幾日便安心住在此處,我會命令醫(yī)師為你調(diào)養(yǎng)身體,爭取早日康復(fù)。” 等李恒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完,謝秋蒔便語調(diào)輕柔地說道,她的態(tài)度非常友好,看上去很溫和,但是內(nèi)里的意思,卻并不是特別溫柔。 李恒香疑惑抬頭,看了看謝秋蒔,謝秋蒔臉上的笑容叫人望之便會生出如沐春風(fēng)之感,但細(xì)細(xì)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笑掛在臉上,如同一張面具。 就像是精美的瓷娃娃,好看是好看,但不能細(xì)看,細(xì)看之下,叫人心生恐懼。 李恒香不自覺打了個冷顫,惹不起,真是惹不起,這些個人,她是一個都惹不起啊! 前有小矮子心狠手辣動殺心,后有另一個小矮子,笑意盈盈威脅人,她要是不聽話,等待她的下場會是什么?重病而亡,還是因病被囚禁一生? 李恒香被自己腦補的內(nèi)容嚇得瑟瑟發(fā)抖,如同鵪鶉一般,縮著脖子老老實實離開了,這下她是徹底不敢生出其他念頭,什么腳踏兩條船,一邊跟大莊告密,一邊維護和蠻族的關(guān)系,這種想法,她是萬萬不會有了。 看著李恒香離去的背影,沈灼灼若有所思,等李恒香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沈灼灼沖謝秋蒔拱手行了一禮。 “大小姐思慮周全,幾句話便壓服了李恒香,想來李恒香不敢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了。” 謝秋蒔歪了歪頭,“你叫我什么?” 沈灼灼愣了一下,隨后直起腰,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謝秋蒔身邊的椅子上,“是長安,長安年紀(jì)輕輕,心有溝壑,日后定非常人。” “你不也是一樣?我倒是沒看出來,這位李姑娘是這樣的性子,如今想來,你將她打暈扛下山,實在是迫不得已。她就如同那山中野狼一般,在她面前,千萬不能放松警惕,否則她便會毫不留情地咬死獵物。” “長安覺得,誰才是獵物?” 李恒香確實性子極野,但是她太聰明了,聰明人性格異于常人,又有什么不行?只要她不背主,她就是最好用的刀。 謝秋蒔知道,沈灼灼問話的時候,已經(jīng)將李恒香排除在外了,那么眼下誰才是獵物呢? 她沉思片刻,突然問道:“為什么兩年前蠻族便來到此處,西北軍卻一直沒有動靜,朝廷那邊更是沒有得到一點兒消息?徐禪任職縣令至今不過半年,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了。”